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闪过一道危险的信号。我想起我这还是在战场,还在别人的土地上,虽然有部队驻守,但谁又能保证学游击战术比中国人还好的越南人不会钻进来,朝房子里扔几颗手雷。我已经不是在21世纪自家的床上了。
沾满眼屎的眼睛半张开模糊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我的床边,本能的一个鱼跃,转身就是一记勾拳。
“啊!”一声尖叫。一个柔弱的身影朝后跌倒。我倒是没有打住他,他在退的时候由于惊慌自己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所有的病号超我这里看了过来。我逐渐恢复的视力对上了一双幽怨的眼睛,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美,大大的,眨巴眨巴的,就像夜空里闪烁的星星。正像那句话说的那样:“漆黑如夜,明眸如星”。我看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责怪。美丽的面容,有点像陈慧琳,那小酒窝又像是林心如。
“对不起啊,小姐,刚才我还当是越军打过来了呢。你看有时候战打多了,不免有些敏感。”我连忙把她扶起来。
天哪,他可真是个美女。我越看越发觉自己的目光牢牢的粘在他的身上了。
“嗨,臭小子,别看了,小心看得你眼里长疮了”。她站起来看见我在看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
其他人被我们吸引过来的目光这时也都看着我们俩。她的脸一红。这份娇羞更使我看的呆了。“怪不得梅姐被你气的哭了,原来你是这样一个混蛋那,混蛋躺床上去”她用手指着我的病床说。
“哦”,这时的我很乖巧的躺在床上,任由他把我伤口上的纱布都撤了,然后乖乖地在她的示意下褪下裤子然她给我扎针,或许是刚才我冲撞了她,这一针扎的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阵痛从屁股上传来,这小妮子不会是扎的我的筋上了吧?我怎么还感觉到一阵酸麻。当她工作完了,我从屁股上摸出止血的棉球时,我看到那是血红血红的。天哪我晕血。我和越南人打仗他们不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也带不走我的这么多血。没想到一根小小的针头就让我受伤。
她走了,去给其他的伤员护理去了。你听见一阵阵欢声笑语,她那清脆的声音充满了这间病房。她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和那些伤员们开玩笑。她是那样的活泼,那样的美丽,有那样的阳光。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衣天使在为大家治疗。完全不像对我那样的凶巴巴的。我怎么招惹她了呢?
现在伤口也好了,身体也有力气了。我收拾了一下下了床。换上一身军装。然后开始活动我的身体。就像要打比赛的运动员一样,我必须把握的身体从新调整到最佳状态。先是500个俯卧撑,200个高抬腿,打了一套我自创的搏击拳。当然我的拳是不可以拿来实战的。他和体操没什么俩样。只不过是我把那些军体拳,自由搏击什么的拿来改一改用来充份活动我的筋骨的。我杀人从来不会让敌人在我手下走过3招,全是一击毙命。拿破仑说过:“你不可以和一个敌人战斗的太久,要不你会教会他战争的艺术的。”速度加上技巧。尽量从敌人意想不到的方向攻击,不论用什么方法,不论他是否合乎人们的伦理习惯,人们的心理承受如何。只要我击杀敌人,保全自己,达到战争的目的。
医院是在一所小学校设立的,所以地方还是不小。来来往往的军人和医生们都驻足观看。我想像模拟战争中的机动动作,在小操场上想像敌人攻击过来,我防守的时候应该在哪躲,怎么躲。边想边做。我一会匍匐前进,一会突然跳起来翻过一堵低矮的围墙,手里的木棍是枪,一会儿点射,一会儿连发,扫射。我想像自己前面有几个敌人,多远,做什么动作。我时而被敌人火力压制,伏在地上抱这个头半天不起来,时而边打边冲,利用地形做掩护,迅速接近敌人。利用敌人的活力间隙模拟着换弹夹。
我做的这些或许在和平年代会被人说成是傻子,但是在这里却被很多人看的津津有味。就连陆梅和刚才那个护士也出来看着我。
我想象中最后弹尽的时候我抛掉枪,手里的森里砍刀在空中翻滚一圈落在我的手里,冲着一棵鸡蛋粗细的小树砍了下去。砍过后身体不停留,直接一个前仆,砍刀挑开了一床凉?的被子。被子和凉绳从切口到齐齐的断裂开来。最后转身一个侧踢。一堵活磊起来的砖堆浑然崩塌。
“好,好,好厉害”。周围一片赞叹声。
收起砍刀,理顺气机,擦了满头的大汗。头也不回的走回了病房。
“发泄完了没有?完了,啊!”谁呢,这是谁在和我说话。抬头一看,陆梅俏生生的站在我的身旁。身后是那个护士,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很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对不起,陆医生,昨天我是和你开玩笑。由此造成的对你的伤害我深表歉意。但愿你能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我马上站起来很严肃的说。
