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重组编制的时候,线铃便开始了下意识的增强自己的亲兵都,这在他任命亲信为亲兵都头时便计算好了。线铃知道,自己军旅经验浅薄,根本没能力带好一万多士兵和数百军官,与其将全军带得一盘散沙,不如集中精力加强两个亲兵都的建设,毕竟这只有两百人,相对容易管理一些,按线铃的想法,就是将这两个亲兵都,打造成进可攻,退可守,揉不扁,砸不烂的精锐劲旅,以期在战场上发挥一锤定音的作用。至于其他各军的士兵,反正他也没那么多精力一一雕琢,就留给手下那些将军们带去吧,反正这些人都是从军多年,虽然沾染上各式各样的军中陋习,但单就带兵打仗这一条来说,还是不必操心的。
因此,亲兵都士兵的选拔工作,都是线铃亲自来抓的,除了将新兵中所有一转高手都挑出来外,在每旬竞争选拔中表现突出的家伙,都被选进了亲兵都担任中下级军官,而亲兵都中每个士兵,等级都保证在九十级以上,有了这个硬件基础,才能继续进行深加工。
不过,在选拔工作中,也出现了令线铃头疼的问题,就是符合条件的人选中女兵的比例太大,原本线铃就知道,江湖人物中不乏女侠的存在,而且比例还不小,虎翼军又明文规定,男女一视同仁,因此肯定会有不少女兵的存在,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古典乐、霸天虎和武当女宗都派出了大量精锐支持他,甚至连古典乐的队长韶乐都亲自前来,江湖十大美女中,除了韶乐和雅薇之外,还来了一个灵山派的田真,就是跟在付文仪后面偷着笑的那位。这家伙据说是付文仪的挚友(别忘了,武当和灵山可是联谊帮派),付文仪一直耿耿于自己的五妹没有按她的计划选择线铃,而是被那个“一无是处”的傻小子冲莞拐走了,因此,这一次便是她又鼓动唇舌,说什么也要将自己的这个灵山派挚友拉到了军中。按说身为江湖十大美女,田真到哪里都是受到热捧的,想要什么东西,只要稍微歪歪嘴,保准有一大票人将其送到眼前,而且她收了东西还要算是给那人面子,象这样的人,根本不必来军中受苦,也不知她是怎样想的,或者付文仪许了什么样的好处,竟然还真的被拉了进来。
正是因为这些女将们不遗余力的四处拉拢宣传,使得原本对打仗不怎么感兴趣的女性江湖人物,对这次从军表现出了出乎寻常的热情,而且凡是来的人,质量那真的都相当的高,导致如果按照线铃原本唯能力是举的办法,两个亲兵都中,恐怕都得有超过一半的女兵。
因此,线零不得不临时采用了一个补救办法,就是规定两个亲兵都中必须有至少一半的战士,这也说得过去,毕竟在军队中,战士的作用要远大过其他职业,而女性中战士的比例又偏小(女孩子嘛!就算不选择道士这种不需要动手动脚就能打胜仗的职业,也多会选择做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剑客,或者是又酷又漂亮的女剑客,对于那些满身汗臭的战士职业,自然是不屑一顾),这才保证了两个亲兵都三分之二的男性比例。
当然,江湖人物多了,是非也一定会增多,新兵入营还不到五天,线铃便已经接到不下二十起投诉札子,其中多是一些新兵丈着等级优势不服上级的军官士官的命令,以致发生冲突的情况,而且能到线铃手中的,都是事情闹得比较大,到了下层军官弹压不住也解决不了的程度了。当然,其实军官欺负士兵的事情更是不在少数,只是这些事情那些军官绝不会上报而已。
对于这些事情,线铃的批复统统都是十字真言:“交军都指挥使全权处置”。对此线铃想得明白,慢说自己精力有限管不了这么多事情,就是管得起,那营中新兵都是来自江湖大帮大派,有不少与自己和汴河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处置轻了军纪就完全散了,处置重了,说不定还要给自己或汴河帮惹上这样那样的麻烦,不如交将门出身的那些军都指挥使去处置,除非事情闹得连军都指挥使都弹压不了了,自己才会出头,不过,那些老兵油子们都有各自的手段,这种情况至今还没有发生过。
可是,营中也有军都指挥使管不了的部分,就是线铃的左右亲兵都,这两都二百人,都是新兵中的精锐,就是一转高手也不在少数,而那些基层军官,大多仅是九十五级以下的战士。
这时就能够看出常千海的本事了,在线铃的万花万灵酒和轮流带他打怪练级(顾名思义,战士只有在战斗中升级才快,打怪升级速度极慢,因此一般人跟战士组队练级,都是看重他们在群战中的能力,很少会有高级玩家专门带战士练级的)的帮助下,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冲到了九十八级,对于战气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兼带线铃等人也对这种战士特有的转职特技也有了深刻了解。
