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戈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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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金戈铁马

  黑森林的山山水水养育了千千万万的匈奴,他们在这里生长、壮大。终于有一天,匈奴人骑上骏马,赶着牛羊,走出黑森林,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

  他们危难时,想奔逃的地方,还是黑森林,那里是他们躲避灾难的地方,那里是他们生存的故乡。黑森林有他们太多的梦幻,大草原勾起他们无限的向往。

  匈奴是一个顽强的民族。他们像草原上的茅草,被风吹下去,风过后又直起腰来。他们的生命像茅草一样顽强,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头曼爬向高高的山顶,朝山下?望。

  十万牙帐,折损了一半。他的夫人、儿子失踪,派出几十匹人马出去寻找,一个冬天过去了,仍然没有找到。

  头曼没有悲伤,他决定重整旗鼓。

  头曼召集各个部落的酋长开会,他重新编制部落的体制,把原先零散的小部落,合并成大、中、小三种部落。大部落由一千中户带十个小户,一个大户带十个中户。小户归中户长统一指挥,中户长归大户长统一指挥。

  头曼部落最大,由三千户组成中央部落,归头曼亲自指挥。在中央部落成立军机大臣机构。分设:情报部、谋划部、协调部。

  情报部负责搜集各路兵马的军事情报,预防其他部落的突然进攻。

  谋划部负责给单于谋划对抗异族的侵略战争,防止和攻击对方。

  协调部负责大、中、小部落之间的信息联络,遇到危险和战争,及时把信息传达到各个部落,组织大家抵抗或逃亡。

  美丽的草原,滋养着这个勇敢剽悍的民族。他们在和平时期,放牧牛羊。男人们常常利用牛羊到草地吃草的空余时间,聚在一块儿摔跤,射箭,赛马。这是他们最好的练兵方式。

  摔跤,表现人的体力;射箭,展示人的技巧;赛马,是综合地表现一个人的本领。匈奴是一个善于骑马的民族,征服万里。马是匈奴人翅膀。这个马背民族,在马上创造了套马、射箭、击剑三种防御和进攻方式。在奔驰的马背上,可以把一个真正的骑手的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骑在马背上,速度迅猛,以一当十。

  一旦战争暴发,头曼立即领平时练武的牧民拿起弓箭、大刀、长矛和套马索迅速投入战斗。这种有组织的防御和进攻,可以抵抗强大的攻势,也可以像洪水猛兽般向敌人发起冲锋。

  匈奴在黑森林深处,渡过了一个寒冷而漫长的冬天。男人们放牧牛羊,上山打猎。女人老人和孩子在篝火旁熟皮子,捣奶浆,用羊毛、牛毛织衣物,编绳索。

  春天来到的时候,头曼爬上山头。朝山下望去,山下林涛阵阵,每一棵树下,都藏着一个匈奴的种子。向阳坡的草地,是最好的冬牧场。茂密的黑森林,是打猎的好地方。匈奴人在这里蓄积着走向广阔的力量。

  单于的金色中央牙帐立在山坡上。被一片茂密的山羊榉树紧紧包围,即使十里外,也很难发现这儿有一顶金色牙帐。

  军机大臣来报:

  “单于陛下,东胡人和月氏人瓜分了我们的草原。”

  头曼问道:

  “南方的情况怎么样?”

  “南方的秦国统一了全国。把燕、赵、秦三国的长城连接起来,抵挡我匈奴的牛羊和马蹄。”

  头曼问谋士大臣: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头曼单于陛下,匈奴经过两次战争,损失惨重,我们以黑森林做屏障,养精蓄锐,以我们现在养兵的速度,一年也只能扩充五万牙帐,要和东胡、月氏抗衡,我们至少需要二十万牙帐。”

  “依你说,该怎么办?”

  “夏天来到的时候,我们可以派出三万牙帐,向北海游牧,那里散居着一支丁零部落。据说有五万牙帐,而我们匈奴经过一个冬天的养精蓄锐,可以向零散的小部落发动进攻。扩大我匈奴的牙帐,三年后,再向南进攻不迟。”

  头曼当即采纳了谋士大臣的建议。在夏天来临的时候,派出三万牙帐,一举攻下了丁零。北海一带草原尽归匈奴部落。匈奴牙帐扩大至十五万。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来到了。

  头曼这几天非常高兴。新娶的夫人给他生了一个男孩,他给孩子取名胡月。

  高兴之余,他上山打猎。邀请军机大臣和谋士大臣,一行数十人,骑马上山。

  他们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

  “单天陛下,我们在山上过一冬一夏,牛羊已达十万头,部落里的人也增添了许多,再过三五年,我匈奴兵马会像这山上的黑森林一样,数也数不清。”

  “哈哈哈……”单于大笑,“到那时,我们兵多将广,打败东胡和月氏,回到头曼城。”

