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来了,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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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姻顺理成章地被取消。

  赤呼台公主及一干使者全部驱逐出境,皇长子杨日朗率五千兵负责全程押解。

  日朗接到圣旨时,梁曜寒也将调令送到了他的府上。日朗揣好调令,打道日昭府上。

  昭小爷正闷在书房,冥思苦想今日的功课―――策论和经义,杨日朗不好打扰,只远远地望过一眼,去找卓然。

  卓然已经住在了王府,所住的院子清爽葱郁,一丛芭蕉,几棵榆柳,青石砖雨洗过一般地明亮干净。

  隔着廊房,隐隐约约传出琴声,像一涧清泠泠的泉水,安静而寂寥地流泻过石面。

  琴声嘎然而止,卓然快步迎出厅外,日朗负手站在院中,大模大样地接受礼拜。

  卓然礼毕,垂手立在一侧,“王爷可有什么吩咐?”

  杨日朗更是开门见山,“两件事。第一,不要打日昭的主意。第二,凌栈,我准备带走。”

  卓然回话,声音平静无澜,“两件事中的第二件,在下不管着。王爷请自便。至于第一件………”

  “哥,”日昭不知何时站在了院前,“你来的正好,我刚给你置办了一些东西。”

  卓然不动声色地笑了。

  兄弟俩都没有发现。

  杨日朗走过去,拍了拍日昭的肩,“你去客厅等着,我说完话就来。”

  “和他说?”日昭不满地挽住了日朗的手,“哥,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你也不要理他。”

  杨日朗微微笑了。

  杨日昭果然大了,居然想将他这个当哥哥的排除事外。

  日朗嗤地一笑,将日昭一把推出了门外,“哥就想操这个心。”他说罢重重摔上了院门。

  两扇门撞出一声闷响,杨日昭被关在门外。

  日朗回望卓然,一字一顿,“第一件,又如何?”

  “第一件么,在下确实真心爱慕小王爷。”

  卓然站在廊下,一脸认真的表情。

  杨日朗审慎地看着他,耳边听到的却是门那一边,杨日昭紧张的一呼一吸。

  “卓公子,”宁王慢慢开口,“本王与你一起,确实很有趣。”

  卓然不卑不亢,“在下亦有同感。”

  “那便最好。”日朗转身拉开院门。

  日昭就站在门口,还像小时候一样,目光只停在他的身上,一刻不停地只看着他一个。

  日朗露出笑容,伸手搂过日昭的肩,“昭儿,走,给哥看看你都替哥准备了些什么。”

  ***

  迈出福王府邸,日朗直奔凌府。他已派人打听过了,凌栈今日休值,不必去翰林院点卯,就在家中小休。

  出门在外,惯用化名―――韩良。隐去王爷的身份,日朗被领至客厅等候主人见客。

  隐隐又听到那一曲琴声。

  山涧水一样清澈,寂寥地静静淌过山林。

  两个人在差不多的时间弹同一首曲子―――日朗低头笑笑,从袖中抽出调令,手心竟然微微渗出一些汗。

  琴声停了。凌栈转出客厅,素白的长衫随风鼓起,看到他时一脸惊愕。

  日朗站起来,手心又濡出一层薄汗。

  “小凌大人,”杨日朗尽量从容,“刚刚听你弹琴,不知是弹得什么曲子?”

