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先后赶来的苏同辅、定言等人正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开解线铃。眼下便是凤南菲在大放厥词:“哼!线铃,你也别难过,那笑一少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大姐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今天是我没去,我要是去了,就轮不到你动手了,我以前没碰他,不过是因为他的师父…他的师父,线铃,你也别太过担心了,这里的朋友都是《江湖》中数得上数的人物,你又是天下第一大门派武当派的弟子,只要咱们占得住理,就没问题。嗯…不过,这件事的起因是你为NPC强出头,虽然在大义上并不亏,但从江湖规矩角度来说,咱们好象还真不占理…”
她还要再说什么,一旁的定言打断了他的话,道:“行了!小菲,你就别添乱了,咱们还是帮线铃计议一下今后怎么办吧!容彼鸥素来护短,如今又是势力正炽,线铃伤了他的爱徒,这事绝完不了。我看…我看…我看还是…”
“我看还是自杀算了!”一旁的苏同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接道。
这一句话,将凤南菲和定言也都说得没声音了。苏同辅说得没错,得罪了容彼鸥,活着还不如自杀来得爽快。
就在屋中气氛最沉闷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打开了,孟梦天、寒清流、一往无前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第一个进来的是一往无前,他刚一进屋,便“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忿忿不平的道:“系统给那些契丹箭手加的骑射技能太变态了,我的箭术明明远超他们,一上了马,却败下阵来,哼,真是窝囊!”
孟梦天笑道:“行了,他们的立射技能也加得很多,你这次能在立射上得捷,已经是近年来少有的好成绩了,皇上一高兴赏了你那么多好东西,你还不知足吗?”
“骑射只差一靶呀!要是两项齐捷的话,赏赐更要多许多,而且可以跨马游街,你说换谁能不窝心。咦?线铃,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原来他说了半天,才发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
线铃仍在发呆,羽只好站出来,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听了她的陈述,寒清流脸色也立刻变得相当难看,毕竟这些人中以他和线铃的关系最深。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沉吟道:“事情确实有点麻烦,不过线铃你也不用太担心,年后我要送一趟货去济南府,你也跟我去吧!运气好的话,就不用怕什么容彼鸥了。至于这几天,你就躲在城里,他们总不敢在城里跟你动手吧?”
听了他的话,除了孟梦天和苏同辅流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外,其余几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羽和恨天无眼自然不知所云,但看到寒清流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也便没开口细问。
定言听了寒清流的建议,叹道:“唉!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因祸得福也有可能。”
孟梦天此时终于忍不住反驳道:“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却不是唯一的路,我是留京任职了,否则线铃也可以跟我去延州,混个一官半职,在军中,我可以绝对保证你的安全――除非是天星那个级别的人物要杀你。只是不是战士的话,是很难真正立功当大官的。”
他们这边争得正凶,其实另一边的线铃根本就没听到他们在议论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他杀人的事情,倒是恨天无眼比较了解他,见到经过如此开解,线铃仍然精神恍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线铃,心情放开些,这毕竟是游戏,不是真的杀人,而且你还是误伤,不必这么难受,其实你可以问问他们,这些人中除了这个商人外,谁没杀过人?”
恨天无眼的话显然发挥了一点作用,线铃的眼神动了一下,道:“可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不知道他们杀没杀过人,但据我所知,大侠天星就没杀过人,我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当初他的武功如此高强,却一生没有杀过一个人,杀人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即使是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说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谁说大侠天星没杀过人,我便曾经亲眼见过他误杀过一个人,只是这个人…,话说回来,他杀人之后倒是跟你一样难受――不过你绝不能说他没杀过人就是了。”恨天无眼乱七八糟的反驳了一通道。
就在恨天无眼开解线铃的时候,寒清流也凑到了孟梦天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老孟,你看这个什么恨天无眼是不是有点眼熟?”
孟梦天点了点头,道:“嗯!有点儿,不过我怎么也想不起是在哪见过了,不会是你前生认识的吧?”
“去死吧,我还没转过世呢!你看可不可能是高手易容的呢?”
“这个绝不可能,一级玩家绝对学不会易容术,而易容术也绝不可能将玩家的级别变成一级,我看倒有可能是天下相似的人很多而已。”
“你也说相似,但他到底象谁呢?”
