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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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晚秋,有着一丝丝寒意,忙碌了无数个日夜的林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艰难得躺在竹椅上闭上眼睛休息,脑袋瓜子里依然思索着几天来各种问题。刚到成都的第一天,武昌起义成功的消息紧接而至,林生立即命令草拟一份以赵尔丰为四川都督,举行武装起义脱离清政府,成立四川人民革命政府,并通过四川成都唯一的电报局发往全国,宣布四川独立,拥护武昌起义。而私下林生又派人去京城了解情况,并想法结交与袁世凯有关的人,做好私下交往的准备。

  几天下来,不断的接待方方面面的人,安排人事、军事、政治、政府各种事物,从一师抽调一个团组建成都卫戍部队负责城里治安。司徒铭也从新津领着大批干部赶来组建政府,还带着十万担粮食准备平息可能暴涨的物价。

  起义的新军组建成新的步兵第五师驻防在新都附近,调二师政委徐世捷任五师师长,一师参谋长袁军为师政委,同时从各部抽调一些政工干部到五师加强政治工作。

  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林生猛的从沉思中惊醒,抬头望去。见谢平领着一个人走进屋子,来人约有四十开外,中等身材,双眼充满敏捷的目光,审视着林生,脸上带有自然微笑的神情。林生知道不是重要的事,谢平不会深夜带人来这里,连忙起身笑到与他们打招呼:“请坐,请坐,警卫员上茶!”林生领着两人在桌子前就坐。“我先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最高领导人林生林军长!”谢平就坐后,忙指着林生说:“这位是特意从上海赶来周老板!”

  “难得周老板特意赶来,我们可要敬地主之意啊!”林生接过警卫员送来的茶水,亲自递到周老板跟前说:“茶水不太好,没有南方的茶叶好喝!”

  “那里,那里!感谢林军长及谢政委的款待,鄙人听二位的口音不想是四川人,到象是南方人?”周老板急忙站起来,轻声问道。

  “呵呵!”林生和谢平都自然微笑道:“周老板好听力啊!我是南通人,谢政委是南京人啊!”“哦!难怪呢?”周老板回笑地说。

  “好,周老板既然大家都是南方人,有事就请明说吧,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帮!”林生略顿一下,跳明话题。“林军长,一看就是爽快人,鄙人此次来川是经人介绍来找田小军的,但一直没有找到,不得已才冒昧的请梁兄带我找到谢政委。他还给我写了一封信带来!”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笺。

  林生和谢平看到他手中的信笺都很是吃惊,“警卫员,你去把田处长请来!”林生连忙叫人找田小军来,“那我们就先喝喝茶,等等他。”林生端起茶杯对周老板说。

  不一会工夫,就听到田小军急步赶来的声音,他进屋与大家打过招呼,拿起信笺看过后递给林生,对周老板带点玩笑的说:“我们真诚地欢迎你啊,谁说商人只认识钱的,象周老板这样爱国志士,我们国家大有希望啊!”“你们真的相信我吗?不怕我骗?”周老板略微吃惊的问。“怕的狠!”林生看完信笺传给谢平,满脸高兴地说:“但更相信我们的同志不会看错。”

  “谢谢!谢谢!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他激动的不仅流出眼泪接着说:“从来没有人真的相信过我,就连孙先生的同盟会也大都不信任我。每次我都出钱出枪给他们,可连同盟会都不让我入啊!”

