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岑笑着对昌红道:“小妹妹,要不下来也试试。”
昌红小脸一红,螓首轻摇。
刘岑笑着道:“怕什么,这些家伙也是刚刚才学呢?”
那帮孩子也都纷纷笑着看着昌红,七嘴八舌嚷道:“来呀,跟我们一起练吧。”“不要害怕,没什么难的。”
一个小女孩笑着跑了过来,拉住昌红就往中场拽。
昌红红着脸看了刘岑一眼,刘岑笑着对她鼓励的点点头。
红着脸,昌红站在前面,跟着孩子们一起,一招一式的练习。孩子们看到有新的伙伴加入,更显得激动、兴奋,学习劲头更足。
刘岑看到昌红脸上露出无邪的笑容,没有了昨日的伤感,也感觉道格外的高兴。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哧,旋即一阵掌风劈向后颈。
刘岑心中一笑,知晓来者何人。身子微微前俯,避开掌风。右脚站稳,一个侧旋,左脚踢出,同时双手一前一后朝着来人腹侧相击过去。
来人正是赵姜媛,看到刘岑教导孩子,心中戏谑之心顿起,这才出招偷袭,看到刘岑反应敏捷,迅速回招,心中窃喜。
娇笑一声,单脚轻扬,左手斜劈格挡住刘岑双手攻击,右脚直踢刘岑下腹。
刘岑凝神收气,快速变招,脚下轻退,双手格挡住赵姜媛飞脚,顺势直击赵姜媛后背。
两人电光石火般你来我往,动作迅速,招式快捷,一招接一招,如长河波浪,一浪连一浪,滔滔不绝……
那帮小孩子看着目瞪口呆,小昌红更是紧张的小手紧握,一双秀目盯着那个苗条身姿的大姑娘,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场上两人过招,生怕一个不留神,刘岑就会受伤。
场上赵姜媛看到刘岑竟然接住自己辛苦多年苦学,心中好胜之心陡起。娇哼一身,借着两人错身之际,身影一晃,左手一探,单掌劈下刘岑颈脖。
刘岑暗喜,心道,就等你这个机会呢。上次赵姜媛提出要跟自己过招较量一番,后因刘明的忽然出现而未成。但是刘岑却记在心上,特意让师傅王越给自己进行了一番强化训练,就是为了在她面前争一口气。只因为当年受其恩惠,现在她高挑身材又比自己高半个头,每次见面都笑话自己是个小家伙,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现在正是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的最好时机了。
刘岑猛然侧身,反手格挡,避开颈部一掌,左脚迅速踢出三脚,直取赵姜媛腋下。这可是师傅最拿手的一招绝活,据说当年在祁连山狙杀匪首时,就是用此招踢飞匪首手中单刀,取其性命。
赵姜媛果然没有料到刘岑如此连续三脚,连连后退。没有想到后面就是廊槛,脚下一顿,一个踉跄,身子失去平衡,仰着就要倒下。
刘岑眼疾手快,纵身上前,左手一伸,拉着赵姜媛的手,一收力,赵姜媛顺着力道,整个身子一下子伏倒刘岑的怀中。
温玉满怀,幽香扑鼻,刘岑脑子一轰,一片空白。下意思右臂怀抱,紧紧搂抱住那软绵绵的娇躯,饱满鼓胀的胸脯正好贴着自己的脸颊,感觉异常柔软,一股淡淡的女儿幽香从中飘逸出来,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来。
“啊……”赵姜媛发现自己给刘岑搂抱在怀中,茁壮坚挺的胸脯正贴在刘岑脸上,心如小鹿砰砰直跳,刘岑身上浓浓汗腥味夹着一股莫名的男孩气息涌到鼻尖,身上的力道陡然间飞快流失,手脚无力,眼看着就要瘫软在刘岑怀中中。不禁惊慌失措,贝齿一咬下唇,双手有用一撑刘岑双肩,猛然一推,从刘岑的怀中跳跃出来。
刘岑正陶醉于这温馨甜蜜之中,全然没有防备道赵姜媛的这一力道,顿时失去平衡,紧退数步后控制不住身子,噗通下一屁股的坐到地上。“啊……”的一声惊叫,两眼直眨,隐隐泪水都流出。迅速一蹶屁股,从屁股下摸出一块石头,狠狠一扔,石头在空着划过一道曲线,从中院的墙壁上飞跃过,掉入后院中。
“啊……”所有的孩子们都发出一阵惊呼声,没有想到两个比试的结果尽是如此。小昌红最先醒悟过来,匆忙跑到刘岑身边,关切问道:“公子,你受伤了?”
