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建姑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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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施进宫的前一年,吴王夫差为了向北运兵,吴国在邗地筑城挖沟,凿通运河,使长江与淮水贯通,成为尔后军事运输的重要水道,即是古代有名的“邗沟”,全长150公里,被公认为世界上最早的人工运河,是后来隋炀帝开凿大运河江苏段的基础,成为我国东部平原的水上运输大动脉,流淌2500年,滋养华夏民族,至今尤在使用。越王勾践派文种带领一万人工、百船粮食助吴开河,以坚定夫差北进的决心。

  话说西施得到夫差的宠爱后,己奠定了她在吴宫中的地位,连王后蝶也对她退让三分。西施内心善良,从不与任何人结怨,就是对服侍她的宫,也以礼相待,她从一个普通民荣升到王这一个位置,就等于飞上枝头变了凤凰。夫差对她信任有加,甚至超过了对他自己封的王后。他连年率领军队亲征北伐,而且连战连胜,这并不表示他就快乐,每当他感到有心事或困惑的时候,就跑到西施宫中来坐,能和西施私守在一起,他随时感到心情舒畅。西施住在吴宫中,跟住在家里没有两样,她亲手种栽树,还养了一头白鹿,这头白鹿也是越王勾践进贡给夫差的礼物,夫差知道西施喜欢,就留给她伺养。其实夫差对西施的宠爱,其实就是一个君王宠爱他的子那么简单,没有附带上任何政治彩,岂码在吴国没有被灭时,就是这样的,就像后来的汉武帝宠爱李夫人;唐明皇宠爱杨玉坏;乾隆宠爱那样;西施从没有狐媚惑主,就是这一点,才让她赢得了吴越两国人的喜爱。

  为了博得吴王的信任和欢心,勾践还遗派使者到南社取来马鞭草,移植在六山上,等草长成熟时,就采下来制成观耐用的马鞭,献给吴王夫差。夫差自从有了西施后,一心钟爱西施,凡是任何娱乐活动,均带西施前往,当时楚国的今尹子西就这样评论夫差:夫差停留在哪里,哪里就有亭台陂池;住宿到哪里,哪里就有嫱仆,侍候在旁。行路一日,必成,于好必从,搜罗珍禽异兽,务在观乐。夫差视民如敌,每日必有新的差役。夫差自己这样了,怎么打败敌人?

  一日,夫差驱着马车带着西施郑旦一同去灵岩山狩猎,灵岩山座落在姑苏城西南的木渎古镇旁,因山上有十八种奇石,其中又以灵芝石最为有名,故名灵岩山。登上灵岩山,太湖尽收眼底,山水相接风景十分迷人,西施到了这里,高兴地留连忘返。夫差现在所居住的宫殿,在姑苏城内,自然风景没有灵岩山的一半,他突然有了在此兴建宫殿的计划,灵岩山离姑苏城有十八公里,夫差想把所居住的王宫移建到灵岩山中。越王勾践刚听到了吴王要兴建宫殿的消息,马上派人到深山中砍伐木材,不但把大批的木材源源不断地送到吴国,还进献了越国的能工巧匠,协助吴国建造姑苏台,了一年多的时间,寻找了两棵千年神木,此木长二十围,高五十寻,树身硬朗挺直。勾践聘请了一流工匠,在树身上雕刻上丽纹,涂抹上丹青,使颜永不脱落,同时镶嵌上白玉,镂饰着黄金,状如龙蛇,闪亮又绚丽多彩,夫差见了,更是信心充足,于灵岩山动工修筑姑苏台,三年聚材,五年乃成,周旋诘屈,横亘五里,崇饰土木,能眺望二百里。为了修建这所宫殿,木材堆积如山,以至堵塞河道,民力疲弊,人不聊生,道死巷哭,心生怨望。

  筑成的姑苏台占地近百亩,馆内楼台亭榭依山而建,九曲长廊因地而走,清池涓流,岸曲水回,实际上是一座木结构亭子,古古,分三层为八角亭,登上姑苏台即可将太湖风光和木渎古镇全景尽收眼底。灵岩山南脚下有一条溪水,通向太湖,这就是著名的箭泾河,又名采泾。当时为了满足西施的需要,夫差射箭为线,开出了这条河道,宫可泛舟山为西施采草。姑苏台修建成功后,吴王夫差和后宫嫔全移居于此,从此后,他们每天清早醒来就可以见到太阳东升的景,太湖水面波光滟潋,一目千里,使人心旷神怡,如此宏伟壮观的宫殿,在当世是独一无二,有语云:

