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屈辱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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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四百九十二年,夫椒之战后,越队被吴队击溃,兵败退守于会稽山中,当时的越军己死伤惨重,尸横遍野,其状惨不忍睹,剩下的士兵军心涣散,斗志松懈。勾践惶恐,企图屈辱地停战求降,不料遭到伍子胥的坚决反对,此计不成。正在君臣陷入绝望之境时,文种献上一计,说:“大王向夫差诚心求降议和,如果不是伍子胥从中作梗,此事定成。夫差信任的大臣除伍子胥外,还有太宰伯嚭,听说此人贪婪奸佞,现实势利,因谀心自纳、操独断之利,得宠于夫差,我们只要设法来利他,秘密说服他为我王说好话。”

  勾践只好听其言,从越国王宫中选八名姿出众的,金银玉帛若干宝器,由文种暗中联络送与太宰伯嚭,没有料到,此计果成。夫差宠信伯嚭并不是没有缘由,伯嚭的祖先原本是晋国人,其曾祖父因疾言直谏得罪了当时晋国的权臣,而遭到杀害,其祖父伯宗举家逃到楚国,在政治斗争中,受到压力又投奔吴国。伯嚭为人览闻辩见,目达耳通,诸事无所不知,年少时是个能干又有潜力的青年政客,孙武隐退后,长于协调、能袖善舞的伯嚭一时成为吴国政坛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伯嚭长期处于政治危机中,聪明过人又善于钻营,与他祖辈的作风相比是截然不同。

  太宰私自接纳了文种进贡的和金银,喜于言表,答应帮越国私通,文种说:“现在越国惨败,吴王定杀越王,希望太宰能在吴王面前帮我越王多说好话,只要能设法让勾践活下来,太宰便是我越国的大恩人,有生之年,绝对少不了您的好处!”

  在太宰的安排下,文种觐见了夫差,久跪于帐蓬中说:“愿大王能够赦免勾践死罪,勾践愿交出所有金玉、宝物、子贡献给大王,勾践愿作吴国的奴隶,终生服侍吴王,所有大臣和将领也愿追随于大王,听其调遣,越国世世代代朝见于吴国;倘若大王不肯赦免勾践死罪,坚持缴灭越国,勾践只好杀其,烧毁宝物,率领剩下的士兵决一死战,所谓不成功便成仁。愿大王仔细斟酌,相互比较下,哪一种对大王有利些?”

  伯嚭也在一旁游说道:“越王己完全臣服,越国算是吴国的附属国了,若赦免勾践,不诛杀那些无辜地越人,可以宣扬大王的仁德,对吴国有利无害。”

  夫差听了文种的话,心中认为越王勾践对他己无危害,勾践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可怜地无容身之所。夫差刚登上王位不久,心高气傲,狂妄自负,何况他早有称霸中原的野心,心想留着勾践一条命,显示他的仁义恩德,以后更好臣服于其它的诸候国,他的怒气刚好和缓下来,在考虑赦免越王之后该如何处理他们君臣,此时伍子胥一脚踏进来,他听说文种暗中觐见夫差,便知夫差心软肯定会被其说服,大声怒吼,说:“不可,大王千万不可赦免勾践,吴越两代结仇,两国不能共存于天下,现在诛灭越国,有如俎上之肉,岂能丧此良机?”

  夫差一向听从伍子胥的话,见他如此盛气凌人,只好解释说:“我听说诛杀投降臣服之人,将其三代。我并非因为怜惜越王不杀他,而是不想违背天理。相国难道还以为越国有反击之力?我决定答应勾践的求和,准他君臣入吴为奴,永世朝服我吴国。本王将大力讨伐齐国,越国之事就不再费力周折了!”

  伍子胥听了大惊,本来计划杀掉勾践后完全占领越国领土,今见夫差掉以轻心,给越国尚存生机,便大声疾呼道:“大王以为吴国现在拥有了讨伐天下的强大兵力,就可以不杀勾践吗?越国的范蠡文种两人,皆是勇而善谋之辈,其英明不在臣之下,他们深知大王好胜尚威,有意用卑下的言辞驳取您的同情,缓解您的戒惫,等他日复国强盛,必定会倒戈相向,到时怎么会对大王存有仁义之想?”

  吴差罢手道:“相国太过虑了,越国己名存实亡,不足为惧,就算有一天勾践想复此雪耻,率兵伐我吴国,也同样是我的手下败将。”说完拂袖而去,把越国降服之事交与伯嚭办理。

  伍子胥忠肝义胆,知道达成议和此事的主谋就是伯嚭,两人一忠一奸,在朝内素来不和,只想着他日勾践到了吴国后,再伺机杀他不迟。

  夫差愿接受越国求和投降事宜传到越国营中,勾践方才喘一口气,他走到军队中把这个消息公之于众,然后跪下来,痛心疾首,沉重对天说道:“越国遭此下场,全是勾践一人之错,今害得国破家亡,百姓暴尸荒野,士兵死伤无数,寡人一定从头改过,总有一天,为越国臣民雪此仇恨!”

  越军兵败会稽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越国,还是一个月前的一天,西施从市集归来,就听到郑旦的喊声,她从村外沿途跑来,如风一般急骤,跑到西施家前的栅栏边就喊:“不好了!西施,越国败了,范大夫他们被困于会稽山上,被吴军包围得水泄不通,这下越国完了!范大夫文大夫都生死难料!”

