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苦涩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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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九七七年的夏天,刘家山上的小松林里有三个幼稚的身影在忙碌的撺动,他们在干什么?原来这三个小家伙是芗溪中学里初二年级的三个学生,他们正在祷告天地,叙长幼顺序,磕头结拜兄弟呢。

  转眼时间流去了三十年。短短的三十年,在岁月的长河里是短暂的一瞬。而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却几乎就是他的全部。在这里我想要吐露的就是那三兄弟中的老二森孔,对于他的苦涩的回忆。

  我为什么说,三十年的时光有时却是一个人的,全部的生命时光呢?因为森孔他早已经离我们而去,在那个未知的世界里孤独的漂浮、流浪。我的心里时不时泛起对过去美好的回忆,因而也必然的牵起回顾昨天的思绪,所以在今天把少年的无知和痴痴的情趣与朋友们在一起倾吐,作为对森孔二哥的永恒记念。

  说起来我和二哥之间还不光只是结拜的情感,他还是我细姑父最小的亲侄儿。我姑姑生了一个独生子,后来参了军当了兵并被提拔成了个年轻有为的指挥官。一次秘密的执行任务过程中,在一个突发性的事故中不幸以身殉职。从此,在以后不长的时间里姑父积忧成疾便撒手人寰,丢下我姑姑孤单的飘零在人世。

  森孔的妈妈看大妯娌孤独的日子难熬,便对我姑姑说,姐姐,我三个痴儿中,你愿意要谁就让谁去你的膝下承欢吧。当时森孔的两个哥哥都己结婚生子,我姑姑无论要了哪一个都只要坐在家里带孙子承欢膝下的。可她却偏偏要了这个最小的侄子到身边,并要承担繁重而又忙碌的教养义务。这样从他承继过我姑家后,由于表兄弟的关系,就开始了我们之间太多的接触。

  自从七六年大哥陈小毛和我还有森孔一同迈进了芗溪中学的校门,我们便成了好朋友,以至于一年后磕头结义,成了亲蜜无间的兄弟了。

  在学校,二哥的学习成绩其实是挺不错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全年级大哥的成绩在全校一直名列前茅,我和二哥的成绩比大哥稍逊一筹,在我与二哥之间他的成绩又略胜我一些。两年后,也就是时间到了一九七九年的夏天,我们三人一同迈进了中考的试场。

  报考时,我们三个都想报考大学,老师们、特别是班主任张世昌老师坚持要我们报考大学,说我们的成绩一直稳定,没有大起大落。可那时,我们十六、七岁没主见,便都回家问父母。那时我们三家的境况都差不多,在农村并不富裕,为了早日寻到个饭碗,有个固定的工作,大人们认为还是报考中专稳当些,于是我们便齐齐的报考了中专。

  不知老天有意捉弄人还是天道不公,我们兄弟三人一同走进试场,成绩也差距不大,可到最后,我和大哥双双被九江师范都昌分校录取了。只有森孔名落榜外了。当我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下午,我跑步到了大哥家把录取的消息告诉他时,他也在前一刻接到了通知书,并录取了同一所学校,我俩双双沉浸在了欢乐之中。欢乐过后,大哥说,不知森孔考上了没有。于是我俩又一起往森孔家里走去,待来到我姑姑家里,森孔一付无助的表情站在屋前的空地上,脸上淌满了难过的泪水。

  此情此景,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我们兄弟三人无言以对。静默中我们三个来到了鄱阳湖边,看着青青的水草,静静的湖水,飞翔的鸥鹭,三个人不由同时大声的吼叫了起来:“啊……啊”……

  后来,我和大哥便走进了校门,开始了新的学习。在我们临毕业的那年,森孔结了婚,我和大哥参加了他的婚礼。

  再后来,我和大哥便被分配在了不同的地方参加了工作。由于工作关系,三兄弟在一起相聚的时候就慢慢的少了,只有在年头月尾过春节的时候在一块聚聚了。

  一个阴雨的日子里,我那表嫂用独轮车推着我细姑来到了我家。她们告诉我二哥患肝癌住进了医院,己是时日无多了。这无异于一个霹雳在我头脑中炸响,我在第二天便约齐了大哥去医院看望二哥。

  来到医院,见二哥己憔悴得只剩下了一身皮包骨头。怎么说呢?我们三双六只手重叠在一起什么也没说,有的只是心里那一份的酸楚和无奈。有的只有虔诚的祷告上天保佑二哥了。

  再再后来,待我们再去看望他时,嫂子告诉我他撇下她和两个儿子享福去了,留下她母子三人在这尘世上受苦受难了……

  二哥走了,走得那么匆忙,你可知我和大哥的心里是怎样的凄凉?二哥,你在那边可安好?是不是真的有天堂?如果有,愿你在天堂快乐安祥!

  谨以此文纪念逝去的二哥森孔,并寄托我们心中永远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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