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罂粟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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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距离感而言,她已经400岁了,不分昼夜在马路上闲逛,抬起异常秀美的鼻子,鼻窝处形成两股强大气流,她美丽得狂躁,只要愿意,动动手指,四周埋伏的杀手就听从她的调遣,风中摇曳的罂粟,峡谷深处动物奔逃的骨架。他一有机会就会抓住她,然后捣碎她的脑袋,因为她迟早会派人杀了他,他要先发制人,剁开她的关节,放到相隔最远的山岗上。怒火蔓延,他加快速度。如果被囚禁在幽暗的斗室中,即便拿起凶器也没有行凶的对象和机会。他不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一间小小的斗室是关不住他的,他想方设法逃出,绝处逢生。作恶多端的主人会从化成骨水的仆人中找出一条拯救自己的通道,然后陪伴蛇蝎美人。他失信的本性迂回于天色渐暗的山谷,冲洗忍耐的峭壁,犹如看不见自己的黑夜,间歇性失意中绛红色和米黄色搅在一起,穿过怒吼城市陡峭的喧嚣,凹凸不平的表面留下一推贞操的暗物质,惊慌的双脚在楔形地板上吞掉时间排泄物。他垂头丧气挪到大雾弥漫的悬崖边上,坐下来欣赏自己的凸骨和绿宝石光泽的膝盖。对面戴假发的面具人双手合十,从黄金的头发、绿水的汗毛、丝绸的眼睛和火红的肚脐编织的地毯上走来,张开双臂,在泥泞边沿点燃拧成绳的灯心草,他在火焰中看到一群避雨的穷人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央烤火,支起铐架穿起幼小孩子,架在火上。之前孩子们将水仙花子浸泡在床头储物瓶的盐湖中,紧紧靠在一起,背靠着被猎杀大象庞大的身躯,像偷猎者一样安然入睡。这并不奇怪,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像人类注定要和地球相遇。有一次他来到游乐园,抱着魔王的宠物坐过山车,意外地抛到无政府主义的彩车上,有幸品尝狂欢的圣果,味道像冰冷的枪口抵着喉咙时品尝熟透的香果。这场盛大的牺牲中,他有幸用剪刀剪断脐带,剪开淤积在肋骨上的绳索,自由扩张胸骨。“我该怎样感谢你呢?吸干你的血?成为我的生死未卜?”胸口一株贪婪的野百合,吸在她身上,柔软的银色刀片划开数条口子,在红河丘陵起伏的雪岸上。“你别走孩子,我来看看你这些天工艺是否有所改进,参观一下你桌面上摆放的工艺品,你上衣口袋里装的工具是做什么用的?让我瞧瞧,快让你唯一的亲人一饱眼福。”他双手紧紧扣在孩子的胳膊上,手指吃进肉里“我能猜到你白天毫无进展,因为一到这时候你就用这对拳头雕刻杰出的裸体。晚上再说吧。”孩子叫道:“放手,你弄断我的骨头了,我闻到血腥味了,魔鬼!你是不是要吸我的血,我不会让你得逞,放开我。”他开始破口大骂,谩骂声很容易卸下假肢。他把刚刚收获的疼痛撒到长满荒草的石板上,犹如蛙卵落入枯井,眼珠落入浴盆。人类的手指在宝石的床上播撒一团团绵软朦胧的金属花香。他把牛奶一样的床单盖在孩子身上,愿逝者安息!