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六章 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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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天遗尘预料的一样,刚入山没多久,危机便接连不断。稀薄的空气,寒冷的气候,对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好几次若不是另外两名男士反应机敏,早已坠崖而亡。

  眼见如此,桑玉凝不得已勉强答应稍作休整,从山背上挖了个雪洞让他们歇脚,自己则带着陆子游在附近继续寻找灵狐的踪影。

  “兄台,你的脸色不好看啊,要不要吃点东西?”龙天纵的情况比天遗尘好上一点,却也到了极限,两人就伴儿留了下来。

  后者裹着身子哆哆嗦嗦靠在角落里,嘴唇冻的发紫,自嘲般说道:“岂止脸色不好,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龙天纵听完笑笑,心说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喜欢上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

  听着外面‘呜呜’作响的风声,看着倍显虚弱的天遗尘,忽然又问道:“兄台是不是有事瞒着大家?在下见你一路来似乎并不太在意灵狐之事。”

  天遗尘心中苦笑,果然还是瞒不过聪明人。动了动僵直的身子,不答反问道:“龙公子认为凡人可斗得过神仙?”

  “当然不成,俗骨凡胎哪里能亵渎神灵。”

  “那你怎么就认为凭我们几个‘俗骨凡胎’就可抓住灵狐?”

  “哎?”龙天纵一愣,感情天遗尘将灵狐比喻成神仙,大不以为意道:“兄台莫不是冻糊涂了吧?一只稍有灵性的畜生,何德何能与神灵比肩。”

  “是啊,一只畜生……”天遗尘似是自语般,无精打采的说道:“如果不这么说,我们怎么敢来?正所谓‘无知者无惧’嘛……”

  “兄台!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龙天纵惊的不轻,貌似玩笑的一句话让他心里直打鼓: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心中却有一片天的男人,是不是知道些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

  “呵呵呵,鬼神之说何必当真……”

  “咱们义结金兰吧!?今后有福同享,有难不用你当,我来当!只求你让兄弟我做个明白鬼!咱、咱们现在是亵渎神灵?!”龙天纵都急了。他有个感觉,天遗尘不像在说笑,尽管这人时常说笑。亵渎神灵可不是闹着玩的!断子绝孙、不得善终、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这些都是听过的,说不定还有没听过的等着自己!

  “你这家伙真逗……”天遗尘喘着粗气说道,艰难的扶着山壁慢慢地站起来。

  “还想干吗?你的师姐师弟们还没回来呢。”龙天纵看他两条腿直晃悠。心说都这模样了,还他妈折腾什么?

  “废话,有客造访,咱们当主人的能不迎接嘛?”

  “啊?”

  龙天纵本能的转头望向洞口:“这种鬼天气怎么会有人上山…没人啊…”

  不对,好像还真他妈有个人!远远望去一个绿色的影子在大雪中正朝山洞靠近,照那速度用不了多会就就到了!

  龙天纵站起来,伸手将折扇取出,摆好架势等着,紧张的直吞口水。暗思稀奇古怪的传闻听的多了,亲身经历可还是头一回!

  他正想着,人影可就到了山洞门口。

  “别动!你是人是鬼?!速速亮出面目,不然休怪在下无情!”龙天纵见那人站在原地不动,提了提胆子,高声厚道。两个目的,一是想唬住它,伺机动手,二是想碰碰运气,万一桑玉凝和陆子游就在周围,或许能听见。

  可惜两个念头全没得逞,只见那人慢慢挪到天遗尘正对面,伸手掀开连着披风的帽子,露出一张充满熟女风韵的脸庞,对着他微微行了个万福。

  “菁蓉见过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竟然是轩辕菁蓉。

  她误将桑玉凝错当成卫虹翎,一心报仇竟然从京城跟到了‘清风山’。

  可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敌人的成员越来越多,以她的武功要正面交锋不用说胜算,连同归于尽也是妄想。

  这可如何是好?

  就当一筹莫展,百计难行的时候,她想起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反复思量个中意思之后,一个既大胆又卑鄙但确实可行的办法浮出脑海,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见到是她,天遗尘一下瘫坐在地上,好不容易聚集的一丝力气瞬间流失。

  “夫人怎么也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莫不是看雪景吧?”

