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嘉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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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嘉逸说了那么一通,他好像很恼怒,绷着着脸一言不发地独自回了兴庆宫。得,这下好,没人能跟我到处逛逛了。索,倒在园子里的草地上躺会儿,看看星星月亮,听听鸟鸣蝉虫,吹吹小风,生活赛神仙啊。

  突然听到有人在这里说话,黑灯瞎火的,不会是,宫廷密谋?想挪个地儿,自动与秘密绝缘,奈何老天不给我机会,还没走成,他们就开始讲了,不想听也得听。

  “你想好了吗?”一个低沉略带磁的声音响起。

  “嗯”,另一个稍显淡漠的嗓音浮现,“儿臣决定带他回来开始,就已做好准备。”

  长时间的静默,青蛙的呱呱生和不知名的禅声,在这样的晚瞬间幽森。

  “走到今天这一步”,稍作停顿,“为了个男人放弃一切,值得吗?”声音平静无波。

  “为了他,即使要我负尽天下人,我也在所不惜。”声音里的强势,坚硬让人不容忽视。

  “有舍才有得,你可愿舍去??”

  什么啊,到底搞什么。父皇要大皇子舍什么?

  “儿臣谢父皇成全,有了羽,其他一切都不过只是虚名。”声音里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半响,都没听见声音,应该是走了吧。我暗自高兴,还好刚才没被发现,不然肯定会死得很惨的。

  蹑手蹑脚地从假山后面的草地站起来,往兴庆宫走去。

  “六,好兴致啊。”阴测测的声音从面前的男子口中飘出。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全然不知作何反应,也不知到运气这么背,就算父皇逮到也总比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大皇兄逮到的好。

  “呵呵,大皇兄晚上好啊,你也是出来兜风的?”一脸纯真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兜风?”有点疑惑的表情,又向前走了几步,直直地看着我。

  “嗯,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再吹下去可能会生病,我还是先回去好了。大皇兄你慢慢逛啊。”急急地说完,正准备走,却被大皇兄的身子拦住了去路,天,不会是要修理我?

  “六不必惊慌,我只是跟你随便说几句话而已,没有恶意。”声音一下子温和了,毛骨悚然。“今天的舞跳地不错,作为奖赏,送你一块玉佩。”说完果真递过来一块蓝田白玉。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几个字和一些图案,很是精细的雕刻,不过我也不认得具体是什么。

  “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么贵重的礼物,小怕是受之不起。”我在心里直翻白眼,天,怎么母子两个都那么爱送礼,他们是钱多的没处用了?收了你母亲的东西,我已经很有压力。

  “你也许弄错了一件事儿”,他面带微笑,还不如不笑,他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大了,我不着痕迹地后挪一点,“这不是我送给你的,是和你一起弹琴的大哥哥让我教给你,说是跟你很投缘。”说完,还特意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

  “拜托,我这么小,你不用防贼似的防我,而且我对你的那位也没兴趣”。我在心里臭他。

  “大哥哥?他怎么不自己给我?”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去刺探个什么劲儿。人家给就接着呗,还问东问西,侵犯别人的。

  大皇兄果然脸微变,“大哥哥不在皇宫里住,先回去了。”可是还是很“热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要是不收,搞不好这位大皇兄又生气,认命的拿过来,“替我谢谢大哥哥,我会好好收着的。”

  河洛。

  六月。

  短短的两个月,京城局势大有改变。

  自十三岁就外出游历的大皇子,事隔七年学成归来,不知情的众人,都纷纷猜测大皇子会被立为储君,因为就算四皇子背后有丞相南宫世家一族,但因年龄尚幼,还不能与大皇子争锋,传说中的七皇子,也没有雄厚的身家背景,大皇子继承皇位简直是毫无悬念。跌破众人眼睛的是,皇上在大皇子回来后,封其为安逸王,给他赐了坐宫外的宅邸,变相的否定了他的皇位继承权。情势急转而下,出人意料,可是皇后一族,也没有对此举有过任何表示,很平静地接受了一切,仿佛理所应当。丞相一族在朝中的威望节节攀升,大有压制住陈氏一族的趋势。

  在大皇兄封王以后,他就携人周游世界去了,父皇赐给他的宅邸也彻底成了个摆设。

  嘉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自从我说了那番话,这两个月,他基本不理我,即便开口也是冷声冷语,搞得我很受挫。我也曾试图好声好气地解释下,刚说到他以后会成群,要么是有爱人相伴或者我会嫁人,他就甩给我一个刀眼,吓得我立马闭嘴。其实这都是事实,他只不过恋母癖太严重,我以前一直是拿关心的姿态对他,想来他也是把我当个依赖惯的保姆才想不开,我也不愿再解释,明摆的多说无益他以后总会明白。

  七月明月。

  我在树下乘凉。嘉逸很久不理我了,我也没问他具体在忙些什么。也好,一个人清净,我也有时间去钻研夫子借给我的那些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没办法,我是个宿命论者,对算命这一套很信服,也很有兴趣。

  “。”门槛处突然闪现出一个人,一听声音,我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

  我今儿是烧了什么高,竟会让嘉逸主动跟我打招呼?忙不迭扔下书,跑到门口迎了上去,牵起他的手,嗯,有点冰冰凉的,大夏天的就像冰块一样,摸着真是舒服。

  嘉逸倒也没抽回手,任着我搓圆捏扁。

  这几个月,他好像又长高了些,反正是要比我高了。

  “”,他低下头,看着我,“父皇已经同意我出去学武了。”

  牵着的手一抖,“你说,你要去学武?”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决定的?”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啊。

  “算了,你什么时候走?”都决定的事儿,没必要问什么时候决定的,多此一举。

  嘉逸似是沉思了会儿,答道,“就这一两天。”声音明显比刚才冷淡很多。

  “那好吧,知不知道要出去几年?”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跟哪个师傅学?”

  “不清楚,都是父皇联系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点儿。

  气氛很好,几个月来最好的一次聚会大概就是今天晚上了。我不想打破这气氛,呆呆地不说话,嘉逸也很沉默,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在躺椅上睡着了。

  敏君和敏兰给嘉逸带了很多东西,衣服棉袍甚至还有吃的,我当时只说了句,“你是去受苦,不是去享福的。”,嘉逸就一声不响地把东西清空了,只留了几件换洗衣服。父皇没有送他,我送他出了兴庆宫,就有人把他接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跟谁学武,我想宫里只有我那父皇明白吧。

  嘉逸凭空消失,宫里传出了种种版本的猜测。看来,连他出去学武这件事儿,都只有我跟父皇清楚。

  没有嘉逸的日子很无聊,再也没人冲我撒娇,嗲嗲地叫我,也没人陪我去夫子家看书。当年,嘉逸买的那座院子,偶尔我也去住住。没事情的时候,也在那里种种草,还养了一池子鱼。我还有个固定的居室,名字叫听雨轩,挺俗的一个名儿。我第一次去看那间房,天空中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坐在靠窗的墙角,聆听自然的声音,后来便有了这听雨轩,也是当时的心情写照,索就不改了。大俗了一把。

  宫里的端日渐张扬,也对,朝中是南宫家一家独大,父皇也是放任自流的态度,更是助长嚣张气焰。

  十三岁生日,我收到了嘉逸给我的第一封信。信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嘉逸终于肯联系我了,我终于有他消息了,五年的担心也有了回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