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死了。”
“哦。”小田耸了耸眉，“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急救中心。”
小田熟知队长的脾气，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以前他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小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石队，上次电视台法制大地那个叫梁炳的大记者，不是说想拍一些实录的镜头吗?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石霖扭过头去瞪了小田一眼，小田立刻一缩脖子不作声。
警车很快来到急救中心院内。一个急刹车，石霖与小田两人下了车，朝急诊室走去。交通队的两个警察正在医院专门给腾出来的一叫司办公室做着记录，办公室里坐着另外三个人。石霖进门与正做记录的警察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来到桌旁默不作声地坐下听他们继续往下说。
“当时已经围了不少人，但大家都在看热闹，没有人上前救人，是这位小兄弟把那个人抱上车的，当时我心里很感动。人家那可是辆崭新的奔驰，要是换了咱，咱可真有些舍不得。我们俩当时都看在眼里，心说反正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就跟着一块过来看有什么忙能帮的，也算搭一把手，不过真是可惜，人死了……”
石霖看了一眼正说话的显得大大咧咧的中年人，他的体态已经发福。石霖心里已经知道了说话者的身份。他又看了看那个抢救死者的人，那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神态平静，波澜不兴，看模样似乎是个读书人。但凭石霖多年办案的经验，他觉得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绝非等闲之辈，那是个极有心计、城府很深的人。
石霖不经意地朝交警记录的本子上瞄了一眼，一个名字一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黄国福!
石霖惊讶地抬眼看了看年轻人：“你叫黄国福?”
黄国福似乎是才刚注意到石霖的样子，也抬眼看着石霖 I说：“对”
“天地集团总经理黄国庆是你什么人?”石霖忍不住脱口而出。
黄国福看着石霖，态度认真地问：“他和这起交通肇事有关系吗?”
“哦!不……随便问问。\\\\”
“他是家兄。”黄国福漫不经意地回答说。
“石队，情况我都已经问完了，这份材料我可以复印一份给你，”交警刘大海站起来对石霖说，“但是关于肇事车辆的情况现在一点也没有。”
石霖接过材料看了一服，奇怪地问：“这个目击证人是谁呀?这儿怎么只写了一个‘女’字，没有名字，也什么都没说――这个人在哪?”
刘大海汇报说：“这个女的是和死者一路的，按说她是第一目击证人，可是从我们到时她就昏迷不醒，我问了医生，她并没有受伤，只是大脑受了严重的刺激。我估计她的证词中可能有一些线索。”
“没错，”那个胖子司机插嘴说，“我们几个人都没看见肇事车，我们看见她的时候那男的已经被撞了。那女的哭得撕心裂肺的，我估计那男的不是她的丈夫也一定是她热恋中的男朋友。”
石霖点了点头，问刘大海：“这几位证人的地址电话都留了吗?”
“都留了。”
“好的，以后可能还要麻烦几位。”石霖说。
“没关系，系没关系，还有什么要问的您只要打我那电话就成。”跟他同来的那个司机也连声应是。
“我们去看一下死者和他的…那个女伴。”石霖说着对刘大海等几名交警点点头。
“没问提，你忙你的吧，石队！”刘大海说。
一出了办公室的门小田就忍不住说：“石队，那个叫黄国福的就是海天集团总经理黄国庆的弟弟?那家伙无恶不作，怎么还会有一位这么古道热肠、文质彬彬的弟弟?真不可思议。
石霖意味深长地吸了一口气，又把它吐出来。然后他看了小田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在一位护土的指引下来到了第一抢救室。他掀开死者头上的白布看了看，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见到如此悲惨的情景，小田忍不住怒从中来，低声骂道：“妈的，真够缺德的，把人撞成这样居然就跑了!哪天他自己也不得好死！”
石霖叹了一口气，算是表示了对死者的惋惜之情。他放下白布问同来的护士：“跟死者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在哪个病室? ”
“跟我来吧。”护士说着走了出去。 ．
石霖与小田跟着护士出门拐了一个弯，来到一个病房前。护士推门进去，指着病床上一位正输着液的年轻女孩说：“就是她。”只见那女孩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呢？”
护士为难地说：“这个……我可说不好，也许一会儿就醒了，也许好长时间也醒不过来。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手握着小型摄像儿的记者冲了进来，他一进门就不满意地瞪着石霖说：“石队长，你怎么说话一点也不算数啊?不是说好了你们一有行动就台我打电话的吗?幸亏我还有别的消息通道。我听说是一起交通肇事，肇事司机逃跑，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了吗?死者是谁?我听说死者还有一个同伴，她在哪儿?”
石霖、小田与护士三个人听到这连珠炮似的发问不禁都皱起了wWw.眉头。来者小田认识，正是那个脚踩两只船的记者孙正。本来他约了梁艳艳见面的，但是小田一接到石霖的电话，就把这起交通肇事逃逸的新闻向孙正透露了出去，说到底他也是看在梁艳艳的面子上，小田要是知道梁艳艳已经要和这家伙吹了，他就不会把这消息告诉他了。
“哎呀我的大记者，这里是病房，我们出去说。”小田怕他说露了嘴石霖怪自己，慌忙把他往门外推。
两人一出了病房的门，梁艳艳就穿着一身简单得体的便装沉着脸走了过来。
“你怎么把我约到这里来见面？”梁艳艳奇怪地问孙正，她突然发现孙正后面站着小田，不由得更惊讶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孙正解释说：“梁艳艳，不是我把你约到了这里，其实本来我想请你去看一场电影的。”
“不用了。”梁艳艳冷淡地说。
“我想向你解释一下，那天其实……”
“不用了。”梁艳艳表情高傲地说，“我来就是想向你说这句话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普通的同志关系了，以后没有事的话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或者来找我了。”
小田在一旁听到这番话，吃惊地看着梁艳艳。梁艳艳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奇怪地问池：“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医院?”
“小田是来处理一起交通事故的，一个男的死了，他的妻子正在里面昏迷着。”孙正在一旁替小田解释说，“咱们俩的事反正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我今天约了你本来就是想跟你说说的，但是我现在要工作，等改天我再重新约你一次。”
梁艳艳没有理他，皱着眉问小田：“怎么回事? ”
小田瞟了孙正一眼，冲艳艳蔽一摆头，说：“跟我进来，石队也在。”
梁艳艳跟着小田进了病房，叫了一声：“石队。”
石霖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路过，随便进来看看。”梁艳艳一笑说。然后她的眼光便落在了病床那张她熟悉的脸上，她的嘴巴一下就张大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恐惧的神色：“枫丹? ”她叫了一声，然后一步冲到病床前，拼命地摇着头说：“不不不，是我眼花了…… 天啊?”她迅速地扭过头惊恐地瞪着石霖问：“你们告诉我出事的人是她吗?”
“天啊!”梁艳艳踉跄了一下，小田赶忙扶住了她。
“你认识她!” ……“天啊!这怎么可能!”梁艳艳突然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语无伦次地急问：“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出事事，我听说有一个人死了，谁死了?你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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