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雷大叔,你也别太伤心。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叹口气,拍拍村长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反过来安慰他,看他懊悔遗憾的模样,当晚抢救不及的情景可以想像。
“玄德,那你和云长先住在我家吧。对了,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哥,快带我去,把……”
“住口!”一语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刚才是怎么了,如此大吼,我看了看关羽一脸委屈的模样,歉意道,“对不起,云长。”转头对村长道:“雷大叔,我自己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连累大家的。”
“知道了,如果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切记,不要太冲动。”
就这样,我和关羽搬到村长家住下。晚上睡觉前,我和关羽开起了下山后的第一个“卧谈会”,只是旁边多了个雷虎——下午关羽口快,一不小心让他偷听到我的志向,于是他当场发誓要做个胸有大“痣”的人,便说什么也要参加开会了。
说起来,自己已不像往日那么弱不禁风,如果像演义说的那样,张飞小自己6岁的话,那么也刚15岁,何况现在更有了关羽,是可以去见识阿飞了。但是保险起见,不能直接闯进张府,所谓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被人用一圈弓弩围着,不怕关羽顶不住,只怕自己先挂了。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一个通缉犯。来三国混,有一点很重要,千万不能糊里糊涂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混没了。
我正想着,关羽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大哥,你不是说涿县还有一个武艺超群的豪杰吗?什么时候带我老关去会会他?”
我还没开口,雷虎就抢着道:“大哥,武艺超群的豪杰,说的是谁呀?我认不认识?”
“别急。我们先观察几天再去,但是,云长,我们之前说过的,一切行动听指挥。”
“当然,一切大哥做主,嘿嘿。”
“到底是谁呀?大哥,我也要去。”
“他叫张飞,字益德,家住县城。”
“我只听说城东有个张府,不知道是不是大哥说的那个。但是像他们这种有钱人,会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打交道吗?”
“人我没见过,但我听闻他平生最喜好结交英雄豪杰。我准备先以礼求见,如果不行,咱们再设法混进府去,打探虚实,如果他真是好汉一条,我们当然要结交,否则不见也罢。”其实我还有一句没说出来,有关羽你在前面摆着,想来这个张飞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张飞,你就洗净手脚,数好财产,等着我接收吧,我的第一桶金啊,嘿嘿……
“张飞,我就快能打败你了!哈哈……”我不用起身,也可以想像关羽那漫画中才有的狂笑了,无语。
“好了,睡吧。”
“等等,大哥,你会带我去的,是吧?”
“啊~不行!此事安危未定,我和关羽去就行了,虎子,你要留守大本营。记住,我们所谈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雷大叔也不行。”
“不说就不说,但是一定要带我去。”
“停!一切行动听指挥。虎子,你别急,我们要做的是大事,实话实说,只要这次没挂掉,以后行军打战、攻掠城池,少不了你的。OK?”
“真的?”
……
隔天,在一群“打虎英雄粉丝”的追捧下,我和关羽来到村后的空地上。
“抓他大腿。”
“肩膀,拉他肩膀。”
“后面,后面。”
一群人呱呱直叫,其中包括我。场上关羽赤裸上身,一群少年粉丝正围着他攻击,可惜都近不了身,于是场下的我、雷虎、王铁及其他几个兄弟就成了师父。只见关羽一声大吼,双手急出,正好抓住两个靠得最近的,横着拉起,猛地一个转身,两人飞起来,带倒了所有兄弟,关羽捋捋美须,哈哈大笑。
雷虎大喜,奔上去,一个回合,也躺在地上,不过他还是满脸堆笑,一骨碌爬起来,拱手作礼,乐呵呵地道:“师父在上,请受我一拜!”其他兄弟一听,踊跃上前,都笑呵呵地上前跪求拜师,弄得关羽一时手足无措。
“哇,云长,你现在桃李满天下啦。”看关羽那窘样,可能还不适应兄弟们的热情吧,我笑不笼嘴,忍不住送上一个玩笑。转头看到无动于衷的王铁,有些意外,问道:“小铁,你怎么不上去拜师啊?”