  “我们人民党相信你!以周先生的才能一定可以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谢平接过话,安慰地说。“谢谢!我这次来也给你们带来一批从英国进口机床,用于各种设备的加工。”

  听的大家眼睛不仅一亮,林生站起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感慨地说:“太感谢你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用谢,只要你们早日推翻满请!”“一定会的!”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谢平,你这几天带周老板多转转,并详细地介绍我们的政策和思想后,由周老板自己决定要不要加入人民军?”林生吩咐谢平说:“我近期比较忙,就没有时间陪你了,在周老板回上海前,一定亲自宴请欢送!”说完林生亲自把周老板送出总督府。

  “近期,全国都有何消息?”林生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周老板,问田小军。田小军在后面回道,清军袁世凯统领十五大军隔岸与湖北军政府对峙,十月二十二湖南首先响应起义,建立湖南军政府,陕西同盟会景梅九等人联络会党和新军在西安起义,推张凤翎为都督,并率部队进军山西。十月三十日,云南革命党李根源联合新军督统蔡锷以及协统唐继尧等人发动起义,次日就占领了昆明,蔡锷为都督。

  听完后,林生带田小军来到自己的卧室,凝视着他问:“我上次跟你提到的关于军队里问题,你有没有调查?”田小军望着林生锋利的眼神,知道自己一句话,就会有人掉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部队里的确有清军密探潜伏,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林生看他小心不安的表情回答,意味深长地说:“小田啊!你机警有余,才干过人,可就是不够狠!”林生望着纳闷地他接着说:“所以上次我不得不成立安全局啊!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同志们的不负责!等第一次党代会结束后,你亲自去上海和京城一趟,有两个任务,一是帮助周老板从国外进口设备,建立上海的情报机关,同时注意高价招聘一些有用人才来四川工作。二是在京城搞好与北洋军阀的关系,在我们没有准备好之前,是不能与北洋军开战。想在四川有五到六年的平静时间,来大力发展现代工业。”

  田小军站着静静地听着,心里卓识不平静以前自己只是一名战士,从来就知道安上级命令执行就可以了,现在来到这里什么事情都得考虑周全。林生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出声,屋外响起张参谋的声音:“军长,二军终于来了电报。”张参谋推门就急忙走进来高兴地说。“哦!”林生眼睛一亮,原来与二军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估计是电台出了问题。

  由于二军电台出现故障,王天杰与刘明德慎重商量后决定,一边派人送信过来,同时集中一师二师部队向重庆进军。并把宜宾泸州的地方部队扩编成两个师,为二军第三师第四师驻防宜宾泸州一带。现在部队也已进抵巴南壁山,准备逼降重庆的清军,来电是询问二军下步是否可以进军贵东或继续往东。

  林生看完电报后,在室内来回思考,想想说:“给二军电报:王刘两位军长,因局势有所变化,需要加强巩固地方上的政权及经济的建设,因此在占领重庆地区后,二师留在重庆驻防,三师四师调往攀枝花一带,一师进驻宜宾泸州地区。任务是一协助地方政府经济建设,二是打击消灭地方恶霸及土匪,三修建当地的道路,近可能的把各县的道路连接起来。同时,抓好部队军事素质及政治工作。弹药问题将由政府统一从新津雅安调拨。并请你们把工作交代完后,所有团级以上的干部,务必于十一月六日赶到成都参加党的扩大会议。如有问题请及时来电。”张参谋在一旁写完请他签完字后就出去了 。

  “天色将明,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林生站在窗边,窗外的天空一丝朦胧的曙光。

  “不了,军长我还是回去,今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决定呢!”

  “好吧,不要以为身体年轻就是本钱,一定要注意休息!”林生关心地说。

  田小军给说乐了,裂着嘴忍不住笑道:“军长,说你还差不多,你才真的要注意哦!”

  林生给是他说的一楞,拍拍脑袋说:“好,好,我们都要注意。”

  窗口探出张参谋的头,对林生说:“军长,司徒先生和宋晋在客厅等你 ,说有事商量。”“你看,我才准备上床,那边就又有人来找我!”林生听了,微笑的对田小军做出一付没有办法的表情,回头望张参谋说:“你先去,请他们等一下,我就来。”

