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微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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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迈进欢乐谷大门,就见到前厅里处处张灯结彩,极尽富丽堂皇,之前被屈不良砸坏的东西全部焕然一新,物什器具更添精致,被撕裂的写有"欢乐谷"字样的旌布也重新挂回原处,种种变更可谓是洗尽纤尘再现辉煌。

  众歌姬们排排站成两列,在乐师们悠扬的伴乐下,齐齐微笑欢呼道:"恭喜逸然公子,德虾公子初战告捷~~~"

  哇~我看着眼前的胜景,两条腿不由自主的打起摆子,长这么大,哪见过如此之多娇滴的?!置身其中,仿佛走进百般妙不可言。玛利亚啊,这也忒壮观了吧~我要真是个男的还不当场气绝身亡。

  "逸然,德虾,你们回来啦~"麦当鱼站在欢迎队伍的尽头,兴高采烈的招呼道。

  焦急等待的娘见到我们,开心得不能自己,连眼角都泛出泪来。旁边依次站着子文,幻姬和云奴,素雅和纯洁的白交织着妩媚的红,散发出的光芒日月可鉴,超凡脱俗的气质,真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三人站在一起,宛若从壁画中走出来般。

  "老板,娘,子文~"逸然激动的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

  我跟在后面,只觉得脑袋一片晕乎,脚下更是踉踉跄跄的。完了完了完了,排场太大,超过心脏的承受范围了,心里惊叹道。

  难怪说红颜薄命,任谁看了还不激动得脑溢血。眼角瞟瞟,哎呦,全是,合着我还走了回星光大道哈~好不容易蹭到尽头,对着麦当鱼几人依次施完礼,道:"各位久等了。"

  娘忙扶住我,眼眶湿润,满含慈爱,不住的道:"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老天保佑。"

  我心一寒,大娘不至于吧,这还只是一试好不好。

  麦当鱼拍了拍娘,安慰道:"娘,多喜庆的事情,怎么反倒流起眼泪来了,身为长辈可不能让后生看笑话,赶紧擦擦。"转而面向我和逸然,和悦道:"德虾,逸然,恭喜你们初战告捷,呵呵~真是太开心了,老朽我毕生的心愿,终于可以在你们身上得以所见,真是,真是……"话还没说完,眼角一闪,慈祥的面容慢慢抽动,亦是哽咽得无法言语。

  "娘,老板~"百合般高雅娴静的幻姬柔声轻呼,扶住娘和麦当鱼的肩头,温婉道:"怎么好好的都落起泪来,还没开始给三位公子庆贺呢。"话罢,深深地施了个礼,冲我和子文三人道贺:"恭祝三位公子初战告捷。"流波微转,半含着笑,似水的柔情仿佛要把人融化般。

  麦当鱼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恍然道:"对对对,看我开心得都忘了。咱们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众歌姬齐声应和。

  我嘿嘿一笑,心里乐呵呵的,高考那会也没享受过这种星级待遇,哎呀古代就是好,知识分子的地位就是高。

  逸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说:"老板,幻姬,不过是一试而已,现在庆祝,会不会太早了点?"

  娘恢复干练的精神,爽声道:"哎呦,逸然公子你就别谦虚了~幺儿都打听过了,整个一试就刷了将近大半的参生。这会儿丹阳城里还有谁不知道咱欢乐谷的三位上宾?!庆祝,该庆祝。"

  "没错,逸然公子,您看幻姬和云奴都出来给三为庆祝了呢~"幺儿在一旁插科打诨道,直引得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两位头牌魁。

  一身红裳的云奴妩媚无比,泼辣热烈的子彰显无疑,顺滑的云发直直垂下,愈发显得野,轻摇漫步的走到子文身边,怜爱的看着子文娇嗔:"子文公子,难道不愿赏身个面子,让身服侍公子开怀宴饮么?"说完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

  子文笑道:"有云奴姑娘助兴,岂有不受之理。子文先且谢过姑娘厚爱。"

  "哈哈哈哈……对嘛对吗~众人设宴!"麦当鱼一声令下,众歌姬,小厮井然有序的开始摆设酒宴,和着欢快的楚乐,一派喜气!

  我警觉的一惊,死婆娘肯定还记着那盆洗脚水的仇~完了,她待会不会给我下毒吧,得防着点。

  "德虾在想什么呢?"子文轻轻问道,嘴角含着睿智的笑。

  我哑然,顿时清醒,差点忘了,在子文面前最好不要胡思乱想。

  逸然手攀上子文的肩,开心道:"子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知道嘛,我刚刚和德虾做了件好有意思的事,我们把……"

  "呃呵,嗯嗯,啊,呃呵~"

  "德虾还是不舒服么?"子文问道。

  "嗯嗯,嗓子有点痒。"我装腔作势的又嗯哼了两声,末了狠狠的瞪了逸然一眼,大哥,没有醒悟也要有觉悟,你不是想说我们刚刚把屈不良套麻袋打了一顿吧。

  逸然愣了半天,见我面目扭曲,眼睛眨巴的都快翻成白眼,总算是醒悟过来,恍然一怔,讪笑,冲我耸耸肩以示歉意。

  子文看着我俩,戏谑的微笑,道:"酒宴快摆好了,我们去吧,可不能辜负麦老板他们的心意啊~"

  "好,好~我都饿的不行了。德虾,子文,咱们要大喝三壶,不醉不归。"

  这一,月明如雪,柔和的银光笼罩着整个丹阳城,祥和的气息中是躁动的热情。每一位楚国人民都还沉浸在参事大典的盛况中,久久不能平息的是那份对国家由衷的热爱。

  每个人都期待着,好奇着,那连楚成王都重视的参事大典,究竟会选出何等济世异才来改变这荆蛮之地?

