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比他更加惊惶,连唤几声,尉迟雷却声息全无。野山拔刀在手,全身大汗淋漓。虽然从声音听起来,对手也被打飞。但谁知伤势如何。他不敢点亮灯烛,只是全神戒备,一边慢慢移向门口。
黑暗中一人突然大笑道:“我说姓野的小子,聪明的给我乖乖站住。尉迟雷我是必杀的,而你我还有用。不过如果乱动,那就难说得很。”
随着话声,野山看到一个人影缓缓移近。野山飞快的权衡了一下,果然停住不动。但他并非放弃抵抗,反而单刀一扬,厉声道:“小子,你别虚声恫吓。要是行有余力,何不上前动手?”
卢权嗤笑道:“手下败将,不怕连这条左臂也废了?”
野山眼前人影急闪,呼的一声,卢权已经越过野山,挡在厅门之前。野山悚然转身,只见卢权背手而立,傲然站在厅门正中。在黎明前的淡淡星光下,卢权昂首直立,身姿伟岸挺拔。
野山只觉阵阵慌乱,仓促包裹的右臂又剧痛起来。尉迟雷到现在还没响动,死在此人刀下那是无疑的了。尉迟雷一死,自己又成废人,十年奋斗缔造的一切,眼看全成流水。野山心中一片灰暗,将刀叮的抛到地上。闭目道:“罢了,罢了。想不到我师兄弟自诩一代雄杰,居然栽在无名小卒手下。这条命输给你了。只是杀我之前,望能赐下名号来历。野某死也死个明白。”
卢权突然哈哈笑道:“二师兄切勿灰心。一切还在轨道上,只不过换个主人而已。”
野山霍然开眼,惊讶道:“你是……”
卢权潇洒的躬身行礼,微笑道:“还没来得及告知,小弟昨天上午刚刚拜入尉迟横宗师门下,得蒙赏识收为关门弟子。大师兄的事业,小弟很有兴趣接手,不知二师兄能否屈尊做个军师,辅佐小弟成就大业?”
野山又是惊讶又是茫然,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院外啊哈一声,一人飞步奔入,口中喊道:“我说小子,你干掉尉迟雷没有?”
卢权回头道:“幸不辱命。尉迟雷已死在鄙人刀下。你的事办得如何?”
来人道:“不比你差。门口两个,地道那头三个,全被我飞针射倒。嗨,我说你站在门口开什么,该不会是尉迟雷没死,骗我进去打头阵吧。”
卢权不屑道:“那你就站在外面等。”
自顾回头道:“二师兄考虑得如何?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将游戏单独玩下去。大家合则两利。我要用你收拢部众,你可借助我保住地位。你跟尉迟父子不同,跟我没有利害冲突。我没有除掉你的理由。”卢权一边说,一边暗自活动手脚。小伤口已全部愈合,大腿上那一刀也恢复大半。右手已生成掌骨,在手指成型之前,还得再拖延点时间。局面要靠自己双手掌控。别的不说,就连这个紫姑娘,恐怕也不是扶危济困的善茬。
野山还在沉默,紫姑娘却听出点味道,皱眉道:“小子,你跟野山称兄道弟,到底什么来路?”
野山突然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此人昨天刚刚投入尉迟宗师门下,成了我的六师弟。现在杀了大师兄,要我转拜他为老大,将大师兄的部属产业移交给他。”
野山可不是三岁小孩,怎会听卢权两句蛊惑就欣然拜倒。此时见紫姑娘与他并非一路,立即出言挑拨。
果然紫姑娘嚷道:“小子,想不到你如此阴险。你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举刀一挥,就向卢权冲了过去。卢权微吃一惊,想不到这小妞如此冲动。他闪身一避,紫姑娘却一直冲入厅里,朝着野山一刀斩下。
野山也大吃一惊。但多年苦练的底子还在。一个凤点头,险险避开。右脚一挑,刀已在手,正要砍出,突然胸口一麻,手腕无力。野山单刀脱手,身子软软躺倒。
紫姑娘得意道:“小子,跟我学着点。一个大男人,居然不懂这世界暴力为王,想指望空口白话将人说服,那不是蠢蛋是什么?”
一边说,一边打着火石,点起一根蜡烛。卢权赶紧闪身进厅,飞步奔到尉迟雷的尸身旁,将断掌捡起藏入袖中。再生能力那可是卢权“舍身杀人”的秘密武器。少一个人知道,那就多一分效力。
紫姑娘将灯烛一一点起,大厅中顿时通亮。看清了地上尉迟雷被一刀穿胸的惨相,紫姑娘咋舌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真的将尉迟雷杀死了。要不是野山废话多,让本姑娘确认尉迟已死,这大厅我是说死都不进的。”
野山身体无力,神智尚还清醒,听到这一句,不由大悔。真是阴沟翻船,没想到师兄死人还能镇住生人。早知道,那句话绝不会那么说。
卢权一笑道:“行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吧?”
紫姑娘眼珠一转,慨然道:“我还有仇人,不杀了他为同伴报仇,任务就不算完成。”
当时她身在屋顶,观看下面卢权与春水流高手的激斗。没想到有人悄悄摸过来,先杀了她的同伴,再将她打落庭中。结果被尉迟雷只手生擒,经受一番羞与人言的淫刑伺候。出道以来还没吃过这种大亏。不将那个暗中偷袭的王八蛋酷刑整死,紫姑娘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卢权听了她的简单解释,点头说道:“那也由你。不过我有言有先,除了那个人外,别的人你一个不许多杀。这里的房产、财物和尉迟雷所有部属,即刻起全都转归我的名下。”
紫姑娘俏皮的吐舌道:“别这么小气嘛。房子我不要,那些臭男人也没兴趣指使,都留给你就是,浮财见者有份,多分我一点行不行?要不是我先弄死八条狗,你也没这么容易进来。”
卢权转念一想,好奇道:“你是怎么弄死八条大狗的?你有办法掩盖身上的气味?”
紫姑娘笑道:“简单,出发前洗个澡,再用一种药膏抹遍全身,就能掩住气味了。好玩的药我还有很多,你要不要用一点?”
卢权转过身去,摆手道:“这倒不必,你还是先将野山――”
刚说到这里,背后突然一麻,同时中了紫姑娘三根飞针。卢权脑子一阵晕眩,心知不妙,双足力瞪,身子如箭离弦,砰的撞破窗户,落到庭中。卢权毫不停歇,飞身上房,拼命向远处逃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