  司徒铭和宋晋就组建新的政府班子商量了一个通宵,天色刚刚亮,两人迫不及待的来找林生汇报商议,两人坐在客厅的桌边还就余留下的问题进行最后的商议。“铭老、宋参议,对不起了,让你们就等。”林生从客厅后面快步走进来与他们打招呼。司徒铭微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宋晋却连忙站起来说:“那里那里,我们一早就来吵醒军长了!”“不是吵醒,而是我刚准备睡觉!”林生打趣的走上前来和宋晋握握手:“几天来,一直没有和你好好谈谈,难得你今天送上门来!”“宋晋,林军长,就是爱开玩笑。等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宋晋给林生说的站在那里楞楞的,并没有听明白意思,司徒铭接过话说:“林生,我和小宋就即将组织政府班子人员问题,想和你通个气。并征求你的意见?”林生拉过椅子坐下后,表情认真地严肃的说:“铭老,宋参议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当初,我们就说好,你全面负责政府运转,军队由我一手负责。”司徒铭不经意的笑道,不急不慢的说:“话是这样说,但你的意见是至关重要的,还有党代会就要召开,想在党代会上通过后,正式任命。因此,和宋晋商量讨论了一夜,写出这份报告请你看看,提提意见不足之处!”

  林生听了,接过司徒铭传过来的文件,低头仔细的看到:在成都设立人民民主政府,设立政务院、监察院、法律审判院、党务院等四个平级的政府机构。在政务院底下设立财务司、人事事务司、工矿司、民事婚姻医疗司、民事工商司、军事设备司、农业水利司、交通建设司、科学教育普及司及军事科研所等十个行政部门,并设立下级机构。司徒铭提名宋晋任政务院院长,蔡明远任副院长兼农业水利司司长,邓简任民事婚姻医疗司司长,刘子栋任交通建设司司长,江流任工矿司司长,钱学明任军事设备司司长,黄富生任军事科研所所长。其他人选还在考虑中,并提名常春任检察院院长,谢平为党务院院长。

  林生粗略地看过后,抬头笑笑说:“你的提议我完全同意,还是那句话,我不干涉你们的工作,但是到找你们要物资装备时,可要按时给我就行了!对了,铭老在报告了可没有你的名字,你呢?”“各行各业都奇缺懂行的人,我呢岁月不饶人,宋晋又是管理政府的好手,该让位时就要让啊!”司徒铭不无遗憾地说。“铭老,其实你才最适合当院长,我给你打下手就行!”宋晋做在旁边不安地望着林生说。“我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那样有冲劲!以后的天下靠你们了!”司徒铭忙摆摆手,叹声说道:“我想自己还是比较适合搞科研教学,所以准备在成都私立学堂基础上成立科学教育学院,学期缩短到每期三到六个月,快速培养出理工科技术人员,以满足工矿军工部门的需求。你看如何?”

  “既然铭老想去,那我就不强求了,”林生颇为失望,又语气诚恳的说:“但希望铭老还是挂名当党代会主席!”“好吧,那就尽力而为!”司徒鸣听了林生语气坚决的样子,不得不同意:“我们还是请宋晋介绍一下,现阶段四川的工矿业情况。”

  宋晋翻出一本报告后,戴上眼镜说:“这是清政府于今年七月份统计的全川生产数据,粮食产量比较高达到三百七十多万担,棉花为四十七万担。煤炭上半年为十六万八千吨,普通铁、钢铁为四万三千吨左右,全省税收为一百九十六万多银元。其他的还有铜、锰、硫磺、银金、岩盐等产量也都很少。”

  “从统计的数据来看,是无法养活那么多的部队,”司徒铭心里早就担心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他明确提醒林生注意:“我看部队必须要裁减!”

  “是啊!两个军九个师加上炮兵团近十六万正规军,如果加上地方部队就有二十四万之多!”林生也早就想到,但最近一直在打仗,打仗当然是部队越多越好,黄富生早就抱怨部队消耗弹药太快,军工厂是日夜加班还是不够。林生走到地图前想着四川周围的形势,叹声气说:“没有两全的办法,只有裁军。把一些优秀的战士和指挥员送进军事学院,体弱、年龄大的及付过伤的发给粮饷退伍回家,但不能寒他们的心,这点就需要地方政府处理好!”“军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安排好退伍下来的战士。”宋晋听了,立即表态道。

  “恩,好,关于裁军的事,请谢政委做个计划,也不能一下子都裁掉。你们也要抓紧时间把政府运转起来。”林生督促鼓励的笑着对宋晋说:“以后就看你的了!”

