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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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江鱼没有想到,回到北京后,黎照辉会给她五万元的好处费,这可使不得,江鱼说成啥也不要,但黎照辉说:“我们浙江人做事,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这是你应得的。”江鱼在黎照辉一顿饭的功夫的输灌下,也就忐忑不安地接受这份凭生第一次“做生意”赚来的钱。也正是这笔钱,让她萌生了自己创业的想法。她想真正的自立,不再依赖任何人,哪怕是付裕和他的家人。有道是饱暖思淫欲,现在江鱼已不再满足于只能生存了,而是更多的想到了发展和自我价值的实现。

    辞职的念头,江鱼是早有的,因为对于会计这份职业江鱼,并没有多少感情,当初也只是为了能很快的自立起来。这几年大伙都在跳槽,江鱼一直没动,一方面是自己本身不是好动的人,另一方面也考虑到这份工作来得曲折。考虑到付裕家人的感受,黄小环还是决定等周末回来,先跟付裕商量一下。尽管江鱼这边,其实早已下定了决心了,而且她也找到了一位不错的合伙人创业。那就是向玲玲,向玲玲是西安女孩子,来京多年了,房子、老公和孩子都有了,并且打算扎根在北京了,曾跟江鱼有几天短暂的同事关系,但两人脾性极相投,所以,不做同事了,倒也是关系不错的好友。这次江鱼打算自己干点什么的打算,一与向玲玲说叨,向玲玲也欣然赞同,并且她也有一些原始的资本积累,于是俩人一拍即合,打算一起干。

    周末一大早,吃过早点,江鱼就赶往白颐路礼堂找付裕,付裕最近在这儿学英语。说是单位要求的,北京快到奥运了,所以,他们都得会一些简单的对话。现在每个周末,付裕得在这儿上整两天的课。

    付裕怕江鱼在外面等他冷,就把江鱼偷偷带进教室后排坐下。这一班几乎全是公安系统的学员,坐在一起黑压压一片。江鱼因要自主创业而激动的心,此时,怕连中文也听不进去,尔况英语。所以付裕就拿出一叠纸,江鱼就在上面画满了猫呀、狗呀以及在沙漠里游泳的鱼。

    付裕大部分在认真听课,就像服从党的领导一样谦诚。只是在偶尔会用笔给江鱼的画做一个总结性的评价:鱼怎么可以在沙漠里游呢?

    江鱼用笔写道:沧海桑田,有一天,沙漠就会变成大海,鱼就可以游了,而且男人也有可能变成女人,我也有可能变成你。付裕看了,偷偷地乐了一下,轻轻握一下江鱼的手,口中却一直跟着老师念念有词。

    好容易等到付裕上完两节课,江鱼马上把付裕,拖到附近一个小餐厅。菜还没上来,江鱼就开始畅谈自己的宏伟计划了。付裕心想,江鱼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不过,他倒也不反对江鱼辞职,既然江鱼干得不快乐么。江鱼得了付裕的恩准,吃过饭就一抹嘴,先跑回去了,不等付裕上完晚上的课了。她想先去找向玲玲家具体商量、选定项目等等,杂七八九事情,然后再和付裕一起回家。

    女人有时候很容易被热情冲昏了头,而全然变得毫无理智。和密友向玲玲商量的结果,是每人拿十万块钱,江鱼得以有这十万无,当然也包括上回黎照辉,给她的五万。她们打算注册一个小小平面设计公司。因为江鱼觉得自己很爱看广告,也很有广告创意,而且向玲玲有平面设计专长,她曾在多家广告公司做过平面设计师。商量完这些事情后,江鱼打算下周一,就到单位辞职,然后周二就开始选址等,大张旗鼓的开始着手干。如此这般一番后,江鱼才兴冲冲地回家。此时,公车尽管也有,但已经稀薄起来,江鱼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路欢歌地打车回来了。进门一看,付裕正坐那儿看球赛。看见她回来,也并没有迎上来,而是淡淡地问了句,回来了,就算招呼过了。江鱼今天开心,并不在意付裕的态度了,换做平常,江鱼又会敏感地认为,付裕对她不如先前热情了。署不知道,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哪有那么多热情的,只不过,他俩之间热情因为有了失去孩子这件事,做为分水岭,所以,就好像形成的不是那么顺理成章而已。

    江鱼洗涑过后,拿了一个苹果,高兴地躺在付裕的腿上撒娇。付裕也很快就被江鱼的开心气氛感染了,他开始煞有介事地,摸江鱼的头发。说实话,自从那个突然造访的孩子,又突然离去后,他们之间再没有肌肤之亲。当然这也是过来人贾指导员,告诫付裕的,要他近期避免行房事,省得给江鱼带下什么后患。只不过,贾指导员,不清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付裕跟本也不想做,他甚至有时候,尽可能躲开有可能和江鱼回来一起睡的夜晚,而不是以前那样,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要争取回来睡。一段时间以来,他和江鱼的生活,好像都不同程度蒙上了一层灰调子……

