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修正液 第八章 美梦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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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邦彦刚走,品馨就迫不及待的拨电话给静旋,电话一直没人接,静旋这一阵子特别忙碌,即将要推出的新专辑花了她不少时间练唱、录歌、练舞,还远赴欧洲拍摄MTV,连她也不确定这会儿静旋是否还在台湾。

  她兴奋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一会儿痴痴的笑,一会儿兀自摇头叹气,她想着该找些什麽事来做,又是开电视,又是放音乐的,心思仍然像一团棉絮般轻飘飘的四处飞舞着。

  原来和自己所爱的男人有亲密关系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她感觉到整个人就像是倘佯在时而温和时而剧烈的海洋里,使她几乎是晕眩在其中,留连忘返地舍不得离开。唉!如果那是要命的旋涡,她想她也会不假思索地将自己投入其中,相较之下,她之前的经验好比味如嚼蜡,如同船过水无痕地丝毫不令人留恋。

  静旋的电话终於打来了。

  「那瓶药水真的发生作用了!」品馨兴奋的不能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因激动而颤抖。

  「真的吗?」静旋在电话那头惊呼道:「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快告诉我!我好想知道,天啊!好神奇哦!」

  在听完品馨长长的?述後,静旋忍不住道:「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为好友感到高兴,「你真的如愿以偿了。」

  「是啊!」她兴高采烈的,像似对静旋说,也像似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他,珍惜这失而复得的缘份。」她很想再多说点什麽,但却笨拙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即使是陪她一路走过来的静旋相信都不能完全体会。

  她只知道她的心里有着莫大的满足感,几乎幸福的想哭,然而她没想到,更不敢相信的是,眼看他们之间就要开花结果,他竟又失去了音讯。

  一连好几天,周邦彦一通电话都不曾打来,品馨并不希望看到自己摆出紧迫盯人的态势,但终究熬不住主动联络他,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电话那头竟又是关机状态!她纳闷的留了言,心里的不安直以倍数在扩散,把她撑的连呼吸都觉困难。

  他在忙吗?还是又出国了呢?为什麽不能和她说一声?

  她闷的想找静旋诉说心事,偏偏静旋出国血拼去了,留下她独自一人整整煎熬了两个多星期,终於接到期盼己久的来电。

  周邦彦在电话里和她闲聊,仿佛他们之间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切照旧,一如往常,而她甚至不敢问他,然後呢?接下来呢?我们之间算是刚开始?还是己经结束了?

  最後他只轻轻松松的丢下一句好好保重便挂上电话,她不晓得那句话有没有什麽特别的涵意?整件事的过程是否出了什麽差错?她像个傻瓜一样,呆呆的瞪视着那瓶曾经一度系着她幸福人生的神奇药水,是她用错了?还是它失灵了?她想她需要另一瓶药水来解开她内心的疑惑。

  就像作了一个梦,梦醒了什麽都不剩。

  到底他的反覆无常使她深受打击,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对谁有意义,一次又一次,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总是出奇不意地给她出难题,而毫无招架能力的她,也只能在每一次的伤害中让自己变得更为茁壮,好应付他下一次的奇袭。

  白天她照常在公关公司工作,就像大多数的上班族一样上班下班,谨守本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到了夜晚,悲伤的情绪往往像逐渐?起的月光,冷冷的胧照着她,令她无处可逃,她也不想逃。他留给她的许多问号让她像自虐似地,任凭痛苦的情绪尽可能地将自己淹没,毫无反抗的将身心沉浸在其中,用力的悼念一段还未开始便结束的恋情。然而时间在伤痛中总是过的特别缓慢,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已将她折腾的不成人形,她的母亲看到她,以为她在减肥,很当一回事的劝她:「你是不是在学人家吃什麽减肥药?我跟你讲,药不能乱吃,会伤身体的。」她的母亲因为是地主的小孩,家里有些资产的关系,十几岁就被送到日本念俗称的新娘学校,学一些插花、烹饪等手艺,甚至连样式简单的衣服都会做,又因为自忖学历高,和人说话倒不似她传统台湾妇女的个性,总习惯用我跟你讲的说教式口吻。

  这样的情形在父亲去世後更加严重,她的母亲堂而皇之的对她实行严格的教育和看管,仅管品馨偶尔也会顶嘴生气,但倒不曾犯过什麽大错,只是再这样的权威下,她很少会和自己的母亲吐露心事。

