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拜师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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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女孩……”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人出现在马车边。胡须满面,浓眉大眼,目光冷静安详。褐色麻衣,一柄长剑斜斜的插在腰间。虽然只是随意的站在一边,但从其身上却散发出一股磅礴浩瀚气势,犹如锋利长剑,蓄势待发。

  胖子叫嚷道:“你是何人,竟然管老子的事情。?”

  中年人平静的说道,“辽东王越是也。”

  大汉虎眼狠狠的瞪了王越一眼,然后叫道:“上呀,兄弟们,杀了他老子晚上请你们喝酒、玩女人。”

  顿时激起了其他人的凶性,叫喧着,挥着刀,握着剑朝王越蜂拥而去。

  王越嘴角轻扬,单手一晃,腰间长剑出鞘,一道亮光在人群中游动,犹如出水蛟龙,只听一阵刀剑相交声音,很快,这群家伙就乱七八糟的躺了一地,鲜血从各人的咽喉中汩汩流出,染红了干燥的河滩……

  看守蔡质、蔡绩的人见同伙这么快就全被王越给杀了,浑身颤抖,呼的一下,丢掉手中的朴刀、单剑,拔腿就跑,真恨自己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王越还是那么安静的站立在那里,似乎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动身子,只是腰间的长剑一已经拔起,握在手上,剑尖朝下,一滴滴鲜血顺着血槽低落在地上,很快就在这干枯的土地吸收,只留下隐隐的血印。

  蔡邕、蔡琰震惊的看着这个大汉,那一地的尸身,让两人惊恐不已。王越缓步走到蔡邕身边,平静道:“蔡大人,你可安好?”

  蔡邕挣扎的在蔡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眼角一扫周边的尸身,颤声道:“老朽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王越淡淡一笑,大步走到刘岑处,将刘岑从地上抱了起来,又走回道蔡邕身边,将刘岑放在车辕上,道:“大人,令子无碍,只是受了伤,一时气愤,晕了过去。”

  蔡邕点点头,蔡琰看到刘岑满面灰尘,嘴角血迹斑斑,不禁嘤嘤而哭。

  王越轻轻撕开刘岑的衣服,腹部好大一块青肿。

  蔡邕难过道:“哎,苦了这孩子,都是为了救老朽,才弄成如此。老夫惭愧呀。”

  王越看了蔡邕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拧开瓶盖,里面黑乎乎的,撒发出浓浓药味。王越从中挖了一块,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之上,晕迷中的刘岑嘴角轻微抽搐。

  蔡琰心疼的泪水涟涟……

  王越安稳道微微一笑,道,“蔡小姐,放心。这是最好的外伤药膏了,明日之后就可以行动自如。”

  蔡邕站在一边奇怪问道:“壮士怎么知晓蔡邕之事?”

  王越长叹息一声道,“越自幼习武,18岁匹马入贺兰山,曾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本予以一身武功报效天子。可报国无门,受尽冷嘲热讽,终不得志。这些年越四处飘零,放浪形骸,荡尽天涯。日前偶然听闻有人要在路上谋杀大人。越虽不曾识文,但皆曾听闻先生大名,虽不曾见面,也不忍心受其害,这才偷偷的跟着这群人身后,出手相救。”

  蔡邕苦笑道:“我都已流放塞外,终身不得回返中原,他们还不愿放手,伯喈不过一条小命,怎么值得中官门如此挂念。”

  王越道:“大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死人才不会威胁道他们的,所以对于忠贞之士,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皇上不过一时所蔽,终会醒悟,再召大人回朝,那是,小人就无立脚之处。”

  蔡邕没有想到这个中年人谈吐高雅,竟有如此见识,有些交结。眼角一扫车边数十尸身,心中又惶恐,没有想到此人如此手段,不动声色间就杀了这么多人,有有些犹豫彷徨。

  王越似乎也知道蔡邕所想,淡然道:“先生,是否怪罪于王越心狠手辣,没有留下这些人性命?”

