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起,曾真依旧戴着她那副超大的墨镜走上舞台,一曲《酒醉的探戈》唱得我都快醉掉了,这是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歌唱完,曾真回到座前,我递上一杯咖啡,然后感叹的说:“老天爷真是垂怜我,把你送到我的身边,听你唱歌,必是听仙乐飘飘。”
曾真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之后,说:“谢谢你的鼓励,只要你爱听,我天天唱给你听。”
我又发出感叹来,说:“老天爷啊!感谢你给了我如此一位红颜知己!”
曾真浅浅地一笑,低头去喝咖啡。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小青年走上前来,在曾真面前一躬身,说:“您好,小姐,请跳个舞行吗?”
曾真望一望我,然后说:“对不起,我现在忙。”
小青年回头来看看我,然后说:“先生,可以吗?”
我有些讨厌起这个小青年来,便说:“你没听清楚她的话吗?”
小青年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便说:“要是我执意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禁火冒三丈,便吼了一个字:“滚!”
小青年看我如此发火,反倒不走开,在我们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笑嘻嘻地说:“这位大哥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嘛,这是我的名片,认识一下,我不就是请这位小姐跳个舞嘛,干吗发那么大的火?”说着便从手里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着‘**房地产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郭来荣。”
我将名片扔进烟灰缸,然后说:“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没有教养的人啊?怎么做事一点水准都没有啊?”
郭来荣哈哈一笑,说:“看来这位先生是不想给我面子了?”说完便向后面招了招手,顷刻间,便从不远的茶吧里出来一伙人,一下子围到了我们的座椅前。
这伙人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鸟,个个长得吊儿郎当,看样子过来是想要把我怎么着才行。每人手里都提着个啤酒瓶。
这样的场面我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在四川,基本都会被四川的几个朋友给解决了。但是,现在是在北京,在首都,我心里没了底。可是,一种从不服输的心理使我又一次升起了无名之火。我怒吼道:“怎么着,想耍流氓是不是?”
叫郭来荣的小青年哈哈一笑说:“先生抬举我们咯,这里是北京,是首都,谁敢耍流氓啊?不过我看中了这位小姐,她的歌声很美妙。回过头来向着曾真油腔滑调地说:“况且这位小姐长得如此漂亮,你一个人享用不是有些浪费吗?跳个舞,也无伤大雅,我想这位先生是不会不给面子吧?”
曾真很紧张,又担心我吃亏,便说:“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忙,没空,你这人怎么这么蛮缠啊?”
“哈哈哈哈,这位小姐看上去眼熟,跳个舞也少不了你什么,干嘛这么横啊?”
曾真很生气,被气得无话可说,用牙齿将下嘴唇咬了一下之后,干脆起身走过来,到我身边紧挨着我坐下。
郭来荣后面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凑上前来说:“我们郭少爷看中的人,还没有谁说个不字,你们知道我们郭少是什么人吗?我们郭少是**集团董事长,有数十亿资产。”
看样子,这伙人暂时还不打算动用武力使我们屈服了。于是我向着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说:“哦?他这么有钱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他给你多少钱啊?值得你在首都天子脚下帮他为非作歹?”
郭来荣接口说:“你说话得干净点,什么叫为非作歹?”
“你们这么一伙人帮着强迫一位女士跳舞还不算为非作歹算什么?礼节交往吗?”
郭来荣正欲说话,我抢先对着五大三粗的家伙说:“他给你们多少钱?”
五大三粗的家伙说:“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么?我们可不是好惹的主哦?”
我哈哈一笑说:“我知道你们不好惹,但是我今天还就惹了,这样吧,我们来做笔买卖。”
然后我回过头来对郭来荣说:“郭老板想做这笔买卖吗?”
郭来荣哼哼一笑说:“什么生意,说来我听听看。”
曾真在我旁边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看来想阻止我。
我没有理会曾真,接着说:“你不是很有钱吗?我们来一个公平交易。一百万元一个耳光,要见掌印。”回过头来向着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说:“如果你们给他来几个,我付现钱。如果郭老板愿意,我也卖一百万元一个耳光,当然,我收一百万元一个,五个起卖,郭老板得给钱,还有,曾小姐可以陪你跳舞。怎么样?做吗?这个生意?”
郭来荣无话,愣在当场。
我提高了声音说:“做吗?郭老板?”
