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往棺材里一看,我不禁惊叫一声:“玉衣!”
几个人都把脑袋往前面伸,爬在棺材的周围。丁广才已经忘记了刚才我的发火。大叫一声:“发啦!天啦!发啦!”
棺材里豁然一具青白玉制成的玉衣映入眼帘。罗重八吃惊的望着棺材里的玉衣,好一阵过后才说:“天啦!竟然是玉衣。这个不象是金缕玉衣,文老弟,这是铜缕的还是银缕的哦?”
我看了看玉衣玉片与玉片之间的连接线之后说:“这个线颜色比较黑,应该是银缕玉衣,如果是铜缕的话,连接线应该是绿色才对。银缕的锈蚀是黑中带绿色,铜缕的氧化颜色完全是绿色。”
“那这是埋的什么人啊?老文?”猪毛在旁边问。
“如果是银缕玉衣的话,至少埋的是王候一级的人物了。我不是跟你讲过多次了吗?金缕玉衣是埋皇帝和诸侯王用的,银缕玉衣是皇室贵族和受特别重赏的重臣用的。铜缕玉衣则是高级贵族和将相大臣都可以用的了。”
“那就是说这里埋的这个人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咯?”
“那还用说,不然也用不了银缕玉衣了。”
“价值呢?银缕玉衣是不是比金缕玉衣便宜很多啊?”猪毛刨根挖底的问。
我看了看猪毛又看了看其他人,说:“当然,皇帝毕竟比皇妃和大臣少,玉衣的制作成本也相差很大,存世量也悬殊很大。”
罗重八在后面插话,说:“那就是说这个东西价值不大咯?”
“怎么可能!比金缕玉衣便宜,但是也要比其它文物价值大塞!”
丁广才接口说:“呵呵,文老弟,我们没见过这种东西,说实在的,你估计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啊?”
我用手摸了摸银缕玉衣,又看了看他们几个人,然后说:“估计几百万还是可以卖的吧。”
“哈哈,几百万,不错不错,发了发了。”罗重八兴奋起来。
我不理会他们,回过头来将棺材里银缕玉衣的头部玉帽摘了下来。往本来就已经瘪了下去的玉帽里面一看,里面一无所有。再从玉衣肢体部位已经完全塌下去的情况来看,玉衣内的尸体已经完全腐化。连一颗牙齿也没看到。在棺材里找了许久,除玉衣以外,别无一物。
我向着猪毛说:“拿东西,先把玉衣装好,然后把这里的东西往外搬。”
猪毛嘻嘻一笑,说:“得令!装银子回家咯!”
后面的工作很好做,用带来的编织袋把摆在墓里的所有文物装进口袋,包括所有陶器在内刚刚装满十个口袋。我继续安排他们把装好的文物往文一柱家搬,自己则开始着手拆卸几辆青铜马拉车。这些马拉车虽说个头不是很大,但是与我们以前挖到的那些马拉车是一样的,都是拼装起来的,很好拆。
等他们将其它文物运送回家又回来之后,我已将马拉车全部分解开了。并且装入了编织袋中。
我很高兴,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没想到来得那么容易。那些在我们之前来盗墓的家伙们,为什么偏偏没有找到这座墓中墓呢?呵呵,竟让我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我更高兴的是这里如此多的贵重文物,罗重八他们并不知道它们的价值,看来我仅需要少花一些钱,便可以将文物拿走了。
青铜马拉车是墓中的大件文物,拆卸了还是有那么大一堆,不过这伙人倒也可爱,完全把我当作家中父母来孝敬。始终不让我去做搬运,来回跑了三趟,才将墓内的青铜车马搬完。最后一趟,我才背了个装工具的背包与他们一同下山。
山下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我们的车停在小路尽头的大道上。天色渐渐暗下来,小路上来往行人并不多,不过都是来去匆匆。看着我们一伙人扛着大包小包的在赶路,估计这里的村民平时少有看到这么多的陌生人来往,路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目送我们从面前走过。
回到文一柱家,天已经黑了下来。文一柱的父母早早地做好了晚饭,等着我们回来就餐。
文一柱家的房子又小又窄,除了我们住宿占去一间屋子,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用来装文物。但是他们可能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便将一间以前装满粮食的粮仓给腾了出来。将里面装粮食的柜子全部搬到了屋子外面,用塑料布盖起来。这样搬回来的文物就有地方放了。
晚饭过后,猪毛拉着我来到屋外,站在一片果树林前,一边把烟给我递上来,一边说:“老文,这么多东西,怎么处理啊?”
“简单,还是我们要货,给他们点钱了事。”
“那要给多少钱呢?”
“我估计这些东西怎么着也可以卖几千万甚至上亿元吧,按三分之一给吧。”
“那就是说给三千万咯?”
我点点头,说:“不能给得太少,毕竟罗重八和丁广才是懂文物的。”
“行,你说给多少就给多少吧。那怎么才能运回去啊?这么多东西。这里可比湖北离四川远得多哦。”
“远也得运回去,不能走货运,只能租车自己开回去。这样安全些。”
“那好吧,租车运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啊?”
“就明天吧。”
这时罗重八和丁广才还有文一柱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来。人还未到,罗重八已双手将烟递了过来。刚刚才扔掉烟头的猪毛,接过罗重八递来的烟点上,深深吸上一口后,带着灿烂的笑容说:“怎么样,罗大哥,今天的收获不小吧?”
“呵呵,大,实在是大,这全靠了文老弟哦。”
丁广才跟在后面插话,说:“妙!实在是妙!这样的墓也被文老弟找到了,我老丁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啊!”