等级的迅速提升,使常千海对线铃的小团体的感激之情和归属感也大幅提升,对于线铃提出的整肃军纪的要求自然也便格外卖力,因此,他靠着个人魅力,几乎折服了两都中几乎全部的战士,并且组织了一支由二十名全部九十级以上战士组成军纪纠察队,专门维持亲兵都的纪律,有常千海的战气加持,整个小队的战斗力达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线铃曾派手下的几个大小妖们试过这战阵的威力,一转中段以下的基本上是望风披靡,一转高段赤貂和云天索的才能与之对抗,而且也不敢正面硬憾,只能利用战阵不是很灵活的弱点,从防御较弱的侧翼或者背后突破才行。尽管有这种缺点,但这战阵对付亲兵都中的那些江湖人物却足够了,毕竟韶乐那种大姐级的人物也才是一转高段的而已。
另外,亲兵都中的新兵们相对还要好管理一些,原因无它,其中占据一半的战士在常千海展露了几手绝活后已经被他治得心服口服,三分之一的女兵由于先天原因,刺头很少,虽然有时候难免有些娇骄二气,可她们基本是两大女子战队和武当、灵山的女弟子,这几个组织的首领们被线铃吃得死死的,她们等闲也不敢炸刺,至于最后剩下的六分之一的家伙,云天索板着脸放几次煞气就足够令他们老实的了。
从二月到五月,日子就在紧张且充实的训练中度过,士兵们都在演练阵法,熟悉战场知识,而军官们则注重与士兵的磨合,尽量了解每个士兵的秉性和能力,以在战场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至于线铃,也不是无所事事,他做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通过其与装备联合会的良好关系,廉价购进了一批铠甲装备。由于虎翼军是江湖人物组成,因此,大部分士兵是自带装备的,可是,毕竟还是有一些穷人(包括部分非江湖出身的下层军官)无力购置主要装备,只能使用军器监提供的纸铠甲。纸铠甲这东西成本低廉,制作简易,但功效嘛,也就是差强人意而已。因此,线铃这次给所有人至少都配齐了铁铠。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非常之艰难,因为尽管大多数人都自备铠甲,但总计下来,所需制式铁铠一共仍需近三千套,线铃拿货的价格再便宜,也已超过六万贯了,这笔钱当然不可能线铃自己出,可是若是让官家出,线铃又没这个权力。
没错,线铃虽然是一厢主将,但还真没权力自由的花军费买东西,原因就在宋代军中实行的“节”、“度”分离的政策。
“节”这东西中国人应该都耳熟能详,汉语里常说的“气节”就是这东西引申出去的意思,至于其形象,看过汉代剧的人都应该知道,大致就是一根棍,上边净是毛(这个容易误解哈!)。这东西开始时由出使他国的使节执掌,是国家的象征,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无从可考了,但可以确定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有了。《左传?文公八年》里就有“司马握节以死,故书以官”的记载。不过,这东西在汉代最为出名,苏武牧羊时拿得就是这东西,张骞使西域事拿得也是这东西,文天祥的《正气歌》中专门提到:“汉有苏武节”,还有“时穷节乃现”这样的话。
到了汉末三国以后,已经不止是出国的使节才能持有,由中央派出的一些临时差使也持有这东西,以做国家权威的代表。但是,使用最多得还是武将,特别是两晋南北朝时期,很多武将的头衔中都有“使持节”或者“假节钺”的字样。前边那个很好理解,稍微解释一下后者,所谓的“假节钺”,“假”就是代理的意思,“节”就是上边讨论的那玩意儿,表示这个武将代表国家出征,有便宜行事,甚至一定的人事任免权力,而“钺”是一种武器,表示该武将有杀伐之权,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