    直到今天。江鱼头躺在付裕的怀里,还不停吃东西,不停地和他说话、乱动,这让付裕感觉到了一种身体原始冲动。感到这种冲动无法自抑时,付裕轻轻地把江鱼嘴里的苹果拿开,然后他吻了下来,江鱼没有拒绝,他被付裕吻得脸色也变得潮红,小胸脯一起一伏的。付裕手自然地伸向那个久违了不碰的地方。江鱼本想起身找套,但她实在不愿意破坏这么多天来难得的意境,所以,仍旧配合着付裕。付裕此时已经变得有点儿迫不及待了,他急急地撕扯着江鱼的衣服,江鱼也很顺从地从自己衣服里钻出来,迎接这场久旱的甘雨……

    (此处略去五百字)

    他这才感觉到,江鱼这一夹,真得挺紧的,还略有些疼。这一次,两个月后身体彼此的临幸,也还算人类较为完美的苟和了。

    累得满头大汗的付裕,爬在江鱼下面,轻轻亲了一下,说:“宝贝,去冲一下。”

    辞职后的江鱼,比工作的时候还忙。所以,婉言谢绝了,未来婆婆要来探望她的决定……

    接下来的十几天,江鱼和向玲玲,像疯狂旋转的陀螺一样,转遍了整个京城,一边淘可供做办公室的合适房子,顺手也买一些便宜又精致的办公工具。这天,她们终于在朝阳区四惠附近定下了一间70平的商住两用一居室,做为办公地点。紧接着就是往里边装东西了,小的能装的,这两个女人,用了两天就装完了,以至于贾指导员和付裕来为她们搬大的办公用品时,咋舌不已,心想,女人呐,真是不可小视。

      十五天后,各种手续还在待办的审理中,江鱼和向玲玲的“向飞鱼”广告公司,就紧锣密鼓开张了。这是个凭关系网、客户网才能撑起的事业,可想而知,江鱼不具备这样的社会关系,向玲玲在这方面,有一些专长,但仍旧让她俩开业一个月,几乎没有一个设计的活儿交给她们。她俩只好互相打着气,心里相信每个初创业的都是这样的,虽然,还没有招进员工,但一个月四五千的房租却在白白流失。因为本月销售额为零……

    江鱼对这个情况,没有准备,付裕却早就想到了,但他以一个八零后男人,少有的成熟,宽容着江鱼的创业之路,并且一直安慰她、鼓励她。

    在江鱼设计室,最为萧条的日子里,迎来了2007年春节。原本打算和付裕一起回家的江鱼,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回去,于是,付裕也没有回去,而是选择留下加班。可以说,这个年过得让江鱼感觉太焦虑了,惟一比较庆幸的是上一次,他们俩胡来没带套,并没有再次造出一个小人。江鱼一直在想自己的设计室,她甚至有些后悔了,因为当初在那家大公司做会计时,她只需要替老板算清帐,而不去想老板要去哪里赚这么些钱,供她们来算帐……

    当年过完后,人们开始了紧张忙碌的上班,江鱼在要去设计室的前一天,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给自己一个底线,那就是,这个设计室只能消耗掉,她那意外得来的五万块钱,而不能让她分文不剩,那样,她就辛辛苦苦两年多,又会一日回到解放前……江鱼再不想过那种刚来京时,连生存钱都城要艰难为此,经历了那家大公司,已经让今天的江鱼能够从容在京城生活,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再退回去。而且,她也得为朋友向玲玲负责,向玲玲是个有家室的人,而且还有个三岁女儿,她事业成败,估计关系着全家。尽管她老公,也能赚来生活费,但自己创来的初衷,绝不是只为保有生活低线的。

    到底是新年新气象,这天,在她们设计室网站上终于,有一个有用的贴子,大意是想做一个广告方案,咨询价格。江鱼很快这个人取得了联系,并且她很老实地告诉对方自己刚开,并没有什么资质。没想到对方并不计较,还说这是创意类产业,只要创意好,没什么新老公司的。于是,这一单也就谈妥了,尽管报酬只有三千元,但这打开局面的第一单生意,还是让江鱼和向玲玲异常激动。

    应客户的要求,一周内就要,所以,她们俩几乎没日没夜地泡在设计室里,江鱼还好,因为没结婚,而且付裕并不是每天跟江鱼在一起,所以,在哪儿休息,并没有太多影响,但向玲玲的孩子却要妈妈,于是,向玲玲有时候也把女儿带过来一起。但这经常会导致,场面更加混乱,向玲玲是急性了,忍不住骂不懂事的女儿,所以,江鱼有时候还得兼顾保姆的义务。一星期后,总算做出了,江鱼谨小慎微地把方案给客户发过去,客户仍旧提了一大通修改意见,江鱼只好好脾气地听着,并且开始着手和江玲玲研究修改方案,因为钱还未到手,怎么能半道放弃呢?

