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消息,戈伟如遭重击一般,慌做一团,嘴里喃喃道:“哥受伤了,我得马上回去。”马上打电话给金玲:“今晚不能陪你了。”不待金玲回话,径直往超市里赶,他要买些营养品和水果去看堂兄。金玲说:“回去我不拦你,可你也不要这么急嘛,反正已经住院了,你又不是医生,改天去不行吗?”
“不行!我得马上回去。”戈伟坚定地说。
“那我呢?谁来陪我?”金玲急了。
“去不了几天的,我尽量早点回。”
“我大老远从香港来呢,你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吗?”
戈伟柔声说:“对不起,堂哥是我恩人,现在他受伤了,情况不明,只能委屈你了。”
金玲不依:“别忘了,你是我的人呢,怎么不听我的话呀?”
“你对我帮助很大,我很感激你,更应该好好服伺你,可是,今天情况特殊,请你理解。”
“我今天刚到,也属于情况特殊嘛,那你怎么说走就走呢?”
戈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么多!”
“今晚你陪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看你哥,还不行吗?”
“同你说不清了,我走了。”戈伟急慌急忙去清东西。
金玲火了,大叫一声:“戈伟,不许你离开!”
戈伟愣了一下,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喊道:“平时什么我都听你的,但今天对不起了!”
“你啊,真是个固执的农民!”金玲见戈伟冲撞她,很恼火。
戈伟一听人家说他是农民,知道被看成了等外人,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他大吼一声:“农民怎么啦?你不是吃农民种的粮食养大的吗?”
戈伟关了机,开着从朋友那里借来的“宝马”匆匆赶到县医院,已经是中午。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向室内张望,目光在病房内随意一扫便找到了堂兄的床位。堂兄身子靠着墙,正望着窗外发呆。此时,医生给他做了简单的缝合处理,头上缠着绷带,腿上绑着厚厚的石膏,显然是遍体鳞伤,看起来情绪低落。病房里安静得很,空气是压抑的凝重,只有高挂的吊瓶在默默地伫立,细密地吐出气泡,透明的液体一点点顺着塑料软管进入他的手臂里。
戈伟提着一兜子水果和营养品走了进去,劈头就问:“伤得厉害吗?感觉怎么样?”
“医生说没多大问题,只要静养。我没告诉你,你怎么来了?”
“我们是兄弟,怎么不让我知道?”戈伟沉下了脸。
“不用来,这么远,怪麻烦的。”
“我有车,很快的。麻烦什么!”
“投资办厂,你为我付出得太多了。”堂兄说起办厂的事还心存愧疚。
戈伟安慰道:“我们是兄弟,说这些你就太见外了。”
“谁告诉你的?”
“是老文,他最关心你了。”
“就他多事,操空心!”
戈伟说:“幸亏他告诉了我,不然,哪有机会来照顾你呀?”
堂兄摇了摇头说:“你别管,有你嫂子照顾我呢。”
“钱凑得怎么样了?”说着,戈伟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了5000块钱,放到床头柜上说:“这些你先将就着花,不够的话,隔些天我再拿点过来。”
堂嫂抢着说:“兄弟,算你说对了,我们正缺钱呢。”
堂兄责怪道:“就你多事,不说这个不行吗?”
“自家兄弟,说说有什么要紧!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戈伟说:“嫂子说得对,一家人就不该说两家人的话!”
堂兄笑了笑:“你看,出了这事,让你都跟着操心,真是太麻烦你了!”
堂兄手术的那几天里,戈伟每天守在病房,问寒问暖,同堂嫂一道伺候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一大堆杂事,包括堂兄夜里上厕所,他都努力协助。其实,这一切他平时很少做,现在是硬着头皮去做。他还租来影碟,在病房里放起了连续剧,陪堂兄一集一集往下看。看电视剧时,堂兄因为精神集中在剧情的发展和主人公坎坷命运上去了,就减轻了疼痛感。堂兄说,有了戈伟的关心,些须疼痛都没有了。
金玲每天都打电话来催人:“戈伟,今晚能回来吗?你快回来,我要你!”
戈伟说:“再等几天,让我好好照顾照顾他,尽尽心吧。”
“照顾?我出钱给他请保姆还不行吗?你快回来!”
“不行,保姆照顾同我亲自照顾意义不一样。”
金玲火了:“你死脑筋呀,隔几天我就要回香港了!”
戈伟说:“那你就先回去办事吧。”
“你想让我白跑一趟吗?”
“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金玲无可奈何地说:“好,你行,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戈伟说:“实在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
戈伟要求医院给堂兄派最好的医生,开最好的药。半个月后,堂兄的腿渐渐好起来,开始拄着拐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稍微走动走动了,情绪也好了很多。记得读高三时,语文老师教写话题作文,要大家多背诵一些名言锦句,戈伟没心思背,记不了几句,但有一句却记得很牢,那就是法国作家罗曼•罗兰的名言:“爱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它,一切变成黑夜。”当初戈伟记住了它,打算将来写情书时用,现在,他要用这句话来概括他同堂兄的感情。因此,他的照顾仍然是无微不至,经常满脸带笑,找些新鲜的话题来逗堂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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