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节 动乱开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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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都城――洛阳,是二世纪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洛阳因为是建城于洛水之阳而得名。它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素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是“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的理想建都场所。

    西汉时,朝廷在仔细比较了长安与洛阳的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都城设在毗邻原秦帝国都城咸阳的长安。毕竟当时三辅地区是天下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再加上长安距离草原民族要更近一些,所以也很有一些天子守国门的味道。不过洛阳虽然与京师无缘,但它在秦朝时就被统治高层定位为三川郡治,所以本身的开基础相当不错,而且西汉朝廷虽然将都城定在长安,但因为长安距离草原民族领地太近,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西汉历代统治都对洛阳着意建设,甚至在洛阳兴建了宫室,也就是东汉时洛阳城内的南宫。西汉元帝的时候,京城长安经常受到狄戎少数民族的骚扰,当时的大臣就曾经上书请求迁都洛阳,但被汉元帝以祖宗基业不可弃为理由否决了。

    西汉末年的王莽篡朝,使古都长安陷入第一次浩劫。那时天下义军都把攻陷长安做为自己的目标。最后,绿林军抢先攻入长安,并在长安正式拥立宗室刘玄为帝。但刘玄并没有兵权做为依靠,所以当时新建立的朝廷大权还是在绿林军将领的手中。这些绿林军将领本来是农民出身,再加上不知道团结士族地主阶层,毫无执政经验的他们根本不能很好的处理内外关系。结果,绿林军和当时的另外一股大规模义军赤眉军因为利益瓜分不匀生了冲突。双方在关中地区大战,结果赤眉军一举攻陷了长安。

    数十年的战乱使长安这座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几乎成为了废墟。公元25年,东汉的建立光武帝刘秀统一了混乱已久的大汉十三州,中兴汉室。考虑到长安城已经破败不堪,而且朝廷的力量尚不足以和草原民族做太大的冲突,所以刘秀选择了形势环境都相对稳定的洛阳做为东汉的都城,同时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将长安定位东汉的西京。

    洛阳城的兴建在刘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刘秀在位期间只是将原有的洛阳南宫进行修葺扩建。到他的儿子东汉明帝即位后,东汉朝廷经过多年来的休养生息,元气已经回复很多。为了使洛阳能够成为和当年长安相媲美的大型都市,汉明帝开始对洛阳城进行大规模的扩建。从汉明帝开始,直到东汉和帝,长达百年的时间内,东汉朝廷先后建设了北宫、永安宫、濯龙园等一系列皇家宫室园林,洛阳城也最终形成了东西宽约6里(东汉的一里约等于现代的415米),南北约9里的长方形“九六城”结构,城门也增加到大都市应有的十二座城门。尽管此时的洛阳依然要比当年全盛时的长安要逊色很多,但也已经比建国时扩建了一倍有余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东方剑这样的后世人眼中,这个城市的规模还是远远比不上现代大都市的规模。毕竟洛阳的占地面积只有22万平方米,别说比不上已经开始建设六环的都北京,就是普通的东南部省会城市,也要比它大上两三环呢。这倒不是说古代人的建设水平不行,而是因为汉代的人口的确是不多,当时的全国人口恐怕还没有后世的的四川或山东一省人口那么多。再说,古代城池是要用城墙环绕,用来防备外敌入侵的,而城墙就限制了整个城市的展,总不能一扩建就拆城墙吧。

    话说回来,如果说洛阳城还有什么能够吸引东方剑的话,那就是它那甲于天下的雄伟城墙了。生长在现代社会的东方剑,他们所居住的城市里早就已经没有城墙这种东西了,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妨碍城市的展。当年北京刚刚光复的时候,还保存有完整的明清两代一直在修缮建设的古城墙。可惜的是,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中央为了扩大城市规模,修建北京二环城区,将北京城那雄伟的古城墙拆毁殆尽,到90年代时,北京城内仅余下东便门城楼处的两处明城墙,还有西便门、德胜门、正阳门几处孤零零的城楼和箭楼。出生在80年代的中国年轻人,能够看到的城墙,恐怕就只有西安的明代古城墙了,但就算是西安古城墙,也只是原有规模的一部分,至于真正完整的都市古城墙,在现代中国就已经绝迹了。