  蔡邕老脸一红,支吾不语。

  王越道:“先生,你仁心仁德,可是留下这些人,只会继续祸害别人。这些人连小姐都不放过,还有人性可言,杀之则免其再祸害乡邻。”

  蔡琰看着昏迷中的刘岑,愤愤道:“爹爹,杀的好,这些恶人就应该除尽。”

  蔡邕不禁一笑,这个丫头,看到刘岑被匪人所伤,心中气恨,这才口出恶言。转念一想,倒也坦然,若非王越出现,自己恐怕真的难逃一劫,而琰儿必定遭其侮辱,则悔之晚矣。

  自己前往朔方,路途遥远,阳球一击不成,说不定还会在派人来。自己一书生,又该如何?不禁长叹一声,:“我都如此了,难道非要至我于死地吗?难道我蔡邕都走不到塞外吗?”

  王越忽然道:“若是大人不嫌弃,越倒是愿意护送大人一程。”

  蔡邕一愣,慌忙道:“蔡邕岂敢劳烦壮士。”

  王越道:“大人,王越虽然是浅薄之人,但是还是知道大人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的百姓,这些小人把持朝政,弄的整个国家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百姓恨不的杀其人,剥其皮。啖其肉,向大人之正直之世,当然成小人心中之梗。如鲠在喉,便预赶尽杀绝。越本来也打算出关去拜访一位朋友,顺路相送大人一程。”

  蔡邕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壮士了。”

  王越微微一笑道:“大人不必如此客气,越深感荣幸。”

  当夜,刘岑醒过来。蔡琰高兴的像只小灵雀,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刘岑。刘岑听着双眼发光,尤其知晓王越还将陪同自己一行道塞外,顿时仰卧不住,恨不得立即起身相见。

  蔡琰双眼发光,深情脉脉,道:“哥哥,那以后有人再有人欺负琰儿,哥哥还会保护琰儿吗?”

  刘岑轻微挪动下身子,正巧碰到伤口,咧着嘴道:“那是当然。”

  蔡琰俏脸红晕,轻柔道:“岑哥,你可要记住哦。你干什么?快快躺下,王先生说,你要多休息。”不容分说,一把将刘岑有按在被褥中。

  刘岑笑道:“琰儿,我,我只是看一下,就看一下就行了。”

  蔡琰俏目一横,娇嗔道:“不行,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动,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无论刘岑如何哀求,就是不容刘岑起身。两人正争执着,车帘掀开,蔡邕探头慈爱的望着刘岑,微微点颌;另一侧是叔祖父蔡质,白须长颤,笑声连连。

  刘岑睁大了眼睛望着父亲身边那个身形高大魁梧的汉子,激动不已。

  蔡邕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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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儿,这位就是王越先生,今日若非先生相救,为父跟琰儿都将遭恶人毒手。”

  刘岑挣扎的想爬起来,蔡琰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刘岑,娇嗔道:“哥哥,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呢,快躺下不要动。”

  王越淡淡一笑,道:“其实,公子今日表现特别勇敢,如果匪人不是施展诡计,恐怕都不要王某现身了。只是缺乏经验而已,无需多谢,还是静静养身吧。”

  车帘放下,隔断了刘岑的目光,刘岑大失所望,只得哀求蔡琰再复述一边事情经过。蔡琰原本不干,可是看着刘岑如此激动,要是自己不说,恐怕是无心休息的,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在复述般,听的刘岑两眼发光,兴奋异常。

  蔡琰无奈一笑,顺手拿起身边古琴,轻跳琴弦,琴声轻柔和缓,仿佛一只温柔的手从心头缓缓抚摸过。一阵疲倦袭来,刘岑睡意浓浓,不禁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会心的笑容。

  第二天清晨,刘岑醒过了,无论蔡琰如何阻止,刘岑都要下车拜见王越。无奈之下,蔡琰只好扶着刘岑去寻王越。

  王越正跟蔡邕、蔡质坐在路边火沟边,一边热着食物,一边轻声闲聊。

  看见蔡琰扶着刘岑过来,蔡邕、蔡质呵呵一笑,关切问道:“岑人,身体可好。”

  刘岑点点头,目光去紧紧盯着王越,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王越淡笑的注视刘岑,平和的问道:“公子伤口如何?还疼吗?”