    如此这般,这个方案反复了三次,在江鱼和向玲玲都濒临崩溃时,这个客户终于满意了,并且很快付了钱,末了,还好言给江鱼提出忠告:现在平面广告的文案和图都赚不到什么钱,要想赚钱就得扩大摊子,代理三维及电视广告。江鱼谢过好意,挂了电话。和向玲玲高兴拥在一起,总算做成了一单。但这一单,并没有给她们带来更多的客源,紧接着,她俩又陷入无聊的等待中,而没有钱打广告,她们也只能上网用贴子形式,到处粘贴,因为这是目前最为省钱的打广告办法了。

    2007年的春天,来得比以往更早一点。付裕为了安慰江鱼那因创业而受挫的心,这个周末,打算约江鱼一起去爬山。的确他们现在关系好像白开水一样,越来越淡了。见面的时候也少了,电话问候也越来越形式化了,但付裕觉得自己的心并没有变,他也从未想过要变。

    江鱼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变化,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弥合成过去那样。她觉得回到过去是不可能了,但在与付裕在一起时,她还是尽量的不显露自己的焦虑,但如果让她忘记自己处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昔日一对情侣,一前一后向山顶爬去。付裕不时回过头来,照顾一下江鱼,但江鱼一直走得很慢,她总是跑神。直到付裕忍无可忍,把她教训了一顿:出来玩就出来玩,想那么多干么!开不成就算了,我养你!

    虽然,这句话并不能真正意义为江鱼解决什么问题,但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天里,至少让江鱼感觉到了来自爱人的温暖。

    付裕这次也不管江鱼扭不扭怩了,他一把把江鱼揽过来,拖着江鱼往上爬。一路上劝说江鱼,面对祖国如此大好河山,何必计较那么多个人得失呢。付裕读完高中就读专业的警校,所以,对于措词方面,他多是白描,而没那么多富丽堂皇词。但正是这些朴实的语言,让此刻的江鱼慢慢融化开来。是啊,这世上再没有东西,能比得上来自爱人的温暖了。

    上了香山山顶江鱼才发现,人还挺多。说实话,登上山顶的感觉,远比山顶的风光要来得旖旎的多。江鱼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她拉着付裕要下山,并且要不走“正道”,专走歪门邪道。付裕善长啊!在警校时经常训练,被江鱼这么一撺掇,也来了精神,于是,两人一头扎进密密扎扎的树林里……

    江鱼的野性在这个小树林,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她几乎把付裕甩在后面,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但这样做,她很快受到了惩罚,一个陡破,她没有抓好树枝,居然一头惯了下去,爬在地上。付裕一看,坏了,急忙跑过来。中 文首发抱起一看,江鱼已经吓哭了,哭得像个baby,两手不停地在脸上摸,想看一下自己到底毁容没,付裕看到除了额头,被树枝轻轻滑了一道痕迹,再没有其他破损,但脸上却到处是灰,付裕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于是,江鱼更加生气,索性使起了性子,哇哇大哭。付裕赶快抱起江鱼来,揽到怀里,哄她:不哭啊,不哭,没事。江鱼从付裕背着的背包里,取出自己的小境子,一照,自己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她握紧拳头使劲打付裕。阳光下的江鱼,显得是那么的孩子气,付裕突然觉得此刻的江鱼,才是最初的遇到江鱼,才是那个纯真的江鱼,忍不住上去亲吻她……

    江鱼推开他,用湿纸巾使劲地擦脸,但擦过哪一块,付裕就又凑了上来,江鱼干脆不擦了,开始顺从地享受起来。初春的茂密树林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影儿,尽管远处还有一些爬山的人嘈杂声,但此刻也不再入耳了……

    付裕把自己外套脱了,把江鱼平放在地上草丛里,开始松开自己的裤带,江鱼始终闭着眼睛,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斑驳地打在江鱼的脸上……

    (此处略去五百字)

    当树林这一场原始的交配结束后,他们才听到林子里还有鸟叫,也许那是来自鸟的嫉妒的叫嚷。江鱼动了一下,想要腾出,付裕却又紧抱了她一下,然后爬到她的耳边耳语道:“宝贝儿,你叫得真好听,比鸟也叫得好听!”江鱼嗔怪地瞪了付裕一眼,噌地坐起来,并很快收拾好衣服。

    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除了江鱼那两片深深红晕还没有褪去,再无证可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