这一甩,已经将刘岑疼清醒了,虽然体内依旧有些异动,但是也明白刚才举动可是大为不妥。换忙站起身来,双眼 望着赵姜媛,喏喏不知何言。
赵姜媛背依门柱,满面红霞,娇艳欲滴。右手抚胸,饱满鼓胀的胸脯不停的起伏,一双美目呆呆的望着刘岑,全然没有往日的潇洒、爽朗,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可怜无助。
小昌红可没有感觉到两个人间的异样。看见刘岑没有受伤,又走到赵姜媛身边,怯生生道:“大姐姐,你也没有受伤吧?请不要怪罪公子了。”
赵姜媛醒悟过来,按下激动的情绪,强装平静一笑道:“小妹妹,姐姐我当然没有受伤。你家公子还伤不了我。”
这个时候,赵姜媛才注意道眼前这个小女孩虽然年幼,竟然出落着如白莲,清雅可爱,玲珑美丽,不禁赞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长的可真好看。”
小昌红小脸一红,娇羞的低下了头,没有回到赵姜媛的问话。
刘岑脑子一亮,上前一步,答话道:“她叫任昌红,是卢植大人派来侍候我的,我已经认她为妹妹了。”
赵姜媛狠狠的一瞪刘岑,凶狠的目光吓得刘岑后退一步,兢兢不敢再言。
这个时候,其他的孩子都围拢了过来,聚在赵姜媛身边,七嘴八舌道:“大姐姐,你好厉害哦!”“大姐姐,岑哥哥都不是你的对手,好厉害呀。”有的甚至直接说:“大姐姐,你来教我们吧!”竟然全不顾刘岑的脸面!!
面对这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赵姜媛不禁笑容绽开,摸着他们的头,轻柔道:“你们好好学习,以后姐姐有时间一定来教你们。”说着一白刘岑。
刘岑尴尬的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心中一块石头也就坦然落下。
忽然从前庭中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好像有不少人走进来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孩声起:“喂,刘岑,你在吗?快出来陪我玩!”
刘岑心中一紧,目光一扫赵姜媛,暗道不好。怎么这个家伙又来了呢?
听到这个声音,那些孩子 们呼啦下的都躲到了赵姜媛一边。小昌红不知道何人来了,孩子们为什么有如此举动,还再纳闷中,吴班上前,一把拉着小昌红的手,就她也拉到大伙中间躲了起来。
赵姜媛看到孩子们如此表情,满脸诧异,不知是何人来了,孩子竟如此惊慌。
一阵浓浓香气飘来,刘明身着华服,趾高气扬的出现在中院门前。陡然发现一脸肃静,凝神以待的赵姜媛,惊讶的停住了脚步,面孔一板,道:“没想到,既然你还敢来?”
赵姜媛冷哼一声,看着刘明道:“原来是你?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还敢再来?”
“哼,你不要太得意了,迟早会叫你连本带利的返回来。”
“咯咯……”赵姜媛一连娇笑,不屑一顾的看着刘明道:“就凭你,哼,还早着呢?”
“怎么,不相信,本宫不会如此轻易罢休的,那一巴掌我迟早会讨教回来的。”
“好呀”,赵姜媛挑寻的看着刘明道,“那我等着那一天早日到来,到时候可别要让我失望哦。”
感觉到两个女孩子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烈,刘岑慌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笑着对刘明道:“刘姑娘,非常不巧,今日刘岑有事在身,恐怕暇相陪,还请姑娘先回,再待下次吧。”
刘明琼鼻一皱,眼光一扫刘岑身后的赵姜媛,拖着长音道:“是跟她出去吧?”
刘岑张嘴还没有发出声来,身子猛然被赵姜媛一拉,甩到身后,只听赵姜媛轻声细语道:“不错,就是跟我出去。我们今天要去城外赛马。”
刘明脸一僵,旋即笑容满面,娇笑道:“太好了,整天在这里练来练去的实在无聊。本宫原本就有意出去游玩一趟。去城外赛马,太好了,本宫正有一匹好马,也跟你们一赛,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好马?”
赵姜媛娇哼一声道:“哦,想跟我们赛马,那可是要有赌口的。”
刘明得意一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了,你说赌什么,本姑娘奉陪倒地。咯咯,就怕你输不起。”
“好,我们就赌随要是输了,谁永远就不要在对方面前出现。”
“好,你输了,就不许再来武馆,当然还要跪下朝我磕头求饶。”
“呵呵,笑ObOOkO.cn话,你还是自己准备着下跪吧!”
两个女孩斗嘴,根本就没有刘岑插嘴的机会。刘岑闭口听着两个女孩斗嘴,眼光一扫,看见昌红缩着身子挤在那帮孩子中间,正诧异的呆呆望着刘明,一双俏目中流露出惊讶、震惊、不安……
刘岑以为是担心赵姜媛赛马输给刘明。笑着朝她点点头,以安慰她。虽然没有不知道两个女孩子赌什么,但是却一点不担心。对于青云驹的脚力,实在放心的很,到时候让赵姜媛骑青云驹就赢定了。
可是昌红全然没有注意到刘岑的表情,只是缩着身子混在孩子们中间,呆呆的望着刘明,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
这边,两个女孩已经安排了一切。
刘明看着刘岑道:“那等会儿我们在北城邙山脚下见。我这就让人去牵我的爱马来。
赵姜媛讥笑道:“那你可别故意逃跑哦。”
刘明仰首咯咯一笑道:“你放心,本姑娘才不会如此胆小呢?”