“这我可想不起来了,你在中原成天接触这么多人都记不起来,我久在塞外,自然更记不清了。”
就在这时,被恨天无眼劝了半天的线铃忽然大声宣布道:“也罢!从今以后,我跟人过招时绝不使用火系法术!对了,你们大家谁有其它系的初级法术技能书?”
这一句话只把其他几人问得面面相觑,这些人中不乏有会其它系法术的,比如羽就会冰系法术,定言更是兼通风火雷三系法术,但问题是,反正也会了,谁会没事带本初级的法术技能书出来??呢?
隔了好一会儿,寒清流才答道:“这个,我们这里好象没人有,不过今年正月十五皇上驾幸上清宫的时候,为了庆祝即位三十年,会同时在大相国寺举办‘万宝会’,届时将有大批皇家珍宝展出,甚至还会就地出售一些。另外,大会亦允许玩家出售自己的东西,因此,到时候各种技能书一定应有尽有,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而钱却正是我们最不缺的东西。”
听到这里,羽忽然想到一事,问寒清流道:“对了,寒大哥,我们没来东京前,就听人说十四、十五、十六三日要连续早起,分别到什么、什么和什么地方,嘻嘻!我没记住,线铃,你来说。”
线铃刚要接着回答,寒清流已经答道:“不用说了,我知道,十四、十五两日车驾分别会到五岳观和上清宫,场面十分宏大,对你们这些新人来说,倒也值得一看,不过看一次也就够了,十五那天我看不如去相国寺游万宝会。十六那天皇上会驾登宣德门,与民共乐,这是平民老百姓一年唯一一次有机会得睹天颜,自然要早去抢靠前的位置了,这个你们应该不稀罕,不过据说今年三十年大庆,会有些特别的故事,所以你们倒是不妨早点去看看。”
“噢!原来是这样。”线铃心不在焉的答道,忽然,他也想起一事,又问寒清流道:“寒大哥,你刚才说年后要带我去哪儿来着?我刚才没注意。”
寒清流早便知线铃刚才一定没往心里去,当下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答道:“我是让你跟我去济南府送一趟货,搞好了,有可能把笑一少这件事解决了,你有没有空?”
“我倒是有空,但年后我们小队又要集结杀怪,我还是队中的主力,这个…”
“这样啊!那就不妨你们全队都跟我去吧!大家在一起热闹,再说你们也可以顺便当我的保镖。”
一旁的羽从寒清流这句话中听出了便宜,她立刻顺杆爬道:“寒大哥,当保镖是可以,但你可要付我们酬金哟!”
“行!没问题,你们要多少都可以!”虽然寒清流每次都要雇一大批很高级的NPC保镖,而且明知道这次有军队随行,仍然爽快的答道。
“太好了!我马上就跟队长联系!”羽雀跃道。她的这种雀跃同时也舒缓了线铃郁闷的心情,经过了众人的这一番劝解,他已经渐渐从刚才杀人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接下来十几天都平淡无事,无非是下线休息休息,上来的时候便是大家一起逛逛街,或者找个酒楼茶馆打屁聊天,再不就到瓦子瓦肆看民间艺人演出,总之,生活平淡得只能用无所事事来形容。
时光最容易在悠闲的日子里流过,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三这一天,在此之前,羽为了应付未来几天的连续活动,特意更改了作息时间,使得到了十三这天的晚上,大家都准时上了线,羽和凤南菲准备好了零食,早早到五岳观门前找了个好地方,准备彻夜闲聊。其他男生大都对圣驾出巡这种事早已看腻了,又受不了整个一晚上都听两个女生磨烦,因此,除了线铃是被羽强拉去的外,就只有更爱磨烦的寒清流、寂寞已久的恨天无眼和久居西北的苏同辅参加了这次活动。
到了地方,羽和凤南菲聊成了一对,线铃和寒清流聊成了一对,苏同辅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便蹲在两对中间,一儿向这一边插句话,一会又对那一边说个笑话,只有恨天无眼显然是个爱听不爱说的人物,他一声不吭,却笑咪咪的在一旁饶有兴味的听着另外五人讲着《江湖》上发生的笑话和轶事。
夜渐渐深了,虽然东京城有温度调节系统,但终究是正月寒冬,一阵阵凉气不停的向他们袭来。不知不觉中,原来壁垒分明的两对聊天者慢慢变成了一对,凤南菲靠在了寒清流的怀里,而羽则靠在了线铃的怀里。寒清流还好一点,线铃却是推开羽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只好苦笑着听之任之了。
不过,寒冷的天气并不能打消两个女生的聊天热情,当然这和寒清流不断的推波助澜也有关系,倒是线铃和苏同辅渐渐没了话题,只得闭上嘴,与恨天无眼一同听着另外三人在这寒天正月的夜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终于,漫长的一夜就要过去了,东方的天边透出了一丝曙光,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这五岳观前,因为还有不少人跟线铃他们一样,早早便赶来了这里准备看圣驾出巡。
天至五更,从大内方向出得两队人马,看服饰皆是殿前司的仪卫精兵,每人均手执长矛,矛端挂五色旗帜,将路边闲人赶入两边街廊之中,以朱漆杈子为界,凡跨越者,立斩无赦。然后,这两队士兵分立御街两边,持旗而立,既充仪卫又阻隔闲人。
这些士兵显然经过专门挑选和训练,不但身高相仿,仪容威武,而且站立之即,如苍松大山般挺峙,好半天竟是一动不动。
这班卫兵站好后,又过得小半个时辰,只听如雷的喧哗声从大内方向传来,细听之下,却是“吾皇万岁”之类的颂呼之辞,众人精神一振,寒清流小声道:“来了!”