罗重八符合着说:“文老弟厉害啊厉害,呵呵,千古第一。今天这座墓,我敢肯定,要是文老弟不在的话,我们在那座墓里进进出出一万次也不会知道那个棺床下竟然还有一座墓啊!”
我呵呵一笑,说:“呵呵,你们把这事说得太神秘了,不过一座墓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呵呵。”
文一柱从屋子里拖了两根长板凳过来,我们两个人坐一根的坐下。
猪毛念念不忘文物分配的事情。便说:“老文,说说文物的事,怎么安排啊?”
“哦,这个嘛,我们得商量商量。”
我话音刚落,罗重八在一旁插话说:“这个不用商量了,文老弟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就怎么着,我们无二话。”
我望着罗重八,想了想说:“那,你们是要货呢还是要钱呢?”
丁广才插口说:“呵呵,文老弟网络比我们宽,还是文老弟把东西拿走吧,我们拿着这些货也卖不出去,即使卖出去,也买不了个好价钱,所以还是你们把货拿走吧。”
猪毛抢着说:“行,我们把货拿走,但是给你们多少钱呢?”
猪毛这么一说,便将话挑得明明白白。罗重八和丁广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罗重八说:“文老弟你说了算,我们无二话。”
我知道他们现在完全把我当领导来看,我怎么说,他们就得怎么执行。但现在,让我来处理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开口。给他们少了吧,有点不讲义气了。给多了,我于心底有点舍不得。想了想之后,我伸出两个指头,说:“这个数怎么样?”
罗重八愣着神说:“两百万?……行,文老弟,你说了算。”
我摇摇头说:“不是两百万,我给你们两千万,怎么样?”
丁广才一声惊呼:“呀!两千万!这么多啊?!”
罗重八也吃惊地说:“文老弟啊,你说这些东西能卖到那么多钱吗?”
“呵呵,具体能卖多少钱,我自己也估计不出来,但是我估计,这些东西不会少于三四千万吧。”
“那你给了我们两千万,如果卖了四千万的话,你们自己就只有两千万了哦。”
“是的。”我点点头说:“实际上,我们如果卖到四千万,我和猪毛两个人就得到两千万。你,丁大哥还有文一柱三个人才两千万,呵呵,我们占便宜了哦。”
“呵呵,既然文老弟这么说,那就依你说的办吧。”罗重八笑得很灿烂,说话口水都喷了出来,甚至溅到了我的手上。
我心中暗嘻,因为我清楚这里所有的文物的价值,怎么着也得卖一个亿以上。才给他们两千万,就让他们乐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一笔,我又赚了!
文一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文物,也没有想到会冒出这么多钱来,始终裂着个嘴巴,一副吃惊不完的样子。看我们说得差不多了才说:“师父,我呢,是跟你到四川吗?”
我看了一眼文一柱,这张质朴中透着憨厚的脸上更多的透出的是对我的尊敬。我想了想,便向着罗重八说:“钱我明天上午就给你们转帐,但是有一点,我想说上几句。一柱现在是我的徒弟,这次就让他参与你们的分配,今后归纳到我这边来分配,行吗?”
“是是是,文老弟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的徒弟吃亏的。”罗重八正色说道。
我转头向着文一柱说:“既然你认了我这个师父,那么,我说话你听吗?”
文一柱殷切地说:“是,师父,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好,明天拿到钱后,马上安排把房子修一下,房子修好之后再给我打电话,我们再过来。”
“是,师父,我明天就办。”
看我们一群人正在谈事情,文一柱的父亲本来往这边走的,走到一半又返回去了。我向着文一柱说:“叫你父亲回来。”
文一柱回过头来向他父亲跑了过去,不大一会儿,领着他的父亲来到我的面前。
文一柱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我们来了之后,对我们是格外的敬重。几天下来,我们在外面盗墓,他负责了我们所有的饮食。来到我面前,脸上堆满了纯朴的笑,说:“师父,你好,有事吗?”
我呵呵一笑说:“大哥啊,跟你说点事情。”
“什么事啊?”
“我们明天要回去了,有点事情想跟你交代一下。”
“师父请讲。”
“我明天会给董大哥两千万元钱,这笔钱是董大哥和丁大哥还有一柱三个人的。”
文一柱的父亲瞪大了眼,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来:“妈妈哟!这么多啊?”
我点点头,说:“拿到钱后,希望你们把房子新修一下,修宽敞点。修好了之后我们再过来。”
“哦,呵呵,好的好的。我马上修。”
“还有,这么多的文物,我们明天运输回去得想些办法,不然不安全。”
“您吩咐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是想你能不能找几个大点的柜子,我们得把这些文物装进柜子,这样才能运输。”
“哦,这个啊,没问题,我马上把装粮食的柜子全部腾出来,你拿去用就行了。”
“那好,就这样定了吧,明天我们还要长途跋涉,今天早点休息。你们做好准备就可以了。”
“行,我们这就去准备。”
安排好工作之后,我和猪毛早早的便入睡了。第二天要长途跋涉,得休息好,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我认为文一柱很可能会成为与我旗鼓相当的一个盗墓者,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与我出道时候相同的一面。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说的一些涉及盗墓的话,他会用一个塑料封面的笔记本好好地记录下来,也会将墓里捡到的一些陶片和挖出的泥土用塑料袋装好,并贴上成分、特征、年代和出土地址等标签。甚至在他的衣兜里随时都会装着几块从墓里捡回来的陶片,一旦闲下来,便摸出来认真地琢磨。然后毕恭毕敬地来问我他搞不明白的问题。我在心里下了个决定,好好地教教这个徒弟吧,管他将来怎么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