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才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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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正天和少殷从望君山下来,在山脚之处,却早有一少年倚着一课大树,在静静等待,他只是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少殷,轻轻道:“师尊说,只要是战斗,青衣白衣从未分开过,而此后,他们的徒弟也一样,一同生,一同死,无论是水里去,还是火里来。”

  少殷有些感动,他走上前去,轻轻拍着一梦的肩头,“无论水里去,火里来,我们兄弟都在一起。”

  一梦含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着殷正天微微一欠身,道:“师尊说,门主的情,他铭记于心,今生不忘,他请你转告门主,这次他是不会出山了,而他的徒弟一梦将代师出山,助大陈扫平南蛮。”

  殷正天心中惊喜,虽然没见过一梦的出手,而且,他看上去还是异常的年轻,异常的平凡,但殷正天知道,真气敛而不泄,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三人同行,一梦望着南方的天空,平静问道:“如果对上谢凌石,你有几分胜算?”

  少殷悄悄望了一梦一眼,而后也是望向了南边的浮云,叹道:“如果大陈军在出征前就交给我指挥,有五成的把握。”

  “现在,”少殷有些无奈道,“那是一分也无。”

  他看向了殷正天,盯得他有些惶恐,“大陈出征之前,若是能秘密调集精兵,闪电奇袭,在南蛮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只需派几千精兵,便可用战船搭建浮桥,而后,精兵偷渡。”

  少殷望着殷正天,继续道,“这数千精兵渡过乌苏江后,据险而守,保护渡头,静待大军南至。”

  殷正天微微有些脸红,他记得恩师在临出征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大陈帝好大喜功,此次南征唯恐天下不知,自放出南征消息后,祭天,集军,誓师。足足二十日有余,而后,急行军南下,却是遇到乌苏天险,此时,已是足足的三十日了。

  而这三十日,足以使南蛮做好充足的准备,对大陈打一场漂亮的狙击战。

  “数千精兵?”殷正天强辩道,“数千精兵怎抵得上南蛮五十万大军的冲击?”

  少殷略有鄙夷得白了殷正天一眼,“五十万吗?”他哂笑道,“南蛮大军又何止五十万之众!”

  “不止五十万?”殷正天更加迷惑了,难道军中细作所传有误?

  “此次对抗大陈军的当然只有五十万,”少殷道,殷正天轻轻松了一口气。“但是,你可知,南蛮全境,大小数百国,要在数日之内集齐军队,再统一调度,这可能吗?最少,他们需要十天。”

  “十天。”殷正天心里默念道,十天刚好是大陈大军急行军从北方到南方的时间。

  “而此次,谢凌石的出山,却令他们只用了五天,但是,他们最初集军之时,却是有八十万之众。”少殷道。

  “八十万?那现在别的三十万呢?”殷正天问道。

  “这八十万南蛮军分别来自南蛮百个不同的国家,建制混乱,调度困难,临战之时,军令必不可顺利下达。所以,谢凌石到达南蛮军中之时,便打乱了所有的军队,令原先部队中的人混杂在一起。”

  “那建制不是更乱吗?”

  “呵呵,”少殷笑道,“这才是谢凌石的不凡之处。他换掉了南蛮军中所有的将领!所有的将领都是在士兵之中产生。他们进行了长达十五天的大比,选出了近千位大小将领。十五天!十五天啊!那十五天之中你们还在祭神,祷告,誓师吧!”

  殷正天被说得一阵惭愧,虽然不是他的决策,但他的心中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十五天之中,不知有多少将领闹事,谢凌石楞是手起刀落,杀了近百名大小将领。南蛮各国国主楞是没敢吭一声,南庙积威所在啊!你可知道,此次随谢凌石出庙的还有南庙的五十精卫?”

  “五十精卫?”

  “没错,精卫是南庙最神秘的军队,没有人知道南庙之中到底有多少精卫,但此次,谢凌石带出的五十精卫,却是镇压了南蛮的一场小型叛乱。一场五十人对五万人的战争,战后,五十人有人轻伤,五万人全灭。”

  殷正天瞪大了眼睛,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军队,南庙,确实有其神秘的地方,有着令人恐惧和敬仰的力量。

  “更换将领之后,南蛮军已经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铁板一块,而且,谢凌石已经成了南蛮的一面旗帜,成为了南蛮军中的军魂,只要有他在,南门军就是一支可怕的军队,反观你大陈军,反倒是真正的乌合之众,将领各为其主,各怀鬼胎,在战场上,那便是虚与委蛇,将士不用命,这样的军队,能打胜战吗?”少殷笑道。

  “他太了解大陈帝了,他太了解大陈了,他甚至知道大陈军中的每个将领,他为这一战,准备了十五年了。但大陈为这一战准备了多久?”少殷继续道,“几天前,我还在问师尊,南岸和北岸的两支军队谁会赢,师尊只是告诉我要看天。我不明白,后来师尊告诉了我一个十五年前的故事,我就知道了师尊心中的答案了,这是一场不用打就知道结果的战争。”

  “而师尊所说的看天,原来是看乌苏江的水,要是乌苏江的水能在一夜之间干涸,大陈的百万雄师能在一夜之间飞渡,或许,你们还有一战之力。”少殷叹道,“明显,老天不在你们这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天亦如是。”

  “诶”一梦也是幽幽一叹,“要不是我也是大陈的人,要不是师尊有命,我还真不愿出山。”

  殷正天望了望已经越来越近的大陈军营的方向。长长叹了一口气,“那现在可有希望一战而胜?”