  宋晋和司徒铭起身应答道准备告辞,林生边交谈边送他们出了客厅,“我就不送你们了,有事就叫人通知一声,你们也要准备一下在党代会上发言。”

  林生目送他们走出院落,难得清静的回到屋里躺下美美的睡一觉。张参谋一人做在外间整理文件和电报,抬头见谢平一人轻轻的走进来,谢平微笑小声的问他:“军长,是不是刚刚睡下?”“是的!宋晋和司徒铭刚走。”“哦!等军长醒后,就叫人通知我。”说完,谢平与他告别急步走出去。

  下午林生和谢平就召开党代会准备的各项事物进行筹商,谢平编写的人民党党章党纲都基本上参照共产党的加以修改而来。“这次会议地点就定在成都政法学院,参加会议的大部分都是部队上的人,地方上的人数比例不大,总共有四百一十六名党员。”

  “恩好,就这样。谢平还要捞烦你写一篇关于部队整编的计划,地方上可养不起这么多的部队啊!必须裁减军队人数。”林生脑袋里一直思索着裁军的问题忧郁不决,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谢平惊讶的担心的说:“现在裁军不大合适吧!除了西面北面外,都在用兵打仗?”

  “我也想过,从长远处考虑有必要的。”

  “可是,我们下一步计划进攻贵州,至少需要五个师的兵力。在四川也要有近五六个师驻防。同时,川西与西康还有不少残余清军要解决,地方上的土匪也没有全部消灭!”谢平急忙就四川的迫切形势,提出了需要解决的问题。

  林生心里何尝不知道,但为减轻四川的经济负担,尽快的完成近代工业体系的建立,就不得不裁军。“我的思路是,把现有的部队整编到八个满额的师与一个炮团,地方部队从九个旅缩编为四个旅,把一些年轻有能力的人全部送进学院进修一年或补充到地方上去。同时在各县组建一个治安剿匪大队,财政和补给由当地政府自行解决。并把四个旅的地方部队部署在川西及川北一带,暂不进军西康。放两到三个师于广元、南充、重庆一线布防,并可相互支援。在派一个师兵力进驻攀枝花,确保我们的重工业基地,也可以预防滇军。你看这样如何?”林生思路清晰地站到,趴在桌子地图边上,向谢平详细地讲解自己的意见。

  谢平边听边点头,同意林生的想法,并提出自己的意见。同时告诉林生从军械厂了解到,原基地里的武器基本上已经装备完,有些武器用时损坏,因没有适合的零部件无法修复使用。全军部队使用的步枪大炮种类繁多,给军工长生产弹药造成很大的困难。他们建议慢慢的统一淘汰旧时步枪,换装军工厂刚刚仿造生产定型的辛―11型半自动步枪,并可以每日量产越千余枝组件。军工厂这个月将全部迁移到成都,与成都清枪械局合并。

  因谢平十几天来一直在下面转悠考察,成都的近代工业在近十年来有了长足的发展,建立了不少颇具规模的工厂,涉及到火柴、纺织、玻璃、电力、造纸、印刷、采矿、炼铁炼钢等共一百零六家,大部分是官办或官私合营的。我们接手后,第二天就组织人力恢复生产。

  宋晋利用自己的影响,召集依然滞留在成都的私营老板,就成都的企业发展展开讨论。希望私营老板们能够考虑收购这些工厂。

  “那些老板可不是呆子,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的接手的,”林生听了谢平的就成都近况解说,笑笑说:“不过,宋晋还是满有远见的,除了军工企业外,其他的都可以由民营业主生产经营。”

  “以后我们,都要下去走走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林生又接到说:“至于部队换装的事,我看先不要急,优先装备各军事学院使用几个月,只有在使用中才可以知道它的优缺点。谢平,是不是你也兼任一下政务院副院长?”