然后我回头向着那帮喽罗说:“你们谁来操作?给郭老板来上几下,一百万元一个耳光,见印?”
那帮喽罗开始叽里咕噜的交谈起来。
慢慢地,有几个人向郭来荣靠近。其中一个说:“郭总,怎么样?”
显然,郭来荣已经失去了刚才的威信,干咳两是声后说:“呵,这个,这个你们得看着干。”
我很清楚,现在那些在社会上混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钱。只要在钱的面前,他们没什么尊严可言。
“郭老板,我可以卖,你买吗?”
“……”
“那么,我要买,郭老板卖吗?”说完,我把自己的提包提到桌上,将拉链拉开,里面露出一整包的现金,具体有多少,我自己也不记得了,这是下午刚刚卖掉一只金冠的全部三百万元钱和我自己带的大概十多万零花钱,还没来得急去银行存款。然后我向着那帮喽罗说:“你们谁上?一百万元一个耳光?”
这伙人估计平时没看到过这么多的钱摆在面前,也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下子都傻了眼。
郭来荣似乎看到了事情的变化于己不利,开始找台阶下,便说:“看来这位朋友很固执,何必呢?不就是请这位小姐跳支舞吗?如果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何必要做这么伤脸面的事呢?”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既然你觉得伤脸面,还呆着干嘛?该走了吧?”
郭来荣看我给了台阶让他下,便说:“行,算你狠,我们走。”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看来,这一大口袋的现钱吸引住了那帮郭来荣的喽罗,竟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他去。
很久,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走过来,把头探过来问我:“老板,这生意还做吗?”
我不答话,盯着他。
五大三粗的家伙接着说:“如果你给现钱的话,我可以帮你出这口气。”
我看了看正准备出门的郭来荣说:“咯,郭老板不打算做这笔买卖了,走了。”
五大三粗的家伙和一帮喽罗都回过头往门口望去,看样子,他们很想揍郭来荣一顿了。
我在后面帮腔,说:“快去塞,追上他,带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
没想到,钱的威力这么大,我话音刚落,一伙人都回过头去就追了出去,郭来荣好象看出了苗头,撒开腿就跑,一瞬间,一帮人都跑得干干净净。
看一伙人已经跑远,我拉起曾真就往门外走,说:“快点,别让那帮家伙回来了。”
曾真知道我是要带着她开溜,便笑出声来,说:“原来你这是声东击西啊!”
我拉着她一边跑一边说:“这伙人不是什么好鸟,等他们回来就不好收拾了。”
我们一口气跑到公路上,叫了辆出租车,上车直奔下榻的宾馆而去。
曾真看上去很兴奋,在后座上说:“文大哥,真刺激,你把这伙人给耍了。”
我回头嘻嘻一笑,说:“这样的人,不拿来寻寻开心,实在浪费。”
曾真咯咯的笑了起来,说:“看来,这伙人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管他呢,大不了在郭来荣手里掏不出钱来了而已。估计他们也不敢真的把郭来荣怎么着了。”
跑一趟北京也不冤枉,和曾真私守了几天,还卖出去几件文物,得到了一千多万的收入,接下来就等着那些发过名片的收藏家上门来。
回到四川不久,便有一些我参加北京拍卖会期间认识的客户打电话来咨询相关文物的买卖事宜。不大不小的还卖出去一些东西。
对文物的爱好使我一有时间便认真的研究这些挖出来的文物内涵。没有去盗墓,我便成天的呆在办公室翻书上网,通过这些渠道可以很快查出一些我不了解的文物情况。
朱胖整天无事可做,果然开始关心起文物来,整天泡在我的办公室,协助我做一些文物的研究,一段时间以来,对文物的鉴赏知识有了很大提高。
这天我们正在办公室整理一堆竹简,正为文字的顺序头痛脑热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接通电话后,对方是个并不熟悉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文先生吗?”
“是的,你哪位?”
“你是有些文物要出手吗?”
“是的,你哪位?”
“我是北京的,以前你到我们文物店来过,还记得吗?”
“哦,是这样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们现在在成都,想过来看看您的那些文物。”
“可以啊,欢迎光临。”
我让对方直接座车到“探古”宾馆。然后继续整理竹简,脑子里认真的收索着来人的记忆,但是想了好大半天竟也没想起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来。
朱胖看我眉头紧锁,便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啊?”