到了隋唐时期,“节”已经成了高级武将都要带的加衔了,因此,唐代统镇一方的武将又称“节帅”,但是,在唐代早期,武将只管带兵打仗和人事任免,钱粮补给却是有“度支使”负责,于是便又有了“度”这个概念。“度支使”是户部的文官,权力极大,各镇钱粮支出都要由其核准。不过唐初行政机构极其精简,导致事权过重,一个或几个度支使根本无力兼顾整个帝国的钱粮花销,地方上的钱粮多采取委托武将的幕僚管理,并由专人到中央报帐的制度。到了武后和睿宗时期,唐初的随用随征的府兵制已经逐渐演变为在边疆及重要地区长期设置重兵的制度,而那些边疆镇帅由于路途遥远,往来中央报帐十分麻烦,而且有些镇帅还自行筹措军资,造成补给重叠浪费的现象,于是,为了方便,中央政府干脆将钱粮度支的权力也由镇将兼任,于是便出现了“节度使”,最早的节度使出现在唐睿宗景云元年(公元710年),以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薛讷为左武卫大将军兼幽州都督。自此,套在武将脖子上的最后一道限制也被解除下来。不过,当时中央政权权威极重,武将压根便不敢反叛,倒也没多大麻烦。一直到了唐玄宗后期,安史之乱一声炮响,权力上不受任何限制的武将集团如洪水猛兽一般被放了出来,终于造成了大乱,而且,中央政府权威下降,只能以节度使来对付节度使,这就使其再想收回“度支”这道绳索都不可能。这才造成了唐末数百年藩镇割据,武将专权的局面。
到了宋朝,为了防止这种局面再次发生,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后,便极少任命实职的节度使,而是采用文官节制武将的办法,那些文官又称文帅,宋朝抑武重文的结果,导致了高品武将遇到低品文官都要行礼的怪现象。在文官节制武将的同时,不过,文官毕竟是文官,打仗的时候只能在大战略上拿主意(也不是没有文官干涉过具体军务,不过几乎都是以惨败告终),具体指挥打仗还是要靠武将,因此,文官节制武将的手段,不外乎也就是钱粮和人事两大权力了。
人事权之前介绍过,虽然宋代中高级武将多为一些将门世家所垄断,但这些世家只提供将而不是兵,而且哪个将带哪些兵,还是要兵部和枢密院决定的,而这两个机构里却大都是文官(有些武将担任过枢密副使或同知枢密院事等官,不过正职很少由纯武将出身的担任)。另一项就是钱粮了,与唐朝时相似,宋代补给体系无法做到将钱粮直接发放到某军,但是,与唐代不同,宋代钱粮不是由武将的幕僚托管,而是交由用兵的地方政府托管,因此,那些带兵的文帅们,一般都要兼任某州知州之职,就是为了管理钱粮这条绳索。
正是因为这种节、度分离的政策,使得线铃作为统兵将领,并不能随意花用虎翼军的军资,对于合理的需求,必须要打报告申请,并由文官系统核准,再由文官系统操作购买,中间线铃一点也插不上手的。至于说线铃的这个要求是不是合理,绝对算得上合理,也绝对算不上合理,说合理,为将士们购置铠甲防具,放到哪里都说得通,说不合理,别的部队都在用纸铠甲,凭什么你的部队就要用铁铠?何况一个军的军资拨款是有数的,这里多了,那里就要少,在保证虎翼军各种必要开销的前提下,剩下的钱也就是够转运军资的损耗和文官们的贪腐(有时这种贪腐还要与武将结合在一起,因为若无武将弹压手下,一旦这些丘八们闹起事来,那些文官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试想那些文官们又怎能同意这种请求?
不过,线铃的请求却意外的得到了通过――虽然只是批准了七成,但那些穷家伙再穷,三成费用也还是出得起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出这三成的钱也还算心甘情愿。事后线铃才知道,他的这种请求有多么的违背官场规则,而造成他的请求得以通过,却是有多方面原因的。首先,是孟梦天是中宋以来极其少见的“节度使”,本身就有度支权力,线铃的请求到了他这里,自然是一路绿灯。不过,孟梦天手上的军资被朝廷卡得也很严(当然了,象他这种手握重兵权力又不受节制的武将素来是宋廷最忌讳的),再加上手下众多,不可能将有限的物资拨给线铃开小灶,因此,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为线铃的申请上报过程中开绿灯而已。好在,这个申请到了朝廷之后,就是蔡京的天下了,蔡京那可是一意栽培线铃的,就等着线铃立功再保荐他,因此,线铃这点要求,又是跟立功直接相关,他立刻动用自己的党羽,全力促使其通过。这一下就简单了,他的女婿梁中书本身就负责河北军的补给,稍微偏出点给线铃倒没什么问题,不过这种大事毕竟还是要兵部、户部、枢密院、军器监等部门合议才能执行,不过,在合议中,蔡党也有极其强大的理由――虎翼军的装备本就是参军的江湖人士自备,国家已经省了一大笔钱,如今稍微掏出一点加强一下军备又怎么了?再说,线铃与装备联合会联系的价钱实在是便宜得令人动心,就算不是蔡党中人,也是支持去占一下这个便宜的。正是因为以上多种因素,线铃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要求,竟然顺利的得以通过――尽管从河北军往河东军中拨款实在太难,中间层层盘剥,竟被剥去了三成之多。
※※※
“开拔啦――!”随着号角声响起,江湖历三十三年,大宋宣和元年五月底,整个虎翼军终于结束了训练和整合,开始开赴前线。而且按照大宋官方还未成军时的许诺,是要开往最前线,杀敌有双倍功勋并且允许在敌方势力范围内自由劫掠和烧杀。
