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高嗤笑出声,惹得陈叔宝顿足,后直接把那双冰眼甩向了身后。那人依旧笑,笑的枝乱颤,叔宝眼里的厌恶之意不言而喻。
韩子高是皇帝最宠爱之人,长的如似玉,甚至可说是个十全十之人,出生兵荒马乱之时,居然能多次死里逃生,听说全败于他的貌所赐。乱卒挥白刃砍杀,却无人下手去伤害韩子高的。天生丽质父母恩,陈叔宝最看不过的不是他那张倾国容颜,而是那自甘堕落,承欢于人下,换来荣华富贵。
韩子高笑止,郑重其事地看着陈叔宝,叔宝恶寒,不知此人有何意。见叔宝如此,韩子高再次轻笑,后又向前走了几步,与他相隔只有一尺之遥。
陈叔宝皱眉,本不喜亲近,更何况是此人。本想向后退几步,可又想到这样的退让会让自己难堪,只得原地不动。
韩子高出声:“世子别来无恙。”
“欠佳。”脱口而出二字,本想逆了韩子高的意。
可这话一出却引得韩子高大笑,直瞧叔宝有趣的紧。
叔宝眉目紧锁,一言不发。此人果真出身卑贱,教养欠缺,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深得帝王如此宠爱。
“世子好像并不喜欢子高。”说话时嘴角依旧带笑,话说的肯定,可没一点控诉之意。那双眼弯成了半月,很。两脸颊更是脸带般清。
叔宝不答,但算是默认了。韩子高也不怪,依旧笑拂清风:“子高定是在不自觉中得冒犯了世子,还望世子海量。”
叔宝一惊,不知此人为何意,身在朝廷之人都知道,韩子高为何人,以现在的这局势,不必委屈自己,奉承于一个举无轻重之人。如看不惯他的行为,直言就是,绕着弯说教大可不必。
“将军,你定是多想了,本世子没那闲暇之心去记恨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更何况你我接触甚少,哪来得罪之说。”话说的有点过,但叔宝也没那闲功夫多想,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韩子高笑容僵硬,平日里见着这世子,往往是随安成王一同,在一旁冷眼旁观,在那群人不注意的时候他会冷眼观望一个人很久,好像一定要把那人给看透不可,当然韩子高也是其中一个被陈叔宝冷眼相待的人。这种待遇次数颇多,好几次被韩子高当场逮住,一个玩味十足的目光和另一个厌世恶俗的目光相撞,后者波澜不惊,往往是慢速度地移开视线。其实韩子高看的明白,那孩子假装的淡定自若,在他恶意地突然来个四目相对,而叔宝也在那时泄露了眼神中那一瞬的惶恐,那是是无法用表情或肢体能掩饰得了的。
所以说他们已经用眼神较量过好多回了,每次都是韩子高胜。能在这么大个皇宫里碰上了陈叔宝,完全是个意外,更何况是陈叔宝独自一人。一时玩兴又起,故意不吱声,只看陈叔宝怎么收场。陈叔宝居然视若无睹,直接从他旁边绕了过去,这结果在他预料之外,照陈叔宝的心来看,又觉得这结果又是合情合理。这使韩子高忍俊不笑出了声。
谁知这一笑,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一语倒真能道破梦中人,这哪是韩子高能戏弄得了的人,分明是只刺猬。
韩子高到最后只能“呵呵”干笑几声,就此一笔带过。他也弄不明白,怎么就到这了,竟是自己败下阵了。
陈叔宝会意,明白再斗下去也没意义,那绷紧的神经也舒缓了过来,轻吐一口气后,站于原地,并没有走的意思,就等韩子高的下文。
韩子高无话扯话,随意一扯,竟说到了陈叔宝腰间的那玉佩,“世子这腰间之物,可是凤央?”
陈叔宝瞧他正而八经地问,也不明白他所说的凤央为何意,所以应答道:“不知道。”
韩子高吃了个闭门羹,并不知陈叔宝说的是实话,只当他记仇,不愿意对他说。叔宝也以为韩子高便会就此作罢,谁知他饶有兴致地自说自话起来:“当年我还很小,因为战乱流离,我还真去过那长安城,城大宝贝也多,就包括凤央龙黎这两块翡翠玉……”
说到这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地停顿了下,而叔宝明显地因为听到个“玉”字,眼神炯炯,甚是期待。
“那两块翡翠玉,本是同一玉石上切割下来的,万年都难得,懂玉的人都不会忍心将这翡翠玉打磨加工,因为感觉不论是谁的手去雕磨,都无法将这翡翠玉的发挥到淋漓尽致。因为翡翠玉的本身已经到了及至,不需要任何纹理的装饰。
这翡翠玉独特之处就在泽上,玉石不大,可那白翡翠玉石中明显又含了两,殷红翠绿……那红在阳光直射下,如破空而出的凤凰,那翠绿更是如欢腾在白云间的青龙,后来就把这玉石一分为二,简易地切割了一下,就成了两配饰,称之为凤央龙黎。这是吉祥之物,代表了富贵荣华,译为比翼双飞。”
听到这解释,陈叔宝无力感徒然而生,比翼双飞……陈叔宝知此玉名为凤凰诀非凤央,凤凰的的确确是意味着子,为何以前就不明白,自己母亲特意缝了荷包把玉佩包裹在荷包中,而不是光明正大地挂于自己腰间,用意何在,今日一切了然,窘迫感恣意蔓延。
韩子高继续道:“这凤央养人,所佩带之人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双目澄澈,螓首蛾眉……就如世子你。”
话到此处,陈叔宝大怒:“大胆……你尽赶出言不逊。韩子高,在本世子还尊称你一声将军之前,你好自为之。”说完便拂袖而去。
一切太快,待韩子高反映过来,见远去背影,韩子高这才捧腹大笑,想来这世子是真着了他的道了,那孩子怎么就那么单纯,自己瞎掰的他也能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