双方落座后,弘法大师问到:“宁施主刚才可是到敝寺的后山去了?”
“正是,在下并不知道那里是私人产业,所以误闯了进去,是在下鲁莽了。”宁日朗也并不隐瞒。
大师略作思索,笑着问到:“宁施主可是遇到了那家的主人?”
宁日朗甚觉惊奇,“大师怎么知道我遇上了那家的主人?”
“那竹林周围并无标记,平时也少有人烟,那洛公子是暂住在后山读书的,连仆从都不曾多带,想来如果施主不是遇到了主人家又怎么会知道那里是私人产业呢?”
“大师真是心思缜密。”宁日朗对大师更为尊重,“那洛公子特地到这样幽静之处苦读,对今年的秋试是势在必得吧?”
“那倒也未必,洛少爷实际是志不在此,他和施主一样对场并无兴趣,倒是对经商颇有天赋。“弘法大师耐心的向他解释。
“洛家本就是杭州首富,为什么不让他家的公子继承家业呢?”宁日朗对洛家真是充满了好奇,总觉得这家人的行为举止甚为古怪。
“洛家老爷就是个怪人,老衲与他从少年时相识到今日还是摸不透他的想法,儿子不喜欢做,他就非逼着考取功名,好好两个朵似的儿,一个是娇养在深闺,另一个却偏要教些商贾之术,大有让人家姑娘家接手家业之势。”说起自己的老友,大师嘴上虽然是在数落,可面上却流露出敬佩之情。
宁日朗心想,这洛老爷行事如此乖僻,又能经营这么大一份家业,必不是个普通的商人。看来那养在深闺的洛指的应该是云惜无疑了,那她究竟又有怎样的苦衷呢?
“在下初到杭州也听说过洛家两位的名,还与两位有过一面之缘,为此也甚感荣幸。”宁日朗故做神往的说。
“你见过云惜?”弘法大师大惊失,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宁日朗更加疑惑,只能实话实说,告诉大师自己是在后山与她偶遇,略过了中间的部分,只说自己不忍见她独自一人在山上乱走,将她送了回去。
弘法大师闻言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缓缓坐回位置上,闭上眼睛,口中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把今日之事忘掉吧,你既是这杭州城的过客,就何处而来,依旧何出而去吧.把那洛家姑娘忘却,仍旧去过原来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宁日朗大惊,自己并未多说什么,弘法大师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对云惜的势在必得呢?
大师不再理会他,任凭他反复追问仍是一语不发,最后才说了一句:“世间一切皆有因才有果,若施主能放下执念,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若不然只会害人害己。老衲言尽于此,施主也不必再多问了,请回吧,以后也莫要再来了。”竟是下了逐客令。
无奈下,宁日朗只好起身告辞,带着满心的疑问离开了慈云寺。
回别苑的路上,他仔细回忆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仍是毫无头绪,自己这两日便要离开杭州城了,对于云惜他当然不肯此放手,怎样才能查明事情的原委呢?本来此事还可与慕远商量对策,但慕远与那洛梦羲之间又纠缠不清,若再把他牵扯进来只事情怕会更加纠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
回到别苑时已是将近黄昏时分了,管家告诉他叶慕远和宁月辉游湖还没有回来,江浩和常乐也一同跟随前往。日朗觉得头很痛正想回房稍作休息,忽然有下人来回报,说是有访客求见,但来者不肯报上姓名,只是送上了一只锦盒。
宁日朗打开锦盒一看,立刻明白了来访客的身份,只见那锦盒中赫然摆着一只酒壶,那酒正是云来酒楼的“红颜”。
管家将客人迎了进来,只见那人身穿白的云锦软兜,罩住了头,看不清样貌,但身材纤细玲珑,分明是位姑娘,跟随而来的侍从竟是昨在云来酒楼见到的秋掌柜。
秋掌柜上前见礼,“公子,可否屏退下人,我家想与您单独一叙。”
宁日朗随即吩咐下人退下,连基本的茶水点心都省去了,秋掌柜也一起跟着退下,临走时还把客厅的房门顺手带上。此时还未掌灯,室内的光线略显昏暗。那子除去了软兜,果然是洛家的二梦羲姑娘。看着和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娇颜,宁日朗的心情非常复杂,也不知洛梦羲今天是何来意,昨天慕远并未将住处告知与她,她又是如何找到这里呢?有又如何得知了自己的姓名呢?眼下看来只有静观其变了。无论如何,这洛二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