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壮士百战死,将军不得归 第五十二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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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蓦地被打开,一阵冷风嗖的灌了进来,白子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张羊皮纸,冷眼扫过房子里的众人。

    他轻轻一抖,手里的羊皮纸慢悠悠地飘到地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淡淡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东祈三万主力军都扎在苍州城下了,你们竟一点防范也没有,是不是都胸有成竹了,以为明天就能称霸天下,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了?战场上,一个行差踏错,所有人都得死,这个道理难道要我重新教你们吗?”白子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在场的人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声,理亏在先,怨不得谁。只因这支东祈先发主力行踪极其飘忽,将领身份神秘,但行事大胆,杀伐果决,净是从一些天堑险滩强行突围,根本是防不胜防。说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但哪个老成的将领敢把三万兵士的命系在断壁残垣上?说是初生牛犊,但哪个初出茅庐的将领能做到这般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白子辰淡淡扫了一圈,落在夙身上,缓缓道:“夙,你来说。”

    夙是白子辰最得力的副将,也是西单先帝白无涯的义子,对白家可谓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他抱拳,沉声答:“是,主上,属下以为,能做到这步却依旧能瞒天过海的,除了东祈天照姬言觞,不做第二人想。白子辰坐在靠椅里,淡淡扫了夙一眼,嘴角抹起一丝笑,“夙,你很好,我们刚刚拿下苍州,就遇到这么不解风情的人,你说,该当如何?”

    夙抬起头,看白子辰冷清的侧脸。蓦地站起身,眼里迸出一丝狠厉的精光,“主上宽心,属下定会让这些东祈的鼠辈记清楚,白氏西单的可怕!”

    不知已经走了多久,总之就算是穿着再厚实的靴子。也能感受到可怖的寒意钻进了骨髓里,最后腿脚已经完全麻木了,只是机械地抬起踏出再落下。

    颜锦书看了一眼已走出老远的燕无回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燕无回。”

    燕无回闻声没有停下,但步子却是渐渐减缓了,冷冷问道:“什么事?”

    颜锦书看了一眼身后地兵士们,想了想,低声问:“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苍州?”

    燕无回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比我还急。”

    颜锦书一头雾水。“啊?”

    燕无回别过头去。“这里已经是苍州近郊了。翻过前面那个小山丘。就到了。”他顿了顿。又说。“彼苍山就不去了。等救出师父。我们一起回去。”

    颜锦书神色恍惚了一下。紧接着认真点了点头。“好。”

    再走了一会。差不多已经爬上山丘地最高处了。隐隐约约可见城墙上移动地人影。数目之多。完全是备战姿态。

    燕无回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随我来。”说罢。他却不往前。旋身往东边走去。

    颜锦书不知他要做什么,却是清楚他的性子,匆匆跟上,骆风泉却是不乐意地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以为他是秋水长刀冷无情吗。凭什么别人都得听他的?救了人家地命又怎么样,摆了张死人脸,以为全天下人都欠他的吗?”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最后一句,骆风泉很是中气不足。

    颜锦书“啊”了一声,回头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第一,他救了你的命。你的确欠他的。虽然那张脸的确很欠揍,但是很明显。我们俩加起来也打不过他;第二,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是哪天抽的风,但是,这人就是你所说的秋水长刀冷无情。”颜锦书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什么秋水长刀冷无情,这是什么怪名字?

    沉寂了片刻,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惊诧地喊声,“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他……啊啊啊啊啊……”

    走了一段路,远处传来隐约的人声,渐渐近了,还有刀戟相碰声,和操练呐喊声,颜锦书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往前。最后豁然开朗,一圈帐篷散落在半山腰上,有三五士兵拿着铁枪站在帐篷边,神色肃穆,腰挺得笔直。视线渐渐上移,一柄大旗落入视线里,颜锦书睁大了眼。

    一柄金丝缎子大旗,旗面通体墨黑,四周镶着银色的花边儿。这柄旗不像寻常地军旗一般上头绣着国名或族名,独独有一只鸟儿,全身蓝黑色,尾部如剪刀一般叉开了些,头部微微扬起,身体呈弓形细细辨认下是玄鸟。

    旗面上龙飞凤舞两个大字,天赐。

    颜锦书屏住了呼吸,慢慢往一处帐篷走去。

    一瞬间,燕无回分明看见了颜锦书眼底的光亮。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颜锦书站在帐篷外,透过狭长的缝隙,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案几前,按着眉头,和身边的人说着话,纵使一脸疲惫,却还是笑吟吟的,拿着手中的地图画上一笔,说两句话,就笑一下,懒洋洋地握着什么,始终没有放开。

    应该推开帘子,作揖行礼,说,属下颜锦书,拜见主将;或是喊一声,喂,好久不见了,姬少爷,别来无恙啊;要不然,就是,你家风泉跟了我很久,你也不管管,你这哥哥当的好没意思。

    可是此刻,她却只是怔怔在门口望着,那人伏在案前全神贯注的模样。

    有什么,破土而出,悄无声息地发芽了;或是早就发芽了,只是当局者迟迟没有发现;亦或是,已经长成了茁壮地小树,但没人去在意它;更或者是……

    更或者是,有棵倚天矗立的大树扎在心里许久,但是这棵树总是漫不经心的,也不管自己到底有多少细细长长的枝桠,也不管自己来年会不会开花,只是义无反顾地成长,长得太快,以至于视它为妖魔鬼怪一般,逃得远远的。

    只是,真的逃得了吗?

    姬言觞抬起头,无意识地望了帐篷外一眼,看见了一张冻得通红的脸。

    一张脸冻得跟胡萝卜似的,狼狈极了,一双像是睁不开的眼睛,正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

    姬言觞愣了愣,站起身来,蓦地,笑了。

    我手贱了,差点没刹住车,想一垒二垒三垒……全垒打

    望天

    故事发展得真缓慢,我怂了,完全不受我控制啊这情节

    好吧,下章要来点劲爆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