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节 动乱开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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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上的人们,正在为了自己的一些利益在哪大声的吵闹。正在陷入激动地大臣们谁都没有见到灵帝意见那个昏迷了过去。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你们闹够了吗?!”一个阴冷的,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传入了殿中每个人的耳中,冷彻心扉的语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心底打了个寒颤。抬眼向声音出的地方看去,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双充满杀气与怒火的眼睛!东方剑冰冷的话语,让在场的这些没有经历过战场洗礼的朝臣们顿时间感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在场众人也只有年纪最轻的袁绍上过战场,但那毕竟是有限的几次,论起身上的杀气,远不是见惯了生死,战黄巾、征鲜卑的东方剑的对手。

    就在两方人员愣神的这个空档,东方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顺手取过刚刚从汉灵帝那里得到的天子剑,来到双方对峙的中央站定,将天子剑高举道:“剑奉皇上之命,执掌京畿卫戍之权,尔等当着陛下的面,竟然如此不顾体统,扰乱禁宫,眼里还有皇上,还有大汉律法吗?莫非尔等想以试试某手中之天子剑是否锋利乎?”

    何进和张让等刚才都不过是一时怒气上头,将各种顾忌暂抛脑后,但经东方剑这么一打岔,这些个老奸巨滑的家伙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回想想刚才自己的举动,当真是后悔不已,如果双方真的动上手,准备不足的双方只怕都要吃不到好果子。各自冷静下来出了一身冷汗之后,何进和张让就都有了收手之心,只不过,碍于脸面,他们谁都不好先行示弱。

    这其中的微妙,身为旁观的东方剑自然心知肚明,于是缓步走到西园八校之上军校尉骞硕面前道:“骞校尉,你是西园八校之,同时又是皇上身边的禁宫侍卫统领,当着陛下的面与大臣刀兵相向,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大罪吗?还不让你的手下收起手上的兵刃!”

    论关系,东方剑虽说和何进这些人的关系要近上一些,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这种局面以及为了以后自己的所要实行的计策能够成功,自己是不能站在何进等人的立场上的,所以才仗着自己与张让等人都认识的关系以及自己掌控京畿的权利,从骞硕这里着手。骞硕本就是个略懂武艺的宦官,适才和袁绍对垒,他的头上早就蒙上了一层细汗,现在听了东方剑的劝阻之言,他不禁将眼睛向张让看去。张让知道今天这件事不能再度扩大了,否则对己非常不利,所以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气,冲骞硕点了点头。

    见宦官一方收起了兵器,而袁绍竟然并没有下令手下兵士收手。东方剑看着袁绍,心中火气直往上冒,东方剑知道袁本初这样出身豪门的人看不上自己,再加上此次皇上授权自己掌控京畿他的心里更不好受,如今见张让一方已经先行退让了,这袁绍竟然还是真么不识起倒,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他知道这是袁绍再给他下马威。饶是东方剑城府甚深,此时也感到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一阵剧烈的跳动。

    “袁绍,你还不让你手下的兵士收起兵刃!难道,你真的以为本将军手中的天子剑不利吗?你是否想做我上任以后第一个死于此剑下的人!”勉强压抑住胸中的怒气,东方剑将手中宝剑略微拔出少许,厉声向袁绍喝问道。

    何进此时似乎也感受到东方剑身上所出来的杀气,听得东方剑语气中的不善,连忙回头对袁绍说道:“本初!让你地人退下!”

