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溪里爬出来才发现棉袍里裤都湿了一大截,换了条里裤,棉袍只一件没得换。着手给那酷病号煲汤。多的鱼汤啊,闻着我的口水一个劲地在口腔中滋长,为什么我是个大夫!
从溪里爬出来才发现棉袍里裤都湿了一大截,换了条里裤,棉袍只一件没得换。着手给那酷病号煲汤。多的鱼汤啊,闻着我的口水一个劲地在口腔中滋长,为什么我是个大夫!
“喂,起来喝汤了!”
酷病号睁开眼,身子却一动不动。小样,没力气吧。将他扶起来坐着,一勺一勺地喂鱼汤,这简直是折磨我啊,尽量不着痕迹艰难地咽着口水,没发现那幽深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终于完了,心里吁了口气,帮忙扶他躺下,见他像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我的棉袍,湿了怎么了,还不是为了你!
大胡子一直没醒,晚餐又没有着落了,只得再苦命地下溪赶鱼。我在水里冻的呲牙咧嘴,却不知此番行为给一个人以后的岁月添了那么多的回忆。
对着大胡子的屁股使劲一脚,“起来,睡一天了!”他这才哼哼哈哈醒过来。塞给他一碗水蕨炒腌肉(没办法,白菜都找不到了),“吃饭!”
“这是什么?”他愣愣地看着那碗被我炒得黑乎乎的菜。怎么,还敢嫌弃?
“没米没菜没得挑!”说完便强忍着煎熬给病号喂鱼汤。这酷病号身体底子还不错,中午一碗鱼汤,脸便没那么苍白,眼神也更加明锐了。
“大胡子,你明天去买一百斤米,五十斤肉外加几只鸡回来!”块头那么大,这么点东西应该是拿得动的。(作者:这么点?翻山越岭的,你是要累死他还是累死马秦月:要你管)
“啊!”正苦着脸跟一碗黑菜战斗的大胡子错愕地抬起头来,酷病号也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啊什么啊,就当是诊金了。”
“诊金不是已经……”
“去办吧。”大胡子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淡而冷的声音给掐断了。嗯,比早上有中气了些。
“王公子,我不能……”大胡子急着要说什么,酷病号只凌厉一眼,便又被掐断了。大胡子,有这样的上司,我同情你,不过我更高兴我不用被饿死了,嘿嘿嘿。(作者:四体不勤,你迟早要被饿死的)
看着大胡子牵着那匹红马忧心戚戚地离去,我心中有些怪异和不安,但看酷病号仍是一脸平静冷峻,自己也实在是需要粮食,便将那句“算了,不用去了”压了下来。病号也不能天天野菜鱼汤的,我安慰着自己。只是没想到,大胡子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过药王居。
喂了酷病号两次鱼汤,又喂了一碗健胃补气的药,大胡子仍没有回来,有些无聊,便从怀中掏出那枚玉扣,“这个还你们。”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眼神不冷不热,看不出任何情绪,“既是你施医布药,它就是你的了。”语气依旧冷淡,但好在不是“你的了”这样三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了。我想了想,大胡子凭这玉扣来求见药王师父,他又这样说,难道这个玉扣真的大有来头啊,我得问清楚。
“什么时候了?”我还没问出口就听他看着窗外问。
“五六点了吧。”
“嗯?”
“哦,大概——酉时了吧”
“离开这里!”像是沉思了一小会,他突然说。
“什么?”离开这里,为什么?
“以赤焰的脚力,四个多时辰足够往返,吴远行怕是回不来了。”
大胡子出事了?他是被我逼出去买粮的,“会不会是东西太多,赤焰跑得慢了?”大胡子你一定不要有事。
“离开这里只是以防万一。”缓缓地看着我,低低的话语里竟有一丝丝暖意与安慰。
“哈哈哈,迟了——”突然间尖锐阴鹜的鬼笑声游走在整个房间里。吓得我把碗一扔,嗖的窜到竹上,“谁……谁?”
只见青影一闪,房间里站了个青袍青面的人,“三王爷,看宇文初曦今天还怎么保得了你!”三王爷?宇文初曦?
“你要干什么?他还是个病人,你不能动他。”我哆嗦着往病号身边挪了挪。
“哈哈哈,可笑,可笑!想药王一世狠绝毒辣竟教出个如此徒弟!”我只在大胡子和病号面前自称过是药王的徒弟,心里一沉,“你把吴远行怎么样了?”
“挑了全身经脉,喂了失心散,让他只会躺着说实话而已。”我又悲又怒,悔恨交加,回头见病号平时不带任何感彩的眼里尽是悲愤与不甘,便更加内疚,我若不指使大胡子出山买粮,他可能不会惨遭毒手,如今更是把他们的敌人引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绝不会让你们动他的。”
“哈哈哈,可笑,可笑!哈哈哈……”鬼笑够了,又接着恶狠狠地说,“小子,就凭你?药王的武功手段你可是没学到了一星半点啊,今天,他必死无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