  “可是,他们的兵马也在增加。”

  “你派武艺高强的人操练兵马,挑选出精壮的汉子练骑射。让部落里的男孩三岁骑羊,五岁骑马,十岁射箭,十二岁打仗!每年春天,在草原举行赛马大会,让部落派出优秀骑手参加比赛。我要给他们重奖。”

  头曼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立刻得到军机大臣和谋士大臣的称赞。

  突然,一股白毛风卷起来,铺天盖地涌向峡谷。足足有一顿饭的功夫,白毛风过去了。他们躲过了可怕的白毛风,朝山谷里望去,许多树被埋进雪堆里,只露出树梢。

  山谷的雪地上蓦地奔出一匹黑色的独耳狼。它叼着一只虎皮襁褓跑到一棵白桦树下,放下那只虎皮襁褓,咆哮一声,山谷里回荡着恐怖的狼嗥。

  头曼带头骑马冲上去。他取下弓箭,准备朝黑狼射击。

  黑狼半跪在地上,两眼射出一束绿光。它又一次发出吼声:

  “嗥――嗥――嗥――”

  头曼拉长的弓放松了。他发现了什么。

  “嗥――嗥――嗥――”

  头曼从狼嗥里听出了另外一种声音。从绿色的狼眼里闪身出奇异的亮光。他收起弓箭,朝黑狼奔去。军机大臣们紧跟在他身后,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咯吱咯的响声。

  黑狼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子,调转头,朝山上的黑森林奔去。

  头曼和大臣们奔到白桦树下,只见一只虎皮襁褓,丢在那儿。狼的遗迹全无。这使他们大感惊奇,朝山下望去,已不见黑狼的影子。

  这时,从虎皮襁褓里爬出一个红通通的孩子,他伸出舌头,瞪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向来人发出嗥叫:

  “嗥――”

  军机大臣举剑要刺,被头曼拦住。

  “这是……冒顿――”

  “冒顿?”大臣们似乎不信。

  “看这只虎皮襁褓。”头曼指着襁褓,“这是夫人用过的襁褓,是我的孩子冒顿!”

  头曼抱起孩子,回到金顶牙帐。

  “冒顿回来了,是山神把他送回来的。”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草原的每一个角落。

  冒顿失踪了两个冬天之后,神秘地回到自己的家乡。人们不断地传说他的故事。

  头曼把冒顿送给南方的阿肯酋长,让他在南方草原生活。阿肯酋长拥有千户牙帐。在南方抵御东胡和月氏。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大人们骑马放牧。只剩下妇女、老人和孩子。

  冒顿已经长到三岁。他和一群孩子们骑羊,射箭。冒顿骑在一只山羊身上,那山羊灵巧调皮,不停地上下乱颤,想甩掉冒顿。冒顿像一碗奶油,粘着山羊的身子,无论如何也甩不掉。

  他们举着小弓箭,射草原上跑的鼠、野兔和飞鸟。冒顿的箭法极准,那些小动物一遇上冒顿的箭头,就插翅难飞。他很快成了孩子群中的一个姣姣者。

  冒顿五岁那年,阿肯酋长把他抱到马背上,带他一块儿放牧,打猎。

  冒顿长大了,他要到其它部落里闯一闯。阿肯答应了他的请求。

  “冒顿,你长大了,阿肯同意你出去见见世面,给你一匹马,你喜欢什么马?”

  “黑鬃马!”

  “这是一匹烈马。”

  “我就是喜欢烈马,我要征服草原上最烈的马!”

  黑鬃马看见冒顿朝它走来,朝后退了几步,它被拴在马桩子上,只好围着马桩子转圈。

  冒顿嘴里发出咴咴的叫声,抚摸马的黑鬃,挠挠脖颈的痒痒。黑鬃马立刻安静下来。

  黑鬃马的皮毛乌黑发亮。一对大眼睛,像是嵌了一对黑宝石,骨碌碌地闪着幽光。它盯着这个新主人,他有一双绿色的像狼一样的眼睛,一阵恐惧袭来,本能地低下头颅,刨打前蹄,做抵抗状。

  阿肯给他解开缰绳,他接过缰绳,踩着一块上马石,一跃,骑在马背上,一阵风似地奔向草原。他感到耳边的风在呼啸,正在惬意之际,黑鬃马蓦地尥了一个蹶子,他紧紧抓住马鬃,贴着马背,马儿又是一阵前栽后仰,疯狂地转圈,它要甩掉冒顿。

  黑鬃马觉得骑在背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狼,它仿佛粘在背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它又尥了几下蹶子,几个回合后,也没见甩掉马背上的人,便飞驰四蹄,狂奔起来。

  阿肯看他只几下就征服了烈马,夸赞他:

  “好样的,你是勇敢的猎手,好骑手就是要骑草原上最烈的马!”

