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们是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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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朗从火门里穿出来,很显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剧烈的爆炸清空了。

  “撤退。”夏明朗把命令传给所有人。

  陆臻想扶着肖准,可是肖准推开了他,自己站了起来。

  近处的居民被爆炸声惊醒,有些已经出门观望,夏明朗引爆了安放在各处的塑胶炸药,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几条淡淡的人影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按既定路线逃离,当他们脱去血衣再一次换上军装的时候,夏明朗十分戏剧化的拍了拍手,说道:“同志们,欢迎大家重回人间。”

  所有的衣物、手套等等都被泼上了酒直接烧光,陆臻看着幽蓝色的火焰吞没最后一寸布料,当那些沾着火星的漆黑墨蝶纷飞而起的时候,陆臻的视线随着它们的身影追逐到远方,直到消失不见,带着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些东西,永远的,消失不见了。

  夏明朗专注的看着陆臻的眼睛,仍然是明亮的,黑白分明,可是那层咄咄逼人的锐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黯淡的疲惫,他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陆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握着,一动不动。

  由于肖准在演习中意外受伤,所以这次演习任务提前结束,这理由倒是恰恰好。

  陆臻安静的看着夏明朗与机场方的人员们交涉,笑容淡淡的,从容自若,有些不阴不阳的妖孽气,却又奇怪的不让人生厌,一如往昔。

  然而陆臻却是如此清晰的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变了,都变了,在那个瞬间,他与夏明朗身上的一些东西,破裂了。

  陆臻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的手上没有红,鲜血渗透在每一个毛孔里。

  方进靠在陈默的背上熟睡,黑子就倒在他腿上,陈默偶尔会看他一眼,那眼神是关切的,可是莫名其妙的,陆臻会想起陈默开枪时的冰冷,于是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飞机三小时之后到,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夏明朗坐到陆臻身边,抬起手打算揉揉他的头发,可是陆臻猛得一偏头,夏明朗手上顿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滑了过去。

  “队长!”陆臻的声音颤抖。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不过是个小演习,虽然有队员受了伤,也不是你的错,不必这么内疚。”

  陆臻深呼吸,强压住音调中的起伏,缓慢的说道:“是,队长。”

  陆臻于是一路沉默。

  快节奏的行动,转场,这让所有人都非常疲惫,肖准被直接送去了军区医院,而陈默他们只是简单点了个头,就回去睡觉了,陆臻跟着夏明朗走进了他的寝室,当夏明朗反手锁上大门的时候,他听到背后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现在轮到我了!”陆臻低吼道。

  “是的。”夏明朗转过身,坦然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没有选择!”

  “他还是个孩子?他可能才只有14岁,他犯了什么罪非死不可?”陆臻的手指发颤,逆流的血液让他觉得全身刺痛。

  “想知道14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吗?”夏明朗抱着肩膀:“14岁的孩子可以抱着比他人还高的步枪向你射击,他可以传递消息,他可以被人利用,他可以成为借口,他会心怀仇恨的长大,他会让本应该被彻底切断的一条线又连起来,会让这件事,变得不那么容易被抹掉。”

  “你确定,他,他做过这样的事?”陆臻质问道。

  “不,我不确定。”夏明朗道:“事实上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不能确定对于他的任何事,我只是在执行任务。”

  “那么,有没有可能那个任务是错的,他们搞错了,那个孩子不必死,他们都不必死,有没有这个可能?”陆臻的声音虚弱。

  “有!”夏明朗干脆利落的回答他。

  陆臻猛然抬起头。

  “没什么能有百分之百的保证,法院也会判错案,上面的任务也会出错,于是不该死的人死了,应该死的却还活着……”

  “可是那怎么办!”

  “这跟我们没关系。”夏明朗异常的平静:“我们不是法官,我们没有可能去调查事情的真相,我们只是枪,执行判决,服从命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做得真好,夏明朗!”陆臻冷笑。

  “不应该吗?”夏明朗反问。

  “可是服从谁?如果命令是错的呢?这也要去服从吗?”

  “陆臻!”夏明朗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你最好记住一点,军人,没有判断任务对错的权利,除非你有确凿的理由证明那是错误的。”

  “所以,错了就错了,对吗?”陆臻咬紧牙。

  “对!”夏明朗沉声道,然而不等他的声音落下,陆臻像一头愤怒的老虎那样扑向了他。

  “你是故意的!”陆臻粗暴的把夏明朗按到桌上,侵略似的啃噬他颈侧的皮肤。

  “对!”夏明朗疼得抽气,却没有挣扎,他反手把桌上的杂物推开。

  “为什么?”陆臻重重的一咬,血腥味化开在口腔里。

  “因为,我没得选择。”夏明朗的声音因为锐痛而发着抖,任由这只愤怒的小兽把自己剥光。

  陆臻的利齿尖牙第一次回归了它们最原始的功能,反复的啃咬,留下无数细小的伤口,躁动,迷茫,痛苦,愤怒……陆臻迷蒙的双眼里爆出血丝,像燃烧的火焰,那些东西像火一样在他的心底燃烧,盘旋着好像已经把内脏都搅碎,从他的身体里冲出去,又回来,让他支离破碎。

  想要发泄,因为自己被打碎了,于是也想去破坏,沉重的掠夺,放纵悲伤横流。

  陆臻急促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胡乱的舔湿了手指匆忙扩张了几下,硬生生挤了进去。

  靠!

  夏明朗疼得眼前一黑,握紧了拳,咬牙忍耐,因为过分剧烈的疼痛压过了一切感官上的刺激,夏明朗反而觉得好些,他对疼痛很有经验,这种熟悉的感觉会让他清醒。

  没有润滑的交合就像酷刑,极度的紧窒让陆臻寸步难行,然而,疯狂的血液也在瞬间被点燃,好像火灾一样的高温,疼痛搅拌着快感烧灼神经,大脑回路里激烈的电流在频繁的放电,陆臻几乎失控的抽动着,每一下都像是到了尽头,可是下一次却还有更深的去处。

  一切的一切,理智与情感,思维与本能,愤怒与宽容,都被这粗暴的烈焰激电炙烤成凝缩不化的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