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芒童那日被逼放了执事者,此后越想心下越是觉得不值,此时听得众兄弟商讨“谷母神草”之事,一来人多胆壮,二来终究贪心那“谷母神草”异能,竟然忍不住又生异心。
四人听得祝融如此说,似是各在思量,一时间无人说话,过了半晌,只听又一人忽地“叹”了口气,道:“若要师你事后推算不出来,也非难事,只是师父向来妙知天道,她既如此安派,必有深意,我们如此拂逆,只怕有违天道。”听那声音,却是禺疆。
执事者听禺疆如此说,心下忙道:“正是,正是,还是这位禺疆老兄明白事理。”念头末完,却听那芒童道:“那是什么天道,都是师父心肠太好,却要将这镇宫之宝传给外人。更何况听说那世人中了心魔王的七情心毒,此毒向来厉害,最能坏人正气,世人中了此毒,此后必定生出许多奸愚心思,稍有诱惑,便入魔道,天道向来禀正而行,却怎能要我们将天地至宝传给这等奸愚人物?”四人中,他虽是大师兄,只是心思却与他相貌一般,飞扬活泼,向来最是多事。那祝融接着道:“正是,大家既已打定主意不给世人神草,怎地却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起来?老四,你便爱婆婆妈妈,有什么主意,你就爽快说出来,也免得大家着急。”
禺疆似是听了祝融如此说,心下颇为不快,一时无语,只听芒童又道:“老三,你却怎么说?”只听蓐收冷冷地道:“不能给世人。”禺疆听得蓐收也如此说,便道:“我又何想将咱们运四时神气,历时万年方才育出的此种送给世人?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深思熟虑。”
祝融道:“好,好,老四,你向来就是小气,得,我这就给你陪不是还不行吗?究竟是什么主意,你倒是说呀。”禺疆知他性子急燥,听他如此说,也不理他,接着道:“其实若让师父算不出此事,那也容易。”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难道你们忘了那个地方?”祝融奇道:“什么地方?”话声末完,只听那蓐收轻轻“哦”了一声,似是记了起来,接着芒童也道:“啊!你是说那个地方?”
祝融见二人如此,微微一怔,似是也记了起来,喜道:“啊!你是说那里!”顿了一顿,喜道:“还是老四主意多,那里虽在天地之中,却是独处一隅,师父纵能推算出天地间万般事物,必定也算不出那里的事情,咱们便将那人放在那里,倒时师父出关,咱们只说那人不知那里去了,师父推算不出,还道他自己走了,也不会追究咱们了。”他陡然得了主意,心下欢悦,越说越是高兴,执事者在外面却越听越是心惊,听他说完,不由得暗暗叫苦。向那些精灵看去,那些精灵似也在为他难过,个个面有愁色。
这些精灵禀地气而生,颇有灵性,只是芒童四人久已见惯了,他们是天地大神,自不会将这些小精灵放在眼中,只任由他们在园中自生自灭,没想到执事者虽中了心毒,必竟乃是禀正气而生,心中一点善念不灭,随手救了那小精灵一命,这些小小精灵虽不能言语,竟也颇知感恩戴德,竟将执事者当做了朋友,听得芒童四人尚议要害执事者,便前去报信,此时见执事者面有苦色,他们竟也跟着难过。
芒童四人虽向来知这些精灵颇有灵性,只是从没将他们放在眼中,此时尚议大事,也末想到避开他们,可没想到他们竟会去向执事者告密,正可谓是“百密一疏”。
那四人又各自商量一会儿,却都是得了神草后如何享用,他们见执事者不会法术,也不如何将他放在心上,执事者想起火魔的话,一时间只觉心意激荡难平,过得片刻,芒童四人各自散去,执事者眼看着祝融高大的背影进入另一间木屋中,不由自主的悄悄自后面跟了过去。
执事者见那屋子侧面有一扇小窗,当下悄悄绕了过去,窗子末曾关严,自缝隙中看过去,屋中情形一目了然,只见那祝融盘膝坐在床上,两手合拢在丹田前,那两块“火种石”便在他手掌中放着,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过得片刻,却见那两块火种石上忽地各自发出一点火星,火星越来越大,只听那祝融忽地发出“呵”的一声轻响,说也奇怪,那火苗竟似被一股无形的劲力吸住了,渐渐拉成一条直线,直线极细,若非细看,倒好似一根金丝一般,那金丝般的火线慢慢自祝融鼻孔中钻进他的体内。
执事者直看的惊骇不已,心道:“这人怎地却将火吸进肚中去?”他不知这祝融本是夏日阳火煞气凝成的真身,今日与那七个魔怪一场恶斗,大耗真元,此时正借助那“火种石”的力量,修补真元。那“火种石”是天地万火之母,善能收集天地间的阳火之气。
执事者虽不知这些,却也知道那祝融必是在练一门极厉害的功夫,见那祝融吸取了一会火气,忽地又是微微一声轻“哼”,那“火种石”上本来被他运成一条直线的火花忽地四散,跳了两跳,各自熄灭,执事者心道:“他这功夫也不知练完了没有?我可须快走,若被他察觉,只怕性命难保。”
念头末完,却见祝融手上生出一股弹劲,将手中那两块“火种石”弹了起来,不偏不倚,正落在窗前的小桌上,执事者见那“火种石”此时距自己不过尺许,只须一伸手便拿到了,一时间心中不由的“嘭嘭”乱跳,暗道:“我此时悄悄拿了了他那石头便走,他正在练功,只怕也末必追我。”但只想了两想,必竟不敢真的去拿。
祝融弹开“火种石”,却依然盘膝端坐,并不起身,却见他脸上红色却越来越浓,到了后来,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火红色,执事者在外细看,见他与那火魔一般,虽也是一身火红,却与那火魔并不相同,他那身上红色鲜艳亮丽,似是在发着一层金光,那火魔身上的红色却暗了许多,红色中透着一股淡淡的黑色。
祝融脸上红色越来越浓,忽听“嘟”的一声轻响,他红如赤火的脸上忽地竟迸出一圈金光,金光一现既隐,但只是微微一顿,立时又迸现出一圈金光。金光隐现,共是六次,执事者在外看得分明,奇道:“这人脸上怎地竟能生出金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