  “原来是认识的啊,可把我吓坏了。”龙天纵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褶皱的衣服,文邹邹的拱手行礼道:“在下龙天纵,见过夫人。”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轩辕菁蓉都没搭理他,而是走到天遗尘面前,行个大礼,说出一番让人惊诧的话来。

  “菁蓉受公子救命之恩,本应心怀感激,他日图报。但父仇夫仇不共戴天,以怨报德更非本意,但菁蓉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前言不搭后语,又是恩又是仇?!

  龙天纵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但总算弄明白一件事,来人是敌非友!

  “那夫人准备怎么做呢?”天遗尘虚弱的问道。

  “菁蓉已打听到,公子同魔教掌教桑目空是好友,若以公子要挟,卫虹翎那妖女必然受制。倘若不成,便取了公子性命,到时妖女绝难脱罪。魔教刑罚甚重,江湖人人皆知,就是不死,起码也要被废去武功!”轩辕菁蓉心眼儿还成,没想让他做个糊涂鬼。

  “那我不是死的很冤枉?”

  “大仇得报之日,菁蓉便以死谢罪,告慰公子在天之灵!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恩大德!”轩辕菁蓉很认真的说道,那坚定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话中真伪。

  看到天遗尘沉默不语,轩辕菁蓉以为他是在考虑,是不是要乖乖的配合自己,索性给足了时间。

  就当这个时候,背后风声骤起。

  “夫人说话好没道理!强取恩人性命还说出道理来了,可耻!”龙天纵出手了,右手握着折扇就朝她后心穴道打去。

  但轩辕菁蓉也不是庸手,就算打不过桑玉凝,也不会着了公子哥的道儿。侧身向左微让,右臂挥出一道虚影,‘咔嚓’一声,龙天纵的扇子应声而断,再看她的手中多了把红色长剑。

  轩辕菁蓉只是砍断了他的扇子,并没想下杀手,收回长剑,头也没回的说道:“我不想多造杀孽,你不是魔教中人,可速去。”

  “夫人好武功啊……”龙天纵可没想到她武功这么高。要说自己耍点阴谋诡计还成,遇上真正的江湖高手,三脚猫功夫可派不上用场。

  走也不能走,走了谁带自己去找‘九尾灵狐’?况且真要是走了,若天遗尘今日不死,他日必然前来报仇,那更麻烦!和这种‘大智若愚,大音希声’的人结仇是不明智的。

  龙天纵一时想不出办法闯关,又没能力抢回天遗尘开溜,急得手心都出汗了!

  “龙小子你别费劲了,十个你绑一起也不是对手。”天遗尘适时出声打破僵局,看着轩辕菁蓉的长剑调侃道:“看来夫人是志在必得啊,连镇庄之宝‘苍龙剑’都拿来了。”

  “公子可考虑好了?”轩辕菁蓉没回应他,只关心自己的答案。

  “考虑什么?我是休息休息。”见她开口要说什么,天遗尘笑着打断道:“夫人错了,大错特错,但也不怪你。”

  “哦?”轩辕菁蓉秀眉一跳。

  “夫人想没想过,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又放走龙小子,日后桑目空那老妖怪杀上‘绿柳山庄’为我报仇,那会怎样?”

  “这…”轩辕菁蓉一惊。暗思,若桑目空杀上门,不要说庄中,就是整个江湖也没几个人挡的住,还不得灭庄?!一咬牙一跺脚,狠声道:“那我杀了他!”

  “哎哎哎!?我舍身救你,你却把我拖下水,太没义气了吧!”龙天纵差点摔跟头。这混蛋真不是个东西,去死还拉个垫背的!

  天遗尘被两个人逗得哈哈大笑,好半天才道:“我开个玩笑,看你们俩急得。放心吧,就算今日我死在这里,以老妖怪的个性,最多每年忌日去坟上跟我对饮几杯,不会给我报仇的。”

  “就算?公子认为我是随便说说嘛?”轩辕菁蓉脸色不善,自己的父仇与夫仇到他那里都成了玩笑嘛!

