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 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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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复姓端木,单名一个泉字,自幼无父无母,从小和患痴呆症的爷爷相依为命,人若无父母,就像一根草,任人欺凌,这种痛苦旁人岂能体会得到?

  上初一初二那两年,可以说是我人生之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黑暗的记忆。后来我才深深明白,若我一直选择软弱,选择低头,那只会一辈子被人采在脚下,永远也别想出人头地,因为现实是残酷的,弱者根本没有前进的余地,所以我选择成为强者。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因为我的理想已经远远超出了世俗的极限。人不进则退,所以我选择了前进,进入一个极端的黑暗,极端的人生,极端的梦想,但,一个七中却造就了我这样的人生,我应该高兴还是痛苦?

  “小子,以后这个班级我就是老大,你每星期都要交二十块钱的保护费,要不然你就准备好接受我的拳头吧。”他是我们班的南飞龙,比一般人高半个头,甚是能打架,在班上拉了几个好事学生,开始收起保护费。但我只是来读书的,没来由的要白白交钱给他,当然不服气,辩道:“大家都是同学,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老师。”

  “妈的,男人的事竟然要找老师,你真他妈的没出息,给我打。”南飞龙与他旁边的几个小弟对我拳打脚踢。我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头一次感到,原来中学的生活与小学竟然相差那么多。

  “端木泉,你脸上怎么了?”老师见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关心问道。

  “老师,端木泉同学刚刚在楼梯摔倒了,才伤成这样的,让我带他去保健室吧。”南飞龙说谎脸不红,还没容许我说话,南飞龙硬拉着我出去,老师竟然以为他是一片好意,说道:“对同学就应该像飞龙一样,互相帮助......”我倒。

  “小子,你听着,这事你要是敢告诉老师,放学后我打断你的手”南飞龙不怀好意道。

  “你以后要是不欺负我,我就不告诉老师。”我说。

  “操你妈的,你敢威胁我,只要你每星期按时交保护费,有我在,谁敢欺负你。”说着突然打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好疼。

  那时候我哭了,不经世事的我对学校的人竟然有了新的看法,但被欺负也不止我一个学生,许多平时读书好的,又软弱的学生被收保护费,钱少了又要挨打,又不敢跟家人与老师讲,比比皆是,而我恰巧就是属于这类的学生。

  初一上学期在挨打的日子里结束,有几次都想还手,可看到他们人多势众,一颗心顿时硬不起来。因为我选择软弱,所以不断的被欺负,你越是害怕,别人就越来欺负你,这可能和我的性格有点关系,如果我有父母的话,他们肯定会为自己出头的,可是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每个人都有父母,而我却没有。

  初一下学期,K市第七中学的教学楼。

  “那个姓端木,从小死爹死妈的杂碎给老子滚过来。”我心中怒气直升,他们打我也就算了,竟然还侮辱我,不可原谅,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几个初二的学生大骂:“妈的,你们这群坏学生,全家都不得好死。”因为我头一次说脏话,不免有些不习惯,骂起话也有些僵硬,惹的他们一阵狂笑。

  对面走来几个初三的高年级学生,“那些人是不是欺负你了。”那人笑容满面且关切道。这令我心中感到一丝丝温暖,因为在学校没有人瞧得起我,更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说话,因为他们都说我爷爷是疯子,跟疯子住在一起迟早也是疯子,因为没人和我交流,我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孤僻,他们就更加肯定我迟早会变成疯子,这让我很沮丧。事实上,爷爷有时候真的很像疯子,时常大呼小叫,让人受不了,但他毕竟是我爷爷,是与我相依为命的人。

  我突然想起那人听说是“卑鄙会”的大哥“笑面虎”,平时表面和你笑哈哈,装作很关心你,其实他笑的越亲切,就代表你会越倒霉,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笑面虎热情的拍拍我的肩膀,真诚道:“以后被人欺负就报上我的名号。”如果不是早就听说他的为人作风,我肯定会对他感激涕流......“啊。”头好疼。没想到笑面虎在笑容美满之时拿起砖头砸向我的脑袋,鲜血流将不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为什么一个中学生会如此恶毒,可以对一个毫不认识的人下毒手,如此社会上的那些人岂不是……脑袋越来越迷糊,眼皮也越来越沉,耳际隐约听到“我操,这小子这么没用,才搞一下就倒下了,真他妈的没用,早点死掉算啦。”“大哥,他看起来那么没用,会不会真的挂了”“你...带他去医院,要是真的死了对我们来说也是麻烦......”

  当我苏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爷爷,此时自己已躺在病床上。此刻,我感到真正能依赖的人只有爷爷,毕竟他是我的亲爷爷,一个从小照顾我到现在的爷爷。

  爷爷今天似乎变得很正常,他正色道:“在学校跟人家打架了?”

  我点点头,不是打架,而是被打,但我不会跟爷爷说的,说了也没用,要是他们去打一把年纪的爷爷怎么办?

  “你是我端木世家的唯一血脉,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外面的社会比学校更邪恶,更黑暗,所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原来爷爷早就知道我是被打的,恨只恨自己软弱,为什么我面对那群坏学生竟然是那么的胆怯,为什么我要每星期交完保护费后还要挨打?难道我的天生就比别人下贱吗?

  “爷爷,我,我不想读书了。”不上学现在好像是我最好的选择,虽然在学校我的成绩很好,但那种成天被虐待的痛苦却是让我不能忍受。

  没想到爷爷双眼竟然发出骇人的寒光,怒斥道:“不行,我们端木世家的人怎能受人欺负而逃避,泉儿,只要你勇敢的去面对,让自己变强,别人就不敢欺负你,就会尊敬你。如果你一直选择胆怯,不去面对,那你无论走到哪都会被人看不起,爷爷不能帮你什么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只有自己亲身去磨砺,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等哪天你变强了,受到别人的尊重后,我再传受你绝世学......”看来爷爷的精神病一点都没好,哎!

  不过爷爷说得也对,自己要面对的始终逃避不了,若一直选择胆怯,走到哪都会被人瞧不起的。所以,一星期后,我出院了,依旧背起书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