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突然袭击打乱了我原来依托房屋打巷战的构想。每一只进入预定地点准备好好宰杀一番的作战小队都有损伤,就连我也被破弹片划伤了臂膀。如果阮灵珠在这里她一定会一边给我包扎,一边用她那干裂的,鲜红的,令我我数次陶醉的小嘴给我吹气,凉凉的还有些女儿的幽香,我闭起眼竭力的想要把她的容颜在我脑海里停留的时间长些,竭力想留住那些画面,并且用我的思想抚摸她的每一寸发肤,我的颤抖的思想,竭力想要抑制的感情,奔涌而来,如绝提的江水。
“将军,将军”我被一阵急促的呼叫声吵醒。
刚醒来那如雷打一般的炮弹爆炸声就再次回到我的耳鼓膜上,我觉得这很和谐,假如我听不到了那才是出事了,越南人从那儿学来的这招,漫长的炮火准备,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进攻序曲,就像苏联人的一贯作风。或许苏联人也来了吧!至少他们的大炮来了,这是肯定的。要不然越南人哪有这么多的炮弹可以一直打7天都不歇息的。
“我们的人都还好吗?有洞子被炸塌的,埋住的没有?”我问身边的参谋们。
“报告将军,还是你的神机妙算,早在你出走香溪的时候我们就在训练的时候一边训练,一边挖洞,并且每个洞口都用钢板和粗壮的木头加固过了,不过最让我们省心的是,我们在开挖到主席府邸地下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地下通道群,这样的话,我们就剩了好多事了,通道群经过黄副团长的改造,好多没用的通道都堵上了,只留下供我们袭击敌人的通道,这些通道就像我们小时候看的电影《地道战》里面的通道一样,有防毒,防烟,防水,还有防长期抗战的食品,真是应有尽有,即使我们突围不出去,越南人也是一般会儿那我们没有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挖一条通到我们祖国北京的地道,那样我们就可以从天安门广场上钻出来了,我真想看看天安门广场是什么样!”一个黄海兵派给我的警卫员说。
这是一个留着小平头,五段身材,圆脸蛋,豆豆小眼,酒糟鼻,宽厚的大嘴巴的小警卫员。他别看人不咋样,可是身手不错,是狼群里面有名的武术短打健将。黄海兵把它从李小明带回来的那些解放军战士里挑出来的。李小明刚带领他们奉美国狼群队长杰森上尉的命令打通从邓肯他们那儿到外籍兵团控制区的时候。他表现的很英勇,在冲入敌群做最后拼杀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拿来的勇气,一个人挑了三个人以后还有和队友共同拼杀了五个又涌上来的敌人,那个战友最后被一个敌人给刺到在地上,他一枪托打的那个敌人脑浆迸裂,这时还没有完,又涌上3个敌人,他们欺负他个子小,又负了伤,有些轻敌,故意一个人上来和他缠斗,另两个敌人从旁边伺机下手,他故意卖个破绽,装作受伤脚下不稳,打了个闪,于是那个和他缠斗的敌人的刺刀落了个空,他的头正好冲着另一个敌人刺刀迎上去,他的脚步其实并没有失去重心,他在间不容发之间偏了一下头,躲过了敌人的刺刀,敌人刺刀落空,本能的变刺为横削,露出腋下一大片空挡,他的刺刀从指着地下变为先上挑刺,敌人挂在他的刺刀上摇头晃脑挣扎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刺刀,伸手接住敌人落下的刺刀转身挡开另一个人的刺刀,刺刀尖扫过第一个刺刀用老,跟着他身心移动的敌人的后颈,生生的从后面切断了他的脖子,上前一步,最后一个敌人呢?也真好把头凑上来,他就用枪托打碎了他的天灵盖。
真当他想要休息一下,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另一群敌人打到两个战士后又把它围住了,他没有胆怯,这时即使他胆怯也没有用了,敌人八柄刺刀已经长短不一的递到他的面前,他奋力挑开五把刺刀,被两把刺穿了肩胛骨,真当最后一个敌人要把刺刀刺入他的小腹一寸的时候,枪声响了,救他的是钻在一个装甲车里指挥突击部队突击的黄海兵,他的车载机枪及时的把八个人从头到尾打成了一堆碎片,而他分毫不伤。当时他依然挺立在那里,直到那段的战斗结束,大家清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他浑身插着三把刺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大家还以为他壮烈了,都围过来,脱下帽子为他默哀,这时他才长出一口气,“哎呀——!“然后朝后一倒,大家还以为诈尸呢,都被吓出一身汗,胆小的甚至鸟了裤子。
过后大家在医院里问他,当时怎么了,他抹了一把额头说:“黄副团长真是战神在世,俺的救命恩人哪,好威风!”李小明他们证实他的战斗成果后连一直被形势和军务缠身的黄海兵都感叹自己那时候来的及时,好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样,至于他的哪一挺机枪扫死八个敌人,而没有伤近在咫尺的苏伟的哪近似神来之笔的枪法,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下说:“这都是我们团长教导有方啊!要不是他......“于是我就多了一些崇拜者,再加上原来狼群的人把我在越南的诸多外号和事迹广为宣扬,于是我再外籍兵团的威名就只能用精神领袖来形容了。这是我前些天误解黄海兵营造自己的势力,想要夺权的原因。大家都把我当神了,我就只能是顶礼膜拜了,怎么能和神说话呢,我的话的传言人就是一直领导他们的黄海兵。
苏伟只是他们中的一个例子而已。现在围再我身边的都是前些天在战斗中的典型,不过都受了伤,他们不能在外面同其他的战友一样同敌人前来探查的先锋部队交手,只能在这里看护着我,我正沉浸在散失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的痛苦中。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忍受的,最不能习惯的就是——生离死别。尤其是亲人。即使我在怎么英勇,也不能幸免。本来我以为自己屠尽千万人,已经变得风吹不动,雨水不进,铁石心肠了。没想到情到深处才知真。才知切!