  “恐怕不大好吧!宋晋是个很能干的人才。”谢平知道林生可能对宋晋不太放心。

  “我到不是对他不放心,只是他与蔡明远两人忙不过来。同时他们对工业技术也不太了解,特别是军事技术,所以由你监管军工生产比较适合。如果你同意,就这样定了!”

  “也好!”谢平考虑片刻后回答。

  “走,说了这么久严肃地话题。今天就到街上转悠转悠,到成都都十几天了也没有空!”林生饶有兴趣地拉着谢平就走。“行!行!你别拉了,我去还不行吗,不过得换便衣。”

  林生和谢平换了一身便衣,带着三名警卫从后门出去,慢步走到成都最热闹的总府前街。街头已恢复以前的热闹情景,客栈、酒楼、商店门口都积满了人群,原本就不宽的街,熙熙攘攘的拥挤着买东西的、卖东西的人头喁喁,林生和谢平也艰难地在人群向前走。

  林生与谢平阁着一段距离,挥手指指不远左侧的酒楼高声喊道:“我们进去歇歇,喝的茶水!”谢平会意的点点头。两人走进酒楼,见一层坐满了的客,边上跑了一名伙计,笑脸迎上来:“二位老板,楼下也已客满,请楼上看坐。”说着带头领二人顺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一个靠窗口的八仙桌子边就坐。“二位老板,吃的喝的什么?”伙计哈腰笑着问。“随便给我们上点四川拿手的好菜,数量不要多就五六样,但要精!”林生和气的对伙计说。“好的,客官你们少等!”

  “看来,成都还是蛮繁华的吗?”林生指着楼下街头说。

  “前几天,也没有这么多人。”

  “哎,伙计,我问你今天街上为何如此热闹?”林生转身问正在倒茶的伙计。

  “听两位老板的口音是外地吧!”林生与谢平都点点头。

  “二位难道不知道,成都以至全川现在都是人民军的天下,而人民军要在成都召开什么党代会,同时又向全川各地招收学员。近几天,成都各家酒楼、客栈都住的满满的,你说人能不多吗?”

  “那也不至于有怎么多人啊?”谢平心里想参加会议与学员人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二千人。

  “嘿,客官你们不知道,新政府颁布了新的条例,大力鼓舞经商办厂,同时欢迎农村农民进城到工厂工作,并发放安家费。经商办厂的税收也很低,利润又高,谁不想开办工厂。”伙计又低声说:“连我们老板也想办个玻璃球厂,生产什么电灯泡洋玩意。隔壁的朱老板正在筹备建拉丝厂,拉的可是钢丝啊!”

  “哦!办厂可是要一笔不小的资金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好几家老板合伙出资一起办厂,二位老板是否也有意来成都办厂经商?”

  林生和谢平忍不住都笑起来,摇摇手说:“我们只是途径此地,去云贵的,没有办厂的想法。”伙计略有希望的走开。

  “这个伙计为何极力鼓动?”林生不解的问谢平。

  “宋晋他们颁布了鼓励奖金,如有人招来资金建厂,就有百分之一的奖赏!”谢平小声的对他说。林生明白的点点头,心里对宋晋能想到这样的办法真不容易。

  “梁老板,今个怎么有空来这里坐坐?”旁边窗口站起来一个肥胖的商人对刚走上楼的人打招呼。另一个人说:“现在梁老板是政府的红人,成都里谁人不识!”“那里!那里!鄙人只不过是与他们早点接触而已。”身穿政府提倡的新式中山装的梁老板笑嘻嘻说着走过来:“说话实话,现在的政府的政策对我们新办民族工业非常有利,全国其他地方的税收都比这里重了不知多少倍。”

  “梁老板说的在理,听从上海来的朋友说,那里也开始闹革命了,世面上很乱谁都想收你的税。”边上的人点点头接过话题,左右看看小声的说:“就是不知道这里能不能长久?”