“哦,梅姐什么时候你哥嘴里的英雄变成小人了呀。”小妮子不怀好意的说。
“也没有什么的啦,不过以后管住你的嘴。在这样口无遮挡可是别怪我不客气。早上陈雪儿故意对你使坏请你别介意。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是我的好朋友,她看见我哭,还以为你欺负我”。陆梅淡淡的说。
感情我的恢复性训练在她们眼里变成了发泄。不过也是,她们在那个部队也不可能看到我刚才的那一套飞沙走石,好像真的在打战似的训练模式。现在我刚穿上的军装还磨破了两个洞。不过我也懒的去管了,一会儿兴许就要走了。我等陆虎的通知。到时又是战场上,那衣服好不了。
“嗨,说你呢?别楞在那,过来帮忙”。那个叫陈雪儿的护士在哪儿正在扶一很重的伤员坐起来,准备把它挪到我的床上来。
“哎,我还没走呢,你就占我的地方,什么意思呀”。我问。
“看你生龙活虎的,全身也在没有一点伤,那还能在占着床位,你没看见那么多伤员还在外面帐篷里吗,过来帮忙”。她有点生气的对我说。同时由于那个伤员太重,在加上失去了一条腿,重量全压的她身上,她扶着他走了几步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憋红了脸。
我赶忙过去一手拉住那个伤员的手,另一只手搂着伤员的腰,用我的胯一顶他的小腹,低下头,稍稍用力他就伏在我的背上。这样我就解放了陈雪儿。
“看不出来你个子小,人不咋地,力气倒不小啊”她喘了一口气说。
我还没答复她来呢,只听又一句“姐妹们,歇歇了,我找到一个劳力,让她帮我们完成任务吧”。呵呵她笑着说。
我也没在意,望着她,看着她,听她一会儿一下的指挥我,我没感觉出一点点的反感,反而想要这种感觉继续下去。现在我想我是幸福的。
因为自从今天早上一见她我就喜欢上了她。我现在想多听一会儿她的声音,多看一会儿她的笑脸。多闻闻她那淡淡的幽香。我知道我和她刚认识,在加上我的条件,我知道我不可能让她喜欢我。至少在没有和她长时间呆在一起过,就没有可能让她对我一见钟情。因为我并不帅。我的个子即使是站在他的面前面对着她1,7的高挑身材我还是显得有些矮,有些自卑。
我只能用我的眼光,默默的注视着她,默默的望着她,在心里默默的喜欢着她。远远的观察着这道靓丽的风景。或许几个小时以后我就要走了。
来吧,你得做点什么,不管成功与否,得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勇敢些,如果还是以前那个时空你都是快30的人了,恋爱也谈过,应该知道成功的恋爱总要有一个说出那三个字的机会。如果你不说出来,你就是放弃了机会,凭你的条件不可能让女孩先喜欢上你的。
看到终于快忙完了,陈雪儿在哪儿擦着汗休息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干嘛呢?忙完了”看见我走过来,她问。
“是啊,你很累啊,那我给你按按肩好吗?”我对她说。
“按摩?你会吗?”她看着我问。我在她对面坐下来。抬头看着她。只见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再加上刚刚劳动过,酥胸微微起伏,身体自然的倚在花池边的树干上。带着些疑惑看着我。那一份难以名状的美,那一份清新,而又有些慵懒的娇媚风情,怎能叫我不喜欢她。
“那你可以试试”我微笑着说。“算了吧,看你那满手的老茧,刚才那么提起伤员那么大的力气,我怕我的骨头都会让你捏碎”。她略带些气力的说。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会捏疼你呢?”我毫不退缩。
“看你那色迷迷的眼,还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呢”。她也毫不示弱凑到我的跟前说。天哪,这一刻她的唇离我的唇只有一指的距离。我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可以闻到她那处子的幽香。可以看到她樱桃一样的小嘴,微微开启的唇,好像那么饥渴,在等待雨水的滋润,等待我的吻!顺着她白皙的脖子下去。两团雪白的山峰紧紧的挤在了一起。无限的诱惑着我。
机会,不能在等了。我悄悄的移动我的脚步。就如一个武功高手一样移动我的脚步。但我的上半身还是稳稳的呆在原地,距离和她保持不变。然后我猛的吻上那张令我干渴很久的唇。当四片火热带着些湿润紧紧的粘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瞳孔猛的放大了很多倍,她想挣扎,我抱的更紧。在80年代我的这种举动无疑是惊天动地的。是震撼人心灵的。
像过了几个世纪,我终于从她的温柔里被推了出来。在她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来之前。我的手锁住了他的手腕。笑话,接下来我还有话要说。完了你打我没关系。
