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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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照例是我弹筝,乐宁去了上书房。

  神珈竹果然天才,才研习了一个中午,下午再教我们就多了左手的指法。这么快就找出了些门道,除天才之外,想来也是用了功的,怕是午饭都没有吃。

  一下午平安无事,散课后我们刚出门,里面便又传来了丝竹之声,弹的是高山流水之调。

  意思意思的和皇皇子们道个别,当然也没落下宇文少净,宇文少卿。

  饭都一起吃过了,说不认识也是不行了。虽然我们是小孩,但是该做的大面上还要过的去。

  于漫天彩霞之下,洒洒夕阳之中,我与乐宁手拉着手走出宫门。

  拉着儿上车,冲车夫说了句:“回家。”

  暗叹‘终于可以走了!’未及家门,便见娘亲露头缩尾的,正往处张望,看见我们的马车,笑眯了眼大步迎了出来。守门的王五隔了半米跟在后面,见我们下车便就嘟囔起来:“王爷一下午看了好几趟,这会都等了半个时辰了,可算回来了。”说完还用吸了吸鼻子。

  看他那矬样,有我娘亲帮他守门,想来是今天下午没捞着喝他的小酒,酒瘾上来了。

  娘亲也没在意王五泄了她的老底,呵呵一笑道:“还不是你们的爹亲,你们去一天,他使唤了我一天,一个时辰问两次,这什么时辰了什么时辰了。过了午就更可怕,一个时辰让我来三次,我实在是怕了他,这不就在这等着了。”

  在这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对别人的重要。有一句话叫小别胜新婚,原以为小别只适合热恋的男,或刚结婚的小夫。没想到竟然也适用于母、父、母子、父子。

  听说爹亲想我们想的紧,我便不由的加快的脚步。一入后庭便见爹亲躺在水亭旁一张滕编的摇椅上熟睡着,长发用一根青玉凤头簪松松的绾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飘到半空中又缓缓落下,长长的睫毛借着夕阳在脸上投下丝丝缕缕的阴影,一袭素暗长袍宽松的套在身上,广袖及膝,和及地的长袍下摆随风轻舞,脸上的表情因睡着的关系更显祥和,却为他增添了说不出的高贵典雅之感。

  我一直是知道爹亲长的是很好看的,也不怪呼我娘亲只娶了爹亲一个,自我与乐宁之后连孩子都不舍得让爹亲再生。

  感觉乐宁拉我的手,我回过头看他,他一脸严肃地说:“我以后定会长的和爹亲一样好看。”

  看着那张稚气中带着的小脸,长的和爹亲一样好看绝对不是理想,从小就是个人胚子。

  娘亲无心顾及我们,对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出去,怕我们吵到爹亲,这个有异没人的。

  我只好拖着乐宁走了出去。

  晚上用饭,爹亲问起白日所学,我和乐宁一阵含糊。

  爹亲只是笑笑,没有在意。

  想来在他是觉的小孩子第一天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饭后回去,乐宁对我说:“乐生别以为我刚才没有说,是我什么也没学到,太傅教我识字,教的东西我可全都会了。可奇怪的是太傅教的与乐生教的不一样。”

  我十分奇怪:“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乐宁说:“就说乐生的名字吧,乐生教的写起来就很容易,而太傅教的就难写些。”

  我幡然醒悟,我一直以来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教乐宁的是简笔字,这里用的字当然不会是简体字,是不是繁体字也还不一定。

  换句话讲,我所会的字这里不用,也就是我现在是个丁字不识的文盲。

  最重要的是,一个文盲竟然还在做老师。我有些尴尬,乐宁若是发现我教的全部不一样,定会认为是我在乱教,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

  我只好补救的说:“乐宁知道的,没有人教过我识字。”

  乐宁愣了一下,问:“所以呢?”

  我一咬牙,索招了:“所以那此字都是我自已编的?”

  被这小子看不起就看不起吧,我是想不出好的解释来了,难道我要告诉他这是我没死之前那辈子所用的字。

  却没想刚一说乐宁就我吼道:“你自己编的。”

  我被他吼的心肝颤了三颤。

  心想着反正是这样了,随你怎么想我吧,拼死一样的点了点头。

  却没想瞬间他就变的很兴奋:“那么说就你和我会喽?”

  我十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面带兴奋,若是我发现学了这么久的东西竟然全都用不上,会觉的自已做了无用功。不骂爷爷的就算好的了,哪里还会兴奋。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汉字到了这里堪称绝版,确实只有我和他会。

  看我点头,他高兴的跑了出去,到门口不忘回头冲我喊:“我且去梳洗,一会过来和乐生同睡。”

  我正想唤儿梳洗,才想起他去休息了。那个傻儿,竟在皇宫外站了一天,回来路上就累的睡着了。吃饭时都没精打采的,我看不过就让他先歇了。

  就自已梳洗了下,刚弄好就看乐宁散着发,穿着件只能盖住膝盖的棉裙进来,露出藕节一样白嫩的小腿,怀里还抱着他的小枕头。

  我爬上,利落地将被子铺好,把我的枕头往外抽了抽给他腾出里面的地方,回头对他招招手,他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把枕头往里一放,人就钻了进去。

  我拿布将明珠挡住,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却不黑。我爬上,掀起被窝,小家伙就靠了过来,我素来知道他的习惯,把胳膊伸到他头下,让他舒服的枕着。

  他又往我怀里靠了靠,将脸对着轻唤:“乐生”

  我说:“嗯?”

  他说:“你今天为什么让我唤你乐宁?”

  我知道他要问的,便说:“今天我们进错了地方,本是我应该去上书房,乐宁要去育德殿的,她们将我当成你,将你当成了我,我也只能将错就错。”

  他半天没动,自刻又问:“那乐生在那边又是学的什么?”

  我说:“筝”

  他又停了一会,问:“那个天歌皇子和宇文少净筝弹的好么?”

  我想了想,对于两人筝弹的怎么样完全没有印象,便道:“那两个人初学而已,还说不上好坏,倒是神珈竹的筝弹的是极好的。”

  他重复:“神珈竹?”

  我才想起,他不知道。

  便说:“是我们的太傅。”

  听刚才乐宁的语气,好像对筝很有兴趣。

  我便问道:“乐宁想学筝么?”

  他顿了顿说:“我要做最优秀的男子,凡是男子要会的我都要学。”

  我应该夸他有志气吗?

  我正想,如果乐宁真的想学男子学的东西,不如明天就将他换回来好了,虽然不是太像,怎么说也是双胞胎,问题应该不大。

  便问:“要不明天我们换回来吧。”

  乐宁想了想道:“乐生,你教我吧。”

  我呆了一呆,不明所以:“教你什么?”

  他说:“筝啊,乐生学的东西,回来教我,我学了东西,回家也教乐生这样便行了。”

  这样行吗?

  筝是我本身就会的东西,乐生要学我什么时候都能教他。

  于是我说:“我看行,那就这么定了。了,明日还要早起,睡了。”

  乐宁乖巧的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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