    听到何进的命令,袁绍这才忿忿的将一挥手,让身后的兵士收起兵刃。本来他以为这将是一个铲除宦官,让外廷重新夺回帝国最高权力的好时节。但却生生的被东方剑给搅和了,试想,他心中怎么可能甘心。不过,袁绍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知道,自己面对骞硕,应该会有七成胜算,可要是对上东方剑,那恐怕连三成的胜算都没有。他也知道东方剑没什么本事,但是东方剑所带来的五万大军就在城外,而且麾下尽是百战精锐,一旦他们得知自己等人杀了自己的主公,还不找自己拼命呀,为了自己的命,还是决定不动手了。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对东方剑的不满又增加了几分,应该说已经上升到浓浓的恨意了。

    一度剑拔弩张地内廷和外廷势力总算是都及时的克制住了自己,东方剑的心里也松了口气。说实话他从心里不想陷到两帮的泥潭之中,不过这两拨人今天闹得也太出格了。如果他们现在就开始火拼对东方剑更不利。所以无奈之下,东方剑也只好用天子剑配合自己的威势来暂时镇住双方。他刚才地心里可是一直在打鼓,毕竟他一共就带了这么几个亲卫进宫,没有带吕布等人,如果吕布等人在的话,自己就随便他们闹,大不了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事实上自己并没有带他们来,真要是人家不听招呼,自己也没有什么力量来劝阻了。

    “陛下,中常侍张让与大将军何进两人在禁宫内大打出手,冒犯了皇上,该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将宝剑递给自己的亲卫,东方剑向着汉灵帝跪下请旨道。

    汉灵帝刘宏刚才急怒攻心,背过气去了,好在那些宫女太监们一阵手忙脚乱的揉胸捶背,才让他艰难的理顺了胸中的浊气,苏醒了过来。此时,对于大殿内地局面,灵帝刘宏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在感谢东方剑稳住局面的同时,也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个时候,以张让、何进为的内、外两派人全都跪倒在地,脸上显现出惶恐地表情,伏地请罪道:“臣等惊扰圣驾,还请陛下恕罪!”

    汉灵帝急速的喘了两口气,定了定神,语调艰涩的说道:“卿等既已知罪,朕也就不再加罪,除了骠骑大将军以外,你们大家都散了吧!都回家,与朕好好地闭门思过!”

    众官诺诺而退,张让等人也都知趣地退出殿外。整个大殿之内,就只留下东方剑一人坐在刘宏地榻边。

    “子恒啊,你都看见了,朕还没有死,这些朝廷的官员,就为了自己地一己私利,想要大打出手了。”刘宏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凄然:“朕若是死了,只怕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就将落入他人的股掌之中。如此一来,朕还有何面目去见我大汉的列祖列宗于地下!”说到这里,汉灵帝的声音中竟有了些许哽咽之声。

    东方剑默然心想:你现在才来考虑大汉社稷的安危存亡,不觉得晚了一点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东方剑不说话,汉灵帝自然也猜不到他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不过汉灵帝也并没有猜测的念头,他只是在按照自己事先写好的剧本在表演啊,“去把二皇子协带到这里来。”汉灵帝向一个内侍吩咐道。

    不一刻,皇子刘协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殿内。看到病榻上的父亲,刘协的眼圈猛地一红,但看到坐在床榻边东方剑时,他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又闪过一丝喜色:“大将军,您在这呀!

    要说刘协对东方剑的感情,那倒是真实的。对于刘协来说,东方剑这个文武双全,堪称社稷栋梁的大臣,就是他想要效仿和追求的目标,所以他对东方剑自然有一种崇拜之情,而正是这种崇拜的感情,使得刘协眼中的东方剑的形象,就是一个睿智慈爱的长辈,让他很想亲近。

    看到刘协,东方剑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说实话,东方剑从心里就有点喜欢刘协,这个聪明伶俐,谦恭敦和的孩子,总是让人在心底生出一种想要爱护的情感,再想想这个孩子以后的人生不由得又有点唏嘘。

    看到东方剑和刘协二人感情甚笃,汉灵帝刘宏欣慰的笑了,这不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景象吗?

    “协儿,来,向东方将军磕头行礼!”汉灵帝将刘协拉到床边命令道。刘协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要自己拜的,再加上自己对东方剑的崇拜,所以就算叩拜一下,在刘协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见未来的汉献帝跪倒在自己面前,东方剑连忙起身搀扶刘协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臣不敢受此重礼!”