我单腿跪在她的面前,我的手当然还锁着她的手腕。她挣扎不脱。
“雪儿,我喜欢你,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我在众人围观的情形下大声对她说。我放开了她的手。估计是被我弄痛了手腕,她揉着手腕说“你去死吧,就你这个疯子,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上你的,滚――”。
然后她哭着跑了。我跪在那看着她跑远,我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原本打算和她说话的,没想到把持不住自己,没经住他的诱惑,吻了她。同时也是伤害了她。这个时代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吻了,而且是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谁也会恼怒的。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毕竟我没有欺负她。她不会去死也不会上吊什么的。现在不是封建社会。总之我的目的达到了。超过点就超过点吧。今天下午就要走了,返回战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后天,或许明天就被一颗子弹送上了西天。死前能有这么一个有味道的香吻,值得了。
没想到我还没有高兴过1个小时,就有人上门来为她打抱不平。
随着一声大喝,我看到一个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穿着一身军装,别着手枪,足有1,9的年轻军人超我快步走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军人,有的和他一样跨着手枪,有的一样跨着手枪,胸前还带着望远镜,还有背着自动步枪的。来头不小。
不过我怕什么呀。为了这事他又不会杀了我。“是你欺负雪儿的,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你”。说着人已到了我身畔。挥拳打来。我可不想和他接触。迅速后退。没想到他也不慢,如影随形,连脚也上来了,一看他那干净利落的招数我就知道今天我不拿出本事是不得善终了。人高马大,连拳头也是我的半个脑袋那么大,踢来的脚呼呼带风。要让他打中或踢那么一下,那我不用走了,在医院里在住个半个月是可能的了。在他淋漓的攻击中,我像风中的浮萍,随风而动,虽然动作有些狼狈,但是他一时也奈何不了我。我在寻找机会,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终于我等到了,在他的一招用老的飞踢身体跌倒在地的时候,我从地上一个翻滚,肘部狠狠的打在他的腋窝,另一只手反手抱住他的脑袋用双脚锁住他的身体,在他不能动荡的时候,我两只手下锁在一起,他还没有从腋窝的疼痛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腰马上就要发力,这一发力。那他的脑袋就要被我拧下来了。我脑袋里仿佛看见他被我扭断脖子的脑袋耷拉着。两眼无神的望着天,嘴角溢出的血。
“不许动,在动我就打烂你的脑袋”。
“不许动,”
“不许动,”
“团长,你怎么样”。焦急的声音。
“文龙,你怎么样,没事吧”。关切的声音。
“不要――”雪儿的声音。
天那这小子到底是哪方神龙,怎么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呢。冰冷的枪口顶在脑袋上,我松开了手。
“咚,”我眼前金星直冒,剧痛使我神智有些模糊。
“叭,”一个耳光,我摇晃着后退。不过我清醒了些。努力的使自己尽量少受点折磨。
“呼――”一只脚朝我腹部蹬过来。我快速后退,不过这小子身手太好了。再加上我刚才差点杀了他。不过这不能怨我。我的本能是我做那些动作根本不需要经过脑袋。电光火石间决定生死。要是在和平年代我可能会点到为止。可这里是战场我得时刻保持那种状态。还有他估计是要为雪儿讨回公道。结果被我打,很丢面子。所以出手很重。
这时我想,雪儿也像刚才那样看到我被打上来叫一声,阻止一下,即使他不会停下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拳,两拳,一脚,两脚,我看到天空正在变成红色。我在等雪儿能有一丝同情心,即使她不喜欢我,讨厌我,但是她本着一个女孩,一个刚照顾我的护士的职责。让他不要再打我。让她停止。但是,我没有等来。开始的几下以后我找到过机会,我知道现在医院里没有部队,起码没有带枪的兵,那些兵都在街上巡逻,门口也不过站着2个卫兵。这几个人虽然训练有素,但是他们身上完全没有那种从战场上下来,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杀气。我要是逮住机会杀他们和捏死几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他们可能还没有感觉就已经去见马克思或者是斯大林了。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雪儿在我的眼里逐渐的模糊起来。
