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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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憨阿二”爷(父亲)树立起与病魔抗争的信心,奇迹般地摆脱死亡,终于离开传染病的隔离医院,回到了久违的家里。

  丈夫的安康出院,让“憨阿二”娘(母亲)脸上有了笑容,伊(她)全力付出和拼命挽救,不单纯为了不失去丈夫,更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就在“憨阿二”爷(父亲)住院期间,伊(他)兄弟姐没来医院,除了大家不来往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伊啦(他们)怕患上传染病,一个令人生畏,又十分可怕的病魔。

  只有伊(他)七弟妹(“憨阿二”七婶)带来兄弟(七弟)从部队寄来的救命钱,让伊(“憨阿二”的父亲)能比旁人好,能持续地用上进口药,才让伊(“憨阿二”的父亲)活了过来。

  回家后的伊(“憨阿二”的父亲),就像做了大官荣归一样,从此不再做家事,躺在床上等待洗脸水、刷牙杯,在床上端了饭碗吃饭,最后收拾还是“憨阿二”的事。让“憨阿二”觉得爷(父亲)不公平,为什么伊(他)不能叫女儿和小儿子做,偏要让“憨阿二”一人做,便对爷(父亲)想法越来越多,对伊抱怨越来越深。

  “憨阿二”娘知道儿子有想法,便对伊(“憨阿二”)说:“这是爷喜欢侬(你)的表现,说明伊(他)对你好,也许侬(你)做事比姐姐、阿妹、阿弟更让伊(他)高兴。”

  可是“憨阿二”从来不是这样认为,当别人问伊(“憨阿二”父亲)这件事时,伊(“憨阿二”父亲)讲:“养儿子做啥?就是为了享福,否则要儿子做啥。要让伊(“憨阿二”)晓得‘孝’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要做出来的。”

  “憨阿二”只能像机器人,天天重复做着这件事,当做完了事后,独头独脑糊起纸飞机,画起了画。久而久之,“憨阿二”有了意见,给了伊(“憨阿二”父亲)脸色看,就是伊(他)大声叫喊:“憨阿二,倒揩面水(洗脸水),倒痰盂。”“憨阿二”当作没听到,让伊(他)气愤地下床,下床后的伊(他),做完自己完全能做的事。

  为了回报“憨阿二”的不作为,将“憨阿二”纸飞机全部撕碎,都扔进了煤球炉里,望着爷(父亲)的恶劣行为,望着熊熊燃烧的纸飞机,“憨阿二”愤怒了,与爷(父亲)对吵了起来,还惊动了四方邻居,纷纷指责“憨阿二”的爷没有道理。

  这让“憨阿二”腰板也硬朗了,发誓要让娘评理。还是娘(“憨阿二”的母亲)听了事情经过,单独与儿子进行沟通,对“憨阿二”说:“那(你)爷生肝炎,容易火气大,你要好好体谅伊(他)。”

  “为啥伊(他)要烧我的飞机?”

  “这是伊(他)不对。侬可以再做一只更好的飞机,乘了飞机到北京看毛主席去。”

  “我将来要做空军,开飞机,保卫毛主席。”

  “憨阿二”一句话,在若干年后终于实现,来到北京空军部队当兵,保卫着北京首都和毛主席,只因爷(父亲)家庭出生问题,没能选上飞行员,使在祖国蓝天飞翔的愿望未能满足,也成了伊(他)心中最大遗撼。

  “憨阿二”娘平息了父子争吵,毕竟“憨阿二”非常听娘的话,见不得娘眼中的泪水。

  可是“憨阿二”爷(父亲)却有了意见,讲:“老婆,过去有一句老古话,叫久病无孝子,看来我这辈子不会有孝子,只有逆子。”

  “是侬(你)不对,小人毕竟还小,侬(你)就像差(指派)佣人(保姆)一样,而且对小人(小孩子)态度不好,还要烧伊(他)的飞机,有侬这种爷(父亲)。”

  “烧一只飞机算啥,是纸头的。”

  “这是小人的心血,侬看伊(他)用了多少辰光,削竹片,糊纸头,装橡皮筋,还有锣旋桨,都能飞牢(很)远。别人在讲,这个小人闲(不多话)话不多,做出么事(东西)像真个(真得)一样,侬(你)要是有这份心,能像伊(他)这样,我也不会操家多心(那么多)。”

  “我是在教育自己小人(小孩子),有啥错,为啥侬(为什么你)总是帮伊(他),对我指手划脚。只不过烧了一只纸飞机,要是烧了真飞机,侬(你)不晓得要那能了(怎么了)。”

  “要是烧了真飞机,我看侬(你)要坐牢了。”

  “不会吧?”

  “侬(你)试试看。”

  当然,“憨阿二”娘没将对话告诉伊(他),要是让“憨阿二”知道了,非得跟爷(父亲)拼命,定会烧了爷(父亲)的这张床。“憨阿二”娘是知道儿子脾气,“憨阿二”一旦发起“戆”劲,谁也难以拦住和阻挡,就是“憨阿二”娘都没有办法,否则就不会发生伊(他)独自到外婆家的事。

  这个故事还是娘(“憨阿二”母亲)在临终前对伊(他)说起得一件阵年旧事。

  此时,“憨阿二”娘(母亲)也是对自家男人(丈夫)抱怨太深,更多是病魔的痛苦折磨,才让她讲出积压在胸中的往事,这毕竟是一件四十多年的事情,可是对“憨阿二”来说,却是儿提时代的一件重要事件,让伊(他)对爷(父亲)始终耿耿于怀。

  各位看官,当你看到了《憨阿二》第十回时,应当对“憨阿二”和伊(他)家庭有了初步了解。也会对“憨阿二”爷(父亲)有了一个较清楚轮廓。然而,“憨阿二”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就在“憨阿二”读了鲁迅《阿Q传》后,觉得爷(“憨阿二”父亲)跟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太像了,甚至比阿Q还阿Q,是阿Q的N次方。要说“憨阿二”爷像阿Q,一点都不假,阿Q那个年代,是中国反封建革命初期,使得阿Q这样人物都会以“革命”为武器,最后画押时,都会嫌自己的Q字圆没画好,叫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结果被清政府的洋枪灭了。

  其实,鲁迅先生深刻地揭露那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人们的一种心态,他们盼望通过“革命”行动,来改变被压迫受剥削的恶劣状况,也道出了中国人的本质。因为,一个内心深处“只想革命,又不知道什么叫革命,又如何进行革命,血液中暗藏着动乱因子的人。”只要有风吹草动,只要有了成熟的气候和条件,他们必然要动乱起来,最终会付出沉重代价。

  也许在那个封建年代,人们只有“革命”了,就能与富人们平起平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讨老婆生儿子,都能通过“革命”得到。使得阿Q失去理智(当然他不会有理智)横冲直撞,为有牺牲多壮志,却被复辟阶级当成了牺牲品,直接送了阿Q上西天,连血都被痨病者沾着馒头吃了,多么可悲的结局。

  然而,阿Q还能得到人们同情,既然是要“革命”,就必然会有牺牲,阿Q没有低头认罪,便是慷慨就义,无怨无悔。

  那么“憨阿二”在想,爷(父亲)是不是阿Q二十年后的灵魂转世?“憨阿二”爷(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人。

  简单来说,“憨阿二”爷(父亲)与阿Q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没有一条长辫在圆圈下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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