他在假慈悲的棺盖上长眠,不要用过分强烈的情感破坏完美的环状形体,留下这对畸形儿和佳人的绝配,祭坛上耐心等待的人才配得上这片土地。他感激雷电的暗算,雨夜撕碎愤怒的天空。粗俗的汉子用黝黑粗壮的手臂,将别人吐出来的砸碎塞进嘴里,这个杂种在哀悼日咀嚼没有味道的胜利品!他一只手掏出谴责的钱袋,另一只手提着脑袋,准备把不义之财倒进脑袋里。“噢!你这发疯的强盗,从哪抢来这么多财宝,我要是你,就把它们吞掉。”他安不上脑袋,只好抱着头对他说:“从那群逃跑的奴隶身上搜刮的。”听着他下颌骨上下移动时发出的清脆响声,他真想把这只疯狗关进珊瑚笼。因为他不是强盗。维护正义,从写满欺骗的身上踩过去。四壁煞白 ,中间支起巨型火炉,火光映红墙壁,映红围绕笼子飞跑的骷髅头和冒血的四肢。没人出钱买走珊瑚笼和里面身首异处的汉子。换作我,我也不会只为道义出卖自由。唯一令人困扰的是他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响尾蛇摆动尾部角质环的声音。笼中之物对漠视的反抗很容易激起公愤,噪音不在我的视线内,看不见这种个体的示威,藐视中膨胀。它确实是在一连串沸腾的惊叹中消失,谁知道这种狂热是否与它的消失有关,要么彻底决裂,要么想都别想!他漠视我的存在,如同我漠视他。要么毁灭他,要么被他毁灭!在酷刑的指引下我看到这个熟悉的人,主人公一度想以这种简洁的方式退场,他辉煌地隐藏在人群中,有着智者的模样,却始终逃脱不了善的惩罚,那就是继续朝恶的方向前进,在被人遗忘的相交轨道上背道而驰。一尊高贵石像上可怕的涂鸦,因为他的一句话改变颜色,他强迫工匠喝下迷魂药,无辜的手工艺人在他无理要求下,一再脱离现实,神情忧郁,只想依靠宇宙垂落的臂膀飞到疾病塌陷的石屋上。内触角柔滑圆盘上呈现黑暗光泽的盲点,点缀柠檬黄、魔鬼绿的雾锁孔前的少年像风暴一样离去,拖着百合、玫瑰和雏菊的混合器皿不幸被彩虹闪电击碎。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他以杀人的方式拯救你。说着这样自信的话走进来,聚会上人们变了模样,双方都同意,取出嵌在眼神里的幻灭宝匣,放到紫水晶橱柜里沉着的黄绿色隔板上。他将残肢归还你,因为他善于制造残疾。体液相拥,手挽手,肩并肩,长达一天的漆黑里走进漩涡森林,蜿蜒的金色河流镶嵌在酒红色土壤中,乘翠绿的风飞旋,砂石围攻反映在他的橘红色额头,火红嘴唇上溢出花圃蜜汁。幸福瞬间紧紧包裹他,尽管他痛恨幸福。暴虐和甜美被一同绞死,预示着祝福的花环和恋人绞索,骷髅彩旗永远悬挂在沉船诡异的桅杆上。投下的石笋丛在路中央一块横卧的巨石上激起赞许的涟漪,四周散落的彩色碎石,翡翠、玛瑙和各色宝石,从中采到玉兰花神骨和水晶翼的神羽。他将这个系统放错位置。犹如黄金托盘上乱放的银丝、碧草、滚动的晶莹露珠。自卫军破坏了这场星光、乌眼、 月桂和夜明珠姿势不同引起的骚乱,在蓝宝石质地的凸骨上画浓妆。血凝固在海盗船墨绿色甲板上,穿梭于高挑的枯草唇间,用不可一世的三角眼搅动鼻梁上肥厚的菱形肉片。长着红犄角的小妖精们,透明的舌头上射出致命的甜蜜粘液。棉桃花的眼眶里飞出粉红和橘黄的棉絮,他从虎口里端出一杯烈酒,蝴蝶的枯骨贴在墙上,从粉状薄膜中寻找刺激。他很容易在沙漠坐标上和水下幕布的牢笼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胸口喷出夹杂蓝色冰碴的烈焰,铁链似的在空中飞旋,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漏斗。这一章将在化为灰烬的书中永久性删除。这种旅途劳顿会在两个耳光之后的刺痒中缓解。被顽固的蛤蟆石绊倒后,他继续沿石子路前行,好像风揭下明灯的面纱。他们嘴唇紧贴在一起,他用亲吻撕开对方口中的伤疤,下面给大家演示:猎枪是如何击穿枪膛的!他把玫瑰浸泡在酒精里,用毒药涂抹伤口。他们在悲伤的爱情中旋转、尖叫。