“哥,快,他快让打死了。”陆梅的声音。
纷杂的脚步,咔咔的啦枪栓的声音,好熟悉。接着是老陆和安剑辉那震天的大嗓门。我笑了。这个老陆,这个安剑辉,天生是当兵的料。我仿佛看到我在学校军训的时候,指导员那震耳发聩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们在底下浑身颤抖。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被打得成了滚地葫芦。比我还惨。那些和我一起守阵地的战友那些拼命的招式,浑身的杀气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抵挡的住的。
“谢谢你,陆医生”。我清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感谢陆家兄妹的照顾。
“你小子,两天之内弄哭两个人,唉,我说你是想对象想疯了还是咋的。你欺负我妹也就罢了,我不和你计较,大部了你做我的妹夫子。我还挺喜欢你这小子的。很对我的脾气。可是你欺负人家那个小姑娘就不对了。你看看你这小子那点能让人家看上。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他又是谁?那是我们两个集团首长的女儿和儿子。人家门当户对。你这随时要死的小兵能配的上她吗?”他叉着腰指着我教训我一顿。
“哥,你说什么呢?你还是心烦他要是告到上面去,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大不了撤我的职,我还不稀罕呢。”老陆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老陆,路医生谢谢你们,对了,直升机什么时候到,我想回战场去。”我站起来收拾东西。
“快了,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啊,我好像在师部的电报上看见他们也要坐这架飞机去。对,就是你们那个团”老陆拍着头说。
“他去你们团当团长,你们团长在东溪的防御战中牺牲了。你可惨了。”他一脸同情的看着我。
“那哥你就不能让他留在你们营吗?”陆梅皱着眉头说。
“不行,他不是我们军的,现在调个人难那。每个部队都在打战,都缺人补充。”老陆说。
“不用为我操心,他不能把握则么样,再说老陆你知道我的我可以让他们打我一顿,但是要是让我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我杀别人,没有别人杀我的份。如果他真的要杀我我也能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拍拍老陆的肩膀安慰他说。
“营长,飞机来了”。一个战士跑进来说。
“好,我走了,保重,等战争结束了,如果还活着,我们去喝2两去”。我说。
老陆,陆梅没有说什么,远远的看着我登机。
我坐在直升机的门口,靠着舱门闭目养神。杨文龙和他的那帮人一个个鼻青脸肿,呲牙咧嘴,带着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估计他也知道我是去他们团所以他对我说“小子,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敢抢我的未婚妻”。
“哦,未婚妻――”我意味深长的笑着说。我一直对着他微笑。
“看什么看,小心我打烂你的嘴”我看着他破裂的嘴唇,笑的更加深沉了。心里想着他的嘴一定是安剑辉打的,别人没有那身手能打得了他,我和他打的时候就感觉他很厉害。如果好好的搏击,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可惜这是在战场上,越南的这环境一个小孩都可以蹲着杀了一个身体比他强壮10来被的男人。我们对这里的熟悉,以及这种作战方式还不是很习惯。这里只能决定谁是更幸运的那一个,而不论出身,阶级,职位高低,甚至不论你的技巧和战斗素质。好的只不过是活的时间长点。但终究是要死的。老兵你不会活下来。
雪儿在登机前和他那亲亲喔喔,琴声细雨的谈话,使我很是妒忌。在门口雪儿转过头来对我说了一句话“爱我的人请你走开,谢谢你说爱我但我们不可能”。
看着她优雅的转身,看着她轻盈的脚步,望着她美丽的背影,她的马尾辫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她沐浴在黄昏的夕阳中。那是怎样一种美丽。怎样一道亮丽的风景。可是这道风景和我之间有着千山万水的阻隔,我只能远远的观赏。我不可能越过这道阻隔。它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太遥远,太艰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