这时,路边凡有楼阁之处,所有的窗帘都挑了起来,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居高瞰下,即使不是有意刺王杀驾,也是一种大不敬。所有想看车驾的人,都只能于街边观看。
同时,寒清流小声交代其他几人,道:“圣驾出幸五岳观时,用的是小驾之仪。宋代没有后世那些讲究,帝王出幸时,街边士庶不必下跪,只须肃手直立即可,当清道马队通过时,要山呼万岁,但当前牙门旗通过后,便不得再随意喧哗走动了。”
正说着,只听马挂銮铃声响,清道马队已到了近前,清道马队共一百骑,走在仪卫队伍最前面,分成五列,每列二十人。每人皆全副武装,腰间佩刀。见到马队近前,附近呼声大起,线铃等人也只得随着众人高呼“万岁”。
须臾,马队驰过,接着便是十二具金吾皂纛,左右各六,并有押衙四人,紧跟着的是十二具金吾?槊,前八后四;金吾纛、槊后面跟着的是朱雀旗队,有一面丈许长的朱雀大旗,又有引队三人,两槊夹一都尉,执旗一人,引、夹各二人,后又有弩、槊、左右金吾卫果毅都尉共十二人护卫压队;接下来的是龙旗队,以左右卫大将军一人检校,有引旗六人,正队中,风、雨、雷、电旗各一,五星旗五,左、右摄提旗二,北斗旗一,护旗六人,副杆二人。
再后面是金吾引驾骑,有神勇都指挥使二人,仪刀、弩、弓矢、槊各二;接着是规模庞大的大晟府前部鼓吹,有令二人,府史四人,管押指挥使一人,?鼓、金钲、大鼓、长鸣、铙鼓、歌工、拱宸管、箫、茄、大横吹、节鼓、笛、箫、?篥、笳、桃皮?篥、小鼓、中鸣、羽葆鼓共四百八十八人,又有帅兵官三十二人于其内指挥各部;前部鼓吹之后,是太史官的相风、行漏等舆。相风是古代测量风向的仪器,行漏则是测量时间的仪器。除此之外,这一队中还有交龙钲、鼓,鼓楼,钟楼,十二神舆以及太史令、太史正、令史、清道、司辰、典士和各舆舆士百余人;再接着是持?前队,有罕、毕各一(所谓罕毕,指的是古代帝王用的九旒大旗),另有金节、各种幢、幡及一百四十四名?戟甲士。
再下来是黄麾幡一具;后面跟着左右神武、左右羽林、左右龙武六军依仗队,其中神武军打排阑旗和掩尾天马旗,羽林军打赤豹、黄罴旗,龙武打熊、虎双旗;再下来是引驾旗,计有天王旗、十二辰旗、龙墀旗、天下太平旗、五方龙旗、金鸾旗、金凤旗、狮子旗、君王万岁旗、日月合璧旗等旗计三十余面;在日月合璧后,是牙门旗四面,此旗便是皇帝出巡的行宫宫门标志,在队伍的后面还有牙门旗四面,谓之后门,在前后牙门旗之间,一切言行礼仪皆同宫中,故此旗所到之处,喧哗声顿停,另外,在队伍两侧,还有左右各四共八道侧门,亦以牙门旗标识;再后是金吾细仗,有青龙、白虎旗各一,五岳旗、五方神旗、五方龙旗、五方凤旗各五;再后是八宝,镇国神宝、皇帝之宝、皇帝行宝、皇帝信宝在左,受命宝、天子之宝、天子行宝、天子信宝在右,又有香案八人、碧?二十四人及符宝郎护宝;再后是方伞二,大雉尾扇四;再接着是金吾引驾官四人,后跟执政、待制、谏议、防御使、监察御史、刺史、诸卫将军等不同级别的导驾官十五人及伞扇、舆辇和应奉人员。