  “回王爷,是《贺题名》。”凌栈遣走下人,慢慢上前行礼,“是卓然为微臣所做的贺曲。”

  日朗点点头。调令被小心地,而且不着痕迹地收在了身后。

  凌栈亲自上前斟茶,慢慢地继续说道,“微臣,十分喜欢这首曲子。”

  明黄的茶汤在杯中打着漩,搅起层层水波。

  日朗看着,蓦地笑出来。

  只稍不留神,卓然就变成这一柱茶水,将宁王的原来就不平静的小日子又搅出几个不大不小的漩儿。

  日朗笑过,坦然地拿出调令:“小凌大人的心意本王明白。本王的心意则全部都写在了这张纸上。如今交付于你,你自己斟酌。”

  日朗说罢起身告辞,“自己的事总应该自己当家作主,靠不得别人也不能靠别人。莫让别人拴住手脚,多想想你自己吧。”

  ***

  京城。

  药铺子。

  这店子的老板就是当今皇后,坐堂的站柜的打杂的除了皇后本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魔教教众。

  所谓魔教,也就是隔三差五地与朝廷过不去的那一伙人。换句话说,皇上的枕边人不止伴着皇上,还给造反皇上的人当家撑腰,这事儿的后边自然也有那么一点儿秘不外传的故事。

  卓然走过药铺子,照例仰望景仰了一番传说中由魔教教主亲笔题写的三个大字―――药铺子,然后转过两道街口,进一间书局。

  这书局也是魔教的门面生意,私底下的买卖正是买卖消息。

  卓然也来买消息。

  不是第一次买,却是第一次被领进书局的库房。

  库房之内依旧是库房,再穿过一道库房大门,卓然被蒙住了眼睛。

  换了三次人,转了不知多少个弯,把人转糊涂了,也就到地方了。

  拆开眼上的黑布,赫然是一间厅堂。

  厅堂中间一只方桌,主次坐着两人。

  主座上的人还是个年轻人,随随便便地歪在椅子里,双脚就搭在桌上。

  副座那人坐如钟,正埋头专注地沏茶。

  卓然躬身施礼,主座那人漫不经心地打量他一眼,说话直截了当:“就是你要买杨日昭的消息。”

  “是。”

  副座那人停下手,也抬头打量一番卓然,和善地问道,“买来做什么?”

  卓然微微一笑,“买秘密,自然是想威胁某个人。”

  主座那人一挑眉毛,“这小子,果然合我胃口。”

  副座那人低声回了一句,主座那人不屑地一哼,又向着卓然迫近了一些,“小子,告诉你,杨家老三确实不是那男人的亲儿子,他是姓梁的那小子的私生子。”

  卓然点了点头。

  魔教之人果然胆大果然妄为:胆大地直呼皇上为那男人。狂妄地对靠山都不客气,干脆直称皇后是姓梁的那小子,卓然佩服。

  然后继续问,“皇上可知此事?”

  主座那人诡异地笑了,卓然顿时感到当头一股寒凉。

  那人微笑:“这个秘密不卖。”

  “为什么?”

  “因为我高兴。”那人斜过副座那人一眼,慢慢说道,“但我可以免费送你另一条秘密。”

  “请讲。”

  “别去招惹皇后。”主座上的人狭促地笑了起来,“招惹到他,你只有死路一条。哪怕只是风吹草动,也会有人先替姓梁的要你的小命。”

  副座那人也抬起头,目光冷洌地扫过卓然的脸。

  卓然不由自主地一惊,然后极力镇定地笑了。

  魔教之人喜怒无常,打交道要懂得适可而止,明智之举就是立即告辞。

  卓然被两人的注视着领出厅外。

  副座那人先收回目光,自斟一杯茶,“教主卖假消息,就不怕毁了魔教的名声?”

  “本教的名声就是给朝廷添乱,”尚宇时夺过茶盏,“于言,你就不想看看这小屁孩儿能玩出什么有趣的花样?”

  “不想。”

  尚宇时闻声旋身,顺势狠狠踹出一脚,“于大侠,你那脑子什么时候能多长出几根筋?别在姓梁的一棵树上吊死?”

  于言埋头扑了扑衣裳上的浮灰,“大概,要等到教主大婚之日吧。”

  “滚!”

  ***

  病了的好处就是,YY给俺看病的医生。

  攻先生的手超漂亮,我特想劝他去当手模。受先生是俺大爱的眼镜男。人生果然不是灰的,是黑白相间的。OTZ\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