“有北京的客人来,好像是我参加那边拍卖会认识的人,但我没印象了。”
“他们来买文物吗?”
“是的,马上就到。”
“那要准备些什么啊?”
“先不急,等他到了再说吧。”
将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一下后,也不去理会来人究竟是什么角色了,继续整理我们的竹简。
大约过了半小时,敲门的声音响起,朱胖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余丽华和两个人。
余丽华说:“文总,这两位说是你邀请过来的。”
我认不出对方是谁,但估计是刚才来电话的人。于是我将对方让进屋里,然后朱胖勤快的给二人泡上茶。
坐下来后,我充满疑惑的问:“二位是?”
“文先生不记得了吗?我们是北京的,开古玩店的。上次您到我们店来过,你还看了我们的一件青铜马车。我姓李,是那家店的负责人,这位姓韩,是我们店的主管专家。”其中一个头有点秃的说着用手指了指他旁边的一个戴着眼睛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头。
“哦,是你们啊,不好意思,时间可能久了,我还真记不得了。”
“我们想看看文先生的文物,如果合适的话,我们想带几件回去。”
“可以啊,你们想看什么样的文物啊?”
“请问文先生你的那本画册还在吗?我们看着画册选好吗?”
“哦,可以。”我拉开抽屉,从中取出那本我为了卖文物而做的影集来递了过去。
姓李的将影集拿在手里认真的翻看起来,两个人头蓬着头就在我面前的沙发上叽里咕噜的研究起那些照片来。
看了半天,姓李的抬起头来说:“文先生,这里的东西不齐吧?”
“什么?缺什么了?”
姓李的呵呵一笑说:“那具玉衣呢,我上次看到过这里有一具玉衣的照片哦。”
“哦,你说那个啊,已经不在了,一周之前已经出手了。”我顿了一下接着说:“凡是我们已经卖掉的文物,这上面的照片已经取下来了,你看到的照片都是还有实物的照片。”
两个人对望一眼,脸上的遗憾明确的表现出来。
秃顶的姓李的老板说:“可惜啊可惜啊,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没关系,这里还有那么多东西,你还可以选一选啊。”
看来余下的东西不能勾起两个人的兴趣来了,两个人索然无味的翻看着手里的影集。
朱胖走过来俯耳道:“陕西那件玉衣卖了,我们在琴山挖的那件玉衣还在啊,要不给他们看看?”
我将朱胖拉到一边说:“对方路子还不清楚,暂时别提那个,等弄熟悉了再说。”
“哦,那好,我不提。”
回到座上,两个人还在仔细的翻看手中的影集。见我们回来,那个姓李的抬头问我“请问文先生,这两个青铜镇墓兽还在吗?”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用手指着的青铜镇墓兽,这是我们在陕西大墓挖出来的两尊青铜镇墓兽。很高大也很漂亮。
于是我说:“这个还在,你们感兴趣吗?”
“当然,这些都难得一见,我们想看看。”
“可以,不过得下午才能看到了,现在我们得先做些准备。”
“哦?要下午才能看到吗?”
“是的,下午。”
“那好,我们下午来看,我再选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说着又低下头,开始在影集上寻找起来。
最后,他们确定了要看的几样东西。包括:青铜镇墓兽、青铜车马、青铜人佣、玉人、玉壁、玉晗、玉握、玉塞、玉壶和琴山水墓所出的一个黄金面具。
按照这两个人选的文物,中午我和朱胖便准备在屋里。这两个人我们还没有交易过,对他们的底细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我们只按他们的要求一样准备了一个,另外把一些估计对方可能感兴趣的文物也放在了古董架子上。不能全部都摆出来。更多的东西,得等着这两个人来看了之后,如果可以成交以后才能给他们推荐。
下午两点过,这两个人如约而至。我把他们引进装着文物的办公室后面的一间屋子里,这里准备着他们想要看的所有文物。
进到屋里,两个人都惊讶的望着屋里的各种文物。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是两尊一人多高的青铜镇墓兽,后面的架子上,依次放着玉壁、玉人、玉握、玉晗、玉璧、玉壶和青铜器皿等文物,架子中间的骨架上悬挂着琴山水墓出土的一个黄金面具。
两个人很专业,取出放大镜挨个挨个的看,看了之后又都不停的嘘气,看来,这些东西已经完全吸引住了对方。估计他们虽然经营古玩这么多年,这里的东西他们也没看过。
最后,那个姓韩的老头走到一件高约七八十厘米的玉人面前,爬着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然后还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又嗅。说:“文先生,您确定这些东西没问题吗?”