    不得不说,代表着中国古代筑城文化精髓的都市城墙,的确是给人一种厚实沧桑的感觉。有了这城墙的衬托,本来不算大的洛阳城(其实在当时已经是很大了)竟然显得无比的气势恢宏。

    经过两个月的行程,东方剑终于到达了大汉的都洛阳。东方剑骑在马上看着自己前面的洛阳城,心里不知怎么的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东方剑知道再过一段时间这座大汉的象征,这座象征着当代文明与进步的城市将要毁于一场大火。随着这场大火一起消失的还有自从秦始皇焚书坑儒以后所建立起来的所有珍贵的历史档案和文物书籍,一把大火将人类几百年的文明全部烧掉了。

    东方剑在到达京城的第一刻起,再将随自己而来的五万大军安排在城外后,就随着传旨太监一同前往皇宫。

    在宫门外迎接自己的就是十常侍之的张让,东方剑见到后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张侯”。

    张让神色焦急的样子,一见到东方剑脸上露出了很高兴的神色,急忙道:“东方大人你可算是来了,快随我去见皇上。”说完二话不说拉起东方剑就往皇宫内走去。

    东方剑在张让的带领下进入了皇帝休息的宫殿―嘉德殿。大概是汉代宫殿的采光不好,刘宇一进到殿中,就觉得十分阴森压抑。病人置身在在这种环境中,恐怕想好都很困难吧。在殿内的南房中,就是汉灵帝的龙塌,如今,正有许多宫女太监在一旁伺候。进了嘉德殿,温闷的大殿上已有不少人了,皇帝刘宏躺在榻上看来是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直接卧床不起。皇帝身边高坐着凤冠霞披的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年妇人,身边还牵着一个岁的稚气少年,东方剑知道那便是皇帝的生母董太后和二皇子也就是历史上的汉献帝刘协了。

    东方剑很是怀疑汉灵帝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行了,要知道自己上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虽然谈不上好,但也绝对算不得差,没想到几年没见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一个位尊无比的帝王竟然变的如此的形销骨立,奄奄一息,东方剑打量着病榻上的灵帝刘宏,心中不自禁的对这个荒唐的皇帝产生了一丝怜悯。不过也就只有一丝而已,毕竟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汉灵帝咎由自取,他从全国广选秀女,弄了十几个姿容绰约的小女孩,整天没日没夜的在宫中淫乐,时间长达一个月之久。竟干这等荒唐事,就是铁打的人,只怕也就榨干了,更何况是汉灵帝这么个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人呢。

    “臣东方剑,叩见陛下!”东方剑尽管对刘宏很是反感,但是他还是按程序给皇帝刘宏行了叩拜之礼。

    皇帝面如枯灰,双目无神,斜靠在软枕上,轻轻的点了点头,高突的喉结一阵耸动,还没待他出话来,身旁的董太后冷哼一声道:“你就是那个被是成为大汉楷模而且还是被称为战神的东方剑!”

    她倒是想一来就给东方剑来个下马威,可惜这位董太后白在宫里混了半辈子,心机却差得很,心浮气躁的,却是半点也耐不住。

    董太后似乎对东方剑很有些意见,从一开始看道东方剑施施然进来,鼻腔里就曾重重的一声冷哼。倒是那个在他身边的年少的刘协倒是很有些灵气,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饶有兴趣的一直在看着东方剑,红扑扑的小脸蛋甚是可爱。也难怪皇帝刘宏对这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还让董太后亲自来抚养,刘辩跟他比确实远远的给比下去了。

    在董太后下侍立着的明艳女人不用猜都知道是何皇后,太子刘辩也战战??的陪在下,身边有个位子,却不是为他们母子准备了,看来是董太后在给他们上眼药了,让他们干站着。看到东方剑进来的时候,刘辨的眼睛曾经一亮,嘴唇动了动好似有话要说,但是最后却是一个声音都没出来。

    东方剑看着董太后知道自己的到来已经让董、何双方所有的人把自己看成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极其危险的人物。

    东方剑知道自己一个应付不对就有可能丢掉性命,他轻轻的道:“太后缪赞了,这只是皇上太抬举臣下了,以臣下的本事如果不是皇上不顾一切的任用,哪有臣的今天。”

