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一个沙坑前,停了下来,沙坑里竖着一个单杠,我傻傻的站了一会,鬼使神差的走了下去,以前玩这个不算优秀,良好总有的,我跳了俩下,双手离杠把还差远远的,我上了倔脾气,干脆顺着左边的杆子爬了上去,终于抓着了横杆,一下一下机械的做着单杠一练习,也就是引体向上。
10256部队的宋旅长这几天有点焦躁,,来部队上任已经三个多月了,一点也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走上轨道,他新官上任首先烧了几把火,整顿了部队纪律,调整了机关领导班子,连基层干部都有小小的变动,对于他的雷厉风行,全旅上下颇有微词,老政委爱好收藏,工作之余醉心其中,所以现在全旅几乎他一个人说了算,过段时间就要举行军事大比武,他转了几天,感觉很不理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急于求成了,上任旅长在这个旅成绩平平,没什么大动作,他很想做出一番成绩来。老婆和女儿昨天也过来了,今天常委班子在中灶吃饭,他看见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一下子没忍住又说了起来:“天天喊接待经费不够,年年超支,我们就不能少吃点?一顿饭光菜钱要吃掉几百块,五粮液要喝饱,烟一定要软玉溪中华吗?七块的红塔山不行吗?”老婆和女儿也在,老婆见他驴脾气又上来,忙站起来打圆场,在座的常委领导们很是尴尬,吃的肥头大耳的政治部主任站起来说:“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参谋长,你等下跟中灶管理员说一下,你看怎么样?”
参谋长是个山东大汉,嗡声翁气的应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继续吃他的。宋旅长闷闷的扒了俩口饭,筷子一推,走了出来,七转八转就转到了训练场上。
宋旅长信步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四周隐隐传来的训练口号声让他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忽然他发现右边一个单杠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挣扎着做单杠一练习,好象很吃力了,不过动作还是非常的标准,一下一下不肯停歇。他欣赏的抱肘站在沙坑边,心里在帮我数数,“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还真可以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可能是哪个营级干部的孩子,持久力和毅力都是非常的好。估计要比赛都可以免考后俩项了,一般的战士还做不到呢,旅长十分惊讶。
仿佛在发泄我心中的怨气和悲伤,连手皮磨破了都没察觉,我还在一下一下机械的拉着,忽然左边耳朵传来一个难听的公鸭嗓音:“不去上课,在这玩自虐哪!”我一惊差点掉下单杠,右边耳朵随即传来一声更难听的:“我也要玩自虐!我也要玩自虐!”原来是大小白菜这俩个家伙在学校几天没见到我,找我来了,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找到我的。
不知不觉,鲜血顺着我的手臂流了下来,旅长在后面看见俩只彩色的鹦鹉飞了过来,正在诧异,转眼就发现我受了伤,马上跑过来把我扶了下来,说实话,我自己估计都下不来杠,用力过度狠了。两手一翻,都已经血肉模糊,宋旅长大惊,忙准备把我送卫生队,拉着我就跑向最近的营房。
旁边是五连的连部,连长正在饭厅训话呢,站岗的哨兵见到最高指挥官进了自己的营院,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口,站的笔直的敬礼,旅长问:“你们连长呢?”哨兵才急忙跑进饭厅叫人,连长正训的过瘾呢,没听清楚谁找他,一挥手:“谁?谁找我?那个叫他等一下!”回头继续训话。
哨兵是今年才进的新兵,才来部队个把月功夫,听了这话觉得进退不是,站那不知道说什么好,汗都下来了,连长可是三个新兵连最凶恶的一个,平时在旁边咳嗽一声都要抖上一抖的。连长回头见这家伙还杵在那,不由大是光火,大骂:“没听见我说话吗?不管是谁找我,都叫他等下,旅长来了也不行。”
新兵战战兢兢的说:“就、就是旅长!就、就是他找你。”
五连的战士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的连长已经不见了踪影,哨兵急忙追了出去,发现连长正在各个路口四处张望,看见哨兵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想起来旅长在附近影响不好,忙松开手,问:“旅长呢?”
哨兵都要哭出来了,刚才还在这的,这不见了我怎么知道,旅长爷爷啊,您不能这么耍我!
这时候隔壁连队跑来一个战士,说:“旅长叫我来跟你们说一声他已经走了,没什么事!”