  清晨,和煦的光照进房间,伴随着青鸟的脆鸣,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环顾四下,呵~是自己的房间呀,整个人软趴趴的,感觉还沉浸在昨晚的狂欢中没有醒来,脑海里像放电影般一遍遍重复对饮高歌的场景,逸然可爱的虎牙,子文淡然的微笑,还有幻姬倾国倾城的容颜……想到这里,我傻兮兮的咧嘴发笑,真好,欢乐谷真好~

  得到这个结论后,眼皮一酸,随即不堪重负合闭起来!

  他妈的,昨天晚上是哪个臭丫头死命逼我喝酒来着,对,云奴,就是云奴!死婆娘跟倒水一样不停地往我酒觞里倒酒,这也就算了,居然还逼我行酒令背诗经,不知道我有心里阴影嘛!还假模假样的唤我德虾公子~要不是穿着男装早就一巴掌呼过去,管你长得有多!

  想到这里就觉得气结,人啊~你的名字是罪恶!

  "噔噔噔……"

  正想翻个身继续睡,就被阵阵敲门声惊扰,我心里那个恼怒哟~合着是故意的吧。

  嚯的一下跳下,老娘我刚刚生云奴的气还没理顺,居然就有人来撞枪口,狂吼道:"谁!不要命了还是活腻了。一大早跑来叫门,捉鬼除妖啊,耽误老娘睡觉的光阴,你赔得起黄金嘛!"

  ………………………

  轻轻的将门重新扣上,唯独将自己关在古朴的房间里对着门发呆,只觉得世界一片昏暗,脑子也有点使唤不过来,凝视着细小的尘埃在晨曦里不停地翻滚,不知道光阴是停留了还是错位了?

  也许应该大概是,可能或许不见得……

  对,一定是眼~我猛然抬头,犀利目光直盯住门,安慰自己道:"没理由这么倒霉,不可能这么命苦,一定是还没睡醒,眼,对,眼。"

  缓缓的,像是探索未知的世界般,因为无知,所以恐惧。当手再次触摸到那精致古雅的门板时,心里陡然咯噔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将手移到门把处,只要轻轻的一拉,轻轻的,一拉……

  "嗨,哥们儿,起的挺早哈,晨练还是喝茶啊?"我故作轻松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随意。

  逸然楞住,像看怪物一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直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神情比第一次见到我时还要陌生。

  大哥,不至于吧,口误而已,不用像看神经病一样吧。我感觉自己咧开的嘴都要抽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勉强的缘故。

  逸然哆嗦着抬起手来,指着我,瞳孔放大,困惑震惊的声音都颤抖了:"德虾,我,我刚刚,听见你,称自己为,老娘?!"

  "没有啊~"我定然,真诚的微笑,道:"你听错了。"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说什么,耽误老娘睡觉的光阴……"

  "没,是你听错了。"我竭力保持声音平稳,"逸然,我说的是老子,不是老娘,你听错了。"真诚,真诚的我恨不得挤出两滴泪来,哥哥,可不可以不要有那么强烈的探究精神。

  逸然扁嘴,皱紧了眉头,晶亮的眼眸是坚持不懈的执着,"不对,德虾你明明是说的老娘。"

  "是老子……"

  "不,是老娘,我肯定没听错,是老娘!"

  "哎呀!"我恼了,终于爆发出狮吼功来,这小屁娃怎么就喜欢跟别人抬杠,我圆眼怒瞪,愤愤道:"你牛逼你牛逼,我就说的老娘怎么啦!"

  逸然被我吓得一愣,俊颜苍白,却隐隐现出胜利的微笑,低语:"看吧,德虾自己都承认了,我没听错,德虾说的就是老娘。"

  "呃……"

  不好!心一梗,登时惊慌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我居然傻到自己打自己耳光,完了完了,毁了毁了,这么敏感的时刻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其实是个的,还不给杀了祭祖?!天呐,如果只这样还算好,就怕楚国人野蛮发作,把我抽筋扒皮,或者卖为奴隶,那我不就……

  等等,逸然为什么这么镇定,不是应该惊讶得高声尖叫么,我怎么觉得,他只是为了跟我争个对错啊。

  想到这儿,正要踮脚好好琢磨他的表情,不料脚下突然一滑,身子一顿,竟要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逸然大喝一声:"小心!"敏捷的旋身,及时搂住我的腰,将我抱在怀里。

  天微凉,秋景宜人。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裳紧贴住。

  此刻,仿佛时间停滞了般万籁俱静,只余下一阵细小的,急促的跳动声,"扑通扑通扑通",激烈如鼓点,直接穿透我心,甚至于那时缓时急的呼吸,也似清风抚柳般,带着淡淡的吹进我颈项。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那抱紧的臂弯也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德虾……你,是的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