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的手看似很平静,其实皮肤下面的细胞们早已经沸腾了,牵手的欲望呼之欲出:这从她那反复弯曲又伸开的手指上可以看出来,她在等待。到了后来,她索性把原本向内的手心翻转过来,对着杨妥协的手背。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的。
有一个情况,不知道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一只宽厚的手和另一支细致的手,在没有依附的垂荡中不停地发生碰撞,碰一下后马上又分开,过不多久,再碰一下......一直到中午即将来临的那一刻,路边那一棵棵浪漫的象征开始变得无精打采、叶子上落满了灰尘使得浪漫整个看起来是灰头土脸的,这两个傻子也没能牵上手。活该,明明心知肚明了的事情,还非藏着掖着,我希望这不是他们两人的“爱之初体验”。
好,烈日蒸腾之下,他们终于停下来,商讨下一步何去何从。
这个时侯,我的舌头伸在嘴巴外面,差不多都可以和吊死鬼一比高下了。我强烈地想要找个有水的地方喝点水。可是偏偏这个时侯我感到了一股尿意,真是天意弄人:本来已经渴得要命,可现在非但喝不上水,还得往外尿,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叫“雪上加霜”。
我把一泡尿撒在了浪漫的脚底下。在我撒尿的时候,杨妥协跟宝贝穿过马路向一间休闲餐厅走去。我也开始琢磨我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是回家喝水睡觉呢还是继续跟踪他们两个?考虑到最后我决定还是回去好,有点时间何不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事情呢,一门心思地探究别人的爱情故事,把自己的大好光阴都给虚度。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有且仅有作家们会干这样的事情,人家是为了写作灵感,不过到了现在,连作家都不愿意去观察别人生活了,作家们坐家,自言自语地一天下来能编出一大串故事来。
不好意思,又扯远了。没办法,天生就有这毛病。
其实,我作出的那个要回去的决定,它也说明了我是个有着明确的目标的人:我今天跟踪杨妥协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花花一面,可没见着,所以,就算杨妥协跟宝贝之间等会儿要发生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情,我也不准备多逗留,因为,我很明确地知道:我今天的目标是花花,而不是别人的里程碑。
另外,我知道杨妥协今天晚上必然会找我聊天,聊白天这个事情。假如他情绪高涨,那就说明丫奸计得逞了,搞不好我能吃上一顿好的;假如他情绪低落,那就说明被拒了,也就是说,杨妥协摔到了骶骨,受伤了。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觉得今天做的事情傻傻的。不知道花花知道了会不会也这么认为。
我的汗水和口水混合着从舌头根到耷拉到下巴下面的舌头尖顺流直下,淌了一路。我抬头看看天,情空万里无云,烈日炎炎。太阳是个很害羞的姑娘,成天把一根用光做成的绣花针捏在手里,谁看她,就刺谁的眼睛。我打了个喷嚏,然后马上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花花在想我。我忽然间强烈地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再让她明白我是为了一个不是百分百的能见到她的机会才会有现在的处境,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动。
我这样胡思乱想了一路,顺着潜意识,不知不觉就到家了。这个时侯,我才想起来我应该恨夏天:为了我身体里顺着舌尖流失掉的水分。
而夏天,一向如此:它总是像杨树叶在阳光的映照下清晰显露出来的叶脉纹路一般明显,因为它给人的感觉很明显。它常常用它如火般的热情,把安逸在春天温暖的尾稍上的人们打个措手不及。它要让人在挥汗如雨的状态下知道,它是一年之中最热的一个季节。
在这一年中最热的季节里,在这个最热的季节中最热的那几天,我受季节影响,想念花花想念得如火如荼。只是不知道这个姑娘是否也在为我劳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