    听完东方剑的话,在龙榻上休息的灵帝刘宏脸色有了一丝红晕,看来东方剑的话让他很是高兴。

    还未等刘宏说话,董太后就直接开口道:“你告诉哀家,你是支持皇子辨还是皇子协。”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虽说二位皇子之争已经越来越明朗化,但是敢当着这么多人面,直言无讳的询问一地诸侯的除了这位董太后还真没别人了。东方剑听完后在心里暗骂道:这***傻,怪不得被杀了,就凭你这样不死都浪费粮食。心里虽这么说,但是嘴里却不能这么说,东方剑看着在场的众人道:“臣只听皇上的,皇上在一日臣就听皇上一日,一旦皇上不在了,臣也只忠心皇上选中的储君。”

    东方剑这句话说的太漂亮了,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皇上的身上,既表了忠心有任何人都不得罪,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一旁的何皇后道:“这句话本宫听着舒服,皇上还在呢,而且皇上已经立我儿辨我皇太子,那就是说东方将军只会忠心我家辨儿。”何皇后不愧是从后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这句话说的,牢牢地抓住自己的儿子就是太子这个理,硬是将东方剑拉到他的立场上去了。何皇后接着又不忿的说道:“况且太子辨一向恭顺仁孝,又有哪方面做的不合适,又有哪一点做的不配为一国储君?还望太后指正?太后纵然瞧不上这个孙子,也不要这般埋汰人吧!”

    董太后一听大怒,巍巍站了起来,指着何皇后鼻尖斥道:“在哀家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你一个屠家之女,就是这么的不懂规矩吗?枉你进宫这么多年了,竟还没学会怎么说话!更何况身为皇后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好,好了,……咳咳!”皇帝刘宏摆了摆手,却引来了一阵猛咳,董太后顿时慌了神,急忙俯下身来,在刘宏胸口轻轻捋着,巴巴的道:“皇儿动不得气,又跟这种人说什么呢?你这屠家女,还不快来与陛下顺气,难道要看着陛下咳死你才安心吗!”后面这一句,声色俱厉的指着何皇后头上骂了。

    底下几个人们面面相觑,皇帝都病成这样的,还要看着这两婆媳吵翻天不成?不过这天家的事,却不是人臣管得了的。

    何皇后忍着气,紧紧的凑到皇帝面前,刘宏却厌恶的一挥手,无奈又退了下来,眼中闪过一缕恨色,狠狠的盯着伏在刘宏榻前的瘦下身影,那正是刘宏心爱的儿子,刘协!

    东方剑更本就没有把他们两人的吵闹放在心上,他只当是再看一出猴戏,东方剑在看着他们闹的同时,他的双眼却一直在盯着那个躺在病榻上大口喘气的皇帝陛下,还有伏在皇帝刘宏身上焦急呼唤的稚声:“父皇,父皇?”的那个孩子。

    “陛下!”此时皇帝的榻上已经爬满了争表忠心的各路人马,哀叹的,哭泣的,吵闹的,却不知是着急陛下的病体,还是盼着皇帝陛下早登极乐。

    “皇儿!”董太后回头一声尖叫,抛开手中龙头拐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强有力的双手毫不客气的排开碍事的献媚狠狠的挤了上去,凄厉的高呼着:“御医,快传御医!”

    太子刘辩一脸的煞白,紧张的瞅着人堆方向,脚下尖了尖,却没敢往里凑。小刘协一个站立不隐,从病榻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地,小嘴巴一歪,却不敢哭出声来。刘辩连忙走过来伸手将被推倒在地的弟弟扶了起来,兄弟两小心的让到一边。小刘协一脸的委屈,眼圈里水汪汪的一片,转了几个圈就是没滑下来,拉着刘辩的手也不敢出声。

    东方剑与刘辩相视一眼,刘辩嘴唇动了动,脸上有些不安,又有几分愧疚,只隐隐的似是想找个倚靠,求助的看了东方剑一眼,又低下头来,不敢说什么。

    那边呼号了一阵,刘宏再复悠悠醒来,长舒了一口气,又咳了一阵,阖目长叹一声,无力的道:“你们,你们都下去吧,东方剑和两位皇儿留下。”

    “陛下,这事……”董太后看着皇帝醒来,还在不依不侥着,却见皇帝鼻腔重重的一声冷哼,并不理会自己,一脸的不忿,将手中的汤碗重重的往边上一放,狠狠的瞪了东方剑一眼,重着脚步当先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