“我靠!这他妈的还真是最前线,而且前得不能再前了!”六月二十一日,经过近一个月的行军并与酷暑风沙进行了惨烈的斗争后,虎翼军左厢各军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就在线铃下令结束行军进入战备状态的命令后,好多人忍不住骂了出来。
也许是考虑到虎翼军是新成军吧?枢密院在做调动时,并没有将其投入到幽州主战场,而是放在了云州西北原辽国的德州(注:不是山东的那个,这个德州是辽西京道的一个州,大致位置在现在的内蒙古的丰镇和凉城之间)。而其主要任务也定为屏蔽云州。这地方确实算是最前线,但它面对的是辽国的西南招讨司,自从去年孟梦天巧夺云、应、寰、朔四州后,辽国西京道主力泰半被歼,剩下的也大都跑到南京道或者中京道主战场去助战,所谓的西南招讨司,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就是把他们全部歼灭,也赚不到多少功勋,更何况剩下的辽军主要都是骑兵,聚散不定,让线铃带的以步兵为主的虎翼军怎样全歼?至于允许烧杀抢掠云云,就更是扯淡了,这周围除了德州城里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时见到个人都很难,就是算去抢,又能抢谁的?抢到了又能有多少东西?还不够大家喝西北风的呢!
不过,他们虎翼左厢还算是好的呢!虎翼右厢五个军更惨,他们防区是朔州和武州,那更是荒凉无比,而且他们面对的是辽国东胜州的辖地,内有东胜、宁边两州以及河清、金肃两军,兵马还不算少,但地盘里除了黄河就是沙漠,哪象虎翼左厢这边,毕竟是茫茫草原,而且真要是转守为攻的话,两天之内就能杀到比较富饶的丰州地区(不是宋朝河西丰府麟三州里的那个丰州,而是在现在的呼和浩特附近,没办法,辽国的许多州与宋国是重名的)。那里也还真有点耍头,不枉了从军这一场。
驻扎下来后,线铃按照几个参军的建议进行了布防,左翼第一军和亲兵都驻德州城,第二军驻奄遏下水(就是现在的岱海)以西,沿古长城布防,第三军驻焦山关隘,保证后方和粮道畅通,第四军东出到白水泺(今黄旗海)一带设置突前阵地,威胁辽军西京道和中京道的联络外,还同时掩护主力侧翼,而第五军则布置在第一、三、四军之间做机动部队。
这一驻防便是一个多月,其间换防了一次,毕竟德州还算是个城池,条件肯定要比在大草原里扎营布防要舒服一些,也不能就让第一军独享。
这一个多月基本上是“西线无战事”,当然,辽军的小股骑兵也袭扰过几次,不过均无功而返,线铃也组织了几次清剿,收效也是甚微。五个军中绝大多数人甚至都没跟辽军打过照面。再加上虽然这里曾经是辽国的地盘,但虎翼军来的时候已经归宋,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力量打下来的,因此,按照规定,他们是不允许在这里自由劫掠的,只把一众江湖出身的新兵闲得嗷嗷直叫,若不是线铃在娘子军中的绝对权威,以及在京师训练时营门外那数十颗人头的震慑,估计现在已经闹起哗变来了。这可绝不是杞人忧天,据说虎翼军右厢就发生了大范围的哗变,甚至有两个营不顾将官的命令擅自出击,结果渡过黄河后便再无音讯,其他部队这才老实了一点。
当然,这一个多月中,士兵们都闲得要命,可线铃作为一军之主却闲不下来,他主要都在研究战况和周围的地形地貌,毕竟这个时代的地形跟真实世界中相去甚远,何况即使在真实世界中,线铃对内蒙古这一片的兵家形胜要地也并不了解。而线铃一贯的原则就是,事情不做则已,做就要做到最好。
研究地形一时还看不出成果,不过战报却是三五天就来那么一份。从这些战报中,线铃知道,与西线的平静不同,自转过年来,东线的战局就相当火爆,两军也是互有胜负,长话短说,由于宋军总体上的优势,再加上孟梦天优秀的指挥,辽军南京道主力已经被围困在幽州城和其周围方圆不足三十里的区域中,宋军筑了长围围困,辽军几度出击均告失利,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宋军就是围困也早晚有困死辽军的那一天,当然,幽州城经过数百年经营,城高池深,城里粮草充足,也不是宋军短期之内能够攻克的。而另一路辽军,也就是从去年从西京道跑到南京道的那一部分,去年在蔚州就遭到过孟梦天毁灭性打击,今年又吃了一个败仗,如今都退缩在奉圣州境内,桑干河北岸,再不敢擅撄孟梦天之锋,当然,孟梦天作为“名将”也不敢对这支辽军掉以轻心,仍旧派了不少部队防备他们。好在辽国其余三道主力都被金国歼灭或者正与金兵作战,无力南援幽州,南京和西京两道之军只能以自己的力量应付宋军的攻势,否则便是以孟梦天的能为,恐怕也有些难办呢!