我哈哈一笑说:“韩老板,一看便知您是很在行的人了,应该懂得如何鉴定远古玉器。我可以保证,这里的每件文物都到代,如果有任何问题,我双倍赔负。”
“这些东西看形制,应该是汉代文物,但是,我们见这样的东西也不多,请文先生见谅,见得不多所以难免产生疑问。”
“没关系,有什么疑问您可以问我。”然后我有些认真的给他们介绍玉器的鉴定方法起来。
“二位经营古玩已经多年,应该知道,玉器是当代社会仅次于瓷器的又一大造假门类。各种各样的臆造玉器充满着古玩市场。特别是针对明清以后的造假产品更是层出不穷,况且明清以后的玉器不易分辨,主要是以形制上来迷惑人。如果是仿高古玉器倒还很好辨认了。很简单,抓住一个‘沁’字就行了,因为凡是超过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玉器都不同程度的会有‘沁’的存在,恰恰‘沁’是任何造假方法都造不出来的。很多造假者为了刻意追求做‘沁’,便把玉器放到酸水中去泡,但玉毕竟是石头,泡是泡不进去‘沁’的。因此,这样的赝品,往往是锈渍浮与表面,不可深达。”
我走到玉人佣面前,指着玉人佣上面布满的自然沁色对两个人说:“二位请看,这上面如此自然的沁色,已经深达玉质以内,这不用几百乃至几千年是不能形成的。还有这上面如此自然的皮壳,也是需要许多年代才能形成的。”
姓李的秃顶听了我的话说:“文先生说得很对,玉的确要看‘沁’,没有‘沁’的玉器是不可能年代久远的。
我回身走到靠门的青铜镇墓兽面前,接着说:“还有现在造假的青铜器也很多。青铜时代是我国夏商周三代,又称老三代。如果说是老三代的青铜器,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如此遥远年代的青铜器,几乎已经完全氧化,没有了铜质存在,这样的铜器如果有断面,那么从断面就可以看出灰红色的氧化情况。但是现在大量造假的青铜器从断面就可以看到清晰发亮的铜质来,这样的青铜器,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还有,已经完全氧化的青铜器比新工的青铜器要轻了许多,古老的青铜器已经完全氧化,其重量不到新工青铜器的百分之八十。”
我回头端起架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这件是汉代的镇墓兽,虽说年代没有老三代那么遥远,但是也已经氧化得差不多了。”说着,我伸手将青铜镇墓兽的脑袋捧着往上一提,青铜镇墓兽的脑袋就被我端了起来。这是我们从陕西大墓里挖出来的青铜镇墓兽,因为体积太大,当时拿不出墓,所以就用锯子锯开了才拿回来,这么一端,当然就把脑袋端了下来。
姓李的秃头和姓韩的老头赶紧围了过来,走到镇墓兽跟前。我指着镇墓兽分割的切口说:“二位请看,这个是当初挖掘者因为体积太大为了便于搬运用锯子锯开的,从切口就可以看出铜已经完全氧化了,而且氧化层非常致密,这足以证明其年代已经非常久远。”
姓韩的老头用手摸了摸青铜镇墓兽的切口,又拿着放大镜看了又看后说:“看不出,老弟如此年轻,竟对这些文物的研究却如此透彻,值得佩服值得佩服啊!”
我说:“先生过奖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二位在我这里买到的东西是到代的,请你们慢慢的看,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两个人认真的在我的文物架子前转来转去的看,我则走出屋子来到办公室,悠闲的喝起茶来。
朱胖取下挂在架子上的黄金面具,跟两个人介绍:“这个也是汉代少有的黄金面具。你们也可以看看,考虑一下,我们卖出的价格一定让你们满意。”
姓韩的老头像是有些忙不过来,伸手接过黄金面具,看了看说:“的确,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看了好大半天,几个人终于从装着文物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秃顶的姓李的直接向我走过来说:“文先生,你的这些东西真让我们开了眼界了。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你能弄到这些东西,也很想买你这些东西,怎么样,开个价吧?”