接下来就是皇帝的车驾队了,这一队防御最严密,人数也最多。在队伍的最前面,是驾前东第五班,有开道旗一,皂纛旗六。引驾三十二人,钧容直一百五十人;后跟五方色龙旗五,门旗二十,御龙四直步执门旗三十;天武驾头下一十二人,茶酒班执从物一十一人,御龙直仗剑六人,天武把行门八人;麋旗一,殿前班击鞭一十人,簇辇龙旗八,日、月、麟、凤旗四,青、白、赤、黑龙旗各一;御龙直二十人,踏路马二,夹辂大将军二员,进辂职掌二员,部押二人,教马官二员。
接着便是皇帝乘坐的由六匹青马所拉的玉辂通过。这一队由御龙直、左厢骨朵子直、右厢弓箭直、弩直、御龙四直的诸班人员在两侧构成了五重屏障,最外的一层手持哥舒遮挡视线,使路边的百姓只能隐约看到玉辂那金碧辉煌的车顶。那些难以看到的内部情形,线铃倒是心里有数,按《宋史》中记载,那些伴驾出巡的官员便是在这五重护卫中步行,其中中书省和枢密院的官员行在从内数第二重和第三重之间,而一般官员则行在第三重和第四重之间。在最内重皇帝的玉辂旁,有驾士一百二十八人,扶驾八人,陪乘将军两人,另有骨朵直一百三十五人和行门三十五人,天武骨朵和大剑一百五十五人。
再后面是驾后东第五班一百一十六人,打黄龙旗一面;接着是六匹青马拉的副玉辂,有驾士五十人,另有大辇一辆,掌辇二人,奉辇四十五人,长行三百五十五人,其他官员若干;再接着是太仆御马十二骑,列六重。
接着是持?后队,规模略与前队同,后面依次是重轮旗二、大伞二、大雉尾扇四、小雉尾扇、朱团扇各十二、华盖二、叉二、睥睨十二、御刀六、玄武幢一、绛麾二、叉一、细槊十二和总领大角六十人。
再后面是大晟府后部鼓吹,规模远远小于前部鼓吹,有丞二人,典事四人,管辖指挥使一人,羽葆鼓六,帅兵官两人;歌工、拱宸管、箫、笳各十二, 帅兵官两人;铙鼓六,帅兵官两人;歌工、箫、笳各十二,小横吹六十,帅兵官四人领;笛、箫、?篥、笳、桃皮?篥各十二;再后面是黄麾一面,芳亭辇、凤辇各一及奉辇一百一十二人。
最后面是掩后队,由宣武都指挥使二人领队,有大戟、刀盾、弓矢、槊各二十六;又有玄武掩后队,有金吾卫折冲都尉一人,?槊二,仙童旗一,玄武旗一,?蛇、神龟旗各一,槊十三,弓矢十,弩三。
以上种种,再加上外仗的清游队、引外仗队、?飞队、前队殳仗、后队殳仗、前部马队、步甲前队、前部黄麾仗、班剑、仪刀队、亲勋、散手、骁卫翊卫队、左右骁卫翊卫三队、来毂队、捧日队、后部黄麾仗、步甲后队、后部马队,共计一万余人,再加上车、马器械,足足走了一个上午才全部过去。
直到最后的玄武掩后队过完,路边的殿前司士兵也都撤掉,羽才吁了一口气,道:“排场可真够大的,这么一看,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皇帝出巡的镜头,简直就是小儿科嘛!”