  “阿――肯,这是一匹好马。”

  骑在马背上,大地、草原、山川、河流在他脚下流动。那种感觉,像腾云驾雾。他不用鞭催马,放松缰绳,富有灵性的马飞快地奔驰,耳边的风在呼啸,天上的云在奔跑。

  他忽地勒紧马缰绳,那马儿嘶地一声长叫,高仰起头颅,收拢四蹄,站立起来,俨然拔地而起的一棵树,伫立草原。马和人,人和马溶为一体。

  几天功夫,马就熟悉了冒顿身上的气味,和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它不再恐惧地大叫。

  这是一匹高贵的马,它的祖先来自遥远的北美大草原。寒冷的天气,它生长出厚厚的长鬃毛,粗短的腿结实有力。奔跑起来,速度很快,有长时间的耐久力。

  冒顿骑在马上,手上握着皮鞭,感到没有威力。他需要一把长剑,和一张弯弓。这样才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他脑子里构想着一个骑士的伟大形象。背着弯弓,手持长矛,骑一匹黑鬃马,迎着日出,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

  这一年,冒顿十岁。

  他打听到草原上有一个能工巧匠,便去寻访老师傅,老人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要一把长剑,不由哈哈大笑:

  “你还太小,没有马背高,怎么能使动长剑?”

  “我比马高,你看!”

  冒顿双脚并拢,一跳,身子腾空那一刻,超过了马背。

  老人又哈哈大笑:

  “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看你撒尿不成一条线。”

  冒顿听了这话,莫明其妙。他回到部落,告诉阿肯。

  阿肯深思片刻:

  “老工匠说得对,你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明天请部落里的长老,给你主持割礼。”

  冒顿参加完割礼,忍着巨痛,休息一个月时间。才敢骑上马背。

  冒顿又找到老工匠,恳求他给自己锻造一把长剑。

  “聪明的孩子,你真是一个勇敢的骑手,三天之后,你来取长剑吧!”

  三天之后,冒顿如约前往那个部落,老工匠捧出一把锻造好的长剑,送到他手里,冒顿挥舞了一下长剑,往地上一插,用马鞭子一比,还没马鞭长,他不满意地说:

  “老师傅,这剑太短!我要一把比马鞭子长的长剑。”

  老工匠吃惊地叫道:

  “你这么小年纪,那么长的剑,你拿不动的。”

  “我会拿得动!”

  阿肯酋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对老工匠说:

  “老工匠,他是吃狼奶、羊奶、马奶长大的孩子,他要的是一把英雄的长剑,你就给他打造一把吧!”

  老工匠端详这个孩子,发现他有一双与众不同地绿眼睛,啊!这真是一个不凡的孩子。

  又是一个三天之后,老工匠精心锻造了一把长剑。这把剑长三尺,剑柄上垂吊着红布穗子。

  冒顿挥舞长剑,寒光闪闪,唿唿作响。骑在马上,有了这件宝物,冒顿顿生豪情。他呜呜啊啊大叫,任黑鬃马飞驰,他弯下身子,用剑削茅草,茅草碰上利剑,哗哗削去一片,茅草头纷纷落下。

  阿肯看见冒顿一天天成长,就像看见一只鹰一天天往高处飞,一匹马儿往远方奔驰,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他嘱咐女人每天给冒顿多烧一壶马奶茶,多烤一条牛腿。

  冒顿十六岁这一年,开始巡访周围的部落和草原。他远远地看见一个牧羊少年。

  “喂,那是谁的马?跑进我们的部落。”

  牧牛少年大声喊。

  冒顿朝喊叫的人奔去。他下了马,看见一个牧牛少年,头戴羊皮帽,手持牧牛鞭,腰间挂着一支牧笛。生得虎头虎脑。

  “我叫冒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牛猛。”

  “我要和你比武!”

  “哈哈哈。”牧牛少年牛猛大笑。“你是哪个部落跑来的野马,敢和我比武?”

  牛猛说着,从牛群里牵着一头长着大犄角的蛮牛,体格健壮。那牛眼有马铜铃般大,虎视眈眈。

  “有本事,把它摔倒,再和我比武!”