“将军,将军,你怎么了?”另一个警卫大声叫道。
“哦,我有些困顿,黄参谋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她只是让我们赶快叫你过去,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看他的神色好像有什么大事”那个小个子警卫苏伟说。
“嗯,扶我起来”我叫道。
我被两个警卫扶起来,环视黄海兵给我配的警卫们,一个个都是好样的,那一个不是从战场上爬出来,像我一样拥有响亮的外号,当然他们的外号只是在外籍兵团里响亮,还没有我在越南的外号——是越南人给起的——听起来有些心惊胆颤,但他们的外号都是他们英勇特征的表现,大家根据他们的表现起外号,贴切。由于我刚从打击中醒来,所以脑子还是有些混沌,一时之间难以表述哪么多,所以我只记得苏伟,这个和我个子差不多的警卫的事迹,这还是黄海兵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念叨我记下的,其他的只能一个一个熟悉了。不过幸亏我还识数,七个,哦不,六个,是的那个是我的通讯员。
我被他们簇拥着,一步一步挪到离这个防空洞不远的一个下水道的入口,大家挪开了石头盖子,把我塞了下去,然后两个跟了进去,其他的散开在洞口守卫着。
“将军,那个我想和你说个事,你要节哀”他摸着自己有些消瘦的脸盘,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我知道他成熟了,好像在一夜间成熟了。是在我撤了他的职之后吗?我不知道,或许是现在!
“你说的那个,那个,就是阮灵珠的姐姐“他背转身子,我不知道他干什么,但从他的动作来看,他很是不安,或者怕我知道。
“不用说了!”我轻声道。
“他死了?”我抑制住自己的悲恸说。
“你们连这都没有勇气告诉我?是吗?“我突然提高声音大声叫道。
”你们,你们以为我是个懦夫?“我继续大叫道。
”不,不,将军...我们只是......“崔振华说道。
”不要哪么跟我说话,我什么时候当将军了?你,还是——你”给我封的?“我瞪着眼说。
”不,将军,哦,是团长,我们......“乔纳森上校也过来说。
”他们是尊敬你,他们认为你适合当这个将军,“我听到一个理智的声音说。
我转过头,看到在这个充满着硝烟和医药味的下水道改造的地下室外间,一个我似曾见过的一个比较高大,英俊,壮阔,但皮肤有些黄的解放军战士看着我。
”“你首先是个中国人,再次是个兵,然后才是个记者,现在你是个步兵了。拿起枪给我射击。祖国需要你的是杀敌而不是拿起相机拍照。”“他轻声说道。
我的记忆开始有些复苏。我记得那个充满烈火的战场上,有一个拿着照相机的士兵,正在枪林弹雨中一次次按下快门,哪被硝烟熏黑的脸,和现在是多么的相像!
“肖毅平”我大声叫道!
“是我,张团长,想不到我们又在这样的场面见面,我还想给你派几张照片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以前那样英勇的身姿?”他也兴奋的叫着,同时和我拥抱在一起。他的到来暂时使我忘却了痛苦。但也只是暂时。
“还用拍我吗?我今天带给你的不只是一个,而是一大群,你愿意怎么拍,他们比我英勇多了”我有些意气风发。
“但我还是想要拍你,你是他们的代表,没有你,也就没有他们,他们的身姿都是从你那里学习来的,”他有些兴奋但总带些抑郁的话语又把我回了现实。我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最大的无非是阮灵玉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