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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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月过去了,我和陆涛依旧没有找到像样的工作,偶尔我们会去做群众演员,偶尔会发发传单,报纸卖过,牛奶送过,每日过的看似忙碌,却没有一点金钱的收入可以证明,我们曾经辛苦过。

  时而阿翔会来看我们,带一些好吃给我们,尽管他每次来都是光光鲜鲜的西装革履,但我们都很清楚,西装影子背后流淌的是什么。

  人才市场(准确的讲,应该是劳动力市场,像极了从前贩卖奴隶的地方)的中介给我介绍了一个给饭店运送水果的工作,电动三轮车不会开的我,只好选择脚踏的人力三轮车。陆涛比我幸运一些,找到一家酒店的服务生工作,偶尔送水果的时候,我们还能碰上一面。

  水果是从批发市场运来的,距离城里最近的酒店也要六里路,通常我会在早上五点起,买点包子油条什么的,蹬着三轮车边吃边赶去批发市场。进水果的摊位通常是固定的,一般我都在晓霞那里进水果,她家的水果便宜,而且据她是自家种的,保证没有农药。不过晓霞并不是天天都在这里,每周的周二和周日她一般不大来,我曾好奇问过她干什么去了,她则开玩笑说是为了给自己放假。

  晓霞是个开朗的姑娘,虽然进水果的见面时间很短,但我们总能说上好一段话,有时甚至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有微笑,我们也觉得进行了一场精彩的交谈。

  可以确定的是,我喜欢上了晓霞,但是哪种喜欢,我还无法确定,或者说,是不敢确定吧!

  因为在酒店工作的关系,陆涛总能带回一点剩菜给我改善伙食,有时干脆我就到他们酒店里和他一块吃,这样子,可以省掉不少开支。陆涛告诉我他,经理挺看重他的,等再干上几个月,就提他做主管。

  我得边赚钱,边学一点东西,说不准哪一天我就成了五星级大酒店的经理呢!

  我打趣说他是白日做梦,不过要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活着,尤其是幸苦的活着,难道只是为了一呼一吸的延续生命么?陆涛问我日后有什么打算,我笑说要当白领,而且一定是高级的那种,办公室要像谷歌那样悠闲,薪水要洪水一样泛滥,如此而已。

  你是人家的祖宗吧,成供奉的主儿了!

  随便畅想一下,不犯罪吧!

  我可不是简单的畅想,我已经准备考专升本了,专业我想转成酒店管理,等我学到了管理知识,再加上在这儿的实践,我想,进五星酒店不是不可能。

  真没想到陆涛会有这么远长的打算,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兄弟,我真的有些自惭形秽。

  好啊,等你成了经理,可不要忘了我啊。

  怎么会,到时候你要是找我吃饭,我绝对请你吃大餐。对了,别忘了叫上阿翔哥。最近晓霞好像有什么心事,每次见她都是眉头紧锁的模样,尽管看到我还会挤出一点笑容,但勉强的意味在深陷的眼窝映衬下,一览无余。

  有心事?从她手里接过一筐橘子的时候,我关切问了一句。

  没什么。晓霞客气的笑了笑,而后继续帮我装水果。也许是筐子太沉,也许是晓霞有些恍惚,手里的竹筐不经意栽在地上,焰火一样鲜红的橙子跳跃出筐沿,翻滚落地。我急忙放下手中的筐子,蹲下来和晓霞往筐子里捡拾,当最后一个橙子被我们捡拾进筐的时候,晓霞望着筐里的橙子悠悠的问道:你说一个橙子有几瓣瓤?

  这怎么好说呢,每一个橙子都不一样的。我把筐抬上三轮车,并未注意到晓霞的神情,当我回头看到晓霞忧郁的模样,我想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每一个橙子都不一样,每一个人的心,也应该是不一样的。晓霞若有所思的自语,而后转身忙着收拾自己的摊位,不再理我。

  第二天,晓霞没来,第三天,晓霞也没来,一连一周也没有见到晓霞,我有些着急了。从菜市场晓霞同乡爱玲那里知道,晓霞离家出走了,当我追问晓霞出走的原因时,爱玲支支吾吾的说是和一个叫尚义的男人有关,尚义和晓霞是邻村的,俩人是去年年初定的婚,本来定好的下个月结婚,但不知为什么,男方的家里又突然反悔了,所以晓霞就离家出走了,不过,尚义也离家出走了。

  这么说,他们是私奔了?!我这样推测的猜想着,不想爱玲一下子否定了我的说法。

  我看,尚义是去找晓霞去了!

  他们不是一起走的么?

  不是,尚义是在晓霞出走第二天离家的。

  就这样,晓霞再也没有出现在菜市场,直到现在我也不了解,晓霞临行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橙子包裹的瓤数和一个人的心里包裹的事情,实在是另一个无法了解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