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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怎么有这地图的?”马老师用不可质疑的口吻盯着我说。

  “前不久那个自称阿兰的姑娘给我的,您也看见了,她跟我这朋友长得很像……”我看看我前媳妇又看看马老师,我说:“我不认识那个兰小姐,我那天认错人了,跟着她走了一会儿。后来她发现我跟着她,就把这地图连同这包裹都塞给了我,也没说这是什么东西,就说我该跟她(我指了指我前媳妇)去红圈看看,别的什么都没说。您听着像假的吧,我听着也像假的,可那天情况就这样。”

  马老师瞅了我一会儿,往椅子里坐了坐说:“年轻人,别怪我倚老卖老……”

  “您说您说。”

  “你说你跟兰小姐不认识,她平白无故的就把图给了你……这事儿我不信。”马老师把地图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回桌上,“咱们也都别装蒜了,有话都明说吧。这图怎么到你手里的我可以不管,我只说一句:这地图我必须拿走。你想要点儿什么,或者要我帮你点儿什么事儿,你尽管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出钱也好出人也好,人跟钱一块儿出也好――我帮你。弄得保准干净漂亮让你能满意,然后你把这图让给我。你看能不能考虑一下。”

  “马老师,我最近遇上了点儿麻烦,想去这个地图标明的地方看看解决一下,是我自己的问题,您恐怕帮不上忙。”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这事儿我得自己解决,外人管不了。”

  “哦……”马老师像拿自己东西一样,拿起地图,用欣赏艺术品的陶醉表情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语调提高了一个八度说:“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没商量?”

  我说:“您说商量,如果指的是说把这地图让给您,那确实是没商量。”

  马老师嘿嘿一声笑了。

  这时候这餐厅的老板笑呵呵的走到跟前,说马老师您今儿又大驾光临啦,好几天没见您跟人说话,原来是等小齐呐,小齐是我们一不错的小兄弟,喝酒吗你们,上点儿我们这儿自酿的女儿红吧?

  马老师说:“您忙您的,我们这儿说点儿事。”

  餐厅老板说是是,然后跟我说:小齐你替我招呼着马老师啊,可别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马老师打断他说:“劳驾……”

  餐厅老板赶紧说你们聊你们聊,退到一边去了。

  马老师把地图叠了叠放回木匣,用一只手慢慢的、一层一层的把蓝绒布盖回去,然后手指在上面敲了敲说:“年轻人,这东西太贵重,你接不住的你知道吗。”

  我说:“马老师,咱俩以前不认识,您可能不知道,从小到大,多少我接不住的东西我都生生给接了,接了之后结果算好还是坏我说不清楚,反正我是接了。这点上您用不着替我操心,这些年来这些接得住接不住的东西造成的后果,我都老老实实的笑纳了,没麻烦过什么不相干的人,这回这事儿,我也就不麻烦您了。”

  马老师哈的一声笑了,说这回不一样,这回你撞上我了。

  我说:“撞上谁都一样,我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马老师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你带几个兄弟到鸿图餐厅楼下等我,现在,马上……不用那么多,有3、4个就可以了――另外再去趟我办公室,把我那支票簿也拿来,啊对……就在我办公桌左手第一个抽屉里。嗯,对,突出一个快字。好。”

  挂了电话,我、我前媳妇、还有马老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跟我前媳妇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前媳妇瞅了瞅马老师,他挂了电话以后就自顾自的在低头抠指甲,我前媳妇站起来说:“那要不我先回去了……”

  “您也再坐会儿,保准不会有事。”马老师张开五指,盯着自己手指甲低声说。

  我前媳妇看看我又看看马老师,讪讪地又坐下了。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觉得这时候拿起地图夺路而逃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只要马老师一声令下,恐怕这餐馆的全体保安、服务员、至少一半食客不会跟我讲什么情面。我前媳妇倒是可以证明这东西是我的,问题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证人似乎也不大好用。

  “你姓齐是吧,”马老师把十指交拢放在桌子上,跟我说:“小齐,我也不为难你,你的麻烦我大概能猜出是怎么回事,跟这位长得像兰小姐的姑娘有关吧?具体细节我不想问,也没兴趣,我只是明确的告诉你,我遇上的坎儿十有八九比你严重,我恐怕比你更需要去一趟红圈。谁年轻的时候不遇上点儿解不开的疙瘩呢,挺一挺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人不到我这个岁数很多事情明白不了。今天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这地图你肯定还是得留下,我也不会白拿你的,我们可以商量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钱――你今年还不到30吧?以后的日子还长,该为后面的生活打点儿殷实的基础了……”

  “马老师,有些事情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马老师愣了一会儿,然后字斟句酌的说:“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抢你一个小孩儿的东西,讲理能讲通是最好的。这样吧,他们把支票簿拿来之前,我可以给你讲讲我的事。这些事我之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给别人讲,你愿意听听吗?或许听过之后你愿意和我商量商量?我希望你们两位能够替我保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