“那是自然,要是都照真的拍,光这些道具就得多少钱?”线铃指着刚过去的队伍接道。
“其实这还不算是最大的排场呢!你们可能不知道,宋代的卤簿共有四种,最宏大的要算郊祀大飨用的大驾,另外还有方泽、明堂、宗庙、籍田用的法驾,朝陵、封祀、奏谢用的小驾和亲征、省方还京用的黄麾仗。幸五岳观用的只是小驾,人数只有大驾的一半略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除了先前来的这些站岗的兵以外,共有一万一千零八十八人,而真正的大驾,可是要用两万一千五百七十五人的,你自己想想那会是个什么气派。”寒清流进一步为羽普及历史知识道。
“对,对,我记得除了卤簿外,殿庭立仗也有四种,分别是正旦、冬至及五月初一大朝会、大庆、册、受贺、受朝用的黄麾大仗,月朔视朝时用的黄麾半仗,接见外国使者用的黄麾角仗和发册授宝时用的黄麾细仗,具体多少人我记不清了,对吧?寒大哥。”
寒清流点了点头,还没有说话,忽然听旁边的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咦?小惠,我好象又听到线铃的声音了,你们在这等一下,我过去看看。”说完,一个人拨开了人群,走了过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当一代弟子清一,他旁边还跟着那个灵山的灵惠。
线铃见到清一,心里十分高兴,他跟清一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人都是随和洒脱的性格,十分相得,因此,线铃一见到清一,心中便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动。
因此,他立刻冲上前去,叫道:“师父…”。谁知刚说了这两个字,清一猛然看到了线铃身边的寒清流,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同时,左手摸向了背后的背包,道:“寒清流?竟然是你!”
几乎在同时,寒清流也看清了清一,他雪白的面庞立刻红了起来,双眼象要喷出火一样,道:“清…,清一,没想到你也来了。好!好!”
这时,从清一他们出来的方向又有人说话,道:“清一,你那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话音未落,又有几个人挤了出来,这些人有男有女,虽然都未穿门派制服,但从胸前挂的标志来看,可以知道全都是武当和灵山的二代弟子。
这些人线铃都没有见过,不过他们也都没有掩饰自己的资料,因此,很容易便可以知道武当的这三人分别是清雾、清露和有武当第一高手之称的清天,全是武当清字辈八大天王中的人物,而灵山派的羽倒都认识,分别是灵娴、灵沅和灵芷,灵山派掌门弟子座下的四大长老竟然来了三个,再加上灵山唯一一个晋级“先天武道”的高手灵惠,可以说灵山的精英大多数都到了这里。
线铃看到清一和寒清流间的气氛,知道不好,本待劝两句,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下口。眼下的人中知道清一和寒清流过节的便只有灵惠和清天两个人,但他俩此时却都出奇的沉默。
这时,清一已经从背包里抽出了带鞘的佩剑“松纹”,他持剑的左手由于过度紧张,已经变得分外苍白。
凤南菲知道寒清流不会武功,见清一竟有打破禁忌在城里动手的意思,连忙跳了出去,挡在寒清流身前,苏同辅自也不能保持沉默,他叹了一口气,也来到寒清流右边,略一提气,身上放出了隐隐现出了一道金光。
见到这阵金光,除了清一和灵惠,其他武当和灵山的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只有清天在脸色难看的同时,眼中还放出了一道极度羡慕的光彩。
这时,在旁边看热闹的其他闲人也开始了窃窃私语,线铃上次跟孟梦天切磋武艺的时候,一时好奇,向他学了“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虽然只有一级,但无意中使用,竟然也听到了那些闲人的一言片语:“这就是‘先天罡气’吗?真幸运,今天竟然能看到真正的高手!”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恨天无眼突然走到两拨人的中间,伸开双臂将众人挡住,笑道:“呵呵!算了,算了,天下之大,又有什么过节是化解不了的呢?再说,大家都是线铃的朋友,你们要是这么动起手来,他心里也不好受。”
线铃此时也清醒过来,跟着恨天无眼劝道:“是呀!师父,寒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今天不要动手,好不好?”
清一到了这里,便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寒清流身上,直到此时方才注意到恨天无眼,乍见之下,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但随即便又黯了下去,不知为什么,他明明不认识恨天无眼,但却对他的要求难以拒绝,同时,他也知道在城里动手的厉害,不由得将剑收回,对着寒清流恨恨的道:“哼!若不是在城里,我早就将你一剑劈成两半了!”
“哼!若是我当初学的是武功的话,八年前我就将你砍成肉泥喂狗了,哪还会将你留到今天!”寒清流也不甘示弱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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