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极度严肃的表情和非常深沉的口气给花花讲了上面那段话,但她没有听出话语里的意义所在,于是她看着我,迷茫。
而此时的杨妥协,正在和宝贝坐在我家的沙发上一起看一大堆什么东西。那些东西,杨妥协收藏了许久,一种说法叫“过去”,另一种说法叫“回忆”。当然,一个人看的时候会伤感,但是,和心爱的人分享自己的过去,该是很愉快的。
在这里,我要补充一点情况,那就是,在宝贝到达我家之前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和杨妥协各干了什么事情。
杨妥协干的事情是,慌里慌张把客厅、卧室、厨房都打扫了一遍。他把很多平时随处乱放但现在不知道放哪里好的东西都集中到一个大纸箱子里,放置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但他还不放心,又把地板拖了两遍。然后他满身是汗地在屋里来回巡视,发现我也在收拾屋子。我像杨妥协那样,把我窝里平时随手乱扔的东西集中到一起,然后一件一件地用嘴衔着扔到杨妥协的大纸箱子里。这就是我干了的事情。经过这一收拾,我发现我居然有很多宝贝:有不知道何年何月带回来的干骨头、两个破布团、一个史努比公仔已经被我啃的不成样子、很多从我身上褪下来的老毛等等。杨妥协还惊喜地从我的宝贝里搜出他的早在半年前就失踪了的一双臭袜子里的一只。他说我是贼,而且是一个很没有道德的贼,连自己用不到的东西也偷来。杨妥协威胁我说,以后非要把我的窝给拆了看,看里面还有多少他失踪了的东西。我愧疚地对着他笑,没敢再把另一只也衔出来。
和花花说那个关于“爱不知”国的传说,完全是因为无聊。我带她参观我的窝,本来准备告诉她今天是我窝里有史以来最干净整洁的一天,可是花花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马上就说:“阿浩,你的窝可真脏。”或许她并不是想要伤害我的自尊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的自尊心确实受伤了。我对她说:“嗯,是挺脏的,我好多天没收拾了。”这倒真是尴尬无比,花花太不解风情了,想想刚才宝贝刚进门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你家里还挺干净的。”就算是恭维,那叫人听着也欲仙欲死啊。不过我转念再想,我是个男人,男人嘛,邋遢一点才叫血性。谁叫我是男人呢。
由于“爱不知”国的缘故,花花之后的时间就沉溺在思考之中了,很痛苦。她很想确切地知道这个国家的另外一些事情,比如生活,比如文化。我也很想具体地给她讲解一下,可无奈我也只知道这么多——“爱不知”国的传说是我在自尊心受创以后随便编出来的,我就这么随口一说而已,后面的我就编不下去了,我发誓,从良心上来讲,我认为不能随便杜撰传说。
为了使花花早日从痛苦中摆脱出来,我决定带她去附近走走,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能让我和杨妥协各取所需——你可以这样想:我在家,那我的身份便是杨妥协和宝贝的电灯泡;反过来说,杨妥协也是我和花花的电灯泡。当然,不排出花花和宝贝也互为电灯泡的正确说法。
走出门,便巧遇了丽萨。我还没做好把花花介绍给朋友们认识的心理准备,于是,带着花花扭头准备避开。不料丽萨眼尖看见我了,或者说,她嗅觉灵敏,闻出了我离她不远的蛛丝马迹。在很远的地方,她大声喊我:“阿浩——!”
我被迫停下来,看丽萨摇头摆尾、由远而近。我对着她尴尬地笑,给她介绍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花花。”
花花冲丽萨摇尾巴。
丽萨也摇尾巴,她把花花从头到尾闻了一遍,感觉良好。然后,她郑重地问我一个问题:“阿浩,你有吃的吗?”
我说:“真抱歉,暂时没有了。”这一下,我想起了之前收拾屋子的时候搜出来的那两根干骨头,若是拿给丽萨,她肯定欣喜若狂。另外,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不想知道。现在,谁要来问我:“爱情VS友情,孰轻孰重?”那我肯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爱情重!
不要忘了,爱情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在我追求爱情的途中,我无暇顾及其他,心无旁骛。只有当我的爱情稳定了,我对其他事物的关注才会恢复正常。这是一条狗最虔诚的爱情观,而且,我也很诚实,把这个注定会受到争议的观点勇敢地表达出来。
接下来,丽萨这个该死的女人,它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寸步不离。我也不好意思赶她走,因为花花在旁边。我想了一个绝佳的方法,吓唬丽萨说:“我去找光头,你要一起吗?”
丽萨给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她知道,有我在,不会叫光头乱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