  刘岑连连摇头,一双眼睛盯着王越,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王越道:“怎么,公子有话要跟王越说吗?”

  “我……先生……我想……”刘岑脸一红,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一边的蔡琰倒是耐不住了,大声道:“先生,我岑哥想拜你为师!”

  王越、蔡邕、蔡质三人一愣。王越嘴角淡笑道:“想拜越为师?”

  刘岑噗通下跪倒在王越面前,连连叩首道:“先生,就请收了我吧。”

  王越起身,将刘岑扶起,睿智的双眼一扫刘岑激动的脸庞,淡笑道:“公子为何有此想法?王某江湖飘零,居无定所,如何收的徒弟?”

  刘岑道:“昨日若非先生所救,义父等都将遭恶人毒手。岑儿无能,不能相救,请先生教岑儿武技,以保义父不再受此厄运。”

  王越摇摇头道:“公子,昨日王某所见,你所展枪法颇有章法,恐怕也为师傅所受,所需只是火候而已。”

  一边的蔡绩慌忙站出身跪倒在王越面前道:“先生,岑儿所为,不过是小人多年前从一老人学的。闲暇无聊时教给岑儿,一知半解,误了岑儿,还请先生不赐受教。”

  王越点点头,搀扶起蔡绩,转眼看看刘岑道:“原来如此。你可知越能有今日之技,乃数十年之功。你乃官宦弟子,可否受此苦楚?”

  刘岑一听,看了王越有收徒之意噗通下ObOOkO.cn有跪了下去,道:“师傅,岑儿能吃的了苦。岑儿不怕!”

  王越淡淡一笑,

  蔡邕站起身,朝着王越深深一鞠,道:“请恕伯喈无礼。其实我这孩子自幼喜欢舞刀弄枪,只是一只没有寻得良师,如今先生愿意教我这个孩子,蔡邕不胜感激”

  王越道:“先生,非越不从,只是越自幼习见剑,不善于枪法,唯恐误了公子。前年我曾游历山东,有幸相识琅邪著名枪术大师董原先生,其枪如蛟龙,出神入化,越自叹不如,心诚服也。若是有幸,越倒是愿举荐公子从师董原先生。不过董原枪法闻名,却不是轻易收人学徒,必先考察其人品,意志坚毅方可入其门。据说其门下也不过二三徒,但每一门徒都乃人中蛟龙。为其添荣。所以,越询问公子能否吃的了学艺之苦。”

  蔡邕点颌哦了声,王越此言却是有理。只是不知道岑儿何意,不由看看刘岑。

  刘岑却连连叩首道:“先生,岑儿不求专精一艺,只求能跟随先生之后磨练心智便可。”

  王越未言,蔡琰插话道:“王先生,我岑哥年幼,尚可重塑,为何不能跟随你学习剑术呢?何况此去朔方不知何日可会,莫非先生推词?”

  给蔡琰这么一说,王越倒有些不好意思,不禁呵呵大笑。

  刘岑不禁有些生气,深怕妹妹多言惹怒了王越,不再教授自己。

  王越大笑之后,颇为赞许的看着蔡琰道:“好,小姐言辞犀利,越甘拜下风。好,若越再行推辞,倒显得伪作,那越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啊……多谢师傅!”刘岑大喜,噗通噗通一连叩了十几个头。

  蔡琰心疼的换忙拉起刘岑,道:“哥哥,再磕额头要出血了!”

  秋风萧杀,翼北平原――

  一行人正在暮色中北行,正是度过黄河沿着太行山北上的蔡邕、蔡质等人。

  沁水河畔,多亏了王越相救,蔡邕这才又逃一劫。而王越也欣赏刘岑的性情,收下刘岑为徒。

  拜师第二天,刘岑兴奋的以为师傅要开始传授自己剑术。可是没有想到,师傅王越第一句话就是“从今以后,不再坐车,跟着车子后面跑。”刘岑一禁呆住了,但是望着王越严肃的表情,不可含糊,慌忙答应。至此除了中午休息,刘岑就一直跟再马车后面奔跑。就这样跑过黄河,沿着太行,一路北上,直趋并州首府太原城。