  “恐怕是这样。夫人的计划虽然欠斟酌,但绝对可行。可如果没弄清楚一件事,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何事?”

  “我一个小人物,如果能帮夫人得报大仇,也不算枉死。可关键问题是…卫虹翎根本没跟来。那我不是白死了?夫人还得背上个‘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罪名,弄不好还会波及到轩辕公他老人家的名声。那何必呢?”

  “什么?!那日在凉亭击败我的不是卫虹翎?!”轩辕菁蓉差点没晕过去,用剑尖指着天遗尘鼻子吼道。

  天遗尘用两个指头轻轻拨开凶器,理所当然的回道:“真的不是,江湖人尽皆知,卫虹翎是个瞎子,当日夫人不也是这么怀疑的嘛。不信你问他。”他说的是龙天纵。

  “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卫虹翎?!”

  龙天纵现在好像个乖宝宝,数着手指仔细算着。不仔细不行,剑架在脖子上呢!

  “唐姑娘…桑姑娘…颜妹妹…卫虹翎?谁啊,漂亮吗?”

  “妹妹是你叫的吗?!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天遗尘骂道,什么时候乖徒弟变成他妹妹了!接着又朝轩辕菁蓉一摊手,好像再说‘没骗你吧?’轩辕菁蓉动表情呆滞,目光涣散的站在那里,‘哐当’一声‘苍龙剑’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夫人你…你没事吧?”天遗尘心想,不会是受刺激了吧?也难怪,为报血仇不惜孤身远赴偏域,好像大戏中的情节似的,到头来却发现认错人了!处心积虑想出的办法几句话就让人和谐了。换谁谁也接受不了。

  ‘哇’的一声,轩辕菁蓉突然瘫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滑天下之大稽啊,想不到是自己将血海深仇变成了笑话,日后如何面对惨死的爹爹和夫君?

  她可以确定龙天纵没有说谎,自打见面,三人压根没说过卫虹翎是谁。

  看她哭得伤心,两个大老爷也不忍心。天遗尘玩命给龙天纵打眼色,可后者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很拿手,碰上阅历丰富的江湖女子,照样抓瞎,而且还是个过来人。

  俩人急得团团转,他更是没经验,上来就是已婚妇女,高难度啊!

  最后还是老天爷帮了个忙,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从来没听过。如果非让天遗尘形容,似乎和神话剧里的龙吟有几分相像,只是这个更难点。

  轩辕菁蓉立马不哭了,三下两下爬到角落里,背贴着墙壁,满脸惊恐的望着洞口。

  “出去看看是什么!”

  “为什么是我?!”

  “我是病号!还是说你想让一个女人为咱们两个人服务?”

  “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没办法,龙天纵只好不情不愿的承担起侦查的任务,可刚出洞口没两步,就察觉有东西自上而下卷着风声砸过来,身体本能的朝旁边一扑,没等落地,已经被一股气浪震得老远。摔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爬起来。同时心中大惊,到底是什么畜生有这么大力量?

  抬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撅过去!

  他原本以为是雪豹老虎之类的,哪知差着十万八千里,眼前的物件就是在噩梦中也不曾出现过!

  青面獠牙,深红色的眼睛,通体湛蓝,没半分杂色,异常扎眼。全身披着鳞片,一颗蝙蝠脑袋鼻子往上翘。锋利的爪子跟身体之间有骨蹼连接,还有一条长满倒刺的蛇尾!

  怪兽好像一辆坦克似的趴在地上,用长到可以打弯的脖子左右乱嗅,似乎是在觅食!

  这个时候,桑玉凝和陆子游闻声而至,后者提着‘风雷刀’,一拍龙天纵肩膀,声有惧意问道:“这是何物!?”

  “我他妈问谁去!”

  “我师兄呢?他在哪里!”陆子游张望半天,发现只有龙天纵一个人,四周没天遗尘的影子。

  “糟糕!天兄弟还在洞里!”

  “什么!?”陆子游大惊,情急之下冲山洞方向高声大吼:“师兄!”