“李老板客气了,请坐。”
我伸手向他们示意,然后两个人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姓李的手里捧着朱胖递过的茶杯说:“文先生,我知道你给我们看的都是很珍稀的东西,说实在的,我们都看重这些东西,但是请文先生给报个实心的价格,如果行的话,我们可以把你这些东西都买过来。”
我呵呵一笑说:“当然,只要二位看得上眼,我们绝对不会高价格的,我也希望能交两位朋友。”
韩老头说:“那么价格呢?”
我向朱胖招一招手,朱胖将一张写好文物价格的纸递了过来,交到我的手里。这是我们中午定好的各种文物的价格表。
我看了看纸上的各种文物的价格后说:“这里的文物价格,我们都标在这张纸上,二位可以看看,如果有不合意的,可以选出来。”说完之后将价格表递给了姓李的秃头。
姓李的秃头接过价格表之后,看了看,然后问我:“文先生有计算器吗?”
我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计算器递了过去,说:“请二位仔细算算,千万不要搞错了。”
两个人拿着计算器和那张写满价格的纸起身向文物架子前走去。朱胖也跟了进去。
过了好半天,几个人才又走了出来,姓李的秃头向我说:“文先生,我觉得你定的这些价格倒还合适,也不算很高,但是,有个问题不知道文先生能否同意?”
“什么问题?请讲。”
“是这样的,你这些东西我看肯定对路,加起来就高达六千万元的价值,我们很想买这些东西。但是,说实在的,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看能不能先把货给了我们,我们一个月之后把全部余款给您,怎么样?”
这个建议听起来新鲜,买卖古玩,一般是不可能赊帐的。于是我说:“这样不太好吧,要不这样,你们再看看,能买些什么我就让你些什么,如果说做欠款的话,实在是不行,我这里还有一大帮人等着拿钱那,请原谅请原谅。”
两个人再次起身,回到屋子里,东看一下西看一下,然后走到一尊玉人面前窃窃私语起来。
过了一会儿,姓李的秃头走出我的办公室,去到了楼层中间的过道里,可以听见他在与谁通电话。
又过了许久,姓李的秃头回到屋子里面,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文先生,这些东西我们全买了,但是,你知道的,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刚才我电话联系了借贷,我们可以买你这些东西了。不过,六千万是不是高了点,五千万怎么样?”
“李老板是做这个行业的前辈了,我上次到你的店里去过,你一辆三流货色的青铜马车也卖三千万,像我们现在提供的这些货,估计您遇到得也不多,而且您是懂行的人,这些东西按市场价格的来卖,我估计不会少于两个亿,所以,我们定六千万是很低的了,这么低的价格,我们是不会下跌的,请理解。”
看我将话说得很死,姓李的秃头也不强求,便说:“实在不行,那我们还是给您买下来,先交个朋友,今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那是,我们也是交朋友为主,请李老板放心,我们的东西如果您赚不到钱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您觉得买得还合算的话,今后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合作。”
“那我先出去一下,韩老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钱到帐没有。”
“行,请李先生速去速回。”
姓李的秃头向姓韩的老头交代了几句转身出门而去。
朱胖向我走过来,问:“就这么卖了吗?”
“当然卖了,不卖难道你留着当饭吃?”
“那那些东西呢?”
“哪些东西?”
“仓库里的。”
“你不要急,得把这些东西卖出去了再说,如果他们能买这些东西,而且诚心交易,我们才能让他们看那些东西。”
姓韩的老头听见了我们的谈话,便说:“文先生还有什么好货没给我们看啊?”
“先不谈那些,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事也得一件一件的办,先把这笔生意做成了,今后我们的交道还很多。”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姓李的秃头终于回来了,他说他的现金已经到帐,可以交易了。
帮他们把所有文物装箱然后,我们到银行做了转帐。留下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后,回到宾馆才下午五点过,朱胖兴奋得像个孩童。一直跟在我的屁股上,说:“真他妈的运气好,这么容易就卖掉了,六千万啦!真他妈过瘾!”
回到宾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这些钱,我们不能都分了。”
“为什么啊?”
“我们得拿出一千万来给文才,他在那个墓里失去了一只手,得拿一千万给他,我们是兄弟,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哦,行行行。那我们什么时候给他?”
“就明天吧,我们明天回去一躺,看看这个家伙是活着还是死了。”
“行,我也想回去看看了,我得去看看我的老丈人去,冬梅整天都在念叨。”
第二天一早,我们开车载着一大车礼品便往老家的方向驶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