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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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虹霁雨,净秋风,山染修眉新绿。

  桂影扶疏,谁便道,今夕清辉不足?

  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

  寒光凌乱,为谁偏照水渌?

  年少从我追游,晚凉幽径,绕张园森木。

  共倒金荷,家万里,难得尊前相属。

  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笛。

  孙郎微笑,做来声喷霜竹。

  

  宫里的生活就是千篇一律的枯燥和纷繁杂乱的规矩。

  如果不被卷入到父皇那些子之间挑拨离间,阴谋诡计的话;如果可以稍微能自由进出皇宫,不做金丝笼中的名贵小鸟的话;如果可以四处随心溜达的话;如果那些“阿姨”们不来惹我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说如果。如果这些假设都成立,老老实实本分地呆着也还勉勉强强凑合。

  庭前瓣纷纷洒,秋风扫落叶,最是无情,无情最是有情处,化作泥更护。

  正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雨,身后的石板路上,笃笃笃地宫鞋纷至沓来。

  回首,门外跑进来一个头环双髻小丫头停在十步处行了一礼,“公主,端娘娘邀您去紫佟宫小坐。”

  端,莫不是沈清风的母,丞相的子,后宫的一把手?

  听敏君敏兰说,皇后娘娘在经历了大皇兄一事儿后,身子大不如前,这端就大包大揽地掌管后宫呢!

  上下打量这小丫头一眼,横看竖看都不是兴庆宫宫娥的素雅装扮。鲜红亮丽的罗莎长裙,跟记忆中的端有的一拼,心下了然。

  哼,主子骄纵连带下人也嚣张呐,进门之前都不通传一声,当真以为我脾气好?

  与那宫擦身而过,冷冷地丢下两个字,“不去!”。说罢,也不理站在那里一脸妒恨的小宫,转身去了书房。

  小宫敢怒不敢言,站在原地哭无泪,一旁的秀气小太监走过来,扯扯她衣袖,小声在她耳边嘀咕,“行了,别看了,赶快回话去吧,这位主子没啥毛病,平日也不见责难奴才,身边也不要人伺候,可就这说一不二的脾气,就是咱皇上见了也得让三分,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来自讨没趣,这位主子不见外人。”

  小宫在兴庆宫碰了一鼻子灰,在宫人的半推半赶地姿态下,满腹嫉恨灰溜溜地离去。

  

  紫佟宫

  “静娘娘到!”

  “玉娘娘到!”

  ······

  小太监一声声通传,这宫里现在最得势的子都到齐了。

  端娘娘斜坐于云母椅上,一脸谄媚的清俊小太监奉上雨前龙井茶,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背,满室华丽糜烂。

  她的脸上笑着,可是嘴角却带着轻微的嘲讽,冷冷地睥睨一切俯瞰众生。

  细长的凤眼一咪,眼角扫到先前打发去兴庆宫请人的奴才来回话了。

  “回禀娘娘,嘉柯公主说,她不想过来,您又有谁能拿她何如?主子,嘉柯公主毕竟是晚辈,请安不来也就罢了,亏得您巴巴去请,可人家一句不去就给您打发了,这还有没有规矩了。这样嚣张的晚辈,都欺负到您头上来了,奴婢······奴婢都替您感到委屈!”宫娥“义愤填膺”地说道,边说还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透过狭小的指缝间,看高坐上贵人的脸。

  端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在宫灯的照耀下给眼底投下了一片浓密的阴影,看不清神。

  宫娥小心翼翼地瞥一眼贵的神情,“言又止”道:“嘉柯公主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

  霎时,端睁开垂下的眼睑,目光森幽冰冷,夹杂着无尽的怨毒。

  啪,“放肆,皇上如何容得你置喙。”,一记响亮的叱责掺杂着巴掌声在大殿上突兀响起。

  众嫔一直都留心着高位上的一举一动,刚才的一幕幕都丝毫不落的落入她们的眼中。见那个丫头被掌嘴,如人们撇开了脸,若无其事地和其他人继续聊天,只是声音明显小了很多,幸灾乐落井下石看好戏,这些都是她们的拿手绝活儿。

  “嘉柯公主不来,那你们就去请来。”嘴角噙着的那抹冷笑,让在场的人无不打了个寒战。

  

  兴庆宫中,嘉柯斜倚在软榻上,脑海里思考着刚看过的一本书,轻轻一阵脚步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心下恼怒,榻边小几上的瓷杯不幸沦为炮灰,茶盏被一挥手扫落在地。

  “不是说了别来打搅我吗?还有完没完?”