  “蠢货!闭嘴!”桑玉凝也没了仙子样,连粗口都说出来了。

  原来他一叫不要紧,那怪兽好像注意到了,仰头一声嘶鸣,跟着便如同一辆飞驰的火车般撞了过去,强壮的四肢带起一片片雪雾。

  “快躲!”

  桑玉凝一声娇喝,同陆子游两人飞身跃上枝头,三个人中属龙天纵武功最低,危机来的又快,只好故技重施,抱着脑袋往旁边一钻,等回过味来,人也埋在雪下了。

  “我左你右!除了这祸害!”

  “就依小姐所言!”

  陆子游得到桑玉凝召唤,另一方面心系天遗尘安危,也不管自己的武功够不够看了,逮住一个空挡,大吼一声:“孽畜!受死!”持‘风雷刀’轮圆了朝怪兽脑袋砍去。

  谁知怪兽体型虽大,却极为敏捷,身子一摆,用长满倒刺的尾巴和他来个照面。

  ‘当’的一声,雪地上留下一道长约两米的滑痕,陆子游握刀的右手微微颤动,虎口还有一丝鲜红,半跪在地上干咳不止。

  桑玉凝惊讶不已。暗说他的武功不弱,和一流高手相差无几,如今一下就变成那个德行,不单虎口开裂,还伤到了内脏,眼前的畜生有如此能耐?

  但场面不容她多想,一眨眼的工夫,怪兽的利爪已近在眼前。

  桑玉凝提气行功,在空中一个转身,素手连拍三下,全中腹部,用的正是‘真阳十照’。可手上传来的触感,和击打岩石差不多!再看对方活蹦乱跳的样子,终于意识到接下来会有场恶斗,不认真对待,绝难全身而退!

  外边打的热火朝天,天遗尘也没闲着。

  龙天纵刚出去,洞口就塌了,整座山都在震动,地面突然开裂,还没来得及反应,轩辕菁蓉一个没站稳,‘呀’的一声掉了下去。洞中光溜溜的也没什么抓挠,幸亏有人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玉手,不过危机尚未接触,反而危上加危。

  现在的画面是,天遗尘用脚尖倒挂在突出的岩石边缘上,那边还拉着轩辕菁蓉,不用想也知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夫人…你的身材真好啊,我都有点承受不住了…”天遗尘脸上的肌肉跳个不停,还呲牙咧嘴的开着玩笑。

  “救救我!我不想死!”轩辕菁蓉吓得大声呼救,双脚乱踢之下,更加重了他的负担。

  “夫人…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强人所难,准备好了嘛?”

  “什么?”

  “一起掉下去!”

  话音未落,天遗尘彻底投降,男人的怪叫声伴着女人的娇呼声从地底深处传出,渐渐的没了动静。

  “这畜生太过强悍,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回‘清风镇’暂避一时。”桑玉凝刚组织完一次进攻,飞身落在陆子游身旁不甘心道。

  此刻她的真气所剩无几,无力再战,陆子游更惨,全身挂彩不说,精神还有些萎靡,能站着已是不易。再看那怪兽时不时乱吠两声,神气活现的样子,心中明白,再耗下去也等不来好结果。

  “不可,我们岂能抛下师兄不管不顾…”陆子游喘着粗气,拄着‘风雷刀’还想上。

  “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嘛!?”

  “这…好吧,就依小姐所言!”陆子游沉默半晌,许是想通了生命的宝贵,许是顾及到主命难违,不管怎样,还是答应了。

  “两位,不是在下泼你们冷水,好像开溜没那么容易。”龙天纵突然冒出一句。他武功不济没参与攻击,做了半天现场指挥官,没灾没难气色最好。

  就在两人商量如何跑路的时候,场中多了个黑衣蒙面人,从体型上看是个女子,单掌轻抚怪兽的蝙蝠脑袋。让人叫奇的是,原本凶狠暴戾的怪兽此刻像小猫一样温顺,大脑袋一个劲的往上蹭,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你可是这畜生的饲主?”桑玉凝立刻警醒,来者不善。

  “正是。”蒙面女柔柔的回道,好像一道清泉流过心窝,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和她搭话,再闻天籁。但桑玉凝可没那闲工夫。

  “那你为何发难于我们?”