  二月尽头三月初,

  系船杨柳拂菰蒲。

  姑苏台上斜阳里,

  眼度灵岩到太湖。

  从此后,姑苏台内总是一派歌舞升平,成为风拂面、人成群的温柔乡所在,有宫妓数千人,上别立馆,为长之饮,造千石酒钟。夫差作天池,池中作青龙舟,舟中盛陈妓乐,整日与西施游水嬉戏,当时木渎镇出产一种酒,名叫黄酒,夫差整日沉醉于与西施的情爱中,比喝了此酒还要醉人,后来李白在〈乌栖曲〉中写到: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

  西施能歌善舞,并且喜欢听由编钟奏出来的歌曲,夫差便命宫延音乐家用编钟为西施演奏当时流行的歌曲。有两支最出名的曲子,一支名《阳》,是取万物知,和风淡荡之意;另一支名〈白雪〉,是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意为高雅的音乐;分为独占鳌头、风摆荷、一轮明月、玉版参禅、铁策板声、道院琴声、东皋鹤鸣一共七段。西施率领十余名宫为此曲编了七支长袖舞,随着编钟乐声缓缓起舞、蹁跹婀娜、仙袂飘飘、纤腰楚楚、回风舞雪、靥笑如桃、蛾眉回转,歌曲闻之让人柔肠寸断,舞姿看后让夫差为之倾倒,有如听到天簌之音,有如看到仙子飞舞,所有困扰和疲乏顿消。就这样,夫差和西施的情爱又更进一步,有诗形容他们的恩爱生活:

  风动荷水殿,

  姑苏台上宴吴王。

  西施醉舞娇无力,

  笑语东窗白玉。

  西施的人生也走到了最为得意的时刻,她本来身份低微,凭着几份姿意外得赢得吴王夫差的宠爱。夫差自从得到西施后,对王后蝶的爱意一扫全无,就是对郑旦的恩宠,也是看在西施的情份上,那些后宫佳丽,眼见夫差时时离不开了西施,都心存妒忌。当西施也明白地确定自己了夫差时,便开始用真心对待他,起先,她只是作为相当于“间谍”那样的身份来侍候吴王,现在,她的质完全改变了。这一天晚上,他们在几番云雨之后,西施坐起来,看着熟睡着她身旁的夫差,他在睡梦中的样子,表情简直就像个小孩子,西施想到自己骗了夫差那么久,他到如今都未曾发觉,她这种两难的处境,使她的心头深深地锁上了一个心结,数年后,这个心结不但没有打开,反而像一把钳一样掐得她喘不过气来,西施因此患上了心痛的毛病,她一直在欢笑背后郁郁寡欢,当她面对夫差时,从未流露过心头的失意。

  夫差醒来,看到西施一个人薄衣散发立于窗棂前,眺望着远方朦胧地山水出神,今晚月如镜,他看到西施娥眉微蹙,表情落寞,似乎怀有心事,于是起身下,走到她的身后,说:“西施,你在想什么?寡人看出来了,你一定有心事。”

  西施回过头来,柔情万千地看着这个她后来的男人,她只好说:“大王,有一件事,臣早该告诉你了,可是一直忘了告诉你。”

  “哦!什么事?说来让寡人听听。”夫差说,他马上有了兴趣,想听她说什么。

  西施于是说道:“大王,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带着王后来到越国境内,那一天,刚好是三月初三,是越国人修契的这一天,臣和郑旦她们几个一起去游鉴湖,在鉴湖中臣看到了一艘游艇,上面站着一男一,正是你和王后,臣当时就记住了你的面容,没有料到,四年后,臣就被选入了吴宫,当臣见到了坐在眼前的大王,其实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可是大王,却是第一次见到臣。”

  “真有此事吗?寡人怎么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次来越国微服私访,是准备要攻打越国,寡人特来实地考察越国,见到越国山水如画,君民团结一气,当即就断定,越国看起来弱小,可也不容易对付。”夫差说,他听了西施此言,一时恍然大悟了,他说:“西施,听你的语气,寡人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寡人的?”

  西施一时没有回答,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吴王,更是不愿意欺骗他,夫差只要差人到越国打听,随时可以打听到她和范蠡相爱过的故事,她只好浅笑对着吴王,说:“大王问这个问题,臣也不知道,大概当大王臣的时候,臣自然也了大王。”

  夫差听了她凌模两可的话,只好独自发笑,他一直以为,西施心中只有他一个人,经过几年心心相映地夫生活,证实了他们确实很相爱。他对西施,感情到了至死不渝的那一步;而西施,等他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也独自离开了吴国,不知去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