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啊,才刚十日你的伤就都好了?”大王意兴盎然地跨上了自己的黑色骏马。
昭辰跟着也上了马。“有大王的关怀在,臣受的那点小伤,又怎能不好呢?”
“嗯,说得好!驸马,那今天我们就来赛它一赛,看看到底是谁的箭更快!”大王自信的抓起弓箭,狂纵的笑着。
昭辰温和的轻扬嘴角,也顺手拿过了弓箭。“那臣可就却而不恭了!”
“大王,你瞧,兔子!”昭辰拉开箭靶,照着野兔奔逃的方向一箭射了过去。随即纵马向前,在马背上轻一俯身提起被自己射中的兔子,顺手仍给了旁边的侍从,又微笑着道,“大王,怎么样啊?”
“大王,前面发现一头鹿!”一狩猎官禀告着策马而至。
大王不由喜极,“好!驸马,你打了一只野兔,现在就让孤打只鹿来给你瞧瞧!”
昭辰一语双关的激道:“大王,究竟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哦!”
“那就让孤证明给你看!”果不其然,大王斗胜之心越盛,使劲一挥马鞭,飞奔着驰向前方。
昭辰见状,嘴角的笑意愈浓了,也纵马奔了过去――
“嘿!”大王刚一瞥见鹿的影踪,便迫不及待的射将出去,但却很不如人意地落空了。
昭辰在后暗暗摇头,手捏一粒小石子向大王疾发的第二支箭弹了过去。
大王眼见得第二支箭也要落空,不由急躁的怒喝起来。但忽地那箭的箭锋一转,出人意表地正中了目标。
“大王射中了!大王射中了!”一大群侍从齐齐拼了命似的阿谀欢呼起来。
昭辰也作惊叹赞仰状,“大王,您的箭法果真高超,臣实在是自愧不如呀!”
“呃,不过是射中头鹿罢了,算不得什么!呆会儿孤定要射头大象,也好让你开开眼!”大王不知这乃是昭辰的暗中相助,还道自己真的是箭术精绝,益发骄傲得不可一世。
昭辰心下叫苦,看来自己有得忙了!
一场狩猎大战再度上演……
对于大王而言,这一回狩猎,果真格外尽兴。基本上射什么中什么,简直是太痛快了,所以一直延续到日落时分方才叫停。
“啊,驸马,孤这次狩猎可真是大有收获呀!虽然没有捕到大象,却猎到了百兽至尊――一头白额猛虎,的确是太痛快了!”大王似乎还久久沉浸于浓浓的狩猎意兴之中。
“大王您天授神命,即使是百兽之王也要匍匐于您的脚下!与大王相比,臣的箭法实在是太过拙劣了!”
昭辰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一边拭着额头的汗水。帮旁人狩猎果然比自己去猎还要辛苦万分,尤其是那个旁人的狩猎技能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
“驸马啊,你也无须谦虚!你不是也打到了许多山鸡野兔吗?要知道,与孤同场竞猎,还能打到猎物的人,你可是第一个!只要你今后跟着孤多加练习,一定会很有前途的!”大王的心情格外舒畅,竟也破天荒地赞了昭辰几句。
昭辰故作受宠若惊,“多谢大王谬赞!臣愿随时追随于大王左右!”
“大王,御膳已备好,不知大王――”一侍从远远地走至近前禀告。
“退下,本王现在还没有食欲!”
昭辰表现出关切神情,“大王,您都狩猎了将近一整日了,不进点膳怎么行呢?”
“唉,你是有所不知呀!本王近来一直是食欲欠佳,天天那些菜,看见就心烦!”
“大王,既然您今日打到了这么多的猎物,何不试试烤点野味来吃?”
大王却对昭辰的建议报以一息长叹,“嗨,本王就是没有食欲呀!”
“大王,臣对烹制野味也颇有几分心得,不如让臣来试一试啊?”
“不可以!”国舅大人忽地行色匆匆赶了过来。
昭辰摆出礼貌的笑脸相迎,“咦,国舅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国舅似乎还在为上次的失利而心怀愤懑,不屑一顾的“哼”了声。“怎么,就你来得么?大王,驸马他素怀叵测居心,您千万不要信他,更不可吃他烹制的食物!”
大王却对国舅那喧宾夺主的语气十分不快。“国舅,究竟咱俩谁是大王?驸马,孤今天是吃定你煮的食物了!”
“是,臣遵旨!”昭辰笑望着国舅那极为尴尬的形容,平和的应了声。
国舅心中着恼,却只能忍着不敢发作,径自盯着昭辰,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国舅大人,您怎么总是围着我和食物转来转去呢?莫非您的肚子很饿不成?”昭辰烤着鹿肉并将不解的眸光移向阴魂不散的国舅。
国舅阴恻恻地瞪了昭辰一眼,怒火中烧道:“哼,我是怕你暗中下药,谋害大王!”
“国舅大人,您对我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昭辰佯自伤感地甩头。
“哼,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国舅不屑地背过身子。
而与此同时,昭辰的唇角却冷冷地漾出抹笑。一旋掌,自手心中些许无色无味的透明粉状物暗无声息地被洒在了鹿肉之上,并迅速与鹿肉融为一体。昭辰旋即又若无其事地烤起了鹿肉。
“大王,鹿肉已经烤好了,尝一尝吧!”昭辰割下一大块鹿肉,恭敬地递到大王面前。
大王笑着接过了鹿肉,“嗯,闻起来还不错!”