  “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少殷望着发白的天空,有些丧气得叹道,“一场两败俱伤的持久战。”

  殷正天心中一阵黯然,这是一场持久战,一场两败俱伤的持久战,这句话在出征之前,师尊也对自己说过,说这话之时,他看到师尊似乎在一瞬间老了很多,他似乎厌倦了这个世界,当大陈帝要他回归西凉养老的时候,他也就甩手去了,毅然决然得回到了西凉。

  “那可有渡河之策?”

  少殷笑道:“军营快到了,到军营再说吧。”

  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连大陈军都不知道的事的。殷正天心中疑惑,悄悄得望向了少殷,而少殷却只是深邃得看向了大陈的军营,居高临下,看到那八百里联营,再看到那条深深的“万人沟”,心中不免有些震撼,他知道那是神器的威力。

  “白色的军营。”少殷叹道。

  “灵堂前的素带。”一梦只是微微道。

  殷正天却是没有不高兴,他只是有些叹息,不知宣和院,那个帝国人才的摇篮,有没有像这两位这样的人才。

  而在大陈,宣和院中,正琳和谟先望着院内穿着女装的正明一阵发笑。而正明却是一阵愁容,他看到正琳和谟先,立刻躲到一边去。

  正琳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笑道:“表弟,看不出你船女装也挺有个性嘛!”

  正明怒目而视,最后无奈得叹了口气,“都是王家那些砸碎。”

  “怎么了?”

  正明垂头丧气得道,“他们骗我赌棋,说是谁输了便要穿这女装一天,可是  ??”

  “可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对手是王家大少,王少陵,我还以为是他弟弟那个草包。”

  “是他  ??”正琳的眼中竟是隐隐透出一丝杀气。

  “表哥,你说怎么办?等会我还要去上战道课,要是穿这女装去,我以后怎么见人啊!”正明急道。

  “那就别穿啊!”正琳还是不紧不慢得说。

  “不行!我身为殷家的人,言必行,行必果。愿赌服输。”然后又哀求道,“表哥一向足智多谋,一定能帮我想出办法的对吗?而且是王少陵那个混蛋设的局,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表哥!”言罢,偷偷看了正琳一眼。

  “偷梁换柱,呵呵,正明有进步啊!”正琳笑道,大有深意得看了正明一眼。

  正明知道将矛盾转向正琳的计谋已经被看穿,却是没有一点窘态,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正琳。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正琳笑骂道,旋即,脸上闪过一丝郑重之色,“但既然王少陵参与了此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正明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表哥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那叫低调,从小到大,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别人都说,殷家的殷正天是殷家这辈人中最杰出的人才,但他知道,其实,最杰出的不是他的二表哥,而是他的大表哥,殷正琳。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是十分的清楚,自小一起长大,他有几根毛都能数的清楚,而且自己掌握着一个他的惊天大秘密。

  “宣和院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伴读?”正琳却是没有说其他的,却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表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么个无聊的问题,当然是代主子受罚了,院中的学生大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大学士也不好随便打他们,于是就确立了伴读制,一来是为了让平民能接受宣和院的教育,再者就是替主受罚,借以警告学生,而家族也往往会根据伴读者的情况来评价  ??”说着说着,正明突然停了下来,他狡黠得向正琳望去。

  “明白了?”

  “明白了!”正明道,“只是,我那个伴读前几天刚走,我现在上哪找个伴读去啊?”

  早在听正琳说伴读的时候谟先就已经预料到了不妙,恐怕已经惹火上身,而当正明少爷解说之时,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这时,正琳大有深意的眼神开始向谟先投来。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道:“正明少爷,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伴读。”

  正明大喜,这是雪中送炭啊!这个伴读有前途!有前途啊!

  “快,随我走。换衣服去。”

  果然是这样!谟先心里叹道。只好悻悻得跟在正琳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去,只是,却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在脸上,脸上依旧是那个灿烂的笑容。

  宣和院院规规定,凡学生在院中,一切刑罚由伴读代领。(触犯帝国法律除外),若伴读受罚而学生不改,交院办处置,告知家中,开除出宣和院。

  而被开除出宣和院的,一般都会成为官场弃儿,永不录用。

  正明心中庆幸着,好院规啊!

  也幸好这赌棋是在宣和院中进行,他们也是百密一疏啊!

  赌局,那也是在院规的约束下进行的!正明心中美美得想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