  无限扩张的玫瑰似的嘴唇、耳孔、鼻孔、眼眶涌出蝎子、蜘蛛 、蜈蚣和蛇。他在自杀一样绝望的高度审视这本死亡圣书,像黑暗中孤独的蟾蜍一样死去。在异常宽大的咒语魔圈中举行神秘的入会仪式。信函中细密纤维将通过走廊上云雀显微镜鉴定。也许他的速度会超过驾驶飞行器穿梭在丛林间的猿猴,夜晚他习惯在霓虹灯打扮得五彩缤纷的商业街上匀速运动,不乘坐游览电车或空中列车,靠一块太阳能电池板发电,他在广场屏幕上同时撞见了外星人和鬼魂,他们正在修理损坏的音乐屏幕,指示灯再次亮起,四周升起激光的花束和霓虹灯的喷泉。他混进游行队伍,从五星级酒店侧门走进同性恋酒吧,很快被扔出来,被纹身的先锋抛到地铁隧道里,原因是他超越访问权限,冒充同性恋和忍者。旋转门里他被发现死于情绪激动。与此同时一名内向的摇滚乐歌手,因吸毒过量死在自己的寓所内,他没有发出一声吼叫,之前房门紧闭,琴弦断裂。缠绕相同牌子黑胶布的两具尸体被同时抬出,两只送葬队伍在熙熙攘攘的中转站相遇。尸体被摞起,朝第三个方向抬去,志同道合,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在停尸间里找到一份看管其他尸体的工作,回收站的秘密组织成员将试验台和手术台和二为一,台上机器的内脏移植给外科医生,这是真的,当时他们都在场,可以作证。他看到那个因车祸失去脑袋的人,还在窗口观望,不知道自己丢失的脑袋正在寻找肇事者。立法者在法院的狗笼子里铲屎,以便迎合法官,他和那只狗一样会凿洞,事实证明他们的手法不尽相同。他从监狱里逃出用仰头式,狗用的是匍匐式。他混入人群中不好辨认,随着时间的推移,通缉自动撤销。狗就没那么幸运了,还没混入同类中间,被恶毒的主人从异类中一眼认出,当场打个半死,拖回笼子。当时他还没有变化模样的本事,为防止它再逃掉,主人在笼子底下砌上红砖,在每个隙缝加上三道锁。人类制造关人的笼子和关狗的笼子,从气质到命运都是完全不同的!他在参加大厅里举行遗体告别仪式前趁机溜走,无法忍受这种令他发笑的事,好像刽子手一尤未尽,停留在尸体旁凝视死前惊恐万状的表情,不带感情说道:“安息吧!你已经为自己赎罪了。”除暴安良的凶手还想把血腥的游戏再玩一遍。跟疯狗似的咬碎祭奠死者的花圈,恶臭的唾液玷污死者的寿衣。他还没有心满意足地离去,俟机再来一遍。主人公与想象中的人物不期而遇:他在宾馆里伺候服刑的同谋,事实是在不幸的童年患上脊髓灰质炎,此刻蜷缩在灰白潮湿的墙壁上。他艰难地走上多种假设形成的岔路口,打开天灵盖,脑髓掺入导航液,他看到白雪中的黑美人,皮肤像融化的巧克力丝绸。许多船只驶入大海的漩涡里,无影无踪。他走在海洋断裂的脊柱上,一瞬间海里的眼睛变成耀眼的彩色灯炮,一柱柱热气从海底升起,人性开始闪光,无数圆圆的亮片,他躺在温暖流域的漩涡中,心底涌出无限甜美,同时听到几头怪兽同伴在远山咆哮,他将这看成是两种诱惑,毅然决然地飞离这片海回到同伴那里,像魔王与美神的儿子,暴虐帝国的王子,以毁灭之子的身份站在烧焦尸体堆成的瞭望台上,骄傲的少年将永远居住在海平面以上,是的!