    将刘协拉起之后,东方剑又向汉灵帝道:“陛下,剑本就是大汉之臣,若能为大汉效力,乃是臣份内之事,陛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便是,千万不要在弄出这样折损臣寿数的事情!”

    汉灵帝刘宏示意刘协将东方剑搀起道:“子恒不必多疑。放眼当今宗室、朝臣之中,唯有你英雄不凡,文韬武略,也只有你才能够挑起我大汉社稷的重担。朕死之后,天下恐不得太平,这一拜不是他在拜,是朕再拜你,是朕带天下百姓拜你,朕希望你能够念在今天这一拜之德,尽心尽力的辅佐后继之君,让他能够成为我大汉的好皇帝,保住祖宗的江山!以弥补朕之错。”

    东方剑在心中叹息一声,再次起身道:“皇上不念臣为布衣出身而委以重任。皇上对臣的恩德,有如山高海深,臣万死难报。陛下但请放心,臣就是拼却性命不要,也必当尽心尽力辅佐后继之君,使他成为重振大汉的英明君主。如果有人胆敢威胁皇上臣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

    听了这话,汉灵帝的眼中闪过一抹轻松,低低的呢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拜别已经再次昏睡过去的汉灵帝,东方剑向宫门处走去,如果这时有人注意他的表情的话,就会现,骠骑将军的眉头皱的很紧,似乎有什么难以解释的心结一般。

    事实上,东方剑心中的确由着一个为难的抉择。历史的车轮行进到这里,遇到了一个与原来历史完全不一样的分岔路口。

    第一条路,东方剑凭借手中掌握的司隶兵马,还有幽州所属的三十余万兵马,根据汉灵帝的遗命,辅佐幼主刘辨登上皇位,与何进和宦官集团在京城展开最终的对决,取得辅政的大权,而后再慢慢安插党羽,最后逼迫刘辨将皇位让给自己。

    这看似是一条捷径,不过,实际上却是一条满是荆棘险阻的险道。困难之多,超乎想象。东方剑明白,如果选择这样一条道路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是成立了王朝,也不过是泯然于历史上那些封建王朝的一朵昙花而已,而这种结果,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第二条路,将历史再次强行拉回到轨道上,放弃百姓们的利益,让能够毁灭一切的战争诅咒,降临到这九州大地上,尽情的摧毁一切,打破一切,将这个日落途穷的王朝打得支离破碎,将那些迟滞帝国展的梏碾成粉碎,而后,再在旧时代的废墟上,建立起一个充满希望的新时代,而这却是自己又不愿做的。

    何去何从?到底要将历史的马车驾往何处呢?这就是摆在东方剑面前的抉择。

    “我要让汉末的百姓不再遭受战火的摧残,我要保留我们大汉民族的元气,让那些胡虏再也无隙可乘!我要让大汉长久的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七年前,刚到三国时代时的那些想法忽然划过东方剑的心头,东方剑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

    是应该将这些天真的想法抛弃,做出一个现实的选择的时候了!自己必须为了自己和跟随自己的人的利益服务,大汉的天下已经从根子上烂掉了,就算出来一个明君也是治标不治本的,那么自己就再让这个已经从根子上坏掉的王朝坏到地吧。自己要做的就是破而后立,不破不立。想到此东方剑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十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中。在迈出宫门的那一刹那起,现在的东方剑就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悲天悯人的东方剑了,而是一个充满了野心,充满了无尽,将天下作为自己的棋盘,将万物众生作为自己的棋子,真正的开始了争霸天下,寻求万人朝拜的枭雄。东方剑终于为自己作出了一生中最正确,又或说是最错误的选择。

    几十年后,东方剑因为这个选择,建立起华夏历史上中央集权最为彻底的王朝,这个王朝的名字从东方的岛国,一直传到西方后来被称作英吉利海峡的地方,这个王朝的人民,也成为整个世界上最尊贵的民族;可是,在王朝建立前的几十年中,却有几百万人民丧身于战火之中。孰对孰错,孰善孰恶,东方剑现在弄不清楚,后来也没弄明白,一切的一切,就留给他人去评说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