“大王,不可!”国舅想要阻拦。
“本王的事无须你来多言!”说着不耐烦地推开国舅,一口咬了下去。
“大王,您没事吧?”眼见得大王咬下鹿肉后的惊诧神情,国舅忙冲着昭辰狂斥道,“驸马,你究竟在鹿肉里作了什么手脚?来人呐,把驸马先给我拿下!”
“慢着,你们谁敢!”大王急喝止道。随即又狠命的咬了好几大口鹿肉,方欣喜地走至昭辰面前。“驸马呀,你这鹿肉里究竟放了什么香料啊,竟能如此的美味?”
昭辰温逊而笑,“大王过奖了!臣不过是深感大王厚爱,所以烹制得格外精心罢了!”
其实,昭辰不过是照那古怪老人手中得到的药书配出香料,洒在肉上罢了。据说,这香料可以使食者上瘾,长期食用可以引发精神异状,相当于一种慢性毒药。但谁管它的,反正又不是自己吃!
大王却不晓得昭辰的叵测用心,只觉这烤肉十分美味,便大肆咀嚼起来。
待得酒足饭饱,突然王想到了什么,大喝一声:“来人呐,把宫廷里那些没用的御厨都给孤宰了!”
众人俱皆心惊,却不敢求情。
大王随即走到昭辰身边,十分赞赏地拍向他肩头。“嗯,看来满朝上下,就属你对孤最为用心了!”
昭辰笑笑。这大王,还真是喜怒无常!
国舅听大王如此夸奖,更是心生妒怨。“大王,您千万不要被他的虚伪外表所迷惑呀!大王――”
“住口!不许你再来诽谤本王的爱臣!国舅,孤此刻不想再见到你,退下吧!”大王对着国舅愤然拂袖。
眼见得国舅狼狈而归,昭辰的唇线漾起一丝浅淡涟漪。“大王,何必为这点小事而生气?若气坏了龙体,可不值得!”
“唉,知孤者莫若爱卿呀!”大王感慨着取下了随身佩带的玉圭,“来,这可是本王的随身之物,今日便赠与驸马。从今而后,即使没有本王的传召,驸马也可凭此玉圭随时进出宫廷内外。见此玉圭如亲见本王!”
公主府
“昭辰,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吧?”玖璐一听闻昭辰从狩猎场回来了,便急地奔了出去,关切地跑到了昭辰的面前。
昭辰调笑地扬起唇角,“怎么,刚一日不见,就这么思念我吗?”
“哼,人家是关心你呀!上次入宫回来你的右臂就受了伤。这次父王又要召见你,我是怕你会再有什么危险呐!”瞅见昭辰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的身旁,玖璐不安的心扉才又归于平静,翘唇嗔笑起来。
昭辰一手勾过她的纤腰,“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那,你要怎么谢我呢?”玖璐好奇地扬头。
昭辰俯下头,在她耳畔煽情地低喃,“何必这么心急呢?今天晚上你自会晓得!”
“噢,你好坏呦!”玖璐的粉颊霎时飞来朵朵红云,一顿绣拳立时落在了昭辰身上――
“昭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吩咐吗?”曦堇一听昭辰要见他,便忙赶了来。
昭辰温和的转过头,“不用这么客气,又没有别人!”
曦堇笑地点头,“呐,你找我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不过,我想让你再回伯爵府一趟,替我向父母亲大人捎个口信,告诉他们我在这边自会小心处事的,请他们安心!”
“那好,我明儿一早就起身!”曦堇一口应承。
翌日一早,冢宰府就有家奴上门,恭敬地呈上帖函。“驸马大人,冢宰(即宰相)恭请您过府一叙!”
“好!请转告大人,昭辰一定前往!”昭辰和气地微笑。
冢宰府的家奴刚一离开,站在昭辰身侧的曦灏就沉不住气了。“昭辰,这位冢宰大人与你并不熟识,怎么会徒然这般殷勤呢?”
“还不是听闻我昨日颇得大王赏识,想要来拉拢。”昭辰眉梢微挑,“灏,你可知当今冢宰是怎样的一位人物吗?”
“既然身为朝中第一重臣,即便不是文武全才,也定是忠君体国吧?”曦灏猜度的目光瞟向昭辰。
“错误!”昭辰笑着拍起他的肩膀。“要知道我们这位冢宰啊,不但不懂武功,而且更是学识浅薄。单论真才实学,连曦灏你也要不知胜他多少倍呢!”
“那为何他竟能有今日的高官厚禄呢?”
“灏,你懂得如何去讨好上面、笼络人心、暗除异己、见风使舵吗?”
“不懂又能如何?”
“灏,这正是他得以身攀要职的不二法宝哇!”昭辰抿起唇线泛起丝丝淡色轻笑。
曦灏不解地甩头,“昭辰,你既然知道他是如此的小人,又为何要应下他的邀请呢?”
昭辰若有所感的叹道:“可在这朝中,最得罪不起的偏偏是这等小人啊。况且,小人也有小人的用途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