  “是啊!梁老板,你与政府比较接近知道他们实力,认为如何?”

  “就从全国局势来看,清政府垮台是必然的了,做为商人不能只想着赚钱,也要忧国忧民啊。国家稳定才能更好的经商。”梁老板微笑着询问大家,众人听了不住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林生和谢平背坐着听到诚笃的商人们的话,心里不由欣慰的笑了。

  梁老板说着说着,余光瞟了一眼林生,心里有点疑惑,顿了顿还是缓慢走过去,仔细地打量谢平,眼神吃惊地大叫道说:“这不谢政委吗?”兴奋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谢平的手。谢平微笑的对梁老板说:“成都有梁老板这样的商人,还怕不繁荣?”“那里,那里,”梁老板被谢平赞的心里乐开了花,连忙谦虚的说。

  酒楼里所有的人,闻声聚集在林生桌子跟前,心里都想目睹久闻大名的谢政委。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自己所关心的事情,谢平心平气喝的一一解答。林生见众人把谢平围的水泄不通,忍不住心里在笑,暗暗庆幸没有人认出自己,连忙闪到一边看见不远处一位老者亡若未闻的静静坐在那里慢慢评茶。

  林生好奇的走去,坐在一旁,奇怪地问:“老先生为何独自一个在此评茶?”老者微微睁开双眼,轻声对林生说:“年轻人,茶是一个人才能评的好,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林生!”说到最后,语气自信而又肯定,两眼有炯炯有神的看着林生。

  “先生,如何肯定?”

  “凭眼力!”老者又说:“自古以来,任何有才能的领导者,都具有非凡的气质。才会有许多有时之士去投靠。现今,成都在全国的影响不压于武昌起义,将成为国人瞩目的焦点,有利也有弊。”

  “老先生说的在理,南方的革命党将会要求至于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北方的袁世凯也早以派人寻求合作联盟。而我军刚刚占据成都,政局不稳,经济萧条,急待解决的问题很多,时间不等人啊!”林生对此深有感触,谦虚的请教到说:“老先生对局势如此清楚,可见对当前局势必有所见解,可否告知?”老者摇摇头,递个眼神,林生顿然明白这里人员太杂,笑笑大声对老者说:“晚辈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名字只是一种称呼!”示意林生与他一起下楼说:“老夫姓周。”

  林生眼睛一亮,吃惊地说:“你老就是成都有名的世代商人?”老者微笑的点点头,与林生在人群中漫步。“举我了解,周家商号便及全四川,经营盐、粮、木材、铁器近百年啊!真是家大业大。”林生不仅羡慕的说,同时想着周家能成功经营,必然有许多懂行的人才。“那里,那里!林军长过讲了,我们周家世代都想为国家民族尽一份力量,可是清庭从没有真正的去振兴国家。原本指望‘百日维新’能够成功,国家走上经商富强道路!哎~~!”周老先生说着说着,神情暗淡下来,充满着对清政府的失望。

  两人沉闷的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林生拉着老者的手,谨慎地说:“周老先生对我们现在四川军政府的政策有何建议意见?”老者沉思片刻,象是在想什么,又好象心里有难以决定的事,眼光锋利与林生的眼睛对望。许久,他深深长叹,表情严肃地说:“我今天更本没有想到,会遇上你。政府的政策是无可挑剔,但在执行上还要加强力度。政府大力提倡新建新兴产业,断时间是无法看见效益,成都各个技术学堂很多,也培养不少人才,可要好好利用。如果政府的政策不变,那我代表周家表示全力支持,并愿意在人力与资金上的援助!”

  “周老,太谢谢了,但请你还是先了解清楚后,在作出决定。马上我们党就要召开全体党代会,我想请周老也去旁听,也想请成都全体工商界知名人士都参加。不知周老可愿意?”