连长急忙问:“旅长没说别的什么了吗?他没说到我们连来有什么事?还是找我有什么事?”
面对连长连珠炮似的发问,隔壁连的战士耸耸肩,说了句不知道就回去了。这下可把连长忙坏了,在房间里左思右想,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不提连长在那百抓挠心,宋旅长等不急连长出来,带我直接进了卫生队,卫生队长见是旅长亲自带个小孩子来看病,殷勤的跑前跑后,心想这孩子总是旅长家什么至亲的亲戚,叫了最好的医生来给我看手,医生一看也没什么呀,直接上点云南白药就完了,院长一看急了,叫那医生多给我开了好多什么消炎止痛的,补血补铁的大一堆,看的旅长一双剑眉又紧皱了起来。一旁的教导员拉了拉队长的手,悄悄的说:“我听说咱们新来的旅长不兴这一套,起码表面上你不要搞!”
队长大惊失色,还有人参阿胶什么的他还准备晚上带去上门呢,还好教导员及时提醒。他决定多观察点时间再说。
我走出病房,俩只白菜正在卫生队上空盘旋,见到我后直冲了下来,嘴里还叼着一块生姜似的玩意,把那块根茎扔给我,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一落手心,疼的我眉头一皱,大白菜说:“捣烂!!”小白菜接上说:“换上去!!换上去!!”
这么多人面前,把药换掉那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何况这部队里的云南白药效果真的不错,我的手已经有了灼热的感觉,而且这俩个家伙还不知道给我叼来的是什么东西。卫生队长还是认得点东西的,仔细看了眼我手中的植物块茎,说:“这是块好三七啊,是野生的,绝对不是大棚里养的。”我一听心里有了数,就把它揣在兜里,跟各位说了谢谢,就准备走了,还好大家都被旅长驾临搞的紧张,没怎么注意俩只鸟。
旅长正被几个中年的女军医围着,要求解决她们的什么问题,看见我走出了大门,忙摆脱了几个医生的纠缠,快步追上了我。
刚才来的时候太急,他还没问我是谁,我回答他说是周树芳女儿的同学,他不知道周树芳是谁,我说了他所在单位他才有点印象。一个旅长平时不说日理万机,反正忙的是不可能来陪我这样的小孩子,今天有点奇怪啊,我心下纳闷。
宋旅长干脆直接带我回到家属院,常委的家属小楼做的很是气派,说是宿舍楼,叫豪华公寓也不为过,旅长家是二楼,他老婆和女儿正在家无聊的看电视,见他带回一个小孩子,都睁大了眼睛,旅长说:“这是我今天碰见的一个小朋友,晚上在我家吃饭,淑琴哪,晚上做几个菜招待一下小朋友。”旅长老婆忙答应,她像一个和善的居委会大妈,让人很愿意接近,她把我拉到她身边,细细的问长问短,旅长女儿十六七岁左右,明显一付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在旅长老婆李阿姨这种地毯式轰炸询问聊天,我把我十八代祖宗都抖了出来,当然,我也知道了他们家的不少事情,当我知道面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女已经是钢琴十一级的时候,很是崇敬,虽然我不知道钢琴十一级有多么的高,也许就像旅长插的那句:“教一个小学生钢琴是绰绰有余了。”但我对会弹钢琴的人由衷的敬佩,看着对方潇洒的坐在琴凳上,十指如流水般拂过琴键,别提有多羡慕了,何况面前是一个长的不赖的少女,她的那点高傲在我看来也就变成了一种矜持和优雅,我赶紧客气的对着她点点头,她不置可否,见我跟个大人般的装腔作势的打招呼,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我一见女孩子笑了,浑身来了劲,顺嘴说了几个俏皮话,把她们俩逗的哈哈直乐,三两下就混熟了。见她们高兴,吹牛更是忘了形,对钢琴大师宋小惠说:“可惜我的手受伤了,不然可以弹吉他给你伴奏。”
宋小惠一听,问我:“你还会弹吉他?民谣还是古典?还是摇滚啊?可惜我不会,我那时候好喜欢,我妈不让我学。”说完撅起嘴瞪了她妈妈一眼,李阿姨笑着说:“吉他没前途,你看你现在多好,要不是你爸爸的身份,你光给人家做家教都有饭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