  “听命行事。”

  “你的主人是谁?”

  “不可说。”

  “与我们可有仇怨?”

  “不知。”

  桑玉凝接连又问了好几个问题,蒙面女的回答不是闪烁其词就是模棱两可,轻松无比事不关己的模样更让人抓狂!

  “你这是无理取闹!我们走!”桑玉凝怒气冲冲转身就走。她不傻,只要那畜生还在,自己就狂不起来。

  龙天纵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听到招呼先是一愣,而后赶忙搀起陆子游跟了上去。

  “你走不了的。”蒙面女说完打个响指,那怪兽就好像接到命令一般冲天而起,一个振翅便挡在桑玉凝的面前,巨大的风压让三人不得已后退避让,还警告一般嘶鸣不止。

  “你…!”桑玉凝转头恶狠狠一瞪。

  蒙面女和那只怪兽将三人夹在中间,死死封住下山的去路。

  “那位侠士伤得不轻,若再得不到治疗,恐怕会有性命之危。我的目标只是你一个人,别人要走绝不强留,请便。”

  怪兽似乎通人语,立刻抬起一只翅膀,明显在给龙天纵让路。

  “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不要欺人太甚!”桑玉凝快气疯了。

  “他们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我要找的只是你,何必牵连他人?”

  牵连?这两个字对桑玉凝来说可是个不小的冲击,她从没想过会成为别人的包袱或是麻烦,当下有了决定。

  “你们两个走…”

  “可是…”龙天纵还有点犹豫。

  “滚!”桑玉凝一声怒斥,发誓要将眼前的蒙面女挫骨扬灰!

  “是!”龙天纵吓了一跳,背起陆子游夺路狂奔,也不知从哪涌出的力量。

  “放我下来…”后者在他背上虚弱的说道。

  “你省省力气吧!你会扯桑姑娘后腿的!”龙天纵现在是能救一人是一人,事情发展超出了预料范围,桑美人儿恐怕凶多吉少。

  “我不光要走,还要带你的性命一起走!”桑玉凝恨声说着,全力催动‘真阳十照’,瞬间化成一道虚影扑了过去。

  “痴心妄想。”蒙面女不闪不躲,只用单手向外一拨,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她的攻势,接着顺势一推,反而是桑玉凝倒着飞了出去。

  桑玉凝空中一个翻身落地,心叫‘好险’,差一点被击中心口,看起来对方的武功也不是很精湛。刚刚看那畜生不动了,许是得了她暗示,机会来了!

  想到此处,重振精神,以几乎干涸的真气做赌注,卷身而上,噼里啪啦的和她打起来。

  可没多会儿,桑玉凝便察觉自己错了,大错特错。这个蒙面女不管是武功还是技巧都在自己之上。就是准备万全,光明正大的比斗,也不一定是她对手!

  就好像现在,明明可以一掌取了自己性命,但她没有,只是将自己震飞,虽然力大,却没受伤。这不正是内力收发自如的证明嘛。

  她在耍着自己玩儿,看笑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桑玉凝双掌一拍,十指深深抓入雪面。内力全无的她,站也站不起来了。

  “给你找麻烦。”蒙面女似乎没有取她性命之意,没有乘胜追击,双手抱胸道。

  “为什么是我…”

  “应为我的主人讨厌你。”

  “讨厌?”桑玉凝抬起疲倦不堪的脸庞,毫无惧意道:“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又如何?杀了我嘛?”

  “主人并没有那样吩咐,但要取得‘灵狐血’也没那么简单。”

  “哎!你!?”桑玉凝一惊,暗思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为何而来?来不及再问,就觉颈后遭到重击,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蒙面女一拽她衣领没摔下去,唤来怪兽,自己骑了上去。

  “接下来就轮到‘灵狐洞’了。”

  又是一个响指,怪兽嘶鸣一声双翅连震迎风而去,慢慢变成一个黑点。

  她要将桑玉凝带到哪里去呢?天遗尘在哪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