  北上远行,看到驿道来往行人、马车日渐增多,邻近村落日益繁盛,不禁好奇的问道:“师傅,我等一路北上,所见无不是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怎么如今却倒是另有一番景象。”

  王越淡淡一笑道:“岑儿,马上就要到并州府了。自古以来,并州为大汉的北方重镇,近邻秦赵长城,扼守大汉的北疆,且这些年,中原多逢干旱、瘟疫之难,而北方难得有此平静,所以自当有番景象。”

  坐在车厢内的蔡邕,点头道:“王师傅果然见多识广,所言甚是,不过,相对与中原诸郡而言,并州矣有一大隐患,岑儿可知道是何?”

  刘岑看看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若有所思…………

  忽然醒悟,大声道:“岑儿明了,父亲大人所指可是长城之外的蛮荒之异族。”

  蔡邕道:“不错,正是我大汉长城之外的蛮夷。自春秋战国以来,北疆的羌胡、匈奴就成为北方各国最大的祸患。北疆气候寒冷,环境恶劣,生存不易。因此这些马背上的民族养成了强悍、凶残的本性,屡屡入侵我中原,成为我中原诸国最大的隐患。秦皇雄才大略,命蒙恬北击匈奴,使其远遁,再修筑长城,以防南窜。然秦皇暴政,乃失民心;陈吴揭起抗秦,我汉高祖趁势而起,逐鹿中原。中原混乱,匈奴趁机南侵,以致我朝初期,高祖被困白登山;强悍匈奴一直成为大汉痼疾;直至我武帝,遣大将卫青、霍去病,北逐匈奴,将其逐出西域,中原隐患才消。我朝匈奴两分,一部归属我大汉,其他蛮夷乌桓、鲜卑皆效仿,纷纷归属我朝。但臣服之心尚且,更却孔儒之教化,一旦我中原势弱,必定南下劫掠中原。所到之处,必然死尸遍野,生灵涂炭,烧杀劫掠。这些蛮夷始终是我大汉之毒瘤,心腹之患。”

  王越点头道:“匈奴人小时候便骑着羊,张弓射鸟兔,人人善骑能射,力大无比,但无论匈奴,还是鲜卑、乌桓皆为开化,性情残暴,只臣服于强者。所以我大汉过强则归顺;弱则劫掠。”

  蔡琰好奇问道:“那现在呢?”

  王越苦笑道:“蔡姑娘,一路所闻,你还认为大汉有能力再抗衡北方蛮夷入侵吗?越曾游历北方,数次见到鲜卑、乌桓等部落对我边疆移民,屡屡抢劫杀戮,无论男女老幼,皆难逃一死。甚至是一个村子的人都被杀光。如此血腥,越不寒而栗。”

  蔡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辩道:“可是琰儿见书上所言,他们和我们都是夏禹王的后代,只是生活习惯跟我们不同。为何对我汉人如此残忍呢?”

  蔡邕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曾同根,但我中原乃礼仪立国,而塞外蛮荒,尚未开化,以致相距甚远,更何况我中原土地肥沃,物产丰盛,非寒荒之地可比,所以屡屡成为这些蛮夷劫掠的对象。”

  蔡琰道:“原来如此。女儿记得父亲大人曾说过,‘自匈奴遁逃,鲜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夫边陲之患,手足之疥癣,中国之困,胸背之痈疽’,就是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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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蔡琰清脆声音抑扬顿挫的背诵自己当年尚书奏章,蔡邕心声感慨,当年曾力劝圣上不要发兵漠北,用兵鲜卑,可是灵帝不听,结果大败,后多亏广陵令赵苞方稳定边疆。虽然事情过去多少年了,但是再此想起,依旧心情难平――

  抬头发现刘岑一言不发,只是牵着缰绳默然赶路,不禁好奇问道:“岑儿,你在想什么?”

  刘岑闻言,道:“爹爹,我在想,我大汉如何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凶残的蛮夷,使其不再祸害我中原。”

  听刘岑这么一说,蔡邕颇为意外,没有想到刘岑竟然会想的如此深远,有意的问道:“那你可曾想起何法?”