说着朝刘岑甜甜一笑,转身就走。那群侍女也匆忙的跟着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刘岑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香气已经随着人影消失了,就只听见门外急促的车轱辘声。
赵姜媛猛然上前,对着刘岑大声喝道:“发什么呆呀?人都走了,还不牵你青云驹来,哼,要是让我输了,新帐老账我会跟你一起算的。”语气凶狠,充满了威胁,吓得刘岑一个激灵,慌忙就朝后院马厩而去。昌红快步跟上,拉着刘岑的手,悄声道:“公子,真要跟她赛马吗?”
刘岑看着昌红一副心思沉沉,担心的模样,安慰道:“那你放心了,我的青云驹可从来没有输过了。”说着一瞟赵姜媛,戏谑道:“小妹呀,你可知道那个大姐姐凶的狠,要是输了,你哥哥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昌红看着刘岑,轻声道:“哥哥,你要小心了。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赢得人家,她……她……”
刘岑诧异,不知道昌红为何如此说,正想问清楚,那边赵姜媛已经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刘岑只好朝着昌红一笑,道:“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不管小昌红还想说什么,赶紧跑向后院牵马去了。
长江浩瀚,奔腾东去,一泻千里。
一叶扁舟停泊在江边,随着轻柔的江浪,轻轻摇晃。船夫扶着船橹站在船尾,饱经风霜的黝黑脸庞上,深刻着江风的印记,静静望着江边怅然蔡邕父女两人。
蔡邕和蔡琰相依偎站在江边。江水轻轻的拍打着沙滩,卷起一团团白色浪花,洒落一片雾雨。轻柔的江风掀起蔡邕褐色长袍边角,抚乱了蔡琰乌黑青丝。
蔡邕回首遥望北方,沉静的面孔上,几多激动几多伤感。
蔡琰俏目回望父亲,清瘦的脸庞憔悴、苍老,额头上又多了许多皱纹,颌下胡须已斑白,在风中乱舞。
“爹爹……”蔡蔡琰轻声道。
蔡邕垂下目光,慈祥的看着蔡蔡琰,轻抚秀发:“孩子,想念你哥哥了?”
蔡琰俏脸微红,点点头。
蔡邕怜爱的看着眼前爱女,轻柔道:“上次岑儿书信中,曾言在京师尚且稳当,又有卢植大人和两位师傅的照应,你大可安心。”
“爹爹,我们真的要南渡长江到扬州去吗?”
蔡邕长叹一声,道:“孩子,如今京师爹爹是去不得的。太尉乔玄大人都被天子罢免,朝廷大权已全入中常侍和外戚手中。卢植大人对此亦都无能为力,爹爹再回返京师又有何用。琰儿,此次瘟疫肆虐陈留,族人多纷纷逃离,你叔祖父又不幸染病身亡。是以至此,家乡又有何留恋?唉,天命难测,人事难为。此次,爹爹的学生顾雍邀请为父江南一游,讲学授道,且江南多才子。所以爹爹决心南渡长江,只是孩子,让你跟着爹爹后面吃苦了。”
“爹爹,琰儿不苦。只要能陪伴在爹爹身边,琰儿心满意足了。”蔡琰哽咽着,泪水滑下。
蔡邕叹口气,抬头北望,天地苍茫,一片灰沉沉。心中怅然,渡江南去,愈发远离家乡,愈发远离京师。那里曾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抱负。如今都已随着这江风而去。流放塞外一趟,真正感受到民众生活的艰辛和无奈。一路飘零,蔡邕不断的思考,大汉将何去何从?忽然感觉大汉就像一棵大树,中官也好,朝臣也好,这么多年的斗争,谁都不是胜利者,因为帝国这棵大树最上层的他们,已经将帝国摇撼的损枝折干,花谢叶败。而这棵大树的根本-天下黎民,已不堪经受如此动荡了。内心之中,隐约感觉到大厦将倾,乱世将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随波逐流,一切都听之由命。这次去江南,也是一种逃避,希求在这块大汉朝廷最为平静之地,能够寻找到心情的安宁,以专心著书,完成自己的多年的心血。
“孩子,我们上船吧!”长叹一声,蔡邕爱怜的轻抚蔡琰。身边偎依的女儿就是自己心中最后的慰藉。远在洛阳的刘岑,已经开始他的生活,不再需要自己的庇护了。是雄鹰,迟早都会翱翔于苍穹之上。大汉谢幕之帘既已悄然拉开,自己也应悄然退出这个时代舞台了。
蔡琰点点头,回首眺望,似乎想穿透那阴沉的天穹,看到自己心中思念久已的哥哥。“哥哥,你多多保重。妹妹走了!”
搀扶着蔡邕,登上扁舟。船夫轻摇双撸,水波荡漾,扁舟缓缓滑向江中。
蔡邕父女俩伫立船头,回首江边,目光中泪水涟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