高高在上!宁愿死在寒冬锋利的刀口下,决不会向温暖的怀抱屈服,他坐在窗口吹风,让暴风雪把所有珍宝掩埋,有人对他垂涎已久,他用永远的礼遇回敬他们,获得肉体的满足。然后转过身对漠视他的人抛出瞳孔的花束和狭长的花冠,感觉到忧郁的美,感到自己的血不够用,不能养活嗜血兽的幼崽,维持残忍的局面。在一个月色明朗的夜晚潜入平民窟,把所有和他岁数相当的少年带到城市的地牢,关入捆绑的笼中,每天让嗜血兽的幼崽喝他们的血,每次喝到肚子胀裂才缓慢地从笼中退出来。站在不远处怀着狂热崇敬的好奇心仔细观察不朽笼的中人,供给他们高贵血液的年轻人。现在没人能将他击垮,包括他自己。责罚自头顶顺势流下,侵入每一寸开裂的肌肤。神圣的浸润在他心底掀起情欲的波澜,如同再一次被男主人绑在床上,用伦理的皮鞭抽打,产生持久的欣快感。今晚他会在书上记下这些,在放书的住处找到相关证据,算上他早熟的智力,已经有三个有利他的合理倾向了。他越发感到瘸腿的房子丢掉拐杖向一侧倾斜,走到房子底下把它的另一条腿卸下,除去地基,悄然离开,坚固分子彻底倒塌。他搬到另一个地方居住,在冒着殷勤汗珠的地上建起炮楼,日日夜夜检查路过的人。黑夜守门人,证件挂在胸前,坐在月光稀薄的空气中两腿叉开,朝着柔软斑斓的领域。他乘坐一架歹徒劫持的客机,飞越隐性山脉,抢在这伙人之前安装好炸弹跳下飞机,打开降落伞同时引爆炸弹,头顶顿时升起一团火云,犹如燃烧的火葬场。他反映如闪电般迅速,比一个亡命之徒还要可怕。他降落到广场中央的水池中,激起四周石像的广泛议论。降落伞像巨大的海绵一样吸干池里的水,很轻易压碎了广场栏杆,他挣扎着裁断绳索,从逃生工具里爬出,落入星辰的漩涡中,恢复往日的俊美模样,他爱自己同时爱上别人,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两种爱并不冲突,这种世俗逻辑,让他痛苦不堪,他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亲吻一个坐在雕像旁的陌生人,那人反馈他一记耳光,失望的父亲看着他,忧郁地张开黑天鹅的翅膀向狂躁的山峰飞去。这个非凡的举动赢得一片早熟的喝彩。失业青年蹲坐在在罢工的决口之中,像刚刚从火炭中飞起的仙鹤。邪恶的人头隐藏在挂满肉皮的横木后诡异地转动,坟墓光泽的眼珠漂浮在幽深眼眶中秘密闪烁。他在自己死亡的脖领下系上葬礼的领带,参加一场矿石上隔阂的婚礼。这种家庭逻辑的可憎企图,像推倒神像的愤怒青年,被崇拜者欺骗。广场图谋侵占刑场,遭到长老会一致反对,许多人竖起耳朵,听到脚下大地隆隆作响,感到脚底传来炙热。这些满脸涂金的大人物,害怕遭到底层新生力量的报复,迟迟不肯表态,绝望边缘的施舍犹如决战时刻的毒箭,他潜入政府大楼更改他们的时间表,偷走象征性权杖。英勇行为可与毒贩相媲美。软弱像棉絮一样可爱。懦夫一词具有很强的煽动性,多妙啊!今天你是懦夫,明天轮到我!床头的园地像母亲一样无私,父亲一样荒芜。用拍死吸你血的蚊子那只手揭下墙上污损的地图,这样一来墙上的梦中人可以在样板间留下双层污泽。不要理会叫你名字的人,好像他只会叫你的名字,一点也不了解你,还不如你了解他的多一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