  西施听了,手中的纱完部掉于地下,她听到范大夫生死难料这几个字,就以为范蠡十之出事了,顿时泪如泉涌,惊魂未定,对郑旦说:“怎么败了?是全军覆没吗?越国是要亡了,是不是?”

  “嗯!”郑旦说,她听到了越国兵败的消息,在诸暨城内,早就兵荒马乱人仰马嘶了,她对西施说:“那些打仗的士兵,全都死了,越王逃于会稽山中,数日来己弹尽粮绝,这次是非死则降!”

  “什么!这么快就败了,范大夫,还有文种大夫,他们都被擒了,现在还尚活在人间,是不是?”西施又说。

  “你去问那些市民吧!亲眼看到大队的吴兵侵入诸暨城,占领了越国的都城,扫我越国宫殿,杀我越国人民,简直是惨绝人寰!”郑旦说,她又伤心又害怕,幸而苎萝村所处偏僻,那些敌军还没有搜集到这里来,西施想像着那场面,有如万箭攒心,突然间想起此次出征的哥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她说:“郑旦,我想去问问,有没有我哥的下落?”

  郑旦抓着她的手,猛烈地摇头,说:“不要去,不要去,那些士兵没有人,见人就抓,见财就抢,我们呆在苎萝村里,这里不会有吴兵来犯,等到情况稳定了,再去打听消息不迟!”

  西施有着一腔强烈地爱国之心,见眼下越国无救,不由泪流不止,她抱着郑旦,发着抖啜泣着,说:“越国亡了!我们没有了大王,越国就名存实亡!还有范大夫,他一向最有谋略的,越国,己不复存在了!”

  这天里,西施和众坐在一起,大家都忧心忡忡,越国现在事事不济,前两年发生水灾和蝗灾,他们连温饱都成问题了,苎萝村虽可以暂时容身,然而终有一天要归于吴国。

  西施说:“会稽山离这里并不远,明天,我们一早就出发,我想去打听范大夫的消息,不知道他被吴军俘虏在哪里?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见到他的人,我才放心!”

  郑旦见她如此坚决,就说:“我们都是手无搏鸡之力的无能之辈,不如明天去找越,她有一身的好武功,我们求她带我们去会稽山,就算遇到吴军,她也足可以抵挡。”

  西施说:“我只想打听范大夫和我哥的消息,可又不想父母为我担心,郑旦,今晚我就住到你家去。”

  “好吧!”郑旦说,她家就住在村的对面,她们穿过山路到达城内后,就可以乘船到会稽山去。这天晚上,西施住在郑旦家里,两个人躺在席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们明天不能去綄纱了,这个习惯她们几乎从小就坚持到大。西施此时己隐隐感到她们的命运会有大的转变,她和郑旦,在这个村子里,是出名的人,两个人都情软弱,而且出身低微,没有接触过外界的人,正是她们的这份天真纯朴后来赢得了吴王夫差的心。

  天还是一片朦胧时,月影还在天边未退去,西施和郑旦就准备好了出发,她们知道怎么绕道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城里去找越,在平时,越一般在越王宫里教那些武士练习剑术,她们如果早点去,肯定能遇到她。西施和郑旦把自己装扮成普通民,提着篮子,半个小时后就到达了诸暨城内,她们到了越的住处,果然找到了她,西施说明来意,越可以自由出入宫廷,战争迅息能最快传到她的耳朵里,她说:“西施,你放心,范大夫安然无恙,他们正在和吴军议和,越国是败给了吴国,可是还没有彻底被消灭,如果议和成功,越国自愿臣服于吴国,我们还是越民,依旧在我们越国的国土上生活下去,只不过年年朝贡,这样,吴王才有不杀越王之理。”

  西施说:“可是我哥呢?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有没有方法可以打听到他的消息?”

  越说:“我看是凶多吉少了,死的越兵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连越王都无法保全命,吴王一心雪耻,杀人如麻,我们都要装作老实,见到吴兵不闻不问,这样才不被注意,否则同样受其牵连!”

  一个月后,听说议和成功了,她们堵在诸暨城的城门口,看到吴军率兵俘虏了越王勾践、范蠡、还有文种诸将带进城来,西施混在人堆里,看到范蠡头发蓬松,神情沮丧,连脸上都沾了泥土,似有好多天没有洗过脸了,站于囚车中,被士兵拉入城内,她很想大声地喊他的名字,可是又怕吴兵听到,她快步跑到囚车前面,想让范蠡注意到她就在他面前,可是范蠡一直低着头,都没有眨一下眼皮,更没有抬头看任何一个人,她接着看到了文种,他的囚车从她身边经过,她轻声喊了一声:“文大夫!”

  之后文种就听到了她的呼声,他把头抬起来,对她说:“西施!”

  西施不敢再说一句话,她知道越国现在完蛋了,看着她深爱的人被抓成犯人,她除了心痛外,还有就是强烈地复仇心,她和郑旦失散于人群中,只见着这些军队开进了城内,进驻越国的宫殿,他们的王,还有大臣将士,在短短数日内,全成了阶下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