  为了不让家人起疑,她只好开始强迫自己进食,实在食不下咽时就以流质裹腹,但效果有限,她知道自己心里始终挥不去疑似被抛弃的阴影。

  她的消瘦就连长期维持在饥饿状态,比标准体重还要轻上许多的静旋都看不下去了。

  静旋又气又怜的骂她:「你再这样子折磨自己我就不理你了!」

  看品馨一点反应都没有,心疼地拉起她的手,口气又软了下来,「到底要怎麽样你才能重新振作起来?有没有什麽我可以帮你?」她又气又急:「你说嘛!你说啊!」

  「我没有不振作啊!」她虚弱的替自己辨解道:「我每天上班,不开小差,也从不请假,这样还不够吗?」

  「可是你瘦了这麽多,脸色那麽差,连反应都变迟钝了,你不要告诉我和那个王八蛋没关系!」静旋生气的反驳她。

  「你不要这样说他。」她软弱的抗议道。尽管她确定在她心底也恨他的?情,恨他的自在,恨他的不在乎,恨他的不闻不问,但她就是无法听到任何人批判他。

  「我就是要说!」听到她到现在还帮他说话,静旋的火气像刚烧好的开水般冒出滚烫的热气,来势汹汹的,她滔滔不绝的骂了起来:「他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凭什麽这样子折腾人?折磨人?爱或不爱,喜欢还是不喜欢,说一声就是了,又没有谁是不能没有谁,他以为他是什麽东西?」她愈骂愈替她不值,偏偏她的脑袋就像灌了浆糊似的,什麽也听不进去。她们年纪相仿,同学四年,又一起打工,彼此相互照料相互扶持过,可是看着品馨胆小怯懦的眼神,她发现自己都快不认识她了。

  再一想,也难怪,静旋看着好友,两人的成长背景相同,她能理解品馨无忧无虑的年少生活,容易使她禁不起太多的挫折,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天真的以为只要一头热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

  静旋是过来人,只是因为她的工作环境复杂,让她较品馨成长快速,更快的看清人性的黑暗面。她不了解周邦彦,说不出来他是好是坏,只知道如果是同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很快就能将伤痕消除的一乾二净。

  然而她不得不承认,她也向往爱情的美好滋味,在她的心底又何尝不曾偷偷期盼,有朝一日能与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对象谈一场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恋爱。即使身处充满诱惑,四周都是俊男美女的演艺圈,天长地久的爱情仍旧吸引着她,不过她怀疑那终究只是一个美丽的神话,就像那瓶药水一样,神奇的令人难以置信。

  还有随之而来的交换条件,不但令她难以接受,更令她无法理解品馨怎能?牲自己到如此地步,就只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他甚至不及自己了解她,关心她!偏偏这个杨品馨还雀跃不己的把它当宝似的和她分享,要怪只能怪她见识不够,眼界未开,才会那麽的死心眼。她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她以一种救人脱离火坑的心情,赴汤蹈火般的凛然,强势的下了结论:「你不要再去想他的事了,以後我约你和朋友一起出去不准再说不,我保证很快的你就会把那个猪头给忘得一乾二净!」

  品馨淡淡的微笑着,面对静旋的坚持,她的心里是温暖的。

  然而她心底清楚,真正让她难受的原因是,周邦彦三番两次的离去,竟不曾留下只字片语,没有任何交待地就莫名其妙的判了她死刑,而每一次的开始却又给了上一次的匆促结束答案,解开了她心底的疑惑;他是喜欢她的,不管怎麽说。但是这一次她之所以会放任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因为她的内心也有一种想趁这个机会做一个了结的渴望,她很想知道痛苦是否有尽头?如果走到了尽头是否就意味着她终於可以解脱了?

  同时她也悄悄的调整了心情,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贪心,毕竟她已经得到了原本不会属於她的东西,即使并不完整。

  「即使不能了解你,至少能尊重你的意愿。」

  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他之後,和他说过的最後一句话。

  周邦彦听了後沉默片刻,便又若无其事,有模有样地叮嘱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谈话的内容与语气始终搭不在一起,品馨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愈来愈模糊,她一直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的闷哼几声附和他,直到她听到那清脆的声响,她的心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

  她分不清楚那是他挂断电话的声音抑或她心碎的声音,她望着话筒哭泣着,因他的果决而哭泣,也为自己的怯懦而哭泣,她终於接受了履次被同一个男人抛弃的事实,但心里无法?去的爱使她无法责怪他一句。

  就这样算了吧……谁教我爱你,爱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倒楣。

  她分不清楚那是他挂断电话的声音抑或她心碎的声音,她望着话筒哭泣着,因他的果决而哭泣,也为自己的怯懦而哭泣。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倦了,这一次她也选择了离开,说不出该高兴还是难过,她黯然地将前尘往事封存,认命的和别人交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