  老者听了,高兴地说:“一定,一定去。对你们成都还是有商人不太了解,不敢贸然投资办厂。”“好,一言为定!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林生与老者喜悦的握手告辞。

  当林生回到总督府不久,谢平满身大汗的跑进来,进门见林生安逸地坐在客厅喝茶。大叫起来,“林生,你真不够意思,独自一人开溜!”“你那么深受商人们的欢喜,能不留下来?”林生取笑他,心里可是笑坏了,很就没有这样高兴。

  “我说军长,你也不要高兴太早,等哪天我告诉他们你才是人民军最高指挥官,看他们不把你围个水泄不通,有了受的!”谢平也回敬到说。

  “好,行!我等着哪天就是。”林生倔强地回复到,接着告诉自己在酒楼与周老爹的交谈的话,询问谢平对此事的看法。

  “我看可行,把所有在成都的知名人士都请来旁听。但有关决策问题还是自己内部先定下后在请民主人士讨论为好。”谢平想想,还是赞同林生的意见。

  “明天就要开党代会了,谢平你认为我们是继续进军云贵呢?还是等军阀混战开始后进军云贵更有利?”林生望着外面的天空,深思的征求谢平的意见。

  “现在就进军云贵,出师无名,容易引起云贵老百姓的不满。武器弹药也严重不足,后勤补给也很困难,部队连续四个月来的征战,极其疲乏,新兵人数增加许多,缺乏训练,战斗力下降。”谢平站带林生的背后,也注视外面晴朗的蓝天,停顿一下,接着说:“地方上也需要休生养息,只有工业发展上去,才有能力打大仗!”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有时就想一步解放全中国,驱敢欺压中国的列强!”林生不胜烦劳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谢平安慰地拍拍林生肩膀说:“毛主席说过,急不得啊!抗战还用了八年呢?”

  “谢平,你那关于党的基本思想建设大纲写好没有?”

  “写好了,可整整辛苦了我几个通宵!你可要好好犒劳我!”谢平借机诉苦道:“还有,各部队高级干部基本到齐,就等泸洲方面的人,估计他们明天也能按时到。”

  田小军与张参谋边说边笑的走进来,张参谋抢先说:“军长,刚刚收到的消息,我军现已占领全部四川。除留有一定的地方部队外,主力部队遵照指示向指定的地点收缩到南充重庆一线积极防御。”

  林生与谢平并没有太多的喜悦点点头,而是望向田小军,希望他能带来一些新的情报,不关好的还是坏的。见林生望着自己,田小军忙说:“没有什么太重要的消息,从整理的情报来看,袁世凯率部与起义军在湖北激战,双方互有胜负。同时,袁世凯并没有用全部兵力攻打武昌,估计是想逼迫清政府皇帝退位,乘机篡夺军政大权。”林生与谢平听了满脸失望,两人苦笑的对望。

  谢平略有所思的对田小军说:“我是田小军啊!明天就要开会了?你的保卫工作做的如何?一定要切实保障会议顺利进行!”

  “政委,会议保卫不是交给了安全局了吗?”田小军有的疑惑的问。

  “是交给安全局,但你们情报部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在说,情报部的人手熟悉,获得的情报及时,不想安全局才成立几天,因此要好好配合安全局搞好这次会议的安全保卫!”林生听了田小军推委的说话,语气非常生气得批评到说:“如果出了差错,我第一个为你试问!”田小军给林生批评的一楞一楞,有点想不通,气鼓鼓的很是不服气,但还是低头表示认真配合安全局搞好保卫工作。

  “怎么?有点不服气?”谢平在旁边看到田小军的样子,连忙过来打趣的问。“那能啊!我敢不服气吗?事先也没有跟我说好,这下好情报部对会议场所人员、地形都一无所知,还要我负全责。”田小军嘴里日咕着说,谢平安慰的把他拉出房屋,建议赶快去着手安排保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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