“诸位!”到了八月初,线铃终于召集了诸军和亲兵都的将领们议事,开门见山的便道:“右厢的哗变大家应该都听说了吧?照眼前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恐怕还没跟敌人开战,我们的部队自己就要先垮下去了!现在各军中都有哗变的苗头了吧?”
“没错!”诸将都面露苦笑,点头称是道。鉴于比右厢更严酷的军法和有效的管理,虎翼军左厢的士兵倒还没敢公开哗变,但人心浮动总是有的,甚至有些军中已经出现了逃兵。
“所以――”,线铃清了清嗓子,道:“这次把大家叫来,就是一起议一下,组织一次较大规模的出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线将军!我有话说!”第一个开口的还是他的副手高振波,这家伙最近一直在抓他的老部队第一军的训练,如今的第一军是虎翼左厢最具战斗力的部队,足见这家伙还是有一手的。听到他开口,线铃也不敢忽视,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出击我不反对,可是大规模的出击,我觉得还是要慎重,虽然我们对面的辽军不如我们,但根据情报,他们所谓的西南招讨司,毕竟还有三千骑兵,而且丰州城里还有两千步卒,靠咱们这点兵力,防御是绰绰有余,但想夺下丰州,可还是远远不够的。再说,若真的将辽军惹毛了,不管西边虎翼右军的威胁,把东胜州和河清、金肃两军的兵马都调过来集中打击我们,那可是有上万人的,恐怕咱们这一万多人都得交待进去(战场上一万宋军是绝对打不过一万辽军的,这个高手再多也没办法)。”
“呵呵!高将军少安毋躁!”线铃微笑着摆了摆手,道:“本将可没说过要去攻丰州,这次出击仍是以袭扰为主,首要目标是消灭辽军的有生力量,只是规模我想搞得大一点,不再象以前那样二三十人的规模。”
“可是,若不占据州城的话,咱们都是步兵,辽军都是骑兵,光西南招讨司的三千骑兵袭扰咱们就受不了!”
“没错!所以这次我想以骑兵为主,最大可能的集中起咱们手上的骑兵部队,狠狠的打击一下辽军的气焰,至少也要让他们不敢再几十人几十人的出门来骚扰我们!”
“哼!想法是好的,可是我们能有多少骑兵,咱们五个军,每个军也就那么几十个斥候是骑兵,这个至少要留下一半继续做斥候,剩下的就算全集中起来,再加上你的亲兵都,也不会超过二百人吧?”
“不!这一次我准备集中五百人!”线铃果断的答道。看到高振波和五个军都指挥使投来疑惑的眼光,线铃才继续道:“你们手上的斥候全拿出来,至于侦察任务,我派高阶的法师和刺客帮你们在关键部位布置阵法和陷阱,这东西对辽军的杀伤未必很大,但他们踩上去后,引起的声光效果绝对惊人,足够你们提前防备的了,只守不攻的话,应该一点问题也没有。”
顿了一顿,线铃接着算帐道:“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三百以上的骑兵,再加上我的两个亲兵都和侍从官们,足有二百二十多人,全加起来绝对在五百以上,甚至接近六百,应该是足够了的…。”
“等等,等等!”线铃话还没说完,高振波已经打断了他,道:“二百二十多人?咱们大宋各军斥候一般设在军级,厢级一般都用手下各军的斥候,很少单设,你那亲兵都最多也就会给配备五十匹战马,怎么可能变出二百二十匹?”
“呵呵!这个嘛――,我在挑选的时候就注意了,我的亲兵都里的人都要是受过骑马训练的,不要求他们能在马上打仗,能跟上大队行军就行,或者换句话说,做骑马步兵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那一百五十多匹战马嘛――,我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营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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