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支书的心情格外好,或许是多年积压在心里的一股怨气终于倾吐了出来,浑身感觉轻松吧。吃饭时,老支书把自己酿的地瓜干酒拿了出来,说再好的酒也比不上自己酿的好,硬逼着任娟喝了一杯,老大娘也陪着喝了两杯。
临上车时,老大娘拿来几包土特产,硬塞到任娟的车里,让任娟心里暖烘烘的,也让任娟更感到 自己的歉疚。任娟obooko拿出车里剩下的几包红塔山全部塞给了老支书。
老支书冲任娟神秘地一笑,说:“姑娘,我猜你与柳平的关系不止是采访和被采访吧?”
任娟脸一红,说:“我是他女朋友。”
老支书开心地笑了,说:“柳平这小子有福气。”
任娟钻进车里,向老两口挥了挥手,发动了汽车。
此时,山里又起了风。天空改变了颜色,不再是湛蓝,而是变成了土黄色,太阳也变得暗淡了下来,在昏黄的天空中像一只银盘挂在那儿。风越刮越大,刮得车窗呼呼作响,任娟感觉似乎冬天正在路上,慢慢在一点点在向她逼近。
走出了好远,后视镜里竟然还有老两口的身影,这令任娟很感动。她又停下车,使劲向他们挥动着手臂。
路上一片荒凉,来时任娟所欣赏的那种苍凉美,此时只能衬托出惆怅与凄凉。柳平的过去、柳家的遭遇一幕幕浮现在任娟眼前,竟比电影还清晰,只是前面的路却越来越模糊起来了。任娟猛然踩住刹车,车前后晃动了一下就噶然而止停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她就趴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起来,不知道为谁,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哭。这条空旷的路上,没有行人,也看不到车,只有嗖嗖的风声,还有灰色的天空和远山。
不知过了多久,任娟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停止了哭泣。模糊的泪眼前晃来晃去全是柳平的影子,他一个人走在深山里,那么孤独,那么无助,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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