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上光辉渐渐消散,心也渐渐从向往中清明了过来,听到了水清柔的叫喊,易平安回过头来,疑道:“怎么,有事?”
水清柔见他无事,暗松长气,微微一笑,道:“没事。”
“师姐,”易平安双眼一翻,道:“你这可不好啊,你若总是有事没事的乱叫师弟,像你这样的一个美人,我心猿马意下,可还怎么修行哦。”
“噗嗤”,莹莹眼见心上人胜了,心情大好,一时控制不住,笑了出来,旋即在水清柔的怒视下低头掩嘴,对易平安却有了一丝的佩服,:这个师叔祖,胆子可真大,竟连师祖也敢调戏。
水清柔是又气又恼,这无端的竟是让小辈瞧了笑话去,要不是此刻内外有伤,身子使不出半分力道,莫说易平安只是自己的师弟,便是换做其他崇重之人也是定然要将他那烂舌头给剪了去的。
易平安眼见师姐脸若冰霜、双目怒睁,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了,讪讪笑了几声,对莹莹道:“我说,乖徒孙,旁的那些人呢,那去了?”
莹莹也不想此中情形太过尴尬,遂道:“哦,他们啊,他们都去追杀那些不经打的飞鹰弟子了。”
易平安闻言,纵身跃起,也不管自己一身的血污是否会飞溅到二位美人的身上,慌忙朝林中跑去,不顾身后焦急的喊叫,一心的只想离开这个尴尬境地,口中胡乱说着:“你们放心,一些个虾兵蟹将,我这出马了,也算是给足他们面子了,待到他们见了阎王,说不得还要感激我一二呢,这个好人,我怎……”
话语未完,人以入了密林,只剩含糊话语,飘散空中。
水清柔心中焦急,却又无法动弹,一气之下,“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出来,面色也就更是惨白了。
莹莹见状,慌忙又是取了一些药物,一股脑的塞入了水清柔的口中,道:“师祖,你切莫焦急,我叫独孤行去追回来就是了。”
好不容易落得地来的独孤行闻得此言,心中苦笑:自己果然是个苦命的不值钱的劳力啊!口中却是道:“依我看来,是不必的。”
水清柔勉力抬头,问道:“为何?”
独孤行盘膝坐下,接过了莹莹送来的一些药物,送入了嘴中,咽了下去,这才道:“一来,我的情形比你也好不到那去;二来,就这臭小子,你道他随随便便就舍的自己的命吗?”
水清柔心中也是知道易平安欺软怕硬的性子,但从独孤行口中讲出来,心里却更是宽慰,叹了声,道:“就怕他运道不好,碰上硬手,那可如何是好啊。”
独孤行一笑,道:“这么久了,能跑的早跑了,其他的,那会有命在,你的手下,你还不清楚?”
水清柔点着头,又道:“其实,我最担心不过的是,怕他…,要知道,上一回他这般后,可没如此过。”
“这事…”独孤行道:“…你先前讲与我听后,我就细细想过,无非是心魔作祟而已。”
水清柔微微点头,咳嗽了几声,无力再说,只是望着独孤行。
独孤行叹然,此刻的自己,在那一番死斗之后,前所未有的伤过与累过,本想调息之后在与水清柔解释,却又看见莹莹一双美目也是汪汪的看了过来,只好道:“他自幼时,双亲就死于非命,而恐怕那种种惨状也是亲见,心魔便就此种下,而到了日后,虽被成海兄收做为徒,但…,石室中的事你也知道,他虽受我一斩,却只是皮肉翻卷、脉骨未伤,更是未听到他丝毫的惨号悲呼,显然其过往必定是经过更加惨烈的洗礼,而成海兄一心只在法诀之上,纵然是有所察只怕也是不曾引导,而这少年隐忍之下,成海兄的调教又欠妥当,所以其心魔只怕也是日渐增长,但好在此子对于世间事物倒也能看开几分,根基又还算稳妥,所以在四海成中的那一回尚能自制,留得几分清明。而到了这一回,毕竟是精血亏失,动摇了根本,所以一激之下,心魔大发,就有些嗜杀了。但好在的是,他这些年来涉世不深,心魔以其双亲血仇为根本,并未太受其他困绕,所以在杀死心以为是的仇人后,自然就心神放松,不在计较其他了。而有此一遭,其内心愤恨稍泄,若要再犯,也不见的如这般容易了。讲来,此事,对日后修行,恐怕也是大有好处的。”
独孤行长长的喘了口气,看着水清柔,道:“所以,你又何必这般担心呢?”
水清柔闭目,想了想,点了点头,心中石头一放,整个人便立刻软了下去,昏睡了过去。
莹莹见水清柔沉沉睡去,横了独孤行一眼,道:“不管如何,你伤他就是不对,你莫以为先前哄我,我便忘了,若不是谷中这些时日用得着你,你道我会搭理你不成?”
独孤行便在这时,贼笑一声,双眼四望,见四下无人,移动了身子,坐到了莹莹身旁,一只手悄悄的搂到了莹莹的腰际,道:“我可没吃熊心豹子胆,怎敢无故伤他。”
莹莹身躯一扭,却也不曾将独孤行的手挣脱掉,只是转了身子,不看独孤行,道:“就算你先前不知道他是我的师叔祖,但你也知晓他对师祖的重要性,你今日不说清楚来,日后休想我再理你。”
“好、好、好,我这就讲给你听。”独孤行道:“你也知道,我是痴情之人,最恨的就是薄情寡性之人。我见他醒时,似以知道自己所在为何处,又见他拿出一方巾帕,大有浓情之意,所以便以为你师祖拿他做鼎炉一事,他自己也知道,那里知道,几句话下来,他竟说是上当受骗了,如此一来,我自然是不待见他了,到了后来,他见了他二师姐之后,竟然立刻便忘乎所以、不知所谓了起来,我见他移情如此之快,又言语辱骂于我,一时控制不住,这才伤了他的。我可真是无心,你可莫要再生我气了。”
莹莹回头,瞪了一眼,道:“就你痴情,旁的人就都是负心之人了。若要我说,我这师叔祖,虽然人品不是很好,但也还是有几分情义的。”
独孤行点头连连,道:“好、好,他有情义,我会补偿他的。”
手中微一用力,将莹莹搂入了怀中。
莹莹不在挣扎,嗔了一眼,道:“你会才好呢。”
软体入怀,独孤行顿时就热血沸腾起来,若不是知道莹莹性子害羞,只怕要大声高叫而出: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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