  王越、蔡琰皆好奇的望着刘岑,看看刘岑有什么想法。

yushuger/>  刘岑看见大家都在注视自己,不禁心虚脸红,道:“义父,岑儿不过瞎想。义父曾上书皇上,劝阻用兵,先安内后攘外,当年武帝就是凭着此策,修生养息,待国事强盛,再整顿军备以举国之力,于蛮族塞外决战,将其一举击溃。但孩儿以为此策非完全之策。孩儿以为――”有些心虚的停下话头,偷眼看看义父蔡邕。

  蔡邕正听的有理,见刘岑停下不语,微微一笑,鼓励其接着说。

  刘岑接着道:“孩儿以为,刚才爹爹和妹妹都说了,塞外蛮夷跟我中原汉人本是同根生,且处于塞北冰封雪地之中,环境恶劣,生存困难,这才屡屡入侵中原。那孩儿想,我中原地大物博,资源丰盛,为何不将让匈奴、鲜卑等族迁入中原呢?跟我汉人一样,耕种纺织,这样解决了他们的生活,不就不会再入侵我中原了吗?”

  刘岑寥寥数语,却如雷贯耳,震的蔡邕、王越等一愣,让蛮夷入主中原,跟汉人生活一起。这可自古未有。历代历朝都有移民,但更多的移往边疆,以防蛮夷。偶有蛮夷迁往中原,也是在边疆艰苦之地,而中原腹地,可不容蛮夷染指,一旦反叛,则危及根本。

  蔡邕不禁一笑道:“这真是孩子话。”

  刘岑脸一红,不敢再说。

  王越则有些诧异的望着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这个徒弟可真的敢想,让蛮夷入主中原腹地,也不怕腋下生变,祸起萧墙。

  只有蔡琰对刘岑的想法最为赞许,道:“哥哥所言甚是,都是夏禹后裔,中原之主,又何必非要让他们住在那冰寒苦地呢?中原地广人稀之地甚多,难道还安置不下那些蛮夷吗?”

  蔡邕、王越不禁苦笑相视。

  但是,很快,王越脸上的笑容收敛,脸色沉峻,仿佛一块冰凉的陨铁,眼角微微抽搐,眼神如刀,全身肌肉紧绷,浑身上下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像腰间的宝剑蓄势待发,随时都会有雷霆一击。

  刘岑奇怪,很少见到师傅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而师傅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就连蔡邕和蔡琰也感觉到了,三人不禁诧异。

  顺着师傅的目光望去,一小队骑兵顺道而来。

  高大的战马,冷峻的骑士,雪亮的盔甲,哗哗直响的旌旗,一看之下就知道是百战精兵。

  更让刘岑震撼的则是当先高大骏马之上的将军。两道剑眉,眉角飞扬,冷峻孤傲;瞳?的眼珠,目光如刀,冷峻如冰;高耸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刘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英俊、刚健的面容。尤其是将军那嘴角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点讥讽,嘲笑,更增添了一份洒脱,萧逸……

  刚健的身形,魁梧彪悍;挺直的胸脯,如巍峨泰山;一身雪亮盔甲,在夕阳下,如五彩战袍,赫然之间,竟如天降战神。

  将军左手持缰,右手提着长戟,闪亮着夺人心脾的冰冷寒光。纵马直趋过来……

  刘岑木然的看着这个威武将军,似乎一瞬间所有的思绪都被冻结了,脑子里面全部是这个威武如神的将军。猛然间刘岑想起了一句古诗:“力拔山兮气盖世!”

  莫非楚霸王重生?!!

  来者驱马到了车前,目光一扫刘岑、蔡邕等人,落在王越身上,目光冷峻,如锋利长戟,直刺王越。王越毫不示弱,冷冷相迎。王越披风无风而飘,鼓胀起来。两人对视片刻,王越胯下健马一声长嘶,连连后退。王越轻叹一声,一扬缰绳,马儿嘶鸣,低头停步。

  来者嘴角淡淡笑容,然后回视蔡邕,傲然道:“并州刺史帐下文簿吕布奉刺史丁原大人之命特来迎接蔡邕先生。”58xs8.com