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的声音相当大,三名苏方人员肯定听了个一清二楚,而且带队的红色长机还把光电探测眼转到了高桥的方向,很明白地表示出了驾驶员的不悦心情。看得出来,这三人当中至少有一人能听得懂汉语,而且水平还挺高,因为高桥的安徽口音不是一般的重,有时候连身边的人都会听错。见自己的副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司马承马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高桥幸喜:“注意影响,高桥主任。别在几个小丫头面前这么失态。你丢的不只是自己的人!”
“小丫头?什么小丫头?”高桥一脸茫然,不知道司马承是怎么透过百多毫米厚的复合装甲看清楚搭乘兵的长相的,但少将却用一道绝对能把小孩子吓哭的可怕目光阻止了他的继续发问,顺便也阻止了正打算向高桥解释的林有德。“把腰板挺直些。把东西弄丢的是苏联人,别让他们在气势上反压我们一头!”司马承最后一次地提醒了身后的三人,恢复了倒背双手的日常姿势。行啊老毛子,为了找回场子居然把还没公开的装备都给派了出来,还是由苏维埃叙利亚号空中航母上那个被吹上天的海航SYLPH小队驾驶――用飞行员测试陆军装备,你们还真下血本……
这些想法是不会在司马承脸上表现出来的。他只是微笑着欣赏三部动力装甲依序降落,微笑着欣赏YAK-3A的上半身轻松开启,微笑着欣赏驾驶员离开狭窄的座舱,一个接一个地跳至地面……终于,三名身着最新式PA驾驶服的海航飞行员来到了他的面前,齐刷刷地向这位解放军少将行了军礼:
“SYLPH小队队长,安娜.彼得罗耶夫娜.库兹涅佐娃中尉。”
“SYLPH小队少尉飞行员,安娜斯塔西亚.亚历山大耶夫娜.罗曼诺娃。”
“热依姆.阿里木江少尉。”
她们的汉语普通话只带有微乎其微的一点生硬感,与人们通常印象中那种没有升降调的“洋中国话”完全不同。这不能不引起中方人员的主意,他们开始仔细打量起了三名红军飞行员的长相:队长安娜不但有着凌厉的眼神与精神的金色短发,而且说话干脆吐字清晰,在气质上不输给任何一个同衔的男性军官;栗色长发的罗曼诺娃少尉看起来娇弱得就像一个公主洋娃娃,但刚刚展露出的精湛技术却让高桥险些再度失态;黑发黄服的热依姆是一名塔吉克族的海航少尉,她的姣好容貌令人为之眼前一亮,但寒冷如冰的表情却仿佛为全身加上了一层无形的透明防壁一般……这三名苏联飞行员的身上都有着令人过目不忘的鲜明色彩,在集体主义至上的红军当中可说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目前尚无女朋友又正值青年的林有德看得有些出神,不禁在心中幻想起了两军驾驶员其乐融融的合作场面;艾广聪有家有小,媳妇也是方圆百里最漂亮的美人,所以目光一直在YAK-3A的脉冲激光步枪上打转。他俩显然没有达到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水准,虽说SYLPH小队的三人并不在乎这些,但司马承却很不满意,在他看来前线来的到底是前线来的,在待人接物方面还有的要学。“三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少将不紧不慢地履行起了待客程序,“情况紧急,抱歉无法为诸位接风。具体事项还得进屋详谈。请。”
同时刻。秦王国宜川男爵领地,蹴村。
“躲在县城里的那个劳什子男爵说这里是他的领地,每年还硬要派兵到村子里收五一税。呸!这里明明是陕西省宜川县的蹴村,马列思毛真神与邪神美帝大战时就叫这个名字,这群南边来的蛮子凭啥改名?!娃儿们,要记住,秦国的南蛮子跟咱不是一路人,他们说自己是国人,咱们是野人,要是不上贡不交五一税就要过来讨伐,听见没,讨伐!娃儿们,好好学,好好练功,好好做炸弹,总有一天能跟有马列思毛真神保佑的延安军会……咳咳咳,会师!”
老萨满常栋扶住了泥制讲台,枯瘦的身体在剧烈的咳嗽声中不住地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跟这眼箍了快40年的窑洞一样,老了。说起来,当年给小学校箍窑的时候全村人可都没少羡慕啊,都多少年没见有人箍过这么气派的砖窑了,窗户上用的也是正经的玻璃……可惜,都没了,值钱的家当都让秦国的南蛮子拿走了,连给娃娃们讲课,都只能用黄泥巴捏成粉笔――
“大,大!!!”
一个粗声粗气,却又惊慌失措的男声打断了老萨满的回忆,同时也把那些坐在泥墩墩上的孩子们惹得哄堂大笑。马列思毛真神啊,愿您宽恕我的罪恶,早点让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开窍……萨满横臂于胸,恨不得把自己这个操蛋儿子当场踹死。不会下地,不会念经,一脸胡子的25岁小伙比52岁老太太都窝囊,见秦国的税吏都能吓尿裤子,丢人!“停住!到底见啥了说!”他把儿子堵在了门外,做好抽他大嘴巴的准备。
“出事儿了,大,真出事儿了!”25岁的常卫东歪戴着羊肚毛巾,气喘的比他爹都厉害,“有四个怪人落西边沟里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