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适么?”采薇听到他这句话,满面羞红,关切地道。
“我没事。”南宫摇摇头,目光落到桌前的灵犀身上,似是怀疑又似猜测。
灵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浅笑起来道:“既然你说她不是,那我就没有头绪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要走了。”灵犀站起来,走到蛰跟前,看了他半会儿,双手负背笑意盈盈地凑过他耳边轻声道,“若你下次敢再怀疑我,遭殃的就是你。”说完,大步朝门外走去。
这句显然是威胁的话,蛰听到后,嘴角上扬起一个完的弧度,悠悠地又倒了满满一杯酒,突然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面前,酒半点不晃动。他半靠在墙上,伸手挡住了灵犀的去路,昂头一饮而尽,才缓缓转过脸来看着她邪气道:
“你试试。”
灵犀笑了开来,踮起脚伸手圈上了他的脖子,埋在他耳边道:“你觉得我不敢么?呵呵。”在旁人看来,这动作极其暧昧,凡是子一碰到蛰那张死人脸,再风雪月的幻想也会消失殆尽,敢这样挑逗这座千年冰山的,她还是第一人。
毫不理会蛰一脸的肃穆,灵犀转身走出了房间,留下各怀“鬼”胎的四个人,继续面对自己的难题。
“我们先解决当务之急吧——”风靖阑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多次见识了灵犀的厉害,他可不会傻到以为随便一个大夫都能替他找到解药。
“用菖蒲水泡一下就可以了。”蛰刚说完,采薇就立即接话道:
“我去给岚公子准备菖蒲水吧,顺便让厨子备些饭菜,公子昏睡一天,怕是现在也饿了。”
南宫看了看采薇一眼,温柔地点点头。不一会,采薇就让人端来了菖蒲水。采薇伸手探了探水温,才转身对风靖阑道:“公子,可以了。”
蛰看着采薇唇上的青,默然不语。风靖阑泡过后,手上的小黑点慢慢消去,三人用过酒菜,便一同离开了醉红楼。
雁城的温柔如水,然而亭内的人脸一个比一个严峻,与今晚好的景致分外不协调。
“你们都看到了?”南宫放看着面前的二人,继续道,“若采薇真是赤螽门的人,她怎会不知道菖蒲水可试探自己身上因练蛊而积下的毒,难道她还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么她是赤螽门的人,要么是跟你一样,被赤螽门下了蛊的人,只有这两种情况,沾了菖蒲水唇才会泛青。”蛰解释道。
“你真的确定她后背没有蛊印?”风靖阑越来越佩服灵犀的精明伶俐,她就是知道他们不会完全相信她的话,所以才靠近蛰对他耳语说出用菖蒲水试探这一法。后来他才知道,其实手上的痕痒只要用热水浸泡就可消除,与菖蒲水并无关联连。说完这句话,风靖阑暧昧地看着南宫放。
“你可不要误会,采薇姑娘确实曾要许身于我,不过我没有——”南宫放斟了一杯酒,笑着说道,“她后肩的确没有蛊引。”
“她若真是赤螽门的人,心计之高城府之深,实在让人惊奇。此番一来,她行事必然更加谨慎,不会轻易让你捉住把柄。”风靖阑接着说。
“采薇若是赤螽门的人,自然不好对付;若她仅仅是一个因为我而受到连累的普通青楼子,自然没有这一番心计。”南宫放轻酌一杯,“坦白说,我与采薇相识三年,她不像是那种江湖子。”
“这才是她的厉害之处。”风靖阑难得打趣地笑道,“牡丹下死,做鬼也,这不就是你的毕生追求的死法么?对了,你今日在哪昏倒的?”
“在大街上。”南宫放的回答肯定了他的想法。
“这么说,又是那位飘渺救了你一命?”风靖阑揶揄道。
“恩。”说起这件事,还真有点玄。
自南宫放记事起,每次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身边都会出现一个神秘人出手相救。印象中,那个神秘人还是个孩。奇怪的是,那个孩似乎还跟他年纪相仿。可惜他每次不是迷迷糊糊就是不省人事,从来没有看清过她的容颜。南宫放还试过设计引她出现,但那次唯一的交手,他也不过是扯下了她身上的一截衣袖。南宫放回过神来,转头朝一旁沉默的蛰道:
“,你怎么看?”
“不管她是不是赤螽门的人,肯定与你的蛊脱不了干系。我们先拜访尉迟家一趟,毕竟这才是你这次来雁城的目的。”蛰提醒道,“南宫夫人的突然发病,你被下蛊,看来是有人要对你南宫家下手了。”
三人顿时陷入沉默。
“为什么你们不怀疑她呢?”良久,南宫放才说出自己的疑惑,“她对医、蛊、毒都不陌生,并且熟知这么多的江湖秘事,还擅长易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物,以她的能力,对我下蛊又嫁给采薇,并不是难事。要查的话,也应该一并从这子身上下手。”
“此人确实神秘,我碰到她的时候,身上冰冷刺骨,我自问武学造诣颇有小成,却也没有听说过这是何种功夫所致。”风靖阑显然赞成南宫放的猜测。
“跟她没有关系。”蛰平静地回了一句。
南宫放和风靖阑面面相觑,既然蛰说出这么肯定的话,就必然有他的道理,可是那子的行为也太让人怀疑了。
看见两位好友的神,蛰冷不防地爆出一句话:“她叫灵犀,是尉迟大当家尉迟龙傲的独。”
“你怎么——”
“也是我指腹为婚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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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放和风靖阑二人同时暴汗,说得好听,他们与蛰相视十载,兄弟情深,却从未听说过他有一个未婚,并且还是江湖三大家族之首的大千金;同时不得不对蛰的身份揣测起来,到底是怎样一个背景,才得以与尉迟大当家的独指腹为婚啊?当年结识的时候,蛰闭口不谈,他们两个也不再追问,毕竟英雄莫问出处嘛——只当他是江湖名不经传的小卒了。切磋武艺时,蛰也只当个旁观者,一开始两人还以为他武功平平,并不在意。事后蛰却一一指出二人的破绽,并对他们的招式过目不忘。从此,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把蛰视如老大——人家不是不会武功,而是想给你们留个薄面——都是在江湖颇负盛名的后起之秀了,在他面前就像是耍猴的。回想起来不得不冒冷汗,也不再对他的身份猜测什么了,反而庆幸跟他做了好兄弟,若是敌人,不知道死去活来多少回了。
“不过看来,她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未婚夫的存在。”蛰淡淡补充一句,身旁的两人却同时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直接喷到对方脸上。
很公平,真默契。
南宫放和风靖阑一脸酒水,同时转身看着蛰,云里雾里,呆若木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