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笑着如是说。离染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觉得这一切太过熟悉。
太熟悉了。
“怎么了吗？”他静静地凝视着离染，凤凰般的眼眸带着丝清澈流光，烨烨含情。
“嗯……没什么，我叫离染。”
苏卿沐听完微微一笑。
“幸会。”
“我是随这个戏班四处游演的，因为没有固定的地方，所以认识的人也很少。”一路上他说着自己的经历，时不时看看旁边的离染。总是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远得带着初见的拘礼，近得却似挚友般相看。
“不过我能认识你和袖月很高兴。”
“苏大哥你这样常常在外，不会想家人吗？”袖月在一旁问道。
“……嗯？”苏卿沐转头看她。
“像我啊，虽然不喜欢总是被舅舅和爹娘管着，但是离开几天又会很想的。苏大哥不会吗？”
“我没有爹娘。所以也就谈不上想不想。”
袖月一时笑不出来了，她低了低头“真抱歉，我提到这个……”
“别在意，没什么可避讳的。”
“袖月姑娘要好好珍惜啊，家人毕竟是一份依靠。不过以后嫁了人……”说到这他看了眼一路都没说话离染，笑着收了话音。
他看袖月悄悄望着离染。
快到梁府门前时苏卿沐便与二人告别，没有应袖月的邀。
“我毕竟是戏子，身份低微，就不加叨扰了。”
“可是苏大哥，我舅舅不会介意的……”袖月还是想挽留。
他笑，摇了摇头。“有时间可以到柳台来，我还会在夏邑待一段时日的。”
“嗯！我一定会再去的！”
“那么告辞了。”礼节地颔首，离染没看到他转身前一刻，凤凰般的眼尾流露出的情感。
最后一树梨纷落，粉白似蝶，枯于尘，归于土。
浸沐东风邀东雁，罗幕倾月倾云现。昨朱虹挽朱户，今日凤颦凤又还。
蝶恋时，岂知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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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日中，离染被府里人带到正厅用膳，未门便看到袖月起身迎了来，白酲月也端坐在座上，下人都立于旁边侯着——唯独主位尚空。
“梁大人呢？”他转身问下人。
“回王爷，自您和出门后就再没见着了。”
听候离染没再说什么，坐在了白酲月旁边。
“离哥哥，我来给你夹菜吧。”在对面的袖月说这便要站起来，脸颊微红。
“不了，我自己来就行了。”离染浅笑拒绝，目光扫了下身边的白酲月。“袖月，下午你在府里待着，我去找找梁大人。”
“对了离哥哥，你知道舅舅在哪里吗？”
“嗯，大概吧。”
离染说完看向白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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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园
白酲月静静站在一棵树下，手里是片刻不离的配剑，他神有些僵冷。
“白大哥，”离染从正院那边过来，很远便看见树下那个身影冷峻而立，“你要随我去吗？”
“自然我不便时时都跟着你，但至少要保护你的安全。”剑眉微蹙，语气里混了丝繁杂。
行事果断，有着大侠毫不偏颇的作风，在离染看来一切仍依旧如往。
他浅笑。
“你一直都跟着我也不会介意的。”
“我知道。”有瞬间的停顿。白酲月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没再开口。
离染笑着顺白酲月蹙着的眉心望去，轻轻地抬起手，用食指抚开他的心结。
“你啊，不要总是这么严肃。”
语毕如愿看到他愣怔的眼神。
“好啦，我们走吧……”离染转身迈开步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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