王铁神秘一笑,拿起弓箭,道:“我还是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不如,咱们切磋一下吧,帮我鉴定一下最近有没有进步。”说完,我心里嘿嘿一笑,这次一定要给你个惊喜。
“大哥,你折煞我了。来吧。”
一箭,红心,两箭,红心。弓箭在手,我信心十足,计败关羽的那一段日子,让我受益匪浅,每天除了练武还是练武,连搞吃的都不用我操心,不管是身体的力量、耐力、柔韧方面,还是精神集中的厚度、反应的速度,以及捕捉感觉的能力都大大加强。再一箭过去,还是红心,我欢呼一声,看看对方的靶子,同样也是三箭红心,果然不愧是“小神射”。
我转头对王铁笑笑,道:“这样比下去没结果。不如,我们把靶子再移远一些,可好?”
王铁歪着脑袋想了想,抿着嘴笑笑,一言不发,往靶子走去。我们把靶子移到三十米外,身后的众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一见有人比赛,个个兴奋嚷嚷。两边各有支持者,甚至有人开起盘口赌输赢,赌注有几个铜钱、一个鸡蛋、一块肉、一根棍子、刮一下脸、打两下屁股等等,五花八门。
看到兄弟们都这么高兴,只有关羽似乎还没完全融入气氛,我扬了扬手,大声道:“云长,我跟你赌。”兄弟们都好奇地静下来,关羽也愣愣地点点头,我接着道:“上次我们合杀的那只老虎,虎肉当然是大伙儿一起吃。”我刚说到这,一个个颜色欢悦,高呼“万岁”。
“嘘~”我吓了一跳,这种东东在古代可不能乱叫,搞不好会被打成反动派,等众人冷静下来,我才继续道,“我们就赌虎皮,我买自己赢,赢了,虎皮归我,输了,归你处置,怎样?”
“好!如果小铁赢了,我就把虎皮送给他。”关羽豪爽非常,虽然他还不清楚“小神射”的斤两。
如何处理可遇不可求的虎皮,我心中有个想法。虽然如果我开口直说‘我要了’,关羽也不会有异议,但它毕竟是两个人的劳动成果,我不想由于自己是老大,就随意抹煞小弟享受劳动成果的权利,因此把它当作赌注,侧面激励自己更上一层楼。
我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四周的吵闹声渐渐淡了,远处的红心渐渐放大,这就是我在山谷中“闭目养神”,日夜练习眼力、耳力的成果。我手一松,箭如龙跃涧溪,直奔靶心而去。耶~中了!我定睛一看,晕,箭在红心下方,差有寸许。我转头看看王铁的靶子,发现他的第一根箭也在红心下方,但居然偏离半尺之遥。嘿嘿,这次我要当状元了。
我闭起眼睛,回忆一下刚才的感觉,拿起箭,接连三发,两支钉在红心边缘,勉强算进了红心,最后一支正中红心。我舒了口气,偷看一下王铁的靶子,居然三支正中红心,看样子第一箭是刚换了新射程不熟悉所致了,这家伙,对弓箭的感觉也太变态了吧。我收起心神,再发两箭,都是正中红心。一看王铁,果然是五个红心。
再拿起一支箭,出手,红心,我心一喜,正待再射,突然耳边传来几声惊呼,我转头看去,只见王铁的面前,两支箭在空中一前一后追着,接着“噗噗”两声,都进了红心,箭羽各自颤抖着,再看王铁的箭囊,只剩两支。这次我们是十箭论胜负,这么说,刚才……不是吧?我以为这种功夫只有电影或者小说里头才有,原来是真的!我愣了一会儿,再看,果然看到王铁同时拿起了最后两支箭……
结果出来了,我和王铁都是九中一失,失手的那一箭,王铁比我偏得多,不过我最后那两箭,都是王铁看着我出手的。
王铁和关羽异口同声,道:“大哥,你赢了。”
“唉,实话实说,我输了。”我摇摇头,王铁一弓两箭的模样又浮在我脑海中。
“哇,小铁,大哥都认输了,你好棒啊,能不能教教我?”不知谁先开了个头,一堆人嚷嚷着挤过来道贺求师,王铁笑嘻嘻的,也不答话。
“等等,我先来,嘿嘿。”不理会一干信徒期待的目光,我护着王铁拨开人群,盯着他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双眼灼灼道,“老师在上,快教教我,怎样才能同时射出两支箭,还一前一后?”王铁还没答话,突然地上一个高大的影子压过来,铜钟般的声音响起:“小铁,我和你比比弓箭!”
身后,信徒很快又变回赌徒,口水战还在激烈进行中。
“耶~我赢了,记住,一块肉啊。”
“你想得美,是我赢了,大哥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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