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a说的,No扑哧。”
“‘扑哧’是什么?”我充满了好奇。
末末继续低头忙着拼图,不屑地回答:“‘扑哧’就是‘扑哧’啊!”
“那Angela为什么对你说‘NO扑哧’?”我都快憋不住笑了。
“她就是这样。”末末把两个小胖手叠在一起,一挥,跟打棒球似的,然后严肃的说:“这样不对,No扑――哧。”
妈妈必须有翻译儿童语言的本事,我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了,“末妞儿,你是不是推别的小朋友了?所以Angela说‘Nopush’,对吗?”
末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没有推别人,不是nopush,是no扑――哧!”
三岁的小朋友是有那么一点点三岁的自尊心的,我想我已经清楚了,末末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尽管她现在不承认,但是用不了几天,她自己就标准地说出“Nopush”了。
然而,过了几天,末末又在一边嘟囔:“我告诉别人了,Angela说‘no扑哧’!”
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扑哧”了,“那别人干什么了?”
“别人‘扑哧’了呗。”
“怎么‘扑哧’的,你给妈妈学学。”这是哪里的语言啊,这么难破译。
末末依旧把两只胖手在空中比划了一通,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但我还是在第二天去幼儿园的时候,跟Angela确定了一下。幼儿园里有二十五的学生,五个老师,Angela是末末最喜欢的老师,她并非不喜欢别的老师,用末末原话说:“Christina最漂亮,Sarah唱歌最好听,Elina最和气,Susan是她们老师的头儿,Angela最有办法疯。”
Angela听了我的描述,哈哈大笑,她的原话是“NoShot,NoPU-CI”。天气渐渐暖和,每天她们给出更多时间安排孩儿们在操场上玩耍,有时候小东西们跑着跑着就把“官兵捉强盗”的传统游戏融入了“现代因素”,用手比划起了枪战。老师们认为模仿枪击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枪口对着人更是不能纵容的残忍,即使只是假枪假战,所以就有了“NoShot,NoPU-CI”,这算是一条游戏规则。
我举双手赞成老师的话。虽然我们总是说着“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但是当孩子在我们面前有一些不好的小行为的时候,比如枪战,比如说谎,比如耍赖,比如打人,即使我们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们会明确地给孩子们指出这是不能逾越的底线吗?因为我们常常有听似更合理的理由,比如枪战只是假装的游戏,比如说谎只是为了骗着多看一会儿动画片,比如耍赖只是疲倦时候的一种表达方式,比如打人是因为自己先感到受到了威胁……身为成人,我们常常在衡量了行为本意和结果之后,是宽容的接受了这种行为,还是想着下不为例,还是偷得一时三刻的轻松?老师确实是小孩子成人的最后一道道德防线。
有时,国内的朋友问我,加拿大的老师是不是不歧视学生。事实相反,有很多人在抱怨老师对自己的孩子不公平。为什么呢,因为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只不过打了一架,就被勒令转学了,或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向别人吐口水了,就被处罚一周不许去上学。我不评论个人怎么教育孩子,但是学校是个公共教育单位,面向的是所有人,维护的是大多数儿童的权利。请不要说什么孩子平常在家里胆子很小,如果没有人欺负他,是不会出手伤人,也请不要申辩孩子是如何的聪明,如果没有误会,是不会如此失控的。其实,如果一个人不能遵守游戏的规则,那么就请不要参加游戏。父母确实是小孩子成人的第一任行为老师。
知道加拿大教育的好处是什么吗?是不用给老师送礼,一想到这一点我睡觉都能乐出来。可是每次有人从国内来,总是带给我许许多多的小饰品、丝巾等等,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我送给老师的。我真抹不开面子,为什么要送礼,我的末末又不是需要老师的特别照顾,除了家长与老师的这一层关系,出了校门我们又没有额外的关系,干嘛要拖着老脸去“意思意思”?感谢上帝,加拿大的老师也不会跟家长暗示礼物的“意思”。但也不是绝对的“一清二白”,到了感恩节,甚至母亲节、情人节都可以,只要末末她自己想要去表达或者分享,我可以大方的让她在我的“礼品库”里挑几样儿送给老师,我只是赞助商,送礼,那是末末自己的事情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