  冒顿脱掉衣服,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和一身黑茸茸的胸毛,叉开双腿,双手伸开,盯着面前这头大公牛,迎面扑了上去。双手抓住牛角,用力一搬,只几下,大公牛山一般地轰然倒地。他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牛脖子上一剑桶去,那头刚才还哞哞叫的大公牛,挣扎几下,不动弹了。

  “啊!你真是草原上的猛士!走,到我的帐房里喝马奶茶。”

  牛猛和冒顿很快交上了朋友。

  牛猛不但会宰牛,而且会骟马,骟羊,骟牛。他有着一套绝活,表演给冒顿看。

  一头大蛮牛,被他一刀从脖子上划开一个大口子,血喷射出来,牛倒下,他换一把小刀,抓起牛皮,只见刷刷地小刀飞动,一整张牛皮很快剥下来。他把肉和骨分离,骨是骨,肉是肉。牛刀碰响牛脊背的那一刻,一块白花花的油脂露了出来,三个手指一摄,往嘴上一抿,滋溜一声响,那块白花花的油脂吸入嘴里,有滋有味的嚼起来。冒顿被他宰牛的娴熟动作和技巧,看得眼花缭乱。

  他又给冒顿表演骟马。

  一匹烈马被固定在四根马架子中间,他将马尾一甩,烈马摔倒在地,他手持两根木棍,夹着马的睾丸,轻轻地一拉,立时,两颗赤裸裸的肉丸滚落下来,他又用烧红的铬铁,一板子拍在马屁股上,又用火燎了一下烈马的伤口,动作快捷、迅速。被骟过的马,立刻驯服了许多。

  牛猛是草原上骟牛、骟马、骟羊的高手,每年春天,都有许多牧民请他去骟牲畜。他把那肉丸送给部落里的酋长,给他们补养身子。使他们一个个更加强壮。

  牛猛取下身上的牧笛,吹给冒顿听。

  一声急促的马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夹杂着暴风雨的呼啸。得得的马蹄声清脆响亮。马儿咴地一声停住了,接着,从草地传来一声小牛哞哞的和声。河里的流水哗啦啦的响起,河边有一群羊,饮足了水,咩咩地叫。一声长一声短,直叫得人心里痒痒。

  冒顿听得如痴如醉,连马奶也忘了喝。

  “这是什么曲子?”

  “这是草原牧羊曲,喜欢听吗?”

  “喜欢,喜欢。”

  牛猛站起身,邀请冒顿。

  “我父亲是千户贺兰部落的酋长,请到贺兰部落去做客吧。我母亲和妹妹会给你烧最好的奶茶。”

  冒顿跟着牛猛来到贺兰部落。

  千户贺兰部落的酋长,看见儿子带回一个英武少年,非常高兴。

  “父亲,这是我认识的新朋友,他是从千户阿肯部落里来的冒顿。”

  “我听阿肯酋长给我说起过,他的部落里有一个勇敢少年,叫冒顿,难道就是你?”

  “我就是冒顿。”

  “啊!他是天神的儿子――”

  父子俩“扑通”一声跪在冒顿的面前,让他吃了一惊。贺兰酋长拉起冒顿的手,请他坐在地毯上。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窈窕少女,端着一个大木盘,木盘上有一个奶茶壶和三个奶茶碗。她跪在客人面前,铺上桌布,低着头,给客人斟满奶茶。一股浓郁的奶茶香弥漫了毡房。倒茶的时候,她的长辫子垂下来。

  冒顿盯着这个少女,她红红的脸蛋好像初升的红太阳,明亮的眸子里闪着一对月亮。他们的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冒顿手上端着的奶茶洒了一地,少女走了,他才回过神来。

  “这是我的女儿肉娜。”千户酋长贺兰介绍道。

  “我妹妹烧的奶茶是草原上最香甜的奶茶,你喝一碗,尝一尝。”牛猛说。

  冒顿喝了一口,喷香醉人,绵软甜蜜。他第一次喝这么好的奶茶。不由地说:

  “好喝,好喝!”

  “那你就多喝点。”

  冒顿一口气喝了三大碗,不停地咂嘴。

  肉娜用木盘端上来三大碗清汤肉丸,放在客人的面前,她朝客人大胆地望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又一次相遇。她莞尔一笑,小步退了下去。

  “来来,尝尝好东西。”

  “这是什么肉?”冒顿好奇地问。

  千户贺兰酋长又大笑起来:

  “这是从马、牛、羊身上采摘的金子,是给草原上最勇敢的人享用的。”

  冒顿手抓起滚烫的肉丸,囫囵个儿塞入嘴里,一吸溜咽进肚里,如吞了一颗火球,在肚里翻滚,立时,肠道通融,浑身燥热,大汗淋漓,血液沸腾。

  父子俩看冒顿吃得津津有味,哈哈大笑。

  “好样的,不愧是英雄的后代!”

  肉娜给客人斟茶,她大胆地盯着客人,一不留神,洒了一地毯。

  冒顿抬眼看着肉娜,她送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她看见客人吃她亲手烧的奶茶和肉汤,吃得有滋有味,心满意足地笑了。

  冒顿告别了贺兰酋长父子,背上一牛头骑着马,回到阿肯部落。

  阿肯酋长看见冒顿满载而归,不由夸奖道:

  “是雄鹰,就要在蓝天上飞翔,是骏马,就要在草原上奔驰,是鱼儿,就要到大海里翻腾!冒顿,春天到了,你去参加草原上的赛马会吧,那儿是勇士会聚的地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