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台上,一名拳手一记强劲的高扫踢击中对手头部,对手像被砍倒的大树一样轰然倒地。台下的观众发出阵阵欢呼甚至疯狂。这名拳手不久因脑部严重受损死去。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便是在没有任何规则可言不死即伤的黑拳场。
阿拉斯加地下黑拳场。
台上的两人正相互对峙着,看台上却是嘘声一片,无它,在这里,不讲技巧,不讲战术,不讲规则,不讲人性,只有,狠狠的血腥,而很显然,台上的两人并没有满足这些来这个野蛮之地寻求酣畅淋漓的快感的观众的需要,看客们为一记强有力的扫腿欢呼,为一记全力的膝顶儿呐喊,他们要血,他们要拳手将对手的肚子打穿,将脑浆迸裂,而不是等待,这种傻乎乎的战场。
拳场上的二人都未说话,气氛都已经冰到了极点,与群众们谩骂的呼声形成强烈的讽刺。
之所以停下来,并不是什么开动脑筋想办法,并不是什么寻找对方的破绽,才能给于对方全力的一击,而是,将近十分钟的激斗都使二人深深的明白,他们,旗鼓相当。好像一头猎豹在斗兽场看到了自己的同类,这一刻,每日对着铁桩练习腿法,每天负重几百斤的近乎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却在这时僵持了开来,决斗场上不是被人打成重伤或打死就是把对方打成重伤或打死,看着几乎是两败俱伤的对方,好像一面镜子竖立在自己面前,下手,第一次,有了不忍!
“你的名字?”其中一名拳手问道。
“李。”
“我记住了,你也要记住我的,洛恩。”
李点了点头,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双方在同一时刻几乎用尽了全身了力气一记扫腿横了过去,无它,双方都明白了,在这一刻,这便是最后一招,你死,我亡!
腿上的肌肉拉成条状,青筋根根暴起,这最原始的力量的碰撞,其力,不可估量。
双腿接触的那一刻,巨大的撞击力把二人弹了开来,冲向了围栏,再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全场为着决定性的一击爆发出最原始的嘶吼,人人的双眼被这血腥燃成了红色,激出最原始的血的欲望,人们跳过跨栏,冲向角斗场,这一刻,人人,都疯了!
助手看到这一刻呆了,并不是因为冲向场上的观众,而是现在还躺在场上的二人,一位是阿拉斯加200场200胜的拳皇,一位是拉斯维加斯250场250场胜的战神,此刻,都七窍流血,躺在了地上,抽搐着。
一记腿力,现在已没有心情去考量其间所含的力量,恐怖,深深烙印在心中。
再看向已经疯狂的群众,助手赶忙上前为其披上衣服,扶着向外奔去,即使是死,也不能是因为被踩人肉渣而死。
助手此刻不知道要将这恐怖的大将安放在何处,被打成这样,老板也许会因为悬赏将其杀死,看着相处将近五年的李,心中凄然,他不知道李来到阿拉斯加究竟是为了什么,为钱?很显然不是,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身上那套全球限量的阿玛尼,那……这是一个谜,无从得知。从最初的选拔赛到现今顶级拳皇赛,李展现出其惊人的力量,每天用400公斤以上的重量深蹲10~15组,用花岗石和钢铁练习扫腿,让手持铁棍甚至加纳砍刀的助手陪练,每天训练超过12小时,整整五年。在黑市拳场上,最小的失误也会导致致命的后果。李用这种疯狂的训练方法保持最佳的体能和神经兴奋度。而其成果也是显而易见,从出入黑拳场到现在,没有一场比赛用时超过三分钟,即便在下来的途中他告诉自己,某某某其实很强,助手不明白,很强?那为何会如此轻易的被你击倒?李没有说的一句话是,他很强,但是,我更强!
这一切助手努力不去想,但是现在看着奄奄一息的李,那些场景却在脑海中泛滥开来,他本是一名小小的邮递员,在一次投递中不小心触犯黑道秘密,李将他救了出来,自此,他的命,便随了李。他问过李,为何你会救我,答:“你长了一张好脸!”助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曾经看着镜中的自己,黑发,黑目,黄皮肤,是的,他是华裔,祖辈是偷渡来的,我的脸……很特殊?
自己的老窝是不能去了,老板肯定早已封了那里,虽然李已经奄奄一息,但很显然,黑道上一亿的悬赏令还是很诱人的。他会的中文不多,但自从跟了李之后倒是学到了不少,例如“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他几乎不懂得其中的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说这些时悲凉溢满心底,他不知道这杀人不眨眼,在自己看来是这样,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李在面对对手时那凶残的眼神,依然让人胆寒。这样一个在道上看来冷血无情的家伙,怎会有那样细腻的感情,他,不明。
李突然晃晃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助手,似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他,是他在这五年中五年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为何,因为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当然,他并没有将这讲出来。他估计,若是将这告诉助手恐怕会换来这家伙的一个耳光,然后再就是几句狠狠地“畜生!”
李很显然明白自己的处境,道上一亿的悬赏曾经体现了他的价值,更加体现了他给人造成的阴影,但是,现在,恐怕随便几个人便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不去在乎助手那几乎是从狗窝里奔出来破烂的挂在身上的布条,问道:“去……哪?”
助手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实在,扶着他,他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流逝,实在是没想过还有醒来的可能。“不知道,但老窝肯定是回不去了,医院,宾馆,厕所,我想不到任何一处安全的地方,李,我们完蛋了!”
李似乎笑了笑,我们?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罗嗦,他没说吐出在听到“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心中的轻颤,轻轻吐出几个字:“唐人街,炎斌。”便晕了过去,很显然,那一击,几乎要了他的命。
而助手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刹时傻掉,炎斌?那个三年之内几乎将整个唐人街整的天翻地覆的逸帮的,老大?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