  刚跨进门的小宫一下子愣在那里,看到我一脸阴沉的表情,不由得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回······回公主的话,端······端娘娘请您去紫佟宫一趟。”

  轻叹一声,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尽量让自己声音平和:“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回去吧!”闭上眼睛继续思考弄不懂的地方,冥想。

  “公主······”

  不一会儿,思绪再次被打断,回首一看却是那宫还跪在地上。

  心头冒火,几次三番跟我过不去,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怎么,还不走?难不成你要我扶你起来?”心下冷然,莫不是又一个仗势欺人的奴才。

  “回······回公主殿下······端······端娘娘请您······请您务必去紫佟宫一趟,您······”宫诚惶诚恐地匍匐在地上,冷汗淋漓,结结巴巴地回应。

  从榻上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忽而一笑,目流转,带着三分讽刺,三分讥诮,剩余的四分皆是冷酷地寒意,“我若不去,她还能拿铁链把我锁去不成?”冷厉的话语,惊得小宫浑身一抖,却不想我的话不是冲着她,而是门外那些人。

  兴庆宫的宫人侍卫自发形成了一个保护屏障,把我圈在保护中心。对面那一相黑衣着装的侍卫冷冷地看着我们,两相对峙。

  我莞尔一笑:“既然娘娘如此诚意相邀,嘉柯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刻意加重那“诚意”二字,巧笑嫣然。

  宫里的掌事的,还有敏君敏兰作势要劝阻,被我一手拦下,呵呵,既然她这么像见我,那正好,我也想见见她。

  

  “嘉柯公主到!”紫佟宫总管太监站在门口高叫,声音尖锐刺耳。

  众人齐刷刷的朝门口看去,这嘉柯公主自从出生从不出门,她们很多人也都是第一次见到,一时间全愣在那里,有的人竟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气,这样的子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风华绝代。一袭简约的雪镜绫帛的白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繁缀的饰物,就连发丝都仅是用一根银丝带高高束起,浑身带着慵懒的傲气,肌肤就好像冰雪捏成的那般,在如月的光华下,更加如冰傲清霜,映着莹莹雪光,雪凝冰雕似的玉人站在那里,衬着高挑纤细的身形,让众嫔都自惭形秽。

  当她一个人漫步走进大厅,就如一朵出岫的白云缓缓飘落人间。

  “哟,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嘉柯公主,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高坐上的端娇声调笑,丝毫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不看茶不赐坐。照这么看,讨杯茶水都是奢望,哎,虎落平阳被犬欺呐。

  我立在正中,冷眼看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怒极反笑,端如此费心是想昭示她在宫里的高贵地位,巨大权势?还是无人可以撼动的权势?无聊地四处一扫,只见大殿上位的一素衣子,不若其他人一般瞧着自己,安安静静低眉饮茶。

  她就像一朵空谷幽兰,静静地盛开。

  径直走过去,恰巧,她的座位旁边还正好有一个空座位。

  “介意我坐这儿吗?”薄薄的唇形轻启,低柔的声音如同林中流淌而出的溪流。

  人仿佛才刚刚回过神,抬眸看了我一眼。在这空当儿,我才看清了她的容貌。挺清秀的一张脸,但是放在一抓一大把的皇宫来说,充其量都只能是中等姿。偏是那一身淡漠的气质,生生把旁人给比了下去。

  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我也不客气,跨步坐了下来。

  歌舞笙箫莺莺细语,我装着一本正经地欣赏琴音舞,心里叫苦不迭,不知道宴会要开多久。

  无聊,无趣,无波,无味,这端也不拿出实质的挑衅。怎一个无聊了得啊?

  微微叹息,抬头望了望墨天幕,明月皓洁,悬挂于空,一阵风吹过,吹到脸上苏苏软软,无比惬意舒适,忽略若干视线的话。

  此时,不远处忽然飘来一阵箫声,凄冷哀伤,孤独幽绝。如此落寞,如此地,让人心疼······这吹箫之人,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各位娘娘,嘉柯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甫一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所以,才没有看到身后的端